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是天意是命運

大年初三一直到大年初六，三天不到的時間裏，不需要工作的賀景雲與夏清芷幾乎沒走出公寓的大門。

他們餓了就點外賣或者是讓賀景雲的助理去買，也不管時間，什麽時候困了都可以随時睡上一覺，偶爾看看電視，看看裏面的歌舞升平，可有可無的感受新年伊始的氣氛，賀景雲還會陪着夏清芷玩她喜歡的游戲，然後以被對方嫌棄所告終。

然而這些都僅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時間，他們都花在了做／愛這件事上。

過年之前夏清芷去了英國兩個星期，兩人分隔兩地。而在那之前雖然她一直都是住在賀景雲這裏，但賀景雲的工作忙，睡眠不足導致身體疲累，這項需要體力勞動的事情雖然有，但只是點到為止。

欲望積壓太久，更何況對象就在自己的眼前，又有足夠的空閑時間，導致這樣的情況并不難理解。

只是在最後一天，一直都特別配合的夏清芷的體力有些吃不消，但她卻也沒拒絕賀景雲，只要求他按照自己希望的姿勢，這樣可以讓她省點體力，并且在結束的時候要賀景雲幫她在浴缸裏按摩酸痛不已腰部。

“明天快點給我滾去上班，再這樣下去我的腰非得折了不可！”從浴室裏出來之後夏清芷憤恨的說。

“你的體力比我想象中差。”賀景雲絲毫不在意，一邊幫着夏清芷擦頭發，一邊陳述事實。

“我體力差？賀景雲你這可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聽聞的夏清芷顯然是更生氣了，眉頭緊皺着，眼睛裏都隐隐有了小火苗兒。

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賀景雲當然不可能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情就真的惹夏清芷生氣找不痛快，立刻就止住了話題：“你休息一會兒，我去點些吃的，你要是難受的厲害，我找個人來給你好好按一按？”

夏清芷吃軟不吃硬，脾氣雖然不小但卻不是會過分糾結的人，所以現在聽了賀景雲的話之後也沒再說其他，只是拒絕了賀景雲的提議：“得了吧，被人幹的腰疼還特意找人來按摩，這要傳出去我的臉往哪裏放？算了算了，晚上睡一覺說不定明天就好了，你快去點外賣吧，我餓死了！”

于是這個晚上吃了飯的夏清芷早早就睡下了，欲望已經被滿足的賀景雲沒有再去打擾她，整理了一下房子裏太過昭彰的痕跡免得吓到明天要來打掃的阿姨之後，洗了個澡便也摟着夏清芷睡了。

雖然夏清芷嘴上說自己巴不得賀景雲早點去上班，好讓自己脫離苦海，可是當賀景雲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卻發現，夏清芷已經起來了，并且還幫他準備好了早餐，西裝和領帶也搭配好放在了一旁。

微微覺得詫異的賀景雲換好衣服吃了早飯，臨出門時看着跟着來送自己的夏清芷，雖然對方并沒有什麽多餘的表示，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不耐煩，可賀景雲就是鬼使神差發現，夏清芷其實是有些舍不得他的。

他們都很清楚，短暫的假期結束代表着更加忙碌的開始，兩個人又要回歸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賀景雲絕對相信夏清芷的獨立性，也從不覺得有什麽事情是夏清芷沒有了他會做不到的，但她還是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單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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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才是談戀愛的兩個人應該有的狀态。

有些什麽東西在賀景雲的心裏流過，十分陌生，讓他覺得有些無所适從，但感覺卻是不壞的，也正是這種不壞的感覺促使賀景雲本已經握上門把手的手又收了回來，改為摟住夏清芷的腰，在對方露出不解的表情時，賀景雲親吻她的額頭。

嘴唇印下的時候夏清芷稍微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很快她就閉上了眼睛感受賀景雲在她額頭上落下的溫度，嘴角勾着一抹笑容，和這個早晨一樣，有一種雲卷雲舒的味道。

“我走了。”賀景雲也跟着笑，并且自然而然的擡起手在夏清芷的頭上摸了摸。

他第一次做這個動作，只是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夏清芷特別的可愛，讓他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的就自動自發做出了這個動作。

可是夏清芷原本還微笑着的表情瞬間就因為這個動作而轉變，變成了無比嫌棄：“別這麽做，惡心死了，你以為我是你家的寵物啊？還摸頭。”

