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歐洲之行

禦天會所游泳館裏蕭沁坐在躺椅上喝東西，這一路付俊以都跟她別別扭扭的，弄得她也沒什麽心情游。而付俊以也沒管她自己下去了。

今天天氣差，游泳館的人并不多，付俊以獨占泳道暢通無阻思想就開了小差。游到第二輪突然小腿抽筋，他下意識蜷住身子想緩一緩疼痛，沒想到一口氣沒上來竟嗆了水。

被人弄上來的時候付俊以意識有些不清醒了，這時泳池邊圍了一群人騷亂的很，突然一個女人撥開人群來到付俊以旁邊，伸出手，雙手交叉放在付俊以胸口。蕭沁在對面下意識伸手拽住了那女人的胳膊。

女人一愣，擡頭看蕭沁，“你們是一起的？”

“你不是救護人員。”

“是，但是我在救生培訓中心呆過。”

是個漂亮的女人，眼神也犀利的很，讓蕭沁抵觸。但她畢竟沒接受過專業救生培訓，只能放手。女人見她松手，繼續另一只手托起付俊以下颌，深吸口氣剛要對下去，付俊以一口水吐出來，差點吐到女人臉上。

回去的路上。

“蕭沁你沒有嘴嗎？”

“長嘴的都會做人工呼吸嗎？”

“你學了這麽多年游泳最基本的救生知識不懂？”

“你又好到哪兒去了！管好你自己吧！體質連個小學生都不如。”

“你……立铮給她報個救生培訓班。你給我好好學，學不會哪兒也別想去！”

立铮專心開車，沒有接話。

車到樓下的時候，付俊以先行下去。

“其實俊總他除了游泳就是高爾夫，那個……都，安全系數還是挺高的，就，就學個基礎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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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反正我不去。”開門下車。

家門口，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付俊以突然轉身把蕭沁倒着扛了起來往樓上走。

“啊！你幹嘛？放我下來！”蕭沁雙手打他的背。

“我連小學生都不如？小學生能扛得動你嗎？小學生能滿足你……”

“呀！！付俊以你變态……”

轉眼十月，微寒，G市商界正醞釀着一場腥風血雨。付俊以固然無需避難，但有能力把自己變成這場暴風的局外人，何樂而不為？

因此付俊以和蕭沁今天的這頓早飯毫無疑問就要在飛機上勉強了。

到達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是下午。兩人從機場走出來，蕭沁一眼看見了人群中靜靜站着的蕭衡,蕭衡也看到了她，拍拍一旁東張西望的母親，“來了。”

四人彙聚一處，各自打了招呼，鳶姨顯然是很高興的，拉着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蕭衡往前推推，“衡兒叫人啊！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們來的嘛！”

倒是沒錯，自從上次和蕭沁在一起生活的幾天，蕭衡也對所謂‘血濃于水’深有體會，這個姐姐似乎在他心裏增長了分量。

而對于付俊以這個有錢人，蕭衡知道自己能來到這裏生活治病都是因為他，而條件是姐姐留在了他身邊。所以面對付俊以，蕭衡心裏有矛盾，他——是個‘理所應當’的恩人。

被母親從推到兩人跟前，蕭衡緊張地拽住褲線，“……姐。姐……付……付先生。”

蕭衡結結巴巴叫出口的稱呼，卻讓付俊以心頭一震。‘姐夫’，盡管這只是無意間形成的稱呼，付俊以卻意外地倍感親切。這種感覺好像……他和蕭沁成了夫妻，對面的母子是妻子的娘家人。

盡管是一瞬間的多想卻造就了付俊以的好心情。他把行李扔給蕭沁，拉着個頭已經到他肩膀的蕭衡向外走。

“一年不見高了很多。怎麽手心出這麽多汗，熱？……”

當付俊以說要帶她去歐洲旅游見見她家人的時候，蕭沁心裏是不安的。付俊以的性格不好，蕭沁真怕他和她的家人處不來。卻沒想到，付俊以會這麽喜歡蕭衡。

不得不承認，有時，付俊以真的是一個好男人。

那不勒斯市位于意大利南部，是地中海最著名的風景勝地之一。鳶姨和蕭衡住的公寓在那不勒斯市中心，環境舒适，交通四通八達，只是公寓小了些，她們母子倆住着正好。

立铮先一步安排好了一切，付俊以和蕭沁所在的酒店和她們的公寓只隔了一條街。

第二天早上，兩人從酒店來到公寓吃飯，滿桌子的早點把兩人鎮住了。圓桌上滿滿登登的面條、包子、蟹黃粥、皮蛋瘦肉粥、吐司煎蛋、牛奶……鳶姨卻拿着鏟子從廚房探出頭，“沁兒你們過來啦！蔬菜餅馬上就好，你們先吃啊。”

“……恩。”蕭沁怔愣地回。

昨晚鳶姨來電話詢問付俊以的飲食習慣時，蕭沁是明确說過他什麽都不愛吃所以随便，普通做兩樣就好，不必遷就他們。鳶姨這是壓根兒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這還是從小到大，她見過的鳶姨忙得最開心的一次。

蔬菜餅端上桌，四人落座一起動筷子。

相比之下鳶姨還是最在乎付俊以的評價，而付俊以只抱着一碗蟹黃粥面無表情地喝，其他的幾乎都沒伸筷子。

鳶姨小心翼翼地問：“付先生，是不是……不合胃口？”

“恩……”

蕭沁不動聲色地在桌下給了他一腳，付俊以身子一打晃，筷子脫手掉到了桌上。付俊以轉頭瞪蕭沁，蕭沁氣定神閑也不看他繼續吃，倒是對面母子倆不動筷子了。

在別人面前和她計較未免太不男人。為了面子付俊以只得咬咬牙撿起筷子，轉頭朝鳶姨硬擠出個微笑，“……粥不錯。”

飯後，蕭衡就進了自己的房間，付俊以在陽臺打電話，鳶姨和蕭沁則在廚房收拾。

洗碗時鳶姨時不時回頭看看外面付俊以的背影，轉過頭對蕭沁道：“沁兒啊，鳶姨雖然不是什麽閱人無數的精明人，但畢竟活了半輩子，作為過來人的經驗還是有的。其實，我看這個付俊以還是不錯的，那樣身份的一個人能夠包容你挺難得。你……有沒有打算過你們倆的以後？”

以後？她現在以什麽資本想以後呢？

蕭沁愣了下神，随即接過碗，“鳶姨你想多了，我和他……最多至此了。以後的事我現在還沒想過，等阿衡好了再說吧。”

蕭沁不願提及這些，鳶姨也就收了心思不再摻和。洗完碗，鳶姨就趕着蕭沁出去休息，蕭沁拗不過也就從廚房出來了。

到蕭衡房門前她擡手剛要敲門，卻聽到裏面傳來了付俊以的聲音。

“眼睛畫得太大了。”

“你姐是蛇精嗎？下巴畫得再圓點兒。”

“……你确定你最近在學畫畫嗎？”

“恩。”是蕭衡的聲音，他弱弱地反問：“你會畫畫嗎？”

“不會，但比你強。算了随便畫吧，反正她長得也沒多好看。”

“……姐姐，她很漂亮。”

“怎麽，說她不好看，不高興了？”

“恩。別人說她不好看你不會不高興嗎？”

“別人？除了我，誰敢這麽說她。”

……

門外，濕紅了眼眶的蕭沁嘴角噙起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