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水柔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樓的保姆房裏, 兩只手被一條彩色的絲帶綁在一塊兒,打了個死結。
保姆房裏開了一盞黃色的壁燈,柔和的燈光撒下來,照亮了室內。水柔柔發現, 這間屋子裏還躺了幾個人, 分別是汪紫、柳佳美、周康、于樂樂、董長健。
這五個人也是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兩只手腕上也都綁了繩子,繞了好幾圈,打的死結。
這可真是糟糕透了。究竟是什麽人下的手?
水柔柔試着解開手腕上的絲帶, 但這絲帶綁得很緊,而且很結實,手邊又沒什麽利器, 光憑兩只手腕的力量想掙開,比較困難, 還得借助外力。
水柔柔坐直身,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不大的室內,試圖找找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
但讓她失望了。這間保姆房可能好幾個月沒人住了,清理得很幹淨,除了一張光禿禿的床,衣櫃和一張椅子,什麽都沒有,就更別提尖銳物品了。
不過床是鐵床,下面的鐵柱子倒是有點用,水柔柔挪了挪, 坐到床邊,把綁在背後的雙手貼在床柱上,磨了磨,布帛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這噪音有點大,水柔柔皺眉,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還是別輕舉妄動地好,她放下了手,沒再動作。
過了兩分鐘,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幾個人漸漸清醒。
第一個醒來的是周康,他睜開眼睛,眨了眨,渙散的目光逐漸聚焦,瞅了一眼保姆房牆壁上的壁燈,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怎麽回事?”
汪紫也醒了,眼睛有點呆滞,扯了扯綁在背後的雙手,語氣很不好:“這是什麽鬼地方?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
柳佳美似乎有點害怕,瑟縮地朝汪紫身邊靠了靠,帶上了哭腔:“紫姐,這……這是怎麽回事?”
董長健甩了甩頭,也問周康:“班長,我們怎麽會在這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樂樂醒來見所有人都被綁起來了,連忙湊到水柔柔身邊,瑟縮地靠在牆上,害怕地問:“柔柔,咱們該怎麽辦?”
都是十幾歲的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大家都很茫然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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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周康這個主人家相對比較鎮定,他兩只手放在左側屁股邊的地板上,用力一撐,爬了起來,走到門邊,背對着門,兩只手用力拉上把手,用力往外推。
但門紋絲不動。
衆人晶亮的眼神黯了下去。
“班長,怎麽辦?其他人呢,都到哪裏去了?”董長健不信邪,學着周康的動作爬了起來,跟着去拉門,但還是打不開。
恐慌在所有人心裏蔓延。
柳佳美咬住下唇,不安地說:“咱們不會是遇上綁架了吧?”
周康和董長健、汪紫三人皆是一愣,是啊,作為富家子弟,就算他們沒遇到過,也聽說過,曾經某某某家的大孫子、小兒子被綁架了,給了錢,最終還被撕了票之類的雲雲。
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于樂樂更是直接崩潰:“他們為什麽要綁架我們啊?我沒錢啊,綁架我這個窮人幹什麽?”
“閉嘴,哭哭哭,哭喪啊,想找死,你就盡管哭。”素來溫雅鎮定的班長惡狠狠地罵了于樂樂一句。
水柔柔側了側肩,輕輕碰了碰于樂樂,安慰她:“沒事的,對方現在既然還只是把咱們捆綁起來,沒趁着我們昏迷把我們弄死,說明咱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這句話并沒有安慰到于樂樂,她咬住下唇,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瞅着水柔柔:“可是柔柔,咱們都沒有錢,要是對方要贖金,你家和我家都拿不出來怎麽辦?綁匪會不會撕票?”