她這樣說着的時候還皺了皺鼻子，表情十分豐富，緊接着就對賀景雲擺手：“快走吧快走吧，這種十八相送的戲碼讓我早飯都快吐出來了。”

賀景雲就這樣被夏清芷幾乎是趕出了門，但他臉上的笑容卻依舊還在。因為他突然發現，夏清芷就是典型的嘴上說着不要但身體卻十分誠實的人，剛剛她雖然一直說要他快點走，但卻也沒先回房間去，而是一直将他送出門。

開始上班之後賀景雲是如他預想中繁忙，幾乎沒有任何緩沖就直接投入到鋪天蓋地的工作中去，和夏清芷相處的時間大量減少。

不過夏清芷也挺忙，她最近沉迷于一種新的游戲，那就是拼圖，賀景雲很多次回家都會看到夏清芷坐在桌子前面認真拼拼圖的模樣。

有新的愛好是好事，而且賀景雲對于夏清芷的自控力十分的放心，所以并沒有幹涉。

日子就這樣在夏清芷完成了一幅又一幅的拼圖中流逝，轉眼間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寒冷的空氣只剩下末尾，已經不能興風作浪，唯一不變的是賀景雲依舊沒有空閑下來。

這天他剛剛開完一個會，晚上還有應酬，可就在他趕去和其他人事先約好的地點途中，他卻遇到了一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人。

在第一眼看到那個站在馬路對面似乎正在等待着公車的人時，賀景雲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有太多次認錯人的經驗。

他記得他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當一個人特別特別想念另一個人的時候，你會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個人，就連空氣都會沾染那個人的味道。

所以在無數次的激動人心之後，賀景雲反而分外冷靜，他覺得他只是再一次認錯了人。

可是當他一再确定，真的發現自己并沒有認錯的時候，他愣住了幾秒鐘，之後心髒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那個長在胸膛裏的器官第一次這樣的有存在感，用力跳動的聲音賀景雲自己聽得一清二楚，似乎只要再大一點聲，馬路對年的那個人都可以聽得見，從而發現他的存在。

這一刻的賀景雲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靜淡然，他就好像一轉身又重新變成了毛頭小子一般，慌亂無措到了極點，理智脫離了大腦，讓他完全不能思考。

賀景雲的第一個反應是立刻開車門下車，然後直接沖到馬路對面去，可是這個想法只持續了一瞬間，甚至讓他來不及伸手将其付諸于實踐。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歲月的打磨終究是不可逆轉的，賀景雲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賀景雲了，雖然剛剛他的沖動與悸動是那麽的強烈。

他深呼吸了幾次，确定了對面那個人還在之後，一面通知因為信號燈已經轉為綠燈正準備開車的徐達将車仔路邊停下，一面伸手去掏煙。

也是到這個時候賀景雲才發現，他的手竟然是抖的，如此的不冷靜，已經是好久都沒有的事了。

狠吸了幾口煙之後，賀景雲的眼睛中終于再也看不到一絲慌亂，他看着對面的人上了一輛公交車，在公交車發動離開了站點之後，他吩咐徐達跟上那輛公交車。

三十分鐘過後，就在與賀景雲約好了的人第三次打電話過來卻被提示無人接聽之後，徐達将車子停在了一間咖啡廳的門口。

公交車一共經停六個站點，徐達就駕駛着車子也跟着停靠等待了六個站點，一直到那個女生下了車，徐達再一次被要求跟着這個女生，然後他們便來到了這間咖啡廳。

這裏是那個女生的目的地，她走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徐達不知道自己的老板為什麽會突然改變路線，但他知道這并不是自己能去過問的，所以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坐在車子裏，甚至不會去多看一眼此時這個與平時非常不同的賀景雲。

徐達是聰明而且有眼色的，完全符合賀景雲的期望。

他們就這樣在咖啡店的門口停了将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一個小時內，賀景雲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咖啡店，有一個穿着制服的身影偶爾會在那裏出現。

一直到手機再一次傳出震動，代表又有一個電話進來時，賀景雲的聲音才終于響起，卻是帶着異樣的沙啞，似乎還有些隐忍：“走吧。”

“是。”徐達應了一聲，發動車子駛向他們原本的目的地，而此時他們已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