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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吃了不少，顧懷晨本來不想喝多少酒的，但是沒辦法被他們鬧騰的不行，多喝了幾瓶。

顧芸初看時間不早了，準備回去睡覺了，跟陳橙打了個招呼起身離開，陳讓在外頭打電話，可能是喝了不少，臉上紅彤彤的，習慣眯着眼睛抽煙。

突然大叫一聲，“什麽？”

陳橙吓得手上打包的花甲都快翻了，顧芸初和她震驚看着他，就聽到他開罵：“那個扯淡的把她塞進來，老子這裏收破爛的啊，剛送走兩個祖宗，又他媽的來一個。”

“管你他媽的什麽總，誰來都沒用。”

“誰？哦。”那頭不知道說了誰，他頓時洩氣，眼睛紅的像兔子，應了兩聲挂了電話，那表情活像告狀發現是自己錯誤的委屈小屁孩。

他踢了腳電線杆，罵道：“他媽的李勇得了不起啊，暴發戶。”

陳橙笑了聲，他立馬看過來，隔着五米罵，“看什麽看，我方便呢。”

陳橙臉一紅，怪異蹙眉，“什麽人啊。”

顧芸初跟他打了個招呼拉着她回了酒店。

“你別理他，男人喝了酒就這樣，以後你老公喝酒往死裏打。”顧芸初晃悠悠上樓，陳橙背上寒風一吹，“死裏打？”

“別這樣會被反應家暴的。”作為剛高考完的五好學生，陳橙很嚴肅的教育她。

顧芸初‘哦’了聲，“可是很多喝酒的家暴妻兒的。”

“那就往死裏揍。”陳橙義憤填膺的握緊拳頭，她連忙點頭，思思像看兩傻子看着她們。

最後兩個人各回各房間，倒頭就睡，因為陳橙還剛從童星轉型，公司也沒有配到合适的助理和經紀人，思思安排好顧芸初明天的事情，又去看眼陳橙，等自己爬上床，感覺像是帶了兩孩子過來。

翌日一早，顧懷晨吐了嘴裏的漱口水，用冷水拍臉，還好眼裏有點紅血絲，其他地方看不來喝了酒。

腦子還有點漲，推開門一看，吓了一跳，修長的腿踢了踢門口跟抽大煙似的男人，“幹嘛呢？”

陳讓吸了口煙，幽幽嘆氣，“兄弟我對不住你啊。”

“你對不住我的多着呢。”他不吃這套，繞過他就走，陳讓無奈蹲久了酸，抖着腿起身，“今天那個徐詩檸要進組，你看着點那小姑娘。”

顧懷晨腳步一頓，奇怪看他，“什麽情況？”

陳讓聳肩，自己也是煩躁的不行，“還能怎麽樣？那個徐詩檸不知道怎麽回事榜上那個李勇得了，就是那個買面膜的暴發戶。”

“帶錢把我們原先定的一個小演員給頂走了。”

“誰同意的。”顧懷晨面色開始往下沉，蹙眉眼底帶着冷意，陳讓道：“投資商們都同意我能怎麽辦？”

顧懷晨瞪了他一眼，“星旗和宸景也投資了，別糊弄我。”

“你懂什麽呀，就知道拍戲拍戲，你知不知道讓投資商多投點咱們就少投點啊，都是互益的關系啊。”

顧懷晨懶得理他，直接說了句：“她要是再折騰就給我滾。”

“對！”陳讓肯定道：“那個顧芸初要是再出事就給我滾。”

顧懷晨一個眼睛瞪過去，“我他媽的說的是那個。”

陳讓恍然，點了點頭，不忘指了下前面電梯口，顧懷晨蹙眉看過去，就看到顧芸初穿着短褲，巴掌大的小臉可憐兮兮看着他們倆，眼神受傷。

顧芸初和思思幾個先進了電梯，見他們不進來連忙關門跑了。

陳讓挪了幾步，開始邁腿跑，被顧懷晨一把揪住開始上手打，“我想埋了你，你跟我八字不合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知道她在那。”

陳讓嚎了幾嗓子，試探道：“要不給她解釋一下？這孩子估計被你吓的魂都沒了。”

顧懷晨氣結，踢了他一腳，“是你說的。”

“是咱們倆說。”

“滾，我沒說過。”

顧懷晨真的要重新審視下陳讓了，他比陳讓大幾歲，從小到大的關系，結果莫名其妙的陳讓就越來越坑了，比如陳讓高一在香港讀書，在外面喝酒跟人打了一架，遇到人家真大佬了，慫的要死，報了正在香港做交換生顧懷晨的名字，害的人家從高中找到大學才找到人。

結果自然是兩個人一起抗揍打架了，顧懷晨那時候覺得血虧，雖然最後打贏了挺自豪的，但是被這貨坑的不想說話。

再比如這次，顧懷晨系着腰帶看着不遠處的顧芸初，她明顯躲着他，吃早飯都一個人偷偷去一邊塞完再回來。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跟顧芸初說話，那邊徐詩檸的車子就來，下來兩三個助理和造型師，可能是想好好做人，還帶了不少吃的喝的來。