說實話,水柔柔心裏也沒底。她的經歷雖然比在場的幾個同學要豐富一些,但年紀到底也不大,在末世那兩年,絕大部分時候面對的都是喪失了人性和理智的喪屍,還真沒遇到過綁架這種事。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但不能對于樂樂說實話,她現在就已經一副快要崩潰的模樣,真說了實話,還不得鬧翻天,對接下來的逃跑計劃不利。
于是水柔柔故作鎮定地說:“不會的,就算你我家裏拿不出來,其他同學家裏也能拿出來。拿了這麽多錢,他們不會想節外生枝的。”
于樂樂漸漸鎮定下來,但還是緊貼着水柔柔。這也可以理解,因為在這個保姆房裏,就她們倆不是二代,家裏沒錢。
那邊董長健尋了許多路,發現門被鎖了,窗戶也鎖得死死的,完全沒有出去的路,房間裏的電話線也被剪短了,他們的手機也全沒了,差點沒崩潰。
他拿頭撞了撞牆壁,坐在地上,憤怒地罵罵咧咧:“靠,哪個王八羔子,敢綁架小爺,等出去老子要他好看!”
周康也很郁悶,一張臉拉得長長的,垂頭喪氣,再無白天的意氣風發,他勸董長健:“行了,罵也沒用,省點力氣吧!”
這是實話,董長健悶悶地咬住唇,頭靠在膝蓋上,散發着一股頹喪的氣息。
班長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咱們現在不能急躁,目前最要緊的是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還有把我們綁起來的這些家夥究竟有什麽目的!”
汪紫掀起狹長的眼眸,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周康,咱們是在你家別墅出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周康搖了搖自己綁在背後的手,苦笑:“你以為我想?哎,我們大家都是在喝了酒水飲料後暈倒的,但今天來幫傭的都是用了很久的人,我也沒想到。”
想了想,他又說:“今天的事太突然了,當時我腦子一暈,就栽倒了,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你們有沒有什麽發現?對了,水柔柔,是你最先醒來的吧,你醒來後發現了什麽?”
水柔柔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搖頭:“沒有,我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就只有咱們幾個人,沒有其他人。”
“那你怎麽比咱們先醒了?我比你還早暈倒呢。”周康不解地說。
水柔柔垂下眼睑:“可能是我喝不慣酒,那杯酒只喝了一半吧。”
其實是她的身體內髒分解速度比較快。
周康接受了這個說辭,掃了五人一眼說:“咱們不能就坐在這兒等死,咱們得想辦法自救,還有搞清楚其他同學都被關在哪兒了!”
這可難倒了一群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大小姐們。
柳佳美愁眉不展:“班長,怎麽個自救法啊?你們家請的人晚上應該會來收拾吧,等他們來收拾肯定能發現不對勁,咱們是不是就得救了?”
提起這個,周康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們今晚不會來。我跟他們說好了,讓他們今天不要來打擾我們,等我們明天走了再來打掃。而且這是淡季,別墅區裏其他房子都是空的,沒有人來住,咱們只能自救,指望不上其他人!”
聽他說完,于樂樂更怕了,使勁兒往水柔柔身邊縮了縮。董長健更是臉難看得像抹了鍋灰。
但他到底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膽子要大很多,消沉了幾分鐘,他蹭了站了起來,跑到門邊,用腳大力踹着門,聲音非常大:“放老子出去!你個王八羔子,縮頭烏龜,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算什麽事,有種的就出來跟老子堂堂正正的是單挑啊……”
其餘五人都看着他,神色很是複雜,既希望他能把人叫出來,讓他們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又怕惹惱了對方,自己這些人要吃苦頭。
可等了幾分鐘,都沒人應,董長健的腳都踢疼了,嗓子也喊啞了,門外還是安安靜靜的,什麽都沒有。
周康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董長健,別叫了,沒人,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大家放心,既然是我把大家邀請過來的,我就一定會讓大家平平安安離開這兒。”
“謝謝班長。”于樂樂紅着眼眶說,身體也明顯松懈了下來。
水柔柔瞅了一眼沒吭聲,心道,于樂樂也真是天真,沒看周康都自身難保了,還信他能救人?做什麽白日夢呢!
董長健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壓根兒不信周康的空頭支票,洩憤地用胳膊肘撞了撞牆,沮喪地靠在了牆邊。
室內重新恢複了安靜。
時間似乎一下子過得很慢,每一秒每一分都充滿了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柳佳美打破了沉默:“現在都幾點了?”
