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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骊珠被逼着吃了一晚上的飯。

第二天, 提骁捏着葉骊珠的下巴問她:“我的飯很難吃下去?”

葉骊珠招惹誰都不敢招惹提骁了。

她搖了搖頭道:“不難, 不難, 一點都不難,很簡單。”

被迫說着違心的話,葉骊珠也很發愁。

提骁倒不是沒有在這方面下過心思,他看了不少相關的東西, 最後發現天賦異禀也不是特別好的事情。特別是對自己柔柔弱弱嬌小玲珑的葉骊珠而言。

在同齡女子中,葉骊珠并不算過分嬌小,她身姿纖細,胸部飽滿,雙腿尤為修長,是很完美很讓男人動心的身材。是提骁長得太高,體格過好, 單手就能把她拎起來。

提骁抵住了她的額頭。

葉骊珠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提骁索取無度,一連兩天被折騰, 她身上有些疲乏,等傍晚時有些發燒。

提骁讓府中的大夫來看, 大夫說葉骊珠受了涼,再加上勞累過度,所以染了風寒。

房間裏暖,兩人在床上時, 提骁極少用被子遮蓋,他覺不出什麽來,但葉骊珠身子骨弱, 稍微受一些冷氣就不舒服。

晚上吃藥時,葉骊珠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了,雖然沙沙的,仍舊好聽,有些慵懶可憐的意味。

她穿着素白的寝衣,衣物攏得嚴嚴實實,絲毫沒有先前勾纏着提骁的媚态,淡淡的燈光下,她的長發墨黑,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

“明天就要回家了。”因為不太舒服,葉骊珠嗓音刻意壓低了一點,她喝了一口藥,藥汁很苦,味道并不好,“希望今天晚上能夠好起來。”

提骁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把她的長發攏了攏,喂了她一口藥:“今晚早些休息。”

她小口小口的喝藥,味道并不算很好,一口一口的喝反倒覺得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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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骊珠道:“我自己來。”

她皺着眉頭,強忍着厭惡将藥都喝了下去。

唇瓣飽滿濕潤,帶着些許水澤,藥汁順着唇角淌了下來。

因為她的肌膚瑩白如玉,燈下仿佛會發光,漆黑藥汁相映襯,給人一種又清冷又惑人的感覺。

仿佛是狐妖僞裝成了大家閨秀,外表又疏離又冷漠,骨子裏卻不自覺的透着些許柔媚。

一觸碰就會化的那種。

提骁帶着薄繭的指腹揉擦過藥汁,藥汁被擦去,下巴卻泛了一片紅,她的肌膚實在柔軟,經受不得太大的力氣。

等他低頭,葉骊珠才覺出方才提骁應該吃了一顆糖,很清甜的氣息。

她被按倒了,紅紗帳合了起來,燭光在燈罩中搖曳了兩下。

次日葉骊珠的精神氣看起來好了很多。新婚第三天她是要回葉家的。

提骁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葉骊珠道:“雖然時不時還會暈眩,比昨天好了很多。”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雪,地面上鋪了銀白的一層。

葉骊珠被提骁抱上了馬車。

她還是有些困倦,靠在了提骁的肩膀上合上了眼睛。

提骁低頭看了看葉骊珠。

她眼睫毛纖長,為了顯得有點氣色,唇瓣上特意多了一抹胭脂。

到了葉府,葉骊珠才醒了過來。葉輔安知曉葉骊珠今天會回來,特意讓人打掃幹淨了院子,将雪掃淨,等着女兒早早的回來。

葉嘉佑也早早就等着葉骊珠了。

這幾日未見到姐姐,知曉姐姐住到了別人家裏,成了別家的媳婦兒,葉嘉佑心裏總有些擔心。

一聽到葉骊珠回來的消息,葉嘉佑就特別猴急的跑了出來,果真看到提骁将葉骊珠從馬車裏扶了出來。

葉骊珠身上系着白色的披風,墨發梳了起來,和出嫁相比倒也沒有什麽變化。

葉嘉佑喊了一聲“姐”,葉骊珠轉身,笑了笑道:“地面上還有些濕,你慢點走。”

葉嘉佑趕緊上前,看到秦王,他憋了半天,才喊了一聲“姐夫”。

葉嘉佑年齡小,在提骁面前完全就是一小團子,提骁鳳眸掃過這個小團子。

長得那麽矮,一點競争力都沒有,鳳眸也懶得和這個小家夥計較。

葉骊珠摟着葉嘉佑的肩膀往裏面走:“爹在書房裏?”

