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寺中藏嬌
第二天,琴仙雲很早就從入定中醒了過來。深夜一直是他修練“迷神引”的最好時機,自從那老人在獄中傳了他這修練方法後,這一年多來,他從來都沒有停過,每次修練完後,他都會覺得全身精神飽滿,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琴仙雲換上了一套校服後,只在口袋裏放了一只鋼筆便出了屋子,向學校跑去。
他昨天搭公車時曾暗地裏計算了一下,自己住宿之處到天韻大學間的路程約有十多裏,也記下了前往天韻大學的大概路線。他預計以自己通用速度,最多二十五分鐘就可以跑到學校了。他跑步前去學校的原因,除了他出獄不久手頭拮據外,就是想重溫一下入獄前的情景,那時的他每天都會沿着藍雲市街道慢跑一個多小時。
去天韻大學的路上要經過幽雨街、杏瑩街、如意道和天韻街。
十分鐘後,琴仙雲頂着微微的清風跑到了杏瑩街,城市裏早上的空氣最是新鮮,清新的氣息直撲而來,帶給人的是一種異樣的感受。琴仙雲只有在這樣跑着的時候,才似乎在瞬間回到了從前的時光。
杏瑩街和如意道之間有一條很偏僻的廢棄小巷,走小巷比大馬路要短上好幾裏,這條小巷還是他前幾天經過時才發現的。小巷的另一頭已經被圍起來了,但翻過那道牆便可以直接到達如意街,只不過那道牆有數丈來高,就是練過武的也不一定人人都能輕松地翻過去。
巷子的兩旁也不少有房子,但都是附近商場的存放貨物的倉庫,裏面很少有人住。
不過令人有些奇怪的是,巷子裏面竟然有一個叫燭龍寺的寺廟。寺廟裏還住有僧人,琴仙雲昨天進這巷子時并沒有到寺廟裏去看過,只是他卻十分不解,這家香火并不鼎盛的寺廟為什麽沒有在都市規劃建設時拆除,反而讓它繼續留在高樓大廈之間,顯得有點不協調。
琴仙雲拐進了這條小巷子,但當他剛跑到燭龍寺時卻不禁詫異地停了下來,因為他竟然隐隐聽到寺廟裏面有女子慘叫的聲音,而現在天才蒙蒙亮,巷子裏不見半個人影,寺廟的門也沒有打開,顯然不是前來燒香拜佛的人所發出來的。
莫非這寺廟的和尚竟是些是六根不淨之人,會在燭龍寺裏藏女人?
琴仙雲一時好奇心起,再加上時間還早,趁周圍沒人時,縱身一跳,躍上了寺廟的圍牆。進入大雄寶殿,裏面的香爐中只零星地燃燒着幾根香,兩邊的燭火早已熄滅。琴仙雲在寺廟裏轉了一會,沒有見到一個和尚,照理說,寺廟裏的僧人這時早該起來了,可他卻連個誦經的和尚都沒看見,的确不像是個正規的寺廟。
琴仙雲越來越感到這個燭龍寺裏不平凡,說不定還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來到寺廟後院的廂房,那裏是僧人起居之處。他還未靠近去,就聽到那裏有些房子裏面竟然不時傳出陣陣女子的呻吟和男人的粗重鼻息。他來到一間房外,湊着那窗格子向裏一看,只見裏面竟有兩個男女赤身裸體的摟抱在一起,嬉戲歡鬧,淫糜的氣息充滿了整個房間。
琴仙雲看得面紅耳赤,又換過幾個房間看了看,情形竟然大致無二。他心中頓時大怒,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佛門淨地,竟成了藏污納垢的污穢場所。看那些男人中沒有一個是僧人,這燭龍寺很可能是一個表面上是僧人們唱經念佛、暗地裏卻經營嫖娼的肉欲買賣之地。
就在這時,廊說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幾聲。他往柱子背後一閃,便見一個面黃肌瘦的僧人猛打呵欠,衣裳不整地轉了出來,口中還不時罵着:“這個娘們,脾氣竟然這麽烈,打了一個晚上都還不肯低頭,還害得老子一整夜都沒有睡覺。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是邱局長指定要的女人,老子早就把你給上了。”
那和尚口中污言穢語,哪還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而且還聽說裏面還牽出了一個邱局長,琴仙雲怒火上湧,腳步連閃,突然就冒出在那個僧人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掐着那僧人的喉嚨,冷冷的說道:“說,那個女子是什麽人?你們為什麽把她抓到這燭龍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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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只覺人影一閃,自己便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手中,眼看那人抓着自己喉嚨的手越來越緊,他頓時吓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說道:“施主饒命,施主饒命,我說,我說。那女人叫淩羽裳,是菊影市一家公司的經理的女兒,前些天,交通局邱局長見了她一面,一時動了心想把她弄到手,于是就叫我們住持把她抓了回來供他享用。”
“她被你們關在什麽地方?”琴仙雲氣憤填膺,那姓邱的身為交通局的局長竟然與這些惡僧合夥綁架女子回來淫虐,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眼中閃現出一絲殺機,幾縷寒光逼射而出,恨不得馬上将這些作惡多端的人殺個精光。如今的他已不再向兩年前那樣心慈手軟了!