手機被搜走了,窗戶外面是黑漆漆的山林,連一絲星光都沒有,大家也猜不出來。
見沒人回答,柳佳美癟了癟嘴,委屈地說:“我好餓,好渴。”
她這麽一說,大家的肚子都叽裏咕嚕地叫了起來。他們今晚每個人都只喝了一杯加了料的酒,都沒吃飯,而十六七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食量大,很能吃。
“忍忍吧,就當減肥。”汪紫安慰柳佳美。
兩個女生湊在一塊兒,相互依靠着,屋子裏再度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一陣子,董長健不甘心地問:“不給吃不給喝,就把咱們關在這裏,他們是準備餓死咱們嗎?”
沒人回答他的話,因為每個人心裏都沒有答案。
忽地,緊閉的門打開了,一個穿着青色沖鋒衣,頭上戴着黑面罩,只露出兩只眼睛的高個男人進來,杵在門口,手裏還拿着一把黑乎乎的木倉,木倉口慢悠悠地轉着,漫不經心的,但木倉口卻在六人身上轉了一圈,停頓了幾秒。
原來還暴跳如雷,想開罵的董長健看到木倉,人也跟着傻眼了,貼在牆壁邊,安安靜靜的。
男人又兇又狠的三角眼漫不經心地斜了六人一眼,一擡下巴:“想出去?”
幾人忙不疊地點頭。
“你把我們綁起來,想要什麽?錢嗎?要多少,你說!”周康趕緊表态,一副迫不及待想舍財免災的模樣。
董長健趕緊附和:“對,你們要錢是吧?要多少?你說,我們給你,趕緊放了我們,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男人拍了拍手:“啧啧,今天遇到一堆小財神啊,發了!老六,拿東西來!”
說着,他一側身,緊接着,另外一個頭戴黑面罩的男人進來。
老六拿着手機,陰恻恻的目光掃了六人一圈,先拍了照,然後直接開了價碼:“一人五百萬,給你們家裏人發條信息過去,讓他們将錢彙入這個戶頭,錢一到賬,就放人!”
一聽只要五百萬,周康連忙答應:“好的,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馬上就把錢打到你們的戶頭上。”
汪紫、柳佳美和董長健也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
對方想要錢,而且只要區區五百萬,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只有于樂樂臉色煞白,緊緊靠着水柔柔,焦慮地說:“柔柔?怎麽辦,咱們上哪兒去拿五百萬啊?”
是啊,上哪兒去拿五百萬,就是把他們家都賣了,也湊不齊五百萬!
既然一定拿不出這筆錢,那愁也無用。
水柔柔坐在地上,沒吭聲。
周康想打電話,對方不同意,只拿手機給他錄了一段視頻,不過視頻很短,只有幾秒,周康也只來得及說兩句話:“爸媽,我被綁架了,你們快給錢!”
汪紫、柳佳美和董長健也這樣,只有區區幾秒的時間。
錄好像,那人就把這段視頻發給了他們的家人。
最後輪到于樂樂和水柔柔了。
于樂樂對準鏡頭,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喊道:“爸,媽,你們一定要救我,一定要給錢啊,千萬別報警!”
老六似乎挺滿意于樂樂的表現,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蛋,然後轉向旁邊的水柔柔:“該你了。”
水柔柔擡起頭直視着他,聲音很平靜:“我沒有父母,跟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拿不出這筆錢。”
“喲,遇到一個硬骨頭啊,沒想到啊,小妞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性子卻這麽倔,這不好。錢財乃是身外之物,沒了小命,其他都白搭啊,乖乖配合,不然後面有你們好受的!”老六有手機敲了敲水柔柔的頭。
周康幾個見了,也連忙勸水柔柔:“是啊,水柔柔,你趕緊聽這位六哥的吧,先錄視頻,要是你湊不起來錢,回頭我幫你出你那一份!”
水柔柔不動。
她不是不知道現在應該先穩住這些綁匪,再徐徐圖之,想辦法自救。但她家裏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奶奶,她就是奶奶的全部。奶奶年紀那麽大了,聽到這個壞消息,氣出什麽毛病來怎麽辦?
所以她不能錄這個視頻,不能讓這個消息傳回家裏。
見她軟硬不吃,怎麽勸都勸不動,汪紫幾人也來了氣,咋咋呼呼地怒吼道:“水柔柔,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們!”
