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容君羨打開門的一刻,臉上帶着輕松的表情,仿佛自己并沒有光着上身。

作為專業演員,容君羨表現出良好的素養,臉上的表情處變不驚。

倒是白惟明的表情有變化了。

一向非常沉靜的白惟明眼神明顯出現了波動。

容君羨認為,光是白惟明的這個表情,就已經值得他光半身跑半圈了。

只是,這樣的表情是稍縱即逝的。白惟明很快恢複了平時的樣子,用平和的語氣說:“我來的時間不對嗎?”

“這也不好說吧,”容君羨說,“畢竟現在時間都那麽晚了。有很重要的事情嗎?”

白惟明便點頭:“說得也是,那我就長話短說吧……”

“不,你可以詳細說。”容君羨打開門作勢請他入屋,“你喝茶還是喝咖啡啊?”

白惟明走進了容君羨的屋裏,在容君羨的邀請下坐了下來。容君羨學着他上回的樣子,光着膀子給客人泡茶。

白惟明也講出了容君羨曾說過的話:“你不怕着涼麽?”

“不怕,年輕人火氣旺啊。”容君羨笑着答,又把茶遞給了白惟明。

白惟明接過了茶杯,便說:“謝謝。”說完,白惟明又随手将茶杯擱下,問道:“助理跟我簡單地說了今晚的情況,我來和你對一對有沒有出入?”

容君羨聽到這個便不樂意:“這有什麽好在意的?不就是……”

“齊總屬于《曾凡傳》其中一個投資方,輕易得罪不得的。”白惟明認真地說,“所以我才想詳細了解狀況。”

“輕易得罪不得,可是我也已經得罪了?”容君羨看着白惟明,“那怎麽辦?”

Advertisement

白惟明颔首,說:“所以你确實在他面前吃頭孢了是嗎?”

“對啊。”容君羨抄着手,“免得他們不信我。”

白惟明嘆了口氣。

容君羨倒是習慣這樣的表情,從前容君羨肆意妄為的時候,于知務就經常這樣嘆氣,然後苦口婆心地規勸容君羨。容君羨看着白惟明嘆氣,便先行阻止他的規勸:“你不用說,我知道錯了,但我是不會改的。”

白惟明倒是笑了:“沒讓你改。”

“啊?”容君羨有些意外。

“讓你改,”白惟明問,“你改得過來嗎?”

容君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搓了搓後頸,卻又覺得身體有些涼,才想起自己沒有穿衣服有些冷了。偏偏他剛才說了自己年輕不怕冷,這個時候要穿衣服就太遜了,便摩擦一下手臂,幹咳了兩聲,轉移注意力。

“只怕齊總還要找你的茬。”

“那怎麽辦?”容君羨一邊搓着手,一邊問,“難道要我給他賠禮道歉?”

“那倒不必,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吧。”白惟明随手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裹到容君羨身上,“你是不是冷了?”

容君羨的臉忽而紅了:“我……”

白惟明将手縮了回來,又說:“我不請求你去賠禮、不請求你去道歉,也不請求你知錯能改。只是有一件,以後劇組無論是誰再組局,你都不要去了。這一點能答應我嗎?”

容君羨裹着小毯子,看着白惟明的眼睛,愣愣的點頭了:“能。”

白惟明便站起來,說:“那你早點休息吧。”說完,白惟明便離開了。

齊總到底是不死心的,上次沒被容君羨落了面子,便記恨起來,讓導演再約容君羨。導演換了好幾波人去約,又換了好幾個由頭,都被容君羨斷然拒絕了。導演見容君羨軟的不吃,便來硬的,只說:“你知道齊總是什麽人嗎?你就這樣得罪了!你要不去道歉,明天不用來上戲了!”

想也知道,這種話怎麽可能對容君羨産生影響嘛?

容君羨還擡着下巴說:“導演,是我明天可以睡懶覺的意思嗎?”

導演差點氣到絕倒,便決心上報“朝廷”了。

其實,導演早就想找陳禮秉告容君羨的狀了,只是沒有機會。加之,陳禮秉這幾天又去了外地談項目,今天才回豎店這邊談合作,這樣導演才有機會去面見陳禮秉,趁機可拉上齊總,将這件事來談一談。

陳禮秉也是剛下飛機不久,便和助理回酒店。

到了酒店裏,助理幫忙辦手續,陳禮秉便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了坐。只是,他剛坐下,便看到對面走來了一個熟人。陳禮秉見他便笑了,站起來說:“是白惟明嗎?”

白惟明見到了陳禮秉,也笑道:“是我,是我。”

陳禮秉請白惟明坐下,說:“你怎麽會來豎店啊?旅游嗎?”

“旅游?”白惟明說,“不能是工作嗎?”

“工作?”陳禮秉笑說,“你現在還工作嗎?”

白惟明笑了,說:“機器偶爾也要走走,免得生鏽。”

陳禮秉便問:“我聽說你偶爾還會親自接一兩個項目,想來是真的了?”

“是真的。”白惟明回答,“我現在在帶藝人。”

“開玩笑吧?”

“是真的。”白惟明看着陳禮秉,“容君羨,你知道嗎?”

陳禮秉吃了一驚:“我知道……你在帶容君羨?!為什麽啊?為什麽選擇做容君羨的項目啊?”

