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失常

獵人最終還是成功獵到了自己的獵物。

一番糾纏過後，房間再次恢複進了安靜之中。

雲擎軒離開歐陽晨煙的身體時，她就像一只受傷的貓一樣，蜷縮着身子一動不動地躺在他的身旁。

剛才她始終未發一聲聲響，緊閉着雙目，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在他進入的時候，她緊皺起了眉，用牙齒緊咬住了下唇。

他已經放緩了動作，可是他仍能感覺的她的身體因疼痛在微微發顫，他沒有停下動作，只是伸手摟緊了她，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半途而廢，只能進行徹底。

雲擎軒伸手關了床頭櫃上的臺燈，整個房間一片靜谧的黑暗。

他剛想伸手把她攬進懷裏，她卻慢慢坐起身，下了床，背對着雲擎軒，撿起扔落在地毯上的衣裙迅速穿在了身上，然後走進了洗手間打開了燈。

雲擎軒也坐起身來，他沒有再開燈，只是将上身靠在了床頭，又點上了一支煙。

香煙頂端的那團火星随着他的一納一吐忽亮忽滅，他的視線落在了床單上，雖然沒有開燈，但素白上的幾點殷紅仍顯得格外的剌眼。

雲擎軒吸着煙，不由自主地凝神聽着洗手間裏的聲響：衣服輕微的悉索聲，水流聲……接着是一陣安靜。

雲擎軒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自嘲地哂笑了一下，伸手往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

歐陽晨煙站在鏡子前，眼神空洞地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她有一絲恍神，不知道鏡子裏的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她已在自己的身上刻下了恥辱的印痕，她已不再是原來的她了。

她心裏卻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恨，只是整顆心死寂如荒蕪。

活着的意義只為了那張單純如嬰孩的笑臉了。

她輕輕拉開洗手間的玻璃門，看也沒看躺在床上的雲擎軒，快步走到沙發前，拿起大衣和拎包，頭也沒回地迅速離開了這間房間。

門關上的剎那，發出“砰”的一聲響，雲擎軒手裏的煙仿佛被微震了一下，煙灰掉落在了床單上，雲擎軒伸手把煙灰彈落到地毯上，靠在床上繼續吸着煙。

房間再次陷入安靜，這一次只剩下了他一人。

心裏所有的煩燥和惱意全已散去，可卻添上了一抹空虛。

今天對于他來說算是個意外，他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和一個女人相遇。

衛易凱說對了一點，她确實如玉軟香，可是卻絕不可能為他暖身，她渾身上下一絲溫度也沒有，簡直比三九寒天還要冰冷，擁她在懷，如捧一塊寒冰，他卻陌名的想要把她暖熱。

手裏的煙已快燃盡，雲擎軒将煙扔進煙灰盒，掐滅，然後穿上衣服，走到了窗前。

低頭望下去，馬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已極少，少了熱鬧人氣的溫度，馬路上輕覆上一層薄薄的雪，在路燈的映照下，折返出帶着一絲暈黃色的淡淡的白光。

一個穿着黑色大衣長發及腰的女人出現在了白光裏，她的步子有點急，只一會兒整個人也仿佛融進了白光裏。

望着這個只能算是陌生的人影漸漸遠離開，雲擎軒在想，剛才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不但厭惡他，還一定恨他。

用最傷她自尊的話來挑動她的自尊底線，她一定認為他是在羞辱她，恨她才會記住他，他剛才那樣對她，難道想要的結果竟會是這個？

雲擎軒覺得自己今天是太過失常了，他輕揚了一下眉梢，轉身往洗手間走去。

轉身的瞬間，心裏卻輕嘀了一句：“這麽晚還這麽冷，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叫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