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雙腿盡斷

“是，真的。”小月重重磕着頭，哭訴道：“今晚是我守夜，我親眼看到大小姐獨自來了語園，好像是有重要事情找我家小姐商量，進到小姐屋子裏後，就再也沒出來，大小姐和小姐都困在火裏了，真的！老夫人，快救救二位小姐吧！”

“顏兒真的在裏面？”方紫儀整個人不好了，身體發顫，确定道。

“大小姐真的也在裏面。”小月十分确定的說道。

“顏兒……”方紫儀看一眼沖天的大火，眼一翻，暈了過去。

二姨娘見此，心裏舒服極了，卻硬是擠出兩滴淚挂在臉上，來到老夫人身邊道，“老夫人，大小姐四小姐都在裏面呢，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給我救人，快~”老夫人大聲命令道：“不管老弱女幼，統統都給我叫來救人！”

戴笑顏和戴笑語是戴家現在最大的希望，若是沒了，她現在到哪裏去找人替代？

“可現在火勢如此之大，人進都進不去，怎麽救人？”二姨娘一臉悲戚的模樣道。

老夫人跺一跺手中的拐杖，大聲道，“救出一位小姐者賞五百兩，救出二位小姐者賞一千五百兩，且全府上下統統賞。傷亡者，每人三百兩，全家都由府裏供養。但若是兩位小姐出不來，那你們也都不用出來。”

聞言，所有人都是身心一震，老夫人的話很明确，人若救不出來，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所有人不敢怠慢，更加賣力地去救人。

看着房子榻得差不多，戴笑語才從容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現在沖出去的話，差不多燒個半死吧，她只要保證不燒壞了臉就好。

想着，她來到戴笑顏的跟前，看着戴笑顏發起了呆，上一世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顯現，人彘十年，戴笑顏每天對她折磨、辱罵、戲弄，都歷歷在目。

“你恨她？”突然，弈王爺的聲音在戴笑語身後響起。

“嗯。”戴笑語來不及收起臉上的恨意，便毫不掩飾地承認。

“可惜，怕是你不會讓她現在就死。”弈王爺淡淡道。

“你要救她？”戴笑語冷冷地看向弈王爺，毫無溫度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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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而是你，你會要求我救她。”

“為什麽？我不是觀世音菩薩。”戴笑語不懂問道。

“因為戴老夫人下了命令，若是救不出你們，戴府所有下人都必須陪葬！”

“原來這樣。”戴笑語聽了後，一臉驚訝：“看來真的不能讓她死啊！”

“就是些下人，你可也以選擇不救她。”弈王爺風輕雲淡道。但是他十分篤定，這個笨女人，心地是善良的，見不得有人為此無辜喪命。

此時，一根柱子轟然倒塌下來，砰的一聲重重砸在戴笑顏的大腿上，即便還在昏迷中，戴笑顏也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劃破天際：“啊~”

接着再次痛的暈死過去。

“她的雙腿斷了！”弈王爺只掃了一眼，便肯定地說道。

“變成殘疾，生不如死，挺好。”身體不完整或是毀容者，就失去了進入女子書院的機會，更不可能嫁進皇室世家，相信這對戴如顏來說，更是折磨。

“帶她出去。”見此，弈王爺十分明了的開口，輕輕說了一聲。

下一秒，就青楓就飄了進來，佩服地看了一眼從容的戴笑語，才一手拎起地上的戴笑顏，一個閃身就消失在現場。

青楓拎着戴笑顏出了屋子，心中暗道：這四小姐膽子太大了，竟然面不改色地在呆在火海中這麽久，真是個神奇的女子。

邊想着，邊找了個空檔，随手把戴笑語一扔，扔到火勢不是很猛的地方，但那裏正好有塊大石頭，戴笑顏本來已被柱子砸斷的雙腿，現次重重撞擊在大石頭上，發出骨頭裂開的聲音。

正好有個怕死的，渾水摸魚的小厮見到，屁颠屁颠的跑過來，翻過戴笑顏的身體，一看樂了，住自己身上抹了幾把灰，就抱着戴笑顏到老夫人面前邀功。

“老夫人，我救到大小姐了，我救到大小姐了~”小厮奮力抱着戴笑顏，邊跑邊喊。

聞言，老夫人狠狠松口氣，剛剛清醒過來的方紫儀也是開心不已，真是上天保佑，她的顏兒沒事。挑釁的看一眼暈迷中的季桐言，哼，賤人就是賤人，生的女兒都是沒福氣的。一樣落了火海裏，她的顏兒就能出來，戴笑語，呵呵，燒死她最好！

“老夫人，我把大小姐救出來了！”小厮把懷裏的戴笑顏往老夫人面前一放，邀功道。

老夫人見戴笑顏昏迷不醒，從外觀上看，除了灰，上下都還好，心裏放下心，又問小厮道：“你是哪裏救到大小姐的？有沒有見到四小姐？”

“沒，沒見到四小姐……”小厮一聽，怕露餡，慌忙道：“老夫人，火太大了，還都是煙，小的沖進去後，也沒分清東西南北，看到大小姐昏迷在那裏，我就抱着往外跑，不敢停，也沒心思多看。”

“好。”火勢這麽大的情況下，能救出一個都是萬幸，老夫人點點頭道：“下去領賞。”

“顏兒，顏兒，你沒事吧？快醒醒……”方紫儀沖過來，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戴笑顏，不停地搖晃着她的身體道。

“這位夫人切莫搖晃這位小姐的身體了。”木元看不過去，走過來出聲制止道：“這位小姐的雙腿盡斷，再搖晃的話，還不知會傷成怎樣。”

“什麽？”老夫人和方紫儀聞言，都傻了，震驚地看向木元。

“剛剛那小厮抱着這位小姐經過我跟前時，我見這小姐的雙腿毫無力量地垂挂下來，并以此判斷她的雙腿已盡斷。”木元認真的解釋道。

“小師傅，麻煩趕緊給顏兒診治，可好？”老夫人差點站不穩，緊緊握着馬嬷嬷的手，定了定神才和木元說道，語氣中帶了一絲請求。

“老夫人，我醫術尚淺，師傅只讓我做些配藥之類的事，還不會診治醫患，請老夫人見諒。”木元謙虛的說道，說完他便退開，重新去季桐言母子身邊守着。

師傅交待過，戴府，除了四小姐母女三人，其他人一律不救。

“啊……”方紫儀再次發出驚訝聲，無措地看着戴笑顏，大哭大喊。

“快，快去請府醫。”老夫人冷聲命令道：“其他人全力以赴，一定要把四小姐完好無損的救出來。否則你們都得死。”若是戴笑顏的毀了，那她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救出戴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