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以暴制暴
“嗚唔……不要…”拱光雙眼噙着淚,看了眼不為所動的江盛黎,眸中的光漸漸暗淡下去,“盛黎……”
也是,盛黎脾性懦弱,根本不可能幫他,他也是昏了頭,竟然找盛黎幫忙。
可是……拱光想起這人再次醒來時的目光,明明變得不一樣了,他以為盛黎終于覺醒了。
難道是他想多了嗎?
“啧,別說,你的皮膚還真嫩,像剛分化的小亞獸人一樣,就是不知道下邊是不是也一樣嫩了。”獸人跟班下流地摸了摸拱光的臉,侮辱的話脫口而出。
說完,他擡頭看了眼一旁白長了一身肌肉的江盛黎,嘴角一勾,痞笑道:“聽說你的部落在被咱們首領攻打前剛舉行完伴侶大會,我想想,哦,你那亞獸人叫淳,對吧?現在跟了咱們部落的一個獸人。”
江盛黎神色泰然,暗自轉動着手裏鋒利的石片。
“真可惜,你睡過他沒有,嘗過亞獸人的滋味嗎?要不要試試?”
拱光聞言渾身一顫,看着不遠處奄奄一息的庚歲,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廢話真多。”江盛黎指腹按壓在石片最鋒利的一側,眼神漸漸變得不一樣。
那獸人跟班聞言臉色一變:“你再說一遍?老子請你玩是看得起你,自己的亞獸人都保護不了,在老子面前逞什麽英雄,你這樣的廢物,怕是到死都嘗不到亞獸人的味道!”
江盛黎扭了扭脖子,眼神露出精光,計算着制服這人的速度和力道,以及期間其餘那幾名獸人的反應,避免事故頻發,他得一擊斃命。
“盛黎…你…別反抗了…算了…算了…”拱光見角落裏的庚歲已經沒了反應,而那幾名變身的獸人也重新恢複人形,心裏最後的一點火徹底熄滅了。
他絕望地看着江盛黎,艱難扯出一點笑來:“活着吧…活着吧……盛黎…沒關系的…我沒關系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拽着他的獸人「啪啪」拍了拍他的臉頰,猖狂一笑。
随後他看向江盛黎,正要警告後者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忽然感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還沒來得及反應,耳側就猛地被一腳背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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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沉重的一擊帶着氣勢磅礴的沖擊力,幾乎瞬間讓那名獸人跟班雙耳失聰,頭顱更是嗡嗡作響,發出「咔嚓」的骨裂聲。
不給敵人絲毫反抗的機會,江盛黎側身一轉,利用肘部和旋轉的力道,再次朝着對方的面部狠狠一擊。
“砰!”對方鼻梁斷裂,血流如注,三顆牙齒直接飛了出來,最後昏死過去。
江盛黎俯視着倒下的小跟班,揉了揉手腕,露出笑來:“果然要吃點東西才有力氣。”
“小畜牲!找死!”吊梢眼男這時直接舉起拳頭沖了過來。
江盛黎斜眼看着迎面襲來的獸人,手指靈活地轉動着手中的石刃,在對方沖過來的剎那,手臂上彎格擋,而後迅速利用胳肢窩鎖住對方的手臂和攻擊,另一只手手肘往下狠力一擊,直接「咔嚓」一聲廢掉了對方攻來的胳膊。
“呃啊!!”吊梢眼男想抽回斷裂的手臂,可是被眼前人的手臂夾着,根本進退不得。
江盛黎笑着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突然松開挾持的手,轉而握成拳,指縫夾着那枚尖銳的石刃,在對方下意識後退的剎那,毫不猶豫就朝對方面部揍去。
“敢拿鞭子打老子!現在還你!!”
“砰!”吊梢眼男的面部直接被堅硬的石尖揍成血泥。
“呃啊啊啊!!”
