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毫無感情可言

“琪兒？”老夫人看向從頭到尾安靜站在一邊的戴笑琪，因臉上的紅疹子還沒有完全褪去，她戴着面紗，露出一雙明亮純真的眼睛，看着十分乖巧可人。

“老夫人，妾身今日也安排不少事讓她做，她從未出錯過呢。”為了防止戴笑語安插人到她身邊，二姨娘不遺餘力的誇獎戴笑琪。

“她從小沒有上過私塾吧？字都不識，怎麽管事？”坐在一邊喝茶許久的戴翁城不由開口道。

戴笑琪連忙福身，“回爹爹，琪兒自個兒學了些，賬本都是能夠看懂的。”

“是個上進懂事的。”戴老夫人滿意點點頭道，“就依二姨娘所言，讓這丫頭幫着管事吧！”

“琪兒謝祖母恩典，謝二姨娘和四姐的信任，琪兒一定會努力學習，好好做事，不辜負你們的期望。”戴笑琪再次福身，恭恭敬敬道。

戴笑顏戴笑依二姐妹接連出事之後，方紫儀病入膏肓，都不能起床。當初她疑惑，戴笑語為什麽讓她讨好的是二姨娘，而不是方紫儀這個正經夫人，怕是四姐早料到，戴府有一天會落在二姨娘手裏吧！

“好了，說好為二個丫頭慶祝的，都坐下來吃飯吧。”老夫人無意再理會二姨娘，讓所有人坐上餐桌。

老夫人拉着戴笑語的手，坐在她的身邊，開心道：“語兒，你的文書下來，至少是四品女官，你是這一輩當中第一個四品官員，你爹爹像你這麽大時，可沒你出息呢。”

說着，就笑呵呵掏出一個大大的紅包，遞給戴笑語，“這是祖母給你的彩頭，好好收着。”

雖然女官品級沒實權，但這是女子們身份的象征。往常前三品的女官無一例外嫁進皇室，四品女官亦是半數以上嫁入皇室。

“多謝祖母！”戴笑語笑着接過。

“這是爹給你的彩頭。”戴翁城跟着掏出一個大紅包。他這三品官全沾祖上的光，才能當上。現在看看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憑自己的能力得了四品，也是感覺十分榮耀，開口鼓勵道：“進入女子書後，你要繼續努力，争取做到一品女官，光宗耀祖，知道嗎？”

“是，多謝爹爹教誨！”戴笑語恭敬的接過。

自打她出生，這個爹爹從未抱過她，連說話和次數都是十個手指頭數得過來，戴笑語對他就跟對陌生人一樣，毫無感情可言。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恭敬。

“娴兒，來這是你的。”戴老夫人高興的又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戴笑娴，語重心長道：“以後要跟四姐姐多學習。”

“是，祖母。”戴笑娴乖巧的應着。又細細的把今日放榜時的事，小聲說給戴老夫人。

聽完，老夫人心中不驚贊嘆，戴笑語為人處事，較之她這個老太婆都絲毫不差，較之戴翁城都更為穩健，小小年紀，遇事面面俱到，逢人能屈能伸。

如此，有戴笑語在，戴府的未來有望。

看似和和睦睦地一餐飯，熱熱鬧鬧的吃完，歡歡喜喜的散場。

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方紫儀得知戴笑語竟是第一名，氣得吐了好大一口血，咬牙切齒道：“哼，等我的顏兒浴火重生，再次歸來，一定讓戴笑語你這個賤人生不如死的。”

再說王薇心從香滿樓上了馬車就一路哭回王府，回到王府的閨房，都砸爛了屋裏子能砸的所有東西。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哄着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小姐，您別難過，沒人知道賭坊五萬兩的人是您。”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安慰道。

“給我掌嘴，本小姐何時去過賭坊？”王薇心一臉兇光道。

“是奴婢多嘴。”小丫鬟立即跪地，一下又一下地開始扇自己耳光。

見此，王薇心依然不能平息怒氣，随手拿起桌上的雞毛彈子，沒劈頭蓋臉的往小丫鬟身上抽打，邊打邊大罵道：“多嘴多舌的死丫頭，和那些個長舌婦一樣都該死，都該死……”

直到那小丫鬟手臉紅腫不堪，嘴角挂了血，才停了手。

坐回到位置上，拿着手帕抹眼淚，哀怨道，“賭坊就是禍根，害死多少人！”

“小姐說的極是。”渾身火辣辣疼的小丫鬟，忍着痛應着。

王薇心眼底閃過狠色，“你找多些人去砸場子，連續砸上十天二十天，砸到他們關門為止。”

“是。”小丫鬟唯唯諾諾應道。

進了賭坊就是願賭服輸，這輸了的就要砸場子，遇到王薇心如此有身份地位，但心胸狹小之人，也是這賭坊倒黴。

不過能在京城開賭坊的都有後臺，王薇心想砸人家場子，又花去了不止五萬兩代價，卻也不一定得到她想要的結果。王院長是德高望重的智者，一雙兒女被他培養得才情出色，但這人品嘛，還真是一般。

若是知道他當家的女兒為了這麽一樁事，掏空了整個王府的積蓄，一定會吐血。

“孫清佳那個長舌婦，更是該死。”王薇心恨聲道，“通知我舅舅，查辦她的爹爹，沒有哪個官員真經得住查的，沒了孫家，孫清佳也不用進女子書院了。”

王薇心的舅舅是督察史，專辦貪官污吏。

“是。舅老爺最是疼愛大小姐，孫家很快就會倒的。”小丫鬟立即道。

其實孫清佳從小和王薇心一起長大，一直把王薇心當成最好的朋友。若她知道王薇心是那押注之人，她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

只可惜，一時失言，這個最好的朋友就毀了她的全家。若她知道，因她交友不慎而引火上身，會是怎樣的光景與痛苦！

“最該死的還是戴笑語。”王薇心握緊拳頭，恨聲道。

“大小姐，要不要查一查戴府？”

“當然不要。”王薇心恨聲道：“若是這時查戴府，很快會被懷疑到是我做的。畢竟沒有了她，我的受益最大。”

“奴婢失言，還是小姐考慮周到。”小丫鬟趕緊認錯道。

“二年的女子書院生活，還得闖五關斬六将呢，一個小小的庶女，哼，來日方長。”王薇心冷冷道。

弈王府門外，江家拉了整馬車的厚禮求見，連弈王爺的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弈王爺的書房裏，弈王爺悠哉地坐在位置上，欣賞着牆上的畫，嗯，不知道那小女人在幹什麽？

“江家可是擡出皇後的名義求見王爺，王爺當真不見啊？”林向陽見弈王爺出神，重重清咳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