“抓阄抓的。”白惟明回答,“或許你不相信。”

陳禮秉笑了:“哈哈!這我倒是相信……這也不知道該說是你倒了大黴還是容君羨走了大運!”

白惟明無奈一笑:“容君羨這項目确實不太好做。一開始,《曾凡傳》的導演就沒看上他。攔着他的選角視頻不發,現在又明知他脾氣不好,帶他去酒局鬧事,好得罪齊總,這拿齊總做槍,想着輪不到您不答應換角了。這是逼您就範呢。”

陳禮秉聽了這話,皮笑肉不笑的:“這導演是我親自帶起來的,我信得過他。你可別是為了你自家客戶,來挑撥離間了吧?”

“是我多嘴了。”白惟明回答。

這話語之間,陳禮秉的助理已辦好了手續回來了。

白惟明便笑着站起來:“祝你愉快。我先回去了。”說完,白惟明轉身便走了。

待到了晚間,導演又來找了陳禮秉,仍帶着齊總來,三人一道用飯。齊總和導演臉上一看就帶着事兒,陳禮秉也不傻,看得明明白白的,便故意問起:“戲拍得怎樣了?齊總去看過麽?”

齊總說:“倒是沒到過片場,我這門外漢,去幹什麽?只怕還礙着別人做事呢!倒是請了幾個演員一起吃烤串,喝個小酒,說起來啊——”

“說起來啊,”陳禮秉沒等齊總說完,便截口道,“我上回也去吃烤串、喝小酒,就是那個煤老板……你知道吧,就是和你一樣投了《曾凡傳》的,你投兩千萬,他投了五千萬。”

“哦,記得、記得。”齊總點頭。

“他說自己最近包了個小明星,想讓他來演曾凡傳的主角。我說不行,角色劇本都定好了,要演大主角,就等下一季吧。”陳禮秉道,“他當場就不高興了,說怎麽投資了還沒點話語權?我說對不起,我的戲就是這樣子的。我當場和他說得也客氣,其實我和你們熟,私下就跟你們說吧。我陳禮秉的戲,多少人捧着幾千萬甚至上億的來求着投資?還差他一個煤老板嗎?不能吧!總之,我自己開的戲,角色的主還是做得的。”

齊總和導演聽了,便是一陣尴尬的,卻也得笑着說:“是啊、是啊……禮總的戲,都是香饽饽啊!”

陳禮秉也和他們推杯交盞的,笑盈盈地喝了好幾巡才散了。齊總先回去,陳禮秉卻把導演留了下來,只笑說:“你才導過多少部戲就想着捧角兒了呢?”這話把導演吓得魂不附體,趕緊地賠禮,只說:“我從沒想過捧什麽角……”

陳禮秉仍是眯眯眼的笑着,只說:“我也是胡說。你回去吧,明天還要拍戲呢。”

導演煞白着一張臉地答應着走了。

陳禮秉雖然在白惟明面前裝作不介意導演試圖操控選角的事,但實際上心裏是介意得很。但這也是可以想象的,任何一個管理者都不可能喜歡這種欺上瞞下的舉動。白惟明篤定的也是這一點,以此來挑起陳禮秉的控制欲。陳禮秉自感被冒犯了,自然會彈壓導演,這就等于是保護容君羨了。

導演那邊受了教訓,便低頭做人,順帶着在容君羨面前都擡不起頭來了。容君羨卻也無所察覺,只當無事發生,天天照樣拍戲。

今天是昆幸和容君羨的對手戲,昆幸演的是一個小小的答應,角色名叫“安蓮蓉”,飾演的是主角的朋友。

容君羨便一整天的戲都喊着“蓮蓉”、“蓮蓉”的,都說把自己給喊餓了。容君羨又一邊補妝一邊笑道:“忽然饞了,想吃蓮蓉餅。”

昆幸便讓助理跑去買餅,拿來孝敬容君羨。容君羨笑着說:“我也随口說說,你怎麽還真去買了啊?”昆幸便說:“沒什麽的,其實我也想吃。”

二人吃了兩口蓮蓉餅,便見陳禮秉來了。衆人忙簇擁上去連聲喊“禮總”,比在戲裏喊女皇帝“皇上”還親熱些。

昆幸也拿了餅,去遞給了陳禮秉。陳禮秉笑道:“怎麽會想起吃這個?”

楊樹熙便笑了:“可不是因為影帝想吃嗎!”

陳禮秉又笑,說:“小容,你喜歡吃蓮蓉餅?我下回去找人給你帶一些,比這個好吃多了。”

衆人聽了這話,都暗暗改了臉色,直直看着容君羨。容君羨卻似聽不出好話似的,愣愣說:“我真沒喜歡蓮蓉,就是随口說的。”

楊樹熙以為容君羨擺譜兒呢,便冷笑說:“影帝不愧是影帝啊!禮總給你送東西,你還瞧不上呢?”

容君羨便答:“這不還沒送嗎?”

陳禮秉聽着,竟也是哭笑不得,卻一點兒也沒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玩,便說:“那你喜歡吃什麽?今晚我請大家一道兒吃。”

容君羨正要回答,卻忽然想起了白惟明的教誨“劇組裏任何人組飯局你都不要去”,便謹慎起來,看着陳禮秉,欲言又止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