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殺人就是不對的

第二十六章，殺人就是不對的。

“老人家，您做這些事，只是為了揭露村裏的情況？您殺了四個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死在你手下，你真的只是為了村裏的人？”林兒語氣冷淡的扣着村長的臉色。

“當然不止這些，我只是順帶的把他們的罪證交給你們而已，我殺他們是為了我孫子，算是私仇，就像你說的我沒那樣的心胸。”老人往後一靠，一副大事已了的模樣。

他露出殘忍的笑容：“警官，你難道不該謝我嗎？我殺了四個毒-品頭頭，揭露了一個毒-品大窯，這可是功德一件，這四個人讓村裏的人，每一個都染上毒-瘾。犯下這種罪過，做出這種畜生的行徑，他們難道不該死嗎？”

李楠冷靜的看着他；“你剛才說，為了你孫子，是怎麽回事？”

老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沒有了挺直的背脊，從林兒的角度看去，他不過就是個佝偻的老人，年邁這個詞在他身上已經明明顯顯的透露出來，帶着煙氣的嗓子沙啞的開口：“5年前，那個梁有譽剛到我們村裏，大家都看救世主一樣看他，我孫子也是那個小學裏面的一個，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我，爺爺，梁老師今天又給我們講新知識了。

趙求知，這個名字還是梁有譽給小孩起的。當時，就連我也拿他當救世主。求知的父母死得早，家裏就我和他兩個相依為命，我年紀雖然大，可多少還有個村長的職位撐着家裏好歹有些來源。

那孩子心好，天天都說，等他長大了，就給爺爺買大房子，吃好米，喝好酒。他再娶個媳婦和媳婦一起照顧我。多好的孩子。

可是，就是那天，那天早上我在家裏籬笆上發現求知的一片衣角，當時，我就覺得出事了，果然，山上塌方，求知被找到的時候，只剩下半個身子。這一切，我認了，都是命，求不得。”

老人的眼睛猛的發紅，表情也變的猙獰，咬牙切齒的說：“可是，那一天，那一天王世貞在我家和我喝酒，喝高了把一切都招了，當年求知發現發他們打算給村裏人放毒，想來告訴我，跑到家門口，被他們幾個畜生逮住了。被活活打-死，被他們幾個丢到山上。我一想到當時的情況，就心疼的要死，最後，我還是動手了，哈哈哈哈，真是諷刺。最後被你們發現吳國倫的衣角，居然也挂在我家籬笆上。”

林兒低下頭，一邊的李楠沉默了很久：“也就是你承認你自己犯下的罪行了？”

老人抹了把眼裏流出的淚水：“是。”

“還有別的什麽要招供的嗎？”

老人：“還有他們放-毒的方法，每個月頭村裏的人都要去天久神像那求平安符，平安符裏的粉末就是毒-品，他們用那東西加強村民的毒-瘾，而後再用天價賣給他們，這些都是我知道的，你們要想知道的更多我也沒有什麽要說的。”

林兒看了一眼老人，站起身準備出去，握住門把手那一刻，老人叫住了她：“警-官，你覺得我不應該殺他們嗎？又或者說你覺得我不這麽做，會有人願意相信我這樣一個老頭的話嗎？全村吸-毒，合夥-下毒，殺死知情者，你覺得，警-察會不會把我當成瘋子。看情況，這件事應該也會被壓下來吧，再也不會有別的人知道我們村裏的這些事，這個案件就這麽被蓋過了是嗎？”

老爺子冷笑一聲：“怎麽了？警官，方才質問我的時候不是底氣很重嗎？現在，說不出話了嗎？這就是你的正義嗎？這樣縮手縮腳就是你們的辦事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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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兒無奈苦笑起來，站的筆挺的正對老爺子，正色道：“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人可以掌控的，但是我相信的是，只要有心去做，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于您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可，對不起，我并不認為您有權利殺害別人的生命，能夠給人懲罰的只有法律，雖然，至今我也有很多迷茫的時候，我也不明白，不清楚很多事情，但，有一點是我父母告訴我的，也是我牢記的，殺人就是不對的，無論你有什麽理由，出于什麽道義，為了什麽目的，殺人就是殺人，殺人就是錯的。

