49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

“這位可是人稱女中林三少的四小姐？”富太太見戴笑語自稱語兒，心下明了，便迫不急待的開口問道。

女中林三少？原來語兒的名氣大到像金太太這樣只認得錢，大字不識一個的婦人都知道了啊？老夫人心中頓感驕傲，面上謙虛道，“我家語兒哪能和林三少相提并論，過獎、過獎。”

又對着戴笑語介紹道：“語兒，快見過金夫人。今日是來我們戴府商議你五妹妹與金大少的婚事呢。”

“見過金夫人。”戴笑語盈盈笑着行禮道。

金夫人一見，扭着腰身就從坐位上站起來，拉着戴知語道，“原來四小姐不僅多才多藝，還長得如此漂亮可人，我一見你啊，就像見了親生女兒一樣，心裏喜歡的很。”

說着，摘下她手腕上又寬又大的金手镯，就要往戴笑語手上套，戴笑語敏捷的抽回自己的手，躲到老夫人身後：“多謝金夫人美意，如此貴重物品，晚輩受之有愧。”

見此，老夫人的臉早已黑成炭，這金夫人難道還敢肖想語兒不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果然，不等老夫人開口，金夫人就厚臉皮道，“老夫人，我們金家與戴府門當戶對，要是能讓四小姐嫁給我的虎兒，将來就是金家的當家主母。”

“金老人，您這話可不對了啊，我們不是剛剛已商定了，讓五丫頭與你們金大少訂婚？”戴府雖然只是三品官員，但是戴府的女孩可都是按公主、郡主的标準培養出來的，花的錢甚至比那些一品官員家中的千金還要多，哪是由他們金家随意挑選的？老夫人強忍着怒氣道。

金夫人沒臉沒皮道，“沒有簽婚書，我們也沒送聘禮，算哪門子訂婚啊？四小姐有才有貌才能配得上我的虎兒，原來的那二個小姐啊，說實話，還真的配不上我家虎兒呢！”

“金夫人，正如你所說，金大少與我戴府的婚事，一無文定之禮，二無三媒六聘，做不得數，而金夫人又覺得我戴家女不是金大少的良配，那這婚事就此作罷好了啊。”戴笑語淡淡道，“我的二位妹妹聰明伶俐，有才有貌。七妹妹年紀小，一時糊塗做錯了點小事，祖母也為此同意換五妹妹嫁給金大少，應該說仁至義盡。但金夫人仍然不滿意……唉，這結親，可不能結出怨來才好，祖母，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看看金夫人難看的臉色，老夫人笑而不語，只是拍拍戴笑語的手。金夫人可是難纏的人，沒想到戴笑語三言二語就讓她敗下陣來，老夫人感覺很提氣。

“四小姐說的了不對啊。我們金家自是抱着十分的誠心來和戴府結親的啊。否則以我們金家這樣的大戶，能娶一個庶女來做當家主母？老夫人，你說是不是？”金夫人睨一眼戴笑語，這四小姐雖然才情好，相貌好，可是嘴巴太刁啊，不是個好訓服的主。還是原來五小姐好吧。遂端起笑臉，對老夫人道。

金家再大戶也只是商，戴府怎麽說也是個官，金家還是看中與戴府的這門親事的。

老夫人也是虛僞的端起了笑容，回道，“我家五丫頭能得金夫人看重，是她的造化。剛剛語兒開玩笑的話，金夫人千萬別放心上。”

“不，我自然不把一個小輩的話放心上。”金夫人讪讪地笑道，看戴笑語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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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笑語便找了個理由，告退出來。剛剛她借機提出戴府不與金家聯姻，但老夫人卻沒有順勢同意，看來此事老夫人是打定主意，不會改的。

那麽不知道五妹妹戴笑琪現在是怎麽個想法？

她現在已與六妹妹戴笑娴初步建立了友好關系，她不介意再多交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這麽想着，就來到琪園。琪園裏冷冷清清，幾個下人無精打采的在做着事。戴笑語勾勾嘴角，這就和她重生之時的語園一樣，是連下人都不待見的小姐。

戴笑語徑直來到正廳，就見戴笑琪和她的娘親抱在一起，正哭得傷心。

“四姨娘、五妹妹，哭無濟于事，是不是？”戴笑語站在門口好一會兒，見都沒有人發現她，淡淡開口道。

戴笑琪和四姨娘一驚，同時擡頭看向她。

“四，四姐，你怎麽會來？”戴笑琪先反應過來，邊擦着臉上的淚水，邊行禮道。

“給四小姐請安。”四姨娘也是慌亂的起身行禮，臉上有着緊張和害怕。

戴笑琪從小就是戴笑顏的跟班，雖然沒有像戴笑清一樣與戴笑語正面作對，她對戴笑語也沒有恨與仇，但為了表達她與戴笑顏同一條心，對戴笑語冷嘲熱諷總是有過的。

“四小姐，求求您，不計前嫌，幫幫琪兒吧，琪兒可是個好孩子……若不是我這個當姨娘的沒用，她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四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知道戴笑語現在是老夫人眼前的紅人，未來戴府最有可能飛黃騰達的人。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願意跪求。

“四姨娘快請起。四姨娘愛女心切，與我娘親很像，我才會來走這一趟。”戴笑語走上去，伸手扶起四姨娘，看向紅着眼眶的戴笑琪道：“五妹妹，你可曾去求過夫人和大姐？平日裏你和可她們走得最近。”

戴笑琪抿抿嘴巴，無奈道，“在她們眼中，我是可有可無的，哪會為了我而去得罪老夫人和金家，再說戴府與金家的聯絡，本來就是她們促成的。”

“正是因為她們是最了解金家，更應該知道金大少是怎樣一個殘忍無比的男人，誰嫁給他，後半輩子毀了不說，也可能命都沒有啊。”戴笑語微皺着眉頭看着她，語氣平靜，“我剛剛從老夫人的園子裏出來，正好金夫人也在。看得出來，二家聯姻是勢在必行之事。”

戴笑琪猶如五雷轟頂，淚水嘩嘩地流下來，“我就真的只能嫁給金大少那樣殘暴的男人嗎？”

“我苦命的女兒，我們該怎麽辦啊？”四姨娘搖搖欲墜哭訴道。

“四姨娘、五妹妹，你們先不要哭，辦法倒也不是沒有。”戴笑語臉色平靜，但卻給人一種自信的力量。

“真的嗎？”戴笑琪挂着淚水，驚喜道：“四姐姐會去把金大少的真實面目告訴老夫人吧？”

“呵呵，你覺得老夫人會知道金建虎是個玩弄女子的無恥暴徒，她就會垂憐你，取消聯姻的打算？”戴笑語輕輕一笑道：“你我同為庶女這麽些年，有些事有些人，難道你還不懂嗎？”

戴笑琪一臉悲戚，就是因為知道，所以現在她才會如此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