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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懂爺爺為什麽那麽偏袒她,你們說她爸爸為我們蘇家做過什麽貢獻?她媽媽也不見得和爺爺對盤啊!”
午後,蘇雨在要去找她母親時,經過堂妹的房間不小心聽見了裏面的人的談話。她不由皺眉伫足,自是猜到對方口中的“她”就是指她自己。她的臉色沉了下來,聽得出說話的人是她的堂妹蘇唯,沒想到對于她的父親和母親,蘇唯竟然連“伯父”“伯母”都不願意稱呼一聲。
蘇雨承認蘇唯說的沒有錯,她的父親年輕時就不學無術,從小成績差不說,在蘇氏工作也沒有真的出力過,每天就是聽聽音樂會和打打高爾夫,或者是個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不過她的父親從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按照她爺爺的說法就是,她的父親算是安分守己,只是太過平庸。
對于好吃懶做的人,蘇雨自然不喜歡,可是她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的父親。
“就是啊!讓她繼承三分之一的股份也就罷了,還給她安排了周家那門婚事,我還以為就她那麽個殘疾人,嫁的男人不是歪瓜裂棗,也該是家世差一點的啊!”房間裏另一道女聲響起,是蘇雨最小的堂妹蘇怡,此時雖然隔着一扇門,但蘇雨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穿透障礙物看到蘇怡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就是!咱爺爺也是夠偏心的啊,她的孫子孫女一共五個,理應我們一人五分之一的股份對吧?他竟然給蘇雨三分之一?還有他怎麽就沒想着周家的少爺留給我或蘇怡你啊?是不是我哪天把自己的手給砍了,爺爺也會這麽維護我啊你們說?”蘇唯跟着抱怨道,語氣裏充滿了調侃和對蘇雨的諷刺,一句“把自己的手給砍了”的玩笑話,引得屋內的其他三人皆是開懷大笑。
良久,蘇雨的堂弟蘇宏昊才最先止住笑,開口說道:“你們以為那門婚事好吶?我看估計什麽時候來個親子鑒定,那個周越澤立刻就會被周家人給掃地出門了!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周家人其實根本就不承認周越澤的身份,他和蘇雨訂婚,周家人沒有出過一分聘金,而且我聽我老爸和三叔嘀咕過,爺爺在西郊的禦景那買了一棟別墅,好像是要作為他們婚後的房子。你說,這殘疾人果然是得倒貼才能嫁得出去啊!”
一番話又是引得衆人捧腹大笑,蘇雨怎麽可能聽不出她的堂弟堂妹們是在幸災樂禍呢?這時久未開口的蘇梁則也加入他們的談話,用一種雲淡風輕的口氣說道:“你們兩個女的估計不是看上那周越澤的家世,是看上他那漂亮的皮囊吧?你們以為那小子有多好啊?我聽周辰逸說他之前還在酒吧跳舞呢!”
蘇梁則這則重磅消息無疑震驚到了蘇唯和蘇怡,有好長一陣子這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蘇梁則才又開始說道:“就他那麽個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你們覺得蘇雨嫁給他能過上什麽好日子?說不定那小子還會染一身病回來呢……”
蘇梁則還想繼續說下去,不料門突然被狠狠推開,只見蘇雨正鐵青着臉望着屋內的他們,冷冷地反問道:“跳舞怎麽了?你不是特別喜歡韓國的一個什麽少女組合嗎?”她說着指了指蘇梁則,反擊道:“就以前你給我看的那個什麽mv,她們不也是在裏面和一些男舞者大跳貼身熱舞嗎?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們很放、蕩啊?”
其實蘇雨一直沒有和周越澤說過,有一回劉東繁來醫務室吃飯,趁他先去上課的功夫,和她聊到了酒吧跳舞的事。劉東繁告訴她,康哥本來是要讓周越澤陪客人喝酒聊天的,不過周越澤更寧願選擇跳舞。但是康哥哪裏有那麽好糊弄,所以周越澤如果不跳得賣力一些,不能将酒吧的氣氛炒得火熱,怎麽能逃過陪客人?不過不管周越澤和那女郎跳舞時挨得有多近,在臺下他是從沒有和對方多說過一句話。
劉東繁和周越澤的情誼确實深厚,他會向蘇雨解釋這些,自是為着周越澤好,不想讓蘇雨對周越澤有偏見。至于陪客人,蘇雨後來也去确認過,周越澤本來是真的只跳舞,除了因為孫家的面子康哥不敢不給,而周越澤因為患病的父親也不想激怒了康哥,所以陪了孫筱雅幾次,但是對于孫筱雅提出的“吃夜宵”,他卻是二話不說都拒絕了。
蘇雨掃了瞠目結舌的堂弟堂妹一眼,心想假如是他們的父親命懸一線卻無錢治病,她這幾個自以為是的堂弟堂妹會不會為了父親犧牲這麽多?估計他們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不是自殺就是抛棄生父了吧?
和周越澤相處了這麽久,她知道周越澤其實是對感情很認真的人,無論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她的堂弟堂妹就是過得太幸福了,沒有吃過一點苦,他們哪裏會知道,有時生活殘酷得會逼得人走投無路呢?
