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京中名妓
時光好似在謝玉身上停住一般,謝氏兄弟卻是一天一個模樣。
或許是因為常年練武的緣故,他們瞧着比京城那些個公子哥兒要高大不少,即便是兩人中相對文弱一些的謝文淵,同其他人家的少爺站在一塊兒,都是絕對的高大款兒,只因為氣質的原因,謝文博看着要比他有侵略感多了。
小滿和阿芒睡得正香,因謝玉天天用內力給她們溫養經脈,使得她們比尋常的小孩子要安靜一些,除了吃就是睡,她們需要更多的食物,也需要更久的休息。
謝玉很慶幸自己生的是女兒,因為不管怎麽說,她手中最佳的武學就是《玉生香》,哪怕是謝氏兄弟修習的武功,其實她也只是代為傳授,自己練過又或不曾練過到底是不一樣的。
例如小滿和阿芒,她現在就可以給她們打基礎,并知道按部就班地怎麽來。
“大龍頭,新訊息,空碧剛剛送來的。”慧嘉走了進來,将一張紙條遞給了謝玉。
謝玉打開,微微眯了眯眼睛,“看來,還是有膽大的人的。”
如今的朝堂之中,內閣的成員不少,事實上任何朝代的朝堂都不可能清澈到一點兒污濁都沒有,政治這個東西本來就很難說,頗有點兒“水至清則無魚”的意思,但是謝玉要控制的人也是有選擇的,比如姜相這樣膽小心黑的,又或者胡大人這樣巨貪又惜命的,人基本上都有弱點,而越是這般的“壞人”,弱點就越多,簡直一抓一個準。
威逼利誘的把戲用得順了,雖算不得掉以輕心,她确實不會派人時時盯着。
恰好這時候謝文博、謝文淵兄弟上樓來,謝玉直接将紙條給他們,“你們也看看。”
謝文淵掃過紙條上的內容,詫異道:“這老狐貍……倒還真是膽子挺大的。”
可惜并不知道明玉樓是他們的産業,也過于信任這裏的隔音效果。
“到這時候,還有人盼望着能有一個明君,也是挺少見的,”謝玉輕笑起來,“看來我們這位胡大人并不是權力欲那麽重的人呢,他只盼望着一個明君出現救衆臣于水火,言明現在的朝堂走上了歪門邪路,寄希望于那位昭王能夠驅除邪惡,還大晉一個清明,真是忠君愛國。”
謝文博的關注點卻在其他地方,他皺眉道:“漠北的外族?”
“嗯哼,昭王的封地遠離京城,據說被治理得路不拾遺,百姓安居樂業,他的封地之所以那麽遠,也是因為當年他對先帝的皇位威脅最大——比起那位仁王,這個才是先帝真正看着就心煩的人物呢。”
謝文博平靜道:“但這并非昭王勾結外族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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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淵卻也輕笑一聲,“如果不勾結外族,他哪裏來的資本?昔日被先皇打壓了那麽多年,他的封地又貧瘠偏遠,産出不足,自然養不起多少私兵,即便是當地的百姓再如何支持他,封地本就地廣人稀,沒有礦沒有錢,到底翻不出什麽風浪,可以看出,先皇到底還是有些手段的。”
“可是勾結外族,說穿了不過是個引狼入室,用這種蠢法子的怎麽看都不像是什麽能人,而且歷史上可有勾結外族再成功打下萬裏江山的?多是與虎謀皮罷了。”謝文博嘆了口氣。
“人吶,總是會被眼前的利益迷了心的,”謝玉微微笑着,“若是他不這樣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京城來吧?”
畢竟這個京城裏的絕大部分人已經将他遺忘。
可是,帶路黨哪裏有這麽好做?
“阿姐,我去。”
“好。”謝玉答應得十分爽快,“但是你要自己去和阿娘說。”
謝文博頓時有些無奈,但仍然點了點頭。
監察院已經有了一個雛形,謝玉不管這些東西之後能夠存在多久,但是至少在現在,她只是任性地想要改造更多。
“大龍頭,這個月的賬目已經送了來。”
謝玉笑得意味深長,“要打仗了呢。”
整個室內能與她心有靈犀的唯有謝文淵,他恍然,然後也笑,“要打仗了呢。”
“我們在江南的産業,能夠鋪得更大一些了。”
這句話說來冷酷極了,但有時候,這種不計較損耗的瘋狂發展,并不會比戰争好到哪裏去,說穿了都是血淋淋的,謝玉讀過《資本論》,她知道這些東西醜陋的內裏,只不過她的心沒有那麽柔軟,并沒有因此而猶豫罷了。
窗外是明媚的春光,然而室內到底因為這句話而冷了一瞬。
那些個過去早就成了過去,京城煥發了多年未曾出現過的生機,到處是遠來通商的商人,自從謝玉在江南建起了碼頭,船來船往,與外番做起了生意,這京城裏的外番人也就漸漸多了起來。
自從含章公主魏瑾琇進了內閣,這風氣眼見着一日日開放起來,街上也多有女子未帶帷帽面紗,就這麽帶着仆從侍女走過。
謝玉的馬車在靖王府門前停下,門房趕緊殷勤地迎了上來。
這會兒的靖王府中,誰都知道是誰做主,不說幽禁的老王妃,即便是行動并未受到限制的田氏,都只能乖乖地做她的前王妃而已,這會兒的謝玉,可是正兒八經的靖王妃了。
無他,靖王早在去年春天去世,身為世子的魏瑾瑜,自然順順當當地成為了靖王,有謝玉在,魏瑾琅被遠遠遣走,田氏的兒子更翻不出什麽風浪,謝玉知道田氏想要分家,只是不敢和她提,也是憋得夠嗆,略有些好笑。
剛踏進門,謝玉就微微詫異,“家中在辦宴?”