“對啊,水柔柔同學,你就別拖大夥兒的後腿了,舍財免災,趕緊錄吧。”董長健也催促道。
就連于樂樂也輕輕碰了一下水柔柔,低聲勸說:“柔柔,先錄這個錄像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水柔柔掃了他們所有人一眼:“要是把我奶奶氣出個什麽好歹來,你們賠?如果注定要死一個人的話,那還是死我自己吧!”
大家都被她這幅淡定的模樣驚呆了。
汪紫脫口而出:“你瘋了!”
老六嘿嘿笑了笑,取下別在腰上的木倉,對準水柔柔的額頭,啧啧驚嘆:“還真是個不怕死的?”
水柔柔閉上了眼睛,羸弱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也不知是不是怕到了極點抑或是其他。
儲物間裏沉默了幾秒,董長健第一個受不了這種氣氛:“那位大哥,算了吧,她的那份五百萬我出,我出還不行嗎?你們重新給我錄個像,我讓我爸媽多打一筆錢,這總行了吧。你放心,我們會乖乖的,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等你們拿了錢,就放我們走,行不行?”
老六似乎在認真思考董長健的話,沉默了幾秒,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盯着水柔柔:“算你走遠!”
說罷,搖着木倉,閑适地出了儲物間。
儲物間的門重新拉上了。
門一關,柳佳美就惱怒地抱怨:“水柔柔,你真是想害死我們啊!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剛才的行為,差點導致我們所有的人都要跟着你受罪,搞不好連小命都要丢了。”
汪紫也說:“水柔柔,也請你以後顧全大局,不要為了丁點小錢,就這樣跟綁架犯對着幹,這樣對大家都很危險。”
周康跟着點頭:“水柔柔同學,遇到什麽困難,咱們大家可以商量。你不要觸犯了這些亡命之徒,不然他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有的人就是喜歡這樣耍小聰明,她倒是省了五百萬,也不想想咱們這麽多人跟着她提心吊膽的。”柳佳美撇嘴,酸溜溜地說,話裏話外意有所指的意圖太明顯了,這是明擺着說水柔柔就是不想出這筆錢,所以故意拖延。
水柔柔懶得跟他們費唇舌。這些人,恐怕還沒搞清楚現在他們的處境,她若有所思地掃了五人一眼。
過了幾分鐘,門再度開了,還是那個老六,他手上拿着五瓶礦泉水,丢在他們面前:“乖乖配合獎勵你們的。”
水柔柔這個不配合的人自然沒有。
好幾個小時沒喝水了,大家都渴了,拿到水松了口氣,但因為手被綁在後面,非常不好弄,只能兩兩配合,彼此相互幫忙,給對方水喝。
于樂樂看着丢在她面前的這瓶水說:“柔柔,咱們倆一起喝吧。”
水柔柔搖頭:“不用,我不渴。你渴了吧,我幫你。”
她轉過身,用背後的兩只手旋開了蓋子,高高舉起,于樂樂忙湊過去,喝了好幾口水:“好了。”
水柔柔放下瓶子,蓋上蓋子,将水丢在她面前,重新坐了回去。
“柔柔,你真的不喝啊?不喝會渴的。”于樂樂不确定地望着水柔柔。饑餓都還能忍忍,這個不喝水真的撐不了多久。
水柔柔半翕着眼,淡淡地說:“不了,我怕這水也加了料!”
聞言,原本把嘴巴都快湊到瓶口的董長健立馬嚷道:“我……我也不喝了。”
顯然他也想到他們是怎麽中招的,頓時看這水的眼神都不好了。
柳佳美瞧了瞧他們倆一眼,冷笑:“膽小鬼,不喝拉倒,你們不喝我們多喝一點。”
汪紫和周康沒說話,但兩人還是喝了水。
水柔柔把這一幕納入眼底,心底那個荒謬的猜測進一步得到了證實。
她睜開半閉的眼睛,目光一寸寸睃過汪紫、周康、柳佳美,最後落到于樂樂頭上。
于樂樂被她這種瘆人的眼神打量得很不自在,嗫喏地說:“柔柔,怎麽啦?”