“敢踢我肚子!找死!!”又一悶聲的一拳,吊梢眼男被打得連連後退,僅有能活動的手臂試圖格擋,卻被江盛黎一拳打折。
這一刻的江盛黎就像惡魔附體,渾身散發着恐怖的威勢。
“啊啊啊!!不!救命!救命!!”吊梢眼男下颌吊着被石刃削掉的肉塊,說話間半張臉幾乎都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白骨。
“現在才救命!你打老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嗯!?”江盛黎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水,舔了舔皲裂的唇瓣。
“不不!!我錯了!別!!”
江盛黎聞言放下了拳頭,唇角拉直,就在吊梢眼男松懈的時候,他慢慢勾勒出一個極冷的笑來。
“見你态度誠懇,這就讓你解脫。”江盛黎力氣即将耗盡,他喘着粗氣,擡起手給予這人最後一擊。
擡手間,白刃一劃,紅刃而出。
“呃啊!!”
“噗呲——”吊梢眼男瞪大了雙眼,想要擡手捂着脖子,可惜雙臂已廢,根本無濟于事,咽喉處的鮮血已經猶如噴泉般噴射而出。
江盛黎趁他驚愕的瞬間,抓住他的頭,擡膝勢大力沉地朝他天靈蓋撞去,“砰!”地一聲巨響後,吊梢眼男的頭蓋骨和眉心位置直接凹陷下去,人也兩眼上翻沒了聲息。
“怎麽可能……這奴隸怎麽會變得這麽厲害!?不行,快…快逃!!”剩餘幾名獸人渾身僵硬地看見刺眼的鮮血噴湧出,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擡腿就往山洞外逃走。
江盛黎按了按咕嚕咕嚕響的肚皮,滿是鞭痕的胸腹劇烈起伏,聞聲擡眼看去,對他們露出個別白費力氣的笑:“逃?逃哪去?”
“呃啊!!”
沒等其餘人跑幾步,就見江盛黎急沖上前,直接踹碎了他們的膝蓋。
在他們重心不穩跪倒的瞬間,江盛黎擡手迅速朝着他們後腦勺重力一擊,幾人均被砸進了地面,連着「哐當」好幾聲癱軟昏迷過去。
“盛黎?”拱光一臉惶恐,顫抖地捂着嘴,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摩挲着帶血石刃的人。
這人…是一向溫和怯懦的盛黎?
剛剛那動作,根本不是一般人,明顯是練過的,就是曾經他跟着狩獵隊出去狩獵時也從沒見過這樣迅捷娴熟的實戰身手。
還有那眼神,這怎麽可能會是盛黎的眼神,像似從屍堆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他究竟是誰?
江盛黎甩了甩手腕,低聲罵了兩句,俯身将手指放在庚歲鼻息下探了探,扭頭看着拱光:“他還沒死,只是皮肉傷,過來扶他,我們要趕快離開。”
拱光終于反應過來,連忙點頭,顫顫巍巍爬向庚歲,摸着庚歲還有溫度的臉龐,低聲啜泣:“沒死…沒死,太好了。”無論現在的盛黎是誰,他救了自己和庚歲,這就夠了。
殺了蠻河部落的獸人,如果不跑,他們三個都活不了。
拱光背起昏迷的庚歲往山洞外跑去。
江盛黎此時力氣用盡,身體又疼又餓,帶着傷龇牙咧嘴地跟在他們身後。
他身上帶着鞭傷,跑得不快,而拱光背着庚歲也跑不快,為了提高逃出去的幾率,他們快速朝着森林的方向跑去。
那方向的看守最弱,運氣好,也許能跑出去。
半路上,庚歲醒了,堅持要自己走,拱光無奈只能放下他。
十幾分鐘後。
江盛黎見庚歲和拱光只知道埋頭跑,眼看前面的看守就要發現他們了,連忙拉着人躲在了一邊的草垛上,這是部落的人收集來過冬的取暖枯草,因為蓬松,正好将三人的身形遮掩住。
“噓!”他捂住了兩人的嘴。
那時快,就在他們縮着手腳躲避之際,一陣急促的跑步聲由遠及近。
“有奴隸跑了!有奴隸跑了!首領下令,嚴查部落所有出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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