蘇梁則幾個在方才見到蘇雨時都吓了一大跳,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就又聽蘇雨十分自豪地說到:“我的未婚夫在k大最好的專業讀書,年年都拿一等獎獎學金,我的假肢是他幫我改進的,而且他目前還在研發采礦的智能機器人,而你們又會什麽呢?我看你們只會嫉妒我吧?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蘇唯和蘇怡兩人聞言面面相觑,皆是對今天蘇雨的反應不可置信。其實在她們蘇家三個姐妹中,蘇雨算是最溫柔最有禮貌的一個,很少有這種咄咄逼人的時候。她們本來以為蘇雨會如此生氣,是因為他們嘲笑她殘疾,現在聽她的話,好像是更介意他們說她未婚夫的不是?
蘇雨沒有在屋裏逗留太久,說完幾句後就氣呼呼地離開了。盧漫涓在看見女兒這般憤憤不平、義憤填膺的模樣,愣了愣,忍不住調侃道:“喲?誰惹你了啊?氣得像個小潑婦!”
蘇雨別過臉本不想提這件事,沒想到她的母親很快就猜到了。“是你的堂弟堂妹吧?”
蘇雨錯愕,盧漫涓就繼續不以為然道:“你這丫頭就是不夠成熟,要像媽一樣,将自己擺在比他們高的姿态,他們怎麽說,我們就是不生氣,全當他們在當跳梁小醜。很多電視劇裏那些惹人厭的角色不都是他們這種喜歡暗地裏說三到四的?記住媽一句話,越是對你尖酸刻薄的人越是表示他們嫉妒你,咱們要同情他們懂嗎?”
蘇雨終于忍不住笑了,她的母親雖然快五十歲了,但是一直保持着一顆很年輕的心,她們母女相處的模式有時更像是朋友之間的相處。
蘇雨知道,母親會這麽說,很可能是她的堂弟堂妹在嚼舌根時也被她聽到了。不過她的母親能夠不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就好,有句話不是說,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嗎?不過她肯定不會再給那幾個家夥好臉色看了。
盧漫涓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才想起了正事。“我讓人燒了些飯菜,你一會兒帶過去給越澤吃。”
蘇雨了然。現在是寒假期間,她自是不用上班,不過周越澤似乎特別忙,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她家吃飯了,就連她的母親親自打電話邀請他,他也推脫了。
憑着上回劉東繁帶自己來找周越澤的記憶,蘇雨終于找到了那片老舊的小區。站在四樓的房門口,她本還想按門鈴,卻發現大門是虛掩着的。
她輕輕地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吃了一驚。只見有些狹小的客廳內,一個少年正蜷縮在沙發上熟睡,而另一個少年可能是因為沙發太急,索性直接躺在冰涼的地面上睡覺,凍得臉色發紅。在沙發的一角,擺着二十幾箱的方便面,其中已經有五箱是空的了。
蘇雨輕手輕腳地地走進屋子,果然在唯一的卧室裏看見了周越澤。不過這間卧室沒有床,而周越澤也沒有在睡覺。他正蹲在地上拆一個機器,聽見動靜時回頭看了蘇雨一眼,不過很快又繼續忙自己的事了。
蘇雨的臉色不由有些尴尬。其實這是自訂婚之後她和周越澤的第一次見面,她不知道周越澤是那種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的人,還是對她之前為了逃避那種事而吃催經藥而耿耿于懷。
“我帶了些飯菜過來,你先吃飯吧?”蘇雨說完,又繼續沒話找話道:“你們這幾天不會都是吃方便面吧?”
周越澤聞言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望着蘇雨挑眉笑道:“你喂我,我就吃。”說完,他就起身走到一臺臺式電腦前,在鍵盤上噼裏啪啦地敲着。
前陣子吳轶炀已經給周越澤三人下了最後一道通牒,如果他們不能在年關前完成任務,就要和美國矽谷那邊的團隊簽訂合同了。這半個月周越澤他們幾乎是不眠不休,試了很多辦法,但每一次将成本降低了,又都會出現新的問題。
現在他們正在着力将儀器的零件換成比較便宜的材料,為了改善它的性能又在其中摻入了其他的元素。現在,周越澤就在初步計算新型材料的各種物理量,當然,後面他們還必須要确定精确值。
蘇雨翻了個白眼,深吸了口氣後才走到周越澤身邊,看見他正在作好幾個複雜的曲線圖,一直目不斜視地盯着電腦屏幕,眉頭緊皺。她望着他那眼睛下方的黑影,心想這家夥恐怕是真的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這幾天肯定都在吃方便面,或者頂多叫外賣。
良久,她終是打開飯盒,用勺子舀了一口飯遞到周越澤的嘴邊。其實她一直為訂婚那晚上的事感到內疚,這種事發生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肯定都會不高興。
周越澤頓了頓,旋即就将目光落在蘇雨身上,眉開眼笑起來。
周越澤确實餓了,就連白米飯他看起來都吃得津津有味。不過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他的視線再沒有離開過電腦,時不時地敲幾下鍵盤,或者拿起筆在紙上寫着數字。
蘇雨一直安靜地喂周越澤吃飯,沒想到在喂到最後一口時,這家夥忽然伸出舌頭黏了一下她的手,吓得她手一抖,飯菜落到了桌上,臉也立刻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你幹什麽啊?”蘇雨望着周越澤那副得意嚣張的模樣,忍不住惱羞成怒。
周越澤掃了一眼蘇雨發紅的耳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總算恢複了點精氣神。”
蘇雨懊惱自己實在太沒用了,總是被周越澤這小子騎在頭上。她避開他有些灼熱的目光,站起身準備離開。
周越澤在蘇雨要走出門口時,忽然大聲說道:“我說我遲早會實地考察吧?原來你是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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