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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用過午膳, 提骁對皇後道:“我先帶着王妃回去了。”

葉嘉佑出了門道:“殿下, 姐姐, 我先去賢妃娘娘那邊找陳王世子了。”

葉骊珠點了點頭:“路上小心一些,不要貪玩,去了賢妃娘娘那邊,早點回家。”

葉嘉佑笑了笑:“我都知道, 不用擔心。”

等葉嘉佑走遠了,提骁在一旁淡淡的道:“你的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看我都沒有這麽親熱。”

葉骊珠回過了神,想起方才飯桌上提骁對她做的事情,臉色微微一紅,道:“別說了。”

婚後葉骊珠的氣色越發好了,整個人嬌豔欲滴, 她今日也穿着豔麗,緋紅的衣衫襯得她眉目如畫。

提骁跟着她走着,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葉骊珠午困,上了馬車後就不自覺的靠在了提骁的身旁, 他身上穿着堅硬的铠甲,很冰冷的質感。

靠在提骁的身上,葉骊珠怎麽都覺着不舒服,她輕輕蹙眉, 道:“殿下這兩日都在忙什麽?”

提骁摸了摸她的臉:“想我了?”

葉骊珠閉上了眼睛。

回到了家裏,提骁直接将葉骊珠抱了起來,一路往卧室走去。

家裏的下人最是畏懼提骁, 不該說的話,下人不敢多說,不該看的場景,下人也不敢多看。

葉骊珠和他兩日未見,提骁也思念得很,一入了房間,提骁就低頭吻了她。

葉骊珠腰間一軟,擡手去解提骁身上的衣服。

他一身銀白铠甲,葉骊珠從未碰到過這樣的,解也不知道怎麽解,一時之間有些呆滞:“這個怎麽脫下來呀?”

提骁輕笑一聲,抓着她的手去解。

等到了傍晚,葉骊珠枕在提骁寬闊的肩膀上。

提骁道:“這段時間過了,我就帶你去鹹州,去我的地方。”

她軟綿綿的“嗯”了一聲。

葉骊珠渾身乏累,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方才上氣不接下氣,又是覺得累又是覺得提骁厲害。

如今她只想睡覺。

提骁只覺得滿足。見不到她的時候,其實度日如年。

葉骊珠睡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舒服,她對提骁撒嬌:“想去洗澡。”

這件衣服已經被提骁汗濕了,她睡起來不舒服,想要換一件新的衣服。

提骁知道葉骊珠會提這樣的要求,他低聲道:“叫夫君。”

葉骊珠太懶了,閉上眼睛不肯叫。提骁只好把她抱了起來,等會兒再逼她叫。

.....

皇帝被趙轶氣病了,身體狀況遠不如從前,可是,該做的事情,皇帝還是要親自做。

皇帝一直都提防着太子,擔心太子利用這段時間來奪權,雖然自己身邊的勢力被滲透,皇帝卻很難察覺到。

起初只覺得換了幾個新面孔,他問起時,只說舊的犯了錯,新的是內務府精心挑選了送來的,保證手腳幹淨。

日常飲食,皇帝覺不出什麽異樣來,只覺得自己對女人的需求更大了。他并沒有多想,畢竟新送來的妃嫔年輕鮮豔,哪個男人不喜歡,又怎麽可能沒有興趣?

皇帝自認為自己正當盛年,實際上他也不老,還能掌權更久,甚至生下比趙轶更可心的皇子。

只是盛貴妃姿色再佳,也抵不過時間的流逝。

盛貴妃陪了皇帝這麽久,皇帝對她存着幾分情,這些情也延續到了趙轶的身上。不過,這段時間,盛貴妃屢屢吃醋,給新人顏色,已經讓皇帝不滿了。

這日天氣正好,趙昀即将南下離開京城,所以特意過來陪伴皇帝。

趙轶被禁足,他犯了滔天大錯,享用了皇帝的女人,讓任何一個多心的皇帝去處置,趙轶都必死無疑,如今他被留了下來,只小小懲罰,暫時見不了皇帝的面。

皇帝的面色蠟黃了許多,連夜寵幸嫔妃,他的身子有些虛空。

趙昀陪伴在了皇帝的身邊,随着皇帝在禦花園中散步。

陽光明媚,梅園處的梅花也開得正好。

趙昀笑着道:“天氣一日比一日暖了,父皇的身體也會一日比一日好。”

趙昀雖然有個冷傲暴戾的舅舅,受到提骁的幫助也不少,但畢竟是在京城長大,沒有經歷過多少風浪,為人儒雅溫和,談吐也風趣,皇帝知曉趙昀雖然不讨自己歡喜,卻是德才兼備。

他自然當趙昀是對自己真心,說出的一番話也是發自肺腑。

也是在病中,身體不比從前,皇帝故意道:“倘若朕有個三長兩短,你正好接手這一切。”

趙昀惶恐不安的道:“兒臣怎敢,燕朝需要父皇統治才能長治久安。”

聽了趙昀的話,皇帝一笑。

趙昀故意勸慰道:“近來後宮妃嫔又增加了不少,父皇,您的身體尚未恢複……”

這些話,皇帝自然不會聽。

趙昀這樣說,也是為了打消皇帝對自己的顧慮,讓皇帝知道自己還是從前的自己。

果真,聽了忠心勸谏的話,皇帝臉色不佳:“後宮之事,太子還是不要多管了。”

趙昀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皇帝雖然不喜歡聽這些話,但他卻知道趙昀這樣說是對自己好,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欲。

皇帝并不知,自己日夜寵幸的美人都是太子親自挑選了才讓官員獻上。

兩人和身後随從的太監走至一處,聽到了宮女談笑的聲音。

其中一名宮女道:“你知道二皇子殿下被禁足的原因麽?”