葉嘉佑道:“他可想你,只是嘴上不說,聽說你回來,明明很想出來,卻端個架子在屋裏頭。”

身為岳父,自然要有岳父大人的威嚴,葉輔安如今搖身成了提骁的長輩,自然想辦法叮囑提骁多對自己的乖女兒好一點。

三人一起進了房間,葉輔安摸着胡子不曉得在看什麽東西。

葉骊珠眸中帶笑:“爹。”

葉輔安站了起來:“珠珠,你和秦王回來了。”

葉骊珠“嗯”了一聲。

她這次回來,君氏和姜冉衣卻不好再來這裏。府裏的幾位姨娘和腿腳好了的邬氏都來看葉骊珠了。

說實話,葉骊珠嫁給提骁,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邬氏也想不到葉骊珠這個病秧子居然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夠得秦王殿下的青眼。

邬氏被摔傷的腿好了之後,家中內事還是讓周姨娘打理,她心裏自然不太舒服,明明自己才是正室,憑什麽讓周姨娘來管事?這一切都是葉骊珠害的。

邬氏恨葉骊珠恨得牙癢癢,心裏也恨周姨娘。

但葉骊珠過來,邬氏不得不堆滿了笑容:“大小姐越□□亮了,嫁到殿下那邊去,大小姐如今可自在?”

周姨娘如今在家中有了管事的權力,從前說不上話,也不敢說話,現下膽子卻大了,也敢反駁邬氏了。

周姨娘道:“太太,咱們小姐這麽招人疼的樣子,殿下當然疼愛,這日子過得當然很好。”

邬氏見周氏這些日子越發膽肥,連她的話都敢接,心中越發不自在。

邬氏慈和笑道:“周姨娘說的沒錯,小姐是個招人疼的。不過,大小姐可別總聽她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到了秦王家裏,小姐要多做一些事情,好好伺候秦王殿下,把秦王伺候好了,小姐才會有好日子。”

她這句話說的挑不出毛病,畢竟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女子嫁給了男人,當然要伺候好自己的丈夫,丈夫就是家裏的頂梁柱,小心服侍才對。邬氏的外甥女邬瑛連奢想做秦王的小妾都不敢,邬氏覺得,倘若把邬瑛給了秦王,邬瑛準能服服帖帖的給秦王□□。

葉骊珠這樣冷傲不放低姿态的,又不懂得伺候人,男人很快會厭棄。

梁姨娘附和道:“太太說的對,小姐耐心聽着。秦王殿下如今位高權重,小姐要做一個賢妻,早早給殿下生一個大胖小子。”

梁姨娘這句話一出來,現場瞬間安靜了。

葉骊珠身子骨那麽弱,真的能生孩子麽?怕是命都不怎麽長,還怎麽生孩子。

梁姨娘尴尬的又補了一句:“小姐身邊有沒有可心的丫頭,讓殿下收了,來日得了一兒半女,也是孝順小姐的。”

葉骊珠知曉梁姨娘說話沒有什麽惡意。

梁姨娘只是沒有腦子,說不出可心的話語來。葉骊珠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不和梁姨娘計較這幾句話。

邬氏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

葉府裏唯一的兒子和唯一的女兒都是姜氏生的,其他女人都沒有一男半女。如今葉骊珠病歪歪随時都像是會死的樣子,也是個斷子絕孫的命。

邬氏笑眯眯的道:“大小姐莫生氣,梁姨娘說的也沒錯,與其以後看着秦王殿下讓不認識的女人生孩子,倒不如把可心的丫鬟給他。”

葉骊珠抿了一口茶,柔軟唇瓣微微上翹:“我不敢和殿下提起這個……昨天晚上,我說家裏就我一個人也太冷清了,殿下很生氣,他說,非要再來一個人做小,将來勾心鬥角奪走我主母的位置,我才會開心麽?殿下這麽說,倒是吓了我一跳,不敢提這件事了。”

邬氏的笑意瞬間就淡了,尴尬的堆在了臉上。

葉骊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過些日子不定就有動靜了,還早呢,太太都沒有生孩子,我急什麽。”

邬氏如今都不來月事了,還怎麽生孩子?聽着葉骊珠明裏暗裏的貶低,邬氏自己覺得自己并沒有說錯什麽,卻要遭到這樣的羞辱,臉色都青了。

周姨娘道:“咱們小姐還年輕,這才成親幾天呀,我看小姐身子越發好了,過兩年身子骨更好了,保準生個大胖小子。說起來,□□将來的世子,一定要是咱們小姐生出來的才算。”

邬氏見周姨娘一個勁兒的巴結葉骊珠,如果不是這麽多人都在場,她的眼睛肯定都要氣紅了。

葉骊珠中午和家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和提骁一起回家。

坐在馬車上,葉骊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小聲嘟囔道:“我的頭有一點點疼。”

提骁摸了摸,果真又發燒了。

葉骊珠枕在了提骁的腿上,她閉着眼睛:“殿下,我身體不好,可能生不出孩子來。”

提骁淡淡的道:“生不出,你怎麽辦?”

葉骊珠倒沒有想過,她不想這麽長遠,那個時候興許她都死了。

葉骊珠頭實在很痛,她揉着眉心:“我也不清楚,之前沒想過。”

提骁看向她平坦的小腹。

這裏也曾盈滿過,被他擁有過。她有他的愛就夠了,要什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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