林夢和她一個公司的，只是林夢是師姐，也瞧不上一個先前在直播裏面搔首弄姿的一百八十線網紅，雖然現在是十八線。

那頭看到她，沒說話拉着助理去另一場趕戲。

顧芸初看到她大張旗鼓過來，臉色瞬間蒼白，妝本來就白這會活像女鬼，顧懷晨蹙眉，心想完了，本來顧芸初就誤會了，這會估計都想好怎麽搬行李了。

“晴、晴姐呢？”顧芸初身上的血液在逆流了。

思思寬慰她：“放心吧，沒事的，你別亂想，她算什麽能演什麽呀，晴姐在給昭昭姐弄雜志拍攝進程，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放心吧，別亂想啊。”

“我是新來的演員徐詩檸，請大家多多關照哦。”徐詩檸在一旁發奶茶，笑語嫣然，衆人也客氣開口道謝。

她很聰明的沒有說自己的角色，只說了自己的名字，讓大家都好奇了起來。

顧芸初看着她走近，“又見面了呢，這是我買的奶茶，你也喝點吧。”

顧芸初連忙接過笑道：“謝謝。”

她說了不客氣往顧懷晨那邊去了，顧芸初立馬追着她看過去，顧懷晨那邊點了下頭，奶茶給了小華。

奶茶還是冰的，她嘆了口氣，思思從一邊跑回來，“晴姐下午來，放心吧。”

她點了點頭，準備上場，顧懷晨也過來了，“臺詞背的怎麽樣？”

他一開口，她立馬警鈴大作，“背好了。”

“等下再喝吧。”他看眼她手上的奶茶，她連忙放到了一邊，做最後的整理。

徐詩檸坐到一邊看着兩個人開始表演，眼底的嫉妒充斥雙眼。

“說，是不是你。”顧芸初突然吼了起來，死死盯着顧懷晨，他淡然看她，“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還撒謊！”顧芸初按照劇本走向，伸手準備扇他一巴掌，見他不躲，手停在半空。

“咔。”副導演喊了聲，問道：“怎麽不打啊？”

顧芸初說了句不好意思，問他：“顧老師你怎麽不躲啊？”

他沒有太大表情，自然道：“沒必要，真實一點就好，你好好演別分心。”

顧芸初點頭，有些忐忑，掃到那邊徐詩檸，心裏七上八下的。

重來一遍，顧芸初狠下心打了他一下，副導演喊了“咔”，顯然不行。

顧懷晨蹙眉，“重來。”

第三遍，顧芸初又打了一下，他聲音低沉，“沒吃飯嗎？”

第四遍，他看着她，“怎麽感覺是我在打你？”

第五遍，顧芸初打了他一下力氣有點重自己都慌了，副導演覺得可以了，他還是不滿意，“是恨不是怕，重來。”

顧芸初握緊手，有些難受了，徐詩檸在一旁跟跗骨之蛆一樣的眼神讓她很難受，想起早上的話更是覺得憋屈。

第六遍，顧芸初噙着淚看他，“你還撒謊！”吼完伸手“啪”的一下扇到他臉上，徐詩檸也吓了一跳，蹙眉看着那邊，聽着聲都疼。

顧芸初沒敢放松恨意滿滿盯着他。

他伸出手指擦了擦臉頰，哼笑聲，上前走了一步，顧芸初連忙後退，他盯着她，“你敢打我？”

是臺詞，她松了口氣，眼淚順勢而下，“我真的想殺了你的。”

“你殺我？下得了手嗎？”顧懷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她抿唇痛苦看着他，眼淚從眼角劃過，讓人心疼。

攝影機拉近拍了個近景，導演這才喊“咔”一場戲過了。

顧芸初松了口氣，看着顧懷晨臉上，歉意鞠躬，“對不起啊顧老師，是不是很疼啊，我下手沒輕沒重的。”

他沒說話，看眼那邊咬牙切齒的徐詩檸，笑道：“如果你的努力足夠說服自己，就算是有人趕你走，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留下來。”

他笑了起來，深深看眼她，“你可是出道多年的全民偶像，有的是粉絲和人氣，沒必要去為了不想幹的人害怕。”

顧芸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早上聽到他們的話就慌了神，“顧老師，你覺得我怎麽樣？”

他一愣，有些詫異，又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麽，“其實你演技不差，不算很有天賦，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只是之前沒有接觸過正統的經驗，別怕，以後還長着呢。”

她笑了，“恩，我相信顧老師。”

“不過你的臉真的不要緊嗎？”她擔憂看着她的臉，他搖了搖頭，“還行。”

說完就轉身走了，小華看着自己boss抽了下嘴角，嘟囔道：“這手勁哪裏是個女孩子啊。”

他忍住笑，跟他回休息室拿消腫的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