另一名宮女道:“據說是二皇子殿下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惹怒了聖上。”

“聖上偏心二皇子,怎會因為一句話罰他!他又不像太子不得寵愛。”這名宮女小聲道,“二皇子和秋嫔偷情,被聖上撞見了!”

“真的?!”

“這還有假?我聽貴妃宮裏的人說的。你好好想想,陛下越發老了,後宮那麽多人,難免滿足不了年輕的秋嫔。二皇子敢對秋嫔下手,也是知道陛下舍不得罰他,等陛下駕崩了,別說女人了,就連天下都舍得給二皇子。”

聽到這裏,趙昀氣得臉色紫脹:“閉嘴!”

兩名牆角處的宮女這才看到了人,吓得跪在了地上:“陛下!太子殿下!”

皇帝被氣得險些暈過去,一名太監扶着,這才把他給扶穩了。

趙昀吩咐道:“将這兩名宮女拖下去打死!”

兩名太監瞬間出來,拖着宮女下去了。

趙昀上前道:“父皇,這兩名宮女膽大包天,散布流言,兒臣定當好好處罰她們。”

皇帝扶着趙昀的手臂,眼睛緊緊閉着,身子都在顫抖。

莫說作為皇帝,哪怕是普通人家的家主,聽到下人議論自己不行,都會震怒。

趙昀的手臂被皇帝緊緊掐着,衣料下的皮肉幾乎出現了血痕,趙昀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聲音仍舊是焦急的:“父皇?父皇?要不要傳太醫過來?”

皇帝搖了搖頭:“不必。”

再往前去就是皇後的宮中,皇帝并沒有過去的想法,遠遠看了一眼。

趙昀也沒有把皇帝帶到皇後宮裏的想法。

皇後本來就厭惡皇帝,兩人已經數年未同床了。

皇帝道:“朕還記得初次見你母後的時候,那時幾十名低位妃嫔,就你母後長得最高,比別人高了一頭。”

提皇後自鹹州來,生得高挑動人,容貌又美,可惜當時望向皇帝時,眼中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哪怕僞裝得再溫柔大方,也比不上會讨好人的盛貴妃。皇帝于是也不喜歡提皇後,厭惡提皇後,覺得提皇後是打鹹州來的蠻橫無知的女人。提皇後生下了太子,皇帝也沒有對太子有過喜愛。

如今看來……

皇帝對趙昀道:“你母後不夠柔順,你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記憶裏,皇帝幾乎沒有誇獎過趙昀。哪怕贊揚,也是當着提骁的面,為了安撫提骁的情緒,趙昀知道那都不是出于真心。

趙昀笑了一聲,為這遲來的贊揚,他也覺得諷刺,趙昀扶着皇帝的手臂回頭:“有父皇的肯定,兒臣今後定當加倍孝敬您。”

皇帝回到了宮裏就覺得全身乏力,趙昀在外淨手,板子送上幹淨的毛巾為趙昀擦手:“殿下。”

趙昀微微笑道:“等下提醒李財公公,陛下很可心吳美人,讓吳美人來伺候。”

板子應了一聲。

不出兩刻鐘,就有妃嫔被擡進了皇帝的寝宮裏,皇帝白日裏受了刺激,讓人說不行,晚上自然要找回場子。板子素來是個聰明的太監,他在皇帝耳邊悄聲道:“陛下,徐太醫給您配的藥還有一半呢。”

皇帝想起宮女說他已經老了,這天下遲早要給趙轶,就連自己的女人也要給趙轶繼承,臉色頓時灰了幾分,他又吃了幾顆藥。

趙昀走了出去,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侍從跟在趙昀的身後,聽趙昀淡淡的道:“鄭将軍若有書信傳來,及時告訴孤,孤今晚要去□□。”

手下應了一聲。

趙昀來到□□時,提骁正在書房中和官員議事,今晚□□設了宴,邀請來了一些官員,宴會結束,部分人散了,也有部分人留了下來。

趙昀進去後,不少官員起身行禮。

趙昀笑道:“今晚難得衆人一起議事,不必多禮了。”

秦王不茍言笑,太子溫和儒雅,追随兩人的官員都是聰明人,看太子如今的狀況,都知道太子如今立了起來,口頭上雖然說着不必多禮,實際上還是需要人臣服。

等事情談完,所有人都散了之後,趙昀才喝了一口茶:“舅舅,所有事情都安置妥當了,就等三日後我離京。”

提骁點了點頭:“好,盡快将這件事辦了,我也要帶着王妃回鹹州了。”

趙昀有些不舍:“舅舅,你留在京城不好麽?京城繁華,比鹹州要好。”

提骁卻不想如此,他想帶葉骊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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