門房低眉順目道:“是,王爺邀了幾位大人在家。”
尼瑪這裏距離廳堂還是很遠的好嗎,王妃究竟怎麽知道的?
“哦。”
謝玉應了一聲,“先回去,換件衣服再去見見子瞻的客人。”
或許是因為那個契約在,魏瑾瑜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相當謹守規矩,或許是因為在江南的那段日子,他并不把謝玉當成尋常女子,有些政事經常會向謝玉請教,并不吝于讓她知道自己的抱負計劃。
但也僅限于此,反倒很有些相敬如賓的意味。
謝玉将小滿與阿芒安頓好,才換過一套相對鄭重些的衣衫,天青色裏襯,深藍雲紋外袍,配暈染淺黃煙雲月華裙,束腰博帶,雲鬓水袖,配上那流水般的薄綠披帛,整個兒在端莊中帶着幾分春意,以她的容貌,不管穿什麽都早超越了賞心悅目的層次,稍稍上心些,就足以叫人驚豔地挪不開視線——
這會兒就是如此。
她夜宴斬仁王是在一年多前,這麽久的時間裏,因有身孕,她韬光養晦了足夠長的時間,除了那些個持續被玉陽十二塢中人持續壓迫的那些個大臣之外,其餘人幾乎要忘了那個足以讓他們在夢中驚醒的女人——盡管她有一副極難忘卻的容貌,但卻多的是人半點不想再想起她。
時間是最好的遺忘藥,她幾乎不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自然大家也就巴不得她自此不會再攪起什麽風浪,即便是家中夫人嘀咕兩句“不孝順”這等事,比起她斬殺仁王的氣魄,這到底算不得什麽。
連殺了仁王都可以這樣不了了之,還有什麽是這個女人不敢做的?
不要以為沒人想要追究她殺仁王之事,只是不管是誰剛想起個頭,就很快沒了音訊,于是漸漸的,大家也就都閉上了嘴,只當那天什麽都沒看到,而曾經風頭無雙的仁王,到底也就這般漸漸被人遺忘,就這麽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然而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他自然不可能作為什麽正面角色,不過就是個妄圖謀朝篡位卻失敗的蠢貨而已。
“真是熱鬧。”謝玉輕輕道。
靈雨掀了一下眼皮子,看了一眼她們熟悉的廳堂。
嗯哼,真是意想不到,雖然魏瑾瑜坐在主座上,但座下一人地位卻也極高,禁衛統領李瑞明,這會兒他惬意地靠在椅上,滿眼欣賞地看着臺上那個跳舞的年輕女子。
京中名妓顧雪生。
諸位大臣轟然叫好的聲音實在是極其響亮,因這顧雪生不僅舞美,人長得也美,與那頗為冶豔妖嬈的舞相比,她那清幽中帶着些許高傲的容貌同樣足以引起任何雄性生物的注意。
然而這會兒,她的眼中唯有一個人。
二十歲的魏瑾瑜,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已經全然褪去了青澀,反而融合了這些日子身居高位的那種凜然氣質,使得他原就遠遠高于常人的容貌愈加出色得書畫難描。
一舉一動皆成景,多用在女子身上,卻難以想象會有一個男子擁有這般讓世上人自慚形穢的俊麗長相。
只是這會兒,面對顧雪生那雙含情目,他卻并沒有什麽回應,反倒緊緊皺着眉,看着似有不悅。
謝玉微微一笑,看向李瑞明的眼神帶着淡淡的冷意,反正,也是要處理他的,只是想不到他率先來招惹她了。
只是步履從容地走了進去,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她吸引,站在李瑞明身旁的那個少年更是一陣失神——
若說方才顧雪生是諸位大人心目中的陽春白雪,叫人忍不住傾慕,那謝玉便是那皎皎明月灼灼盛夏,是那姹紫嫣紅錦繡繁華十丈紅塵。
不管什麽人只要站在她的身邊,都會被映襯得蒼白失色。
這顧雪生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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