水柔柔心底來氣,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
有的人真是又蠢又毒又沒腦子,自己作死就算了,還拉上不相幹的旁人,真是想想就生氣,簡直是活該。
本來想說什麽的,水柔柔也懶得說了,就讓他們現在先得意,然後自嘗苦果吧。
在這間屋子裏,恐怕也就只有董長健跟她是無辜的。
想到董長健剛才還替她像綁匪求情,甘願多出五百萬,水柔柔清冷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溫度,她側過頭看向董長健,鄭重其事地說:“董同學,謝謝你,休息一會兒吧,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說罷,她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理會其他幾人是何神情。
董長健聽水柔柔這麽一說,雖然覺得古怪,可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一屋子,就水柔柔同學還稍微靠得住一點,其他人咋咋呼呼的,一看就不像成事的,他索性聽了水柔柔的。
那邊,汪紫幾人對視一眼,最後看了于樂樂一眼。
于樂樂抿了抿唇,輕輕拉了拉水柔柔:“柔柔,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水柔柔還是閉着眼睛:“沒有,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于樂樂沒轍,微不可見地朝汪紫幾人搖了搖頭。
誰能想到,面對綁架這麽大的事,水柔柔還是這麽淡定,甚至還睡得着呢!
她睡得着,有人就睡不着了。
安靜了兩分鐘,汪紫站了起來,背貼在門上,使勁兒拍了拍,說:“開門,我要上洗手間……”
她這一說,也勾起了其他人的便意,畢竟都好幾個小時沒上廁所了。
可外面鴉雀無聲,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沒聽到他們的叫聲。
又憋了一會兒,汪紫實在憋得難受,幹脆學董長健用腳踹門,她把門踹得轟隆隆作響,但還是沒人應。
喝了大半瓶水的周康、柳佳美和于樂樂也忍不住了,便意湧上來,很不舒服,三人也過去使勁兒地踹門,将屋子裏弄得叮咚響。這倒是方便了水柔柔,她趕緊将手腕貼到床柱上,摸索到一塊小小的凸起,然後手靈巧地勾起一根絲帶,使勁兒磨。
董長健看到他們四個那副着急的樣子,心有戚戚焉,很是慶幸自己沒喝水,不然這會兒也有點控制不住。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門上,也沒人管水柔柔在做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汪紫的腳都踹累了,嗓子也喊啞了,還是沒人給他們開門。她隐隐覺得不安,側頭看了周康一眼。
周康也覺得有些不對,扯着嗓子喊道:“你們讓我們出去上廁所吧,我們再多給你們十萬塊。”
“對,我們再多給你們十萬塊。”柳佳美也在後面喊道。
可喊出了錢,還是沒人搭理他們。
水柔柔看了好笑:“一群蠢貨!”
被人看笑話,汪紫惱了,扭頭瞪水柔柔:“你不蠢,你會讓自己被綁架嗎?哼,我們都有錢,都有人贖,就你沒人贖,等着吧,待會兒綁匪弄死你!”
水柔柔真是服了他們。
“你們到現在還沒察覺不對勁兒,還以為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控中,當今晚這一切都是過家家呢?一群引狼入室,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的蠢貨!”
“你才蠢貨,你全家都是蠢貨。”柳佳美不服氣,當場噴了回去。
周康和汪紫要想得多一點,狐疑地盯着水柔柔:“你什麽意思?”
水柔柔嗤笑:“就字面上的意思。那兩個男人手裏拿的是真木倉,怎麽樣,好玩嗎?”
只這一句,汪紫和周康的臉就齊齊變色,詫異地望着她,不約而同地出口反駁道:“不可能!”
搞不清楚狀況的董長健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你們究竟在說什麽?”
他感覺他們說的東西非常重要,可又聽不懂。
水柔柔真是服了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傻大個,幹脆直白地揭穿了汪紫和周康他們的把戲:“這群綁匪是周康他們自己請來的,目的嘛,就是為了吓唬、戲弄我,看我被吓得失魂落魄的狼狽樣子。不過嘛,他們好像搞砸了,假戲真做了!”
她都不知道是該嘆周康和汪紫腦子有坑,還是運氣太差,這麽戲劇性的事情都能被他們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08 11:50:02~2019-12-09 11:5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7088227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世安然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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