“她……她就被關……關在柴房裏。”那僧人被琴仙雲眼中的冷氣吓得牙都打顫了起來。
琴仙雲鼻子一皺,心中冷哼一聲後,喝斥道:“快帶我去柴房。”
當他話說完後,卻不見那僧人有何動靜,琴仙雲正想手中加勁,忽然鼻中傳來一陣惡臭,一看就見這僧人竟兩腿顫抖個不停,大小便順着褲子流了一地。
琴仙雲心中更加厭惡,捏着他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了起來,說道:“你要是敢出聲,可就別怪我馬上擰斷你的脖子了。”說完就往那僧人的來路而去。
依着那僧人的指示,琴仙雲查找了那柴房,果然見到裏面關着一個已經暈了過去的女子。那女子還很年輕,但這時卻臉色蒼白、頭發亂成一團,衣裳破裂了許多裂痕,肌膚上一條條的血紅色淤痕還清晰可見,只有臉部的皮膚還算完好。
琴仙雲一看這女孩子的慘狀,突然一下把那僧人扔在了地上,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竟然把她打成這樣,看來像你這樣的人是不能留了!”
那僧人吓得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要這樣的,昨天邱局長想要她的時候,她咬破了邱局長的鼻子,邱局長一怒之下才吩咐我把她打一頓的。”
又是那邱局長!琴仙雲冷聲說道:“哦?那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得令我滿意的話,我或許還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只要施主能放過我,我什麽都說,我什麽都說……”那僧人伏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止。
琴仙雲冷然說道:“那邱局長現在還在寺廟裏嗎?他住在廟裏的什麽地方?”
“在……在……他就睡在寺廟那排廂房裏的最左側一間。”
“很好,那你們的住持住在哪裏?還有這寺廟中共有幾位僧人,他們又住在什麽地方?”
“住持在陪着邱局長。這寺廟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師兄弟,他們都住在邱局長的隔壁。”這僧人為了活命,對琴仙雲的每一個問題都仔細地回答了出來。
琴仙雲看着那跪在地上這欺善怕惡的僧人,冷冷的臉上突然一松,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溫和的說道:“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嗎?”
那僧人見琴仙雲臉色大為好轉,還以為活命有希望,可是又不知道這問題該怎麽回答,只是一個勁地望着琴仙雲呵呵地傻笑着。
琴仙雲臉色驀地一冷說道:“我以前讨厭的是惡人,但我現在最讨厭的就是見到那些助纣為虐的人趴在我的腳下求饒。”
那僧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身子一顫,臉色頓成一片死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就向柴房外跑去。
琴仙雲鼻中一哼,右手倏地伸出,人影一閃,便見那僧人就口吐鮮血地狂跌而去,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琴仙雲的身子卻好似從沒有移開過一樣。
他看也沒有再看地上那僧人一樣,來到那叫淩羽裳的女孩子面前,嘆了一口氣,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幫她理了一下破爛的衣裳,正要将她抱起時,就聞到柴房外想去了一個聲音:“靜空,邱局長交代的事你辦好了沒有?邱局長現在還在房裏等着用這女人來降火呢?”
琴仙雲雖聽到了聲音,卻沒有動。
那門外之人見柴房裏沒有聲音,還以為那叫靜空的僧人在柴房裏偷懶呢,口中罵了一句,聲音也漸漸地帶上了幾絲怒氣:“靜空,邱局長可是我們燭龍寺的衣食父母,你要是因這事沒辦好,惹得邱局長生氣,可就別怪老衲不客氣了。”
很快那人就走進了柴房,那是一個五十多歲、身材肥胖,身披紅色袈裟老和尚。
這老和尚一進來就見到了口角溢血、撲倒在地的靜空和蹲在那女子旁邊的琴仙雲,臉上一片驚訝之色。
好一會兒,那老和尚才雙手合什,口中宣了一聲佛號說道:“罪過,罪過。不知靜空因何事得罪了施主,而使施主下此重手,非得取其性命不可?”
琴仙雲這時緩緩站起,轉過身來,臉上竟是平和之極的笑着說道:“這賊禿雖然沒有得罪我,但卻得罪我身後的這位姑娘,我能夠留他個全屍已經很對得起佛祖了。”
那老和尚見琴仙雲當着他的面罵靜空“賊禿”,臉色一變:“施主在這佛門清淨之地亂造殺孽,還口出污言,難說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琴仙雲笑着說道:“我該受天譴,那大師你就該入十八層地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