如果，你問我我的正義是什麽，我能告訴你，我會遵循我的是非觀念，抓住能夠抓住的每個罪-犯。老人家，你本來不過是一個受害者，仇恨和憤怒讓你沒有了是非的判斷，一步錯，步步錯，您在殺了他們之後覺得開心嗎？或者說，您真的覺得您報了仇？您想要的不過您孫子回來，殺了他們之後，你也應該懂了，就算你把他們全都殺了，您的孫子也回不來了。”

“落案了？”林兒剛出審訊室，就發現白祈晗站在門口等着她。她微微一笑：“恩，也是個可憐人。”

白祈晗彎下腰，對上她的眼睛：“難過了？”

林兒嘆息一聲：“有一點，覺得有些不值得。”

摟住她的肩膀，白祈晗柔聲道：“可是，你說的很對，無論出于什麽理由，殺-人就是不對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啊。可是吧，官人，知道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去做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好不好。”

白祈晗攬着她，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知道，所以，咱們快點回家吧，把這些不好的事情都忘掉就好了。這次比賽我輸了，我請吃烤茄子。”

“這個不急，小袁查到他們以前的關系，我要和局裏聯系一下，說不定能繳獲一個大的毒點。”

看着她疲憊的雙眼，白祈晗道：“端了毒-點後，咱麽出去玩吧。旅行，你帶我去，我還沒有怎麽在中國玩過，時間全部都用來追娘子了。”

林兒疲憊中帶着笑意的看着白祈晗：“好，那為妻的一定帶你去一個古色古香的好地方。”

“隊長，快點，小袁回來了，帶回來不少資料，你快來。”

4月28號，遠山最大的毒點在洗衣粉工廠被發現，4月29號抓獲30名毒-販，繳獲大量毒-品。

有人這樣形容過一隊的每一個人。

如果你找他們借筆，你會得到以下的回答。

李楠：“好啊，可以大家都是同事應該互相幫助的”

墨塵非：“拿去吧，記得還。”

顧纖：“啊？這些辦公用品我都沒有哎，我只有化妝品。”

袁敬亭：“筆？我打電話喊我家司機送一個過來啊。

沈清言：“借東西？你洗手了嗎？洗了幾遍？有用消毒液嗎什麽牌子的？沒洗也敢找我借東西。”

林兒：“借筆？那你打算拿什麽來交換呢？”

白祈晗：“……”白教授不理人。

局長站在門外，聽到一對裏面人仰馬翻的吵鬧聲，不由的末梢神經疼了疼。

推門進去，林兒正坐在一邊和白祈晗争論，開膛手傑克的事情。一看到局長手上的文件，白祈晗立刻□□臉：“看來咱們兩個的休假又沒有了。”

接過文件，林兒仔細的看了看，奇怪的看着局長：“這不是二隊的案子嗎？我們組昨天才把遠山毒點的事情處理完。”有些委屈的說：“局長你不能這麽榨取我們的剩餘勞動價值。”

局長哈哈大笑：“行了，你也別委屈了。我就只是拿過來，讓你和白教授提提建議。說了放你們組一個星期的假，不會食言的。”

“你每次這麽說，結果還是我們組跑前跑後，最後二隊占便宜。”林兒小氣的嘟嘟囔囔。局長看她站在原地：“站那幹嘛？快過來看看。”

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去：“來了。”

把文件打開之前，林兒警惕的對局長道：“說好了，只提意見絕對不插手，還有要是決定插手，這個案子就歸我們一隊。”

局長嗔怪道：“一隊之長，又立過那麽多次一等功怎麽這麽小氣。”

林兒笑的狡黠：“梁爺爺，我是女人，女人都是很小氣的。一點小事可能會記恨一輩子。”同時林兒心裏也明白，局長這話就是擺明的告訴她，別想逃掉。案子一定要插手。

不行，絕對不能被局長這樣玩，至少要為大家争取一點福利。

白祈晗一眼就看穿林兒傳遞過來的眼神，聰慧的點頭：“行吧，咱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