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比窦娥還要冤

“祖母，昨晚離開現場，語兒直接到軒園便睡下，醒來就和馬嬷嬷來了您這裏。語兒該死，竟然不知道語園少了一個丫鬟，不知道是哪一個？”戴笑語十分無辜，但堅定道，“若真的是語園的丫鬟，我必定嚴懲不貸！”

“回四小姐，出逃的丫鬟叫小紅。”戴府管家趕緊出列回禀道。

“竟然又是她！”戴笑語氣憤道，“祖母，這個小紅一直不安分，被我罰過好幾回。也從一等丫鬟降到了三等粗使丫鬟，她對我懷恨在心是有可能的，但是絕不是我指使她的，請祖母明察。”

說完，戴笑語福身道。

“起來吧。”老夫人看着從頭到尾淡定的戴笑語，心底滿意，溫和的問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你說來大家聽聽。”

老夫人的态度，戴笑語已經知道，老夫人已知道她是無辜的，心底也完全放松下來。

“是，祖母。”戴笑語起身，緩緩道，“昨晚，我正準備睡下。大姐突然而至，前來和我商量女子書院考試之事。我們越是聊，發現越是投機，都忘卻了時間，直到大火起來。”

頓了一下，戴笑語有些悲傷的說道，“當我們發現起火時，就想沖出去的，可是我們發現，我們渾身乏力，還直犯困，已經跑不動了。”

“後來，我只記得迷迷糊糊之間被一個黑衣人劫持離開了火海，再後來，夜風吹一吹，我又清醒過來。”戴笑語努力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事，認真道，“祖母，我和大姐本來好好的，關鍵時刻卻跑不動，我懷疑我們可能中了毒，才會那樣。”

“老身已經查到，你屋子裏用的熏香，裏面參雜了不幹淨的東西，用久了，會漸漸讓人陷入昏迷。”老夫人點點頭道。

“怎麽會這樣？”戴笑語一臉驚恐道，“真的是有人要害我，大姐只是受了無妄之災啊！”

“嗯。”老夫人應着，對着方紫儀有些失望道，“你負責府中物品采購，現在語兒用的熏香出了問題，你怎還推到語兒身上去呢？”

方紫儀一驚，不服氣道，“老夫人，這絕對不是我做的。府中的熏香都是統一采購進來的，為何偏偏語園的不同？明擺着就是戴笑語自己動的手腳，又趁着顏兒去語園時，故意用加了害人東西的熏香，一切都是她預謀好的，戴笑語你這個兇手，我要你償命！

這時管家按耐不住，出列回禀道，“據老奴查明，其實四小姐用的熏香，不是府中統一采購，而是二姨娘送的。”

“怎麽可能？”坐山觀虎鬥的二姨娘突然被點名，吓了一跳，立即反駁道，“我送的東西不可能有問題。”

“還不給我跪下！”老夫人沖着二姨娘厲聲道，“雖然語園已燒毀，但是還有殘留的熏香，老身已經證實就是你所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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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完全傻眼，根本沒有明白過來為何這事又和她扯上了關系，靈光一閃道，“老夫人，放火的可是戴笑語的丫鬟，真的與我無關啊！”

“對，老身确實查明放火的是小紅。”說着，老夫人狠狠瞪一眼二姨娘，“但是，孰是孰非一會兒便知。來人，把小紅的屍體擡上來。”

聞言，戴笑語滿臉驚恐道，“小紅死了？”

“哼，小紅這個賤俾就是現世報，剛出戴府就已被滅口，若不是府中小厮找到她，怕是她的屍體都被野狗吃了！”老夫人恨聲道，“只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幕後之人以為殺人滅口就好，卻不想這個賤俾還留了後手。”

這時二個下人擡着小紅的屍體上來，四肢已經被人砍掉，臉上被畫花，也是血肉模糊。

其他人見了，紛紛往後躲，只有戴笑語面不改色，心裏冷笑，二世了，戴笑顏對付人的方式還是這種，她是有把人做成人彘的癖好嗎？

不過這一世，不是她，而是小紅！挺好！

“脫下她的鞋子！”老夫人冷聲道，“二姨娘，你看看小紅戴在腳趾頭上的玉扳指，可是今年你生辰之時，我所贈你的生日禮物？”

衆人都定睛看向小紅脫了鞋襪的那只腳，上面一個晶瑩剔透的玉扳指，閃着光！

見所有人懷疑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二姨娘不停搖頭否認，“老夫人，這玉扳指妾身早已丢了，妾身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賤婢偷去的啊。”

“你仔細看看她包裹裏的金銀珠寶，不少是你二房的東西吧？”老夫人惱怒地猛拍桌子，厲聲道，“蘭兒被送到水月庵，所以你就要語兒的命？我戴府怎會出你這樣的毒婦！”

二姨娘心裏委屈，但在老夫人的怒視之下，不得不跪地磕頭道，“老夫人，真的不是我，我不認識這個賤俾，更沒有指使她放火燒人，一切和我無關，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這個小紅對你的為人也是有幾分了解，猜測你會殺人滅口，才會留下你給她的東西，還偷偷在首飾盒底部刻字，雖然刻的不好，但還是可以辨認出來二姨娘買通我殺死四小姐的字樣！”老夫人憤怒的跺跺拐杖，“你竟然還敢抵賴？！”

二姨娘感覺自己比窦娥還要冤，可是證據面前，又百口莫辯，不停磕頭哭訴道，“老夫人明察，我真的冤枉，我真的沒有……！”

不過無論她怎麽喊冤，老夫人都不會相信她。

見此，方紫儀也是傻眼，猛然想起戴笑顏曾說萬全之策，難道就是讓二姨娘當替死鬼？

對，這一切就是戴笑顏完美的計策，燒死戴笑語，嫁禍二姨娘，只是現在都給戴笑語做了嫁衣。

“老身再三警告過你們，若是做出傷害自家人的事，嚴懲不貸！”老夫人臉色鐵青，“二姨娘，你以為蘭兒之事是語兒的錯，其實就是你見不得別人比你女兒好罷了，竟然就做出這殺人放火之事，讓戴家損失慘重，你真的該死！”

“祖母，您消消氣！”見老夫人氣極，戴笑娴趕緊上前扶住老夫人，輕輕替老夫人拍着胸脯順氣。

戴笑語快走幾步，輕輕為老夫人送上茶水，關切道：“祖母，您喝口茶，莫要氣壞身子啊。”

方紫儀抿嘴不敢再開口，萬一再把戴笑顏牽扯進來，更是得不償失，只能眼睜睜看戴笑語再次躲開她們設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