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啾啾啾~
叼着衣服看了半天,白翎無比确定這的的确确就是一件婚服,而且還是一件尺寸跟師尊一模一樣的漂亮婚服。
上面的花紋還有飾品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十分華麗。
所以師尊的房間裏面為什麽會有婚服?
将婚服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白翎又叼起了另一件。
那依舊是一件婚服,只不過尺寸變了。白翎細細一打量,發現這不就是他的尺寸嘛!
再将所有的配飾都叼出來,這會兒祁問雪的床上就被這兩套繁複華美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婚服給蓋住了。
白翎停在床邊嚴肅地思考起來。
不用懷疑,這兩套婚服肯定是師尊放進去的,畢竟這無涯峰也沒有第三個人。
但是師尊為什麽要放這兩套婚服呢?
腦中猛地想起自己死前放飛的話,白翎良心瞬間中箭。
所以師尊果然還是當真了吧,然後在他失憶的這一年間為了懷念他就弄了這麽兩套婚服,甚至在他回來之後還願意委屈自己跟他這個孽徒成親。
多好的美人師尊啊嗚嗚嗚......小鳳凰感動落淚,小翅膀擦過幹爽的眼角。
但是太可惜了,他是一只心懷天下美人的鳥,注定不可能為了一個人停留。
所以!白翎深吸一口氣,開始叼着配飾往櫃子裏放。
還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吧,無知是一種幸福,對他好也對師尊好。
強扭的瓜是不會甜的,何況師尊也是受害者,他那句胡話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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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這麽想着,加快了搬運配飾的動作,想要在師尊發現前将一切恢複原狀,翅膀都快要拍出殘影了。
奈何天不遂鳥願,這才剛搬了三個配飾,門就被推開了。是正在尋找白翎的祁問雪聽到了房間內的動靜,進來看看。
“小翎,你在房間裏做什麽——”
祁問雪的話音一頓,與空中叼着一枚玉佩的白翎對上了視線。
在這一刻,白翎腦中想到:失策了,他居然忘了可以用法術快速複原,果然變成小鳥之後智力都降低了。
“小翎你這是......”祁問雪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床上面,那裏鋪着兩套尺寸略有差別的大紅婚服。
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小翎,這兩套婚服你是哪裏來的?”祁問雪疑惑地看向白翎。
白翎比祁問雪還要疑惑,放下了玉佩,用他跟師尊這些天研究出來的新方式回答道:“啾啾啾啾?”
冰藍色的靈力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字:[這婚服難道不是師尊你的嗎?]
祁問雪一愣,“不是啊”
“啾?”白翎歪了歪腦袋,[可是這是我在那個小櫃子裏面找到的呀,除了師尊還能有誰啊?]
“小櫃子?”祁問雪朝牆上的那個櫃子看去,那裏空空蕩蕩,只有零星幾個配飾。
不對啊,他明明記得當初他将櫃子裏面的話本收到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內,然後就将櫃子保護了起來以免損壞,根本不記得什麽時候往裏面放過婚服。
見師尊是真的一臉的茫然,白翎也好奇起來了。不是師尊也不是他,難道這無涯峰上面還有第三個人?
[師尊你是不是背着我收了第二個徒弟,然後把他藏起來了!]
祁問雪被這無厘頭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怎麽可能,為師只有你一個弟子。”
摸摸小鳳凰的腦袋,祁問雪走到床邊,拿起了其中一套婚服 ,細細地觀察起來。
越看就越覺得熟悉,甚至都不用想,就能清楚地知道後面的花紋樣式是什麽樣的,連用了哪些針法都一清二楚。
嗯?
祁問雪一愣,他怎麽會知道什麽針法不針法的,他可從來沒學過做衣服,一竅不通。
腦中閃過些零碎的畫面,有微微的刺痛傳來,卻無法将那些畫面連貫起來。
但祁問雪也意識到,這兩套衣服,包括這些配飾在內,似乎都是他親手做的,根本沒有假借第二個人的手。
他知道自己自從小翎出事之後精神就有些不穩定,但也只以為是比較容易情緒失控。
卻沒想到,連記憶都出現了短暫空白嗎。
他為什麽要做這兩套婚服?為了小翎那句成親的話嗎?
可他應該是清楚的啊,小翎不過是戲言。他們是師徒,他對小翎是師長之情,小翎也......沒有那種情愫在內。
小弟子好色,也僅僅好色。
想着這樣的話,祁問雪自己都沒有察覺地斂眸,指尖微微掐過掌心。
回過神來見小弟子正緊張地看着他,祁問雪失笑,“放心,師尊想起來了,這衣服是随手放的,做個紀念,沒有別的意思。師尊知道你那時候真的是随口一說,也沒有在意你......”
親我。
再一次得到師尊的保證,白翎徹底放松下來,看來師尊還沒有真的到委屈自己跟他成親的地步。
但這一放松,別的花心思又冒了出來,白翎兩眼放光地看着祁問雪,“啾啾啾!”
[想看師尊穿!]
祁問雪微頓,“穿婚服嗎?”
“啾啾!”
“可是,一個人穿多奇怪啊,而且師尊也不适合紅色。”
白翎飛到了祁問雪的肩膀上,撒嬌地用小身子貼貼脖子,“啾啾啾~”
[師尊最好了,最喜歡師尊了,就穿上讓我看看嘛~]
祁問雪根本受不住賣萌撒嬌的小弟子,被這一連串最喜歡給蒙蔽了心智,當即就應下了。
看着去屏風後面換衣服的師尊,白翎站在床沿興奮地搓搓翅膀,腦袋上羽毛晃呀晃,一張可愛的臉都笑出了猥瑣的意味。
嘿嘿嘿穿婚服的師尊诶~
好想去偷看一眼怎麽辦!
不行!白翎你是一只有原則的鳥,絕對不能這麽壞!
正當白翎在本能跟道德兩者之間反複橫跳的時候,屏風後面的動靜逐漸停了下來,顯然是祁問雪已經換好衣服了。
“感覺有點奇怪......”祁問雪不自然的聲音傳了出來,帶着些許緊張。
“啾啾!”
[怎麽會呢,師尊最好看了,穿什麽都好看!]
看着空中那行字,祁問雪抿唇,邁步走了出去。
首先入目的是一只伸出屏風的修長的手,玉白的膚色在大紅衣袍的映襯下越發白皙。
白玉簪也換做了紅色的簪子與發帶,甚至還有兩條裝飾用的晶瑩鏈條垂在一頭青絲間。
溫潤如玉的人陡然換上張揚熱烈的大紅婚服,視覺沖擊格外強烈。加上那張清雅的面容上還帶着緊張的紅意,顯得青澀無措,越發吸引人的視線。
腰封勾勒出精瘦的腰身,身形比例極佳,哪怕藏在衣袍下也能确定那是一雙大長腿。朝前走了兩步,衣袍上的華麗配飾便輕輕作響。甚至祁問雪的手腕上還戴了兩枚金镯子,上面雕刻着寒梅枝的花紋。
“小翎......”祁問雪不自在地輕輕扯了扯衣袖,睫羽微顫,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用此刻眼睛都看直了的白翎的話來說,美人師尊這副樣子跟被土匪強搶去當壓寨媳婦的漂亮小可憐有什麽區別啊。
這婚服本就是完全貼合白翎的審美做得,自然是哪哪都合了他的喜好。
白翎拍起了翅膀,長長的尾羽拖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線條。
“啾啾啾!”[美人,快讓小爺嘴一個嘿嘿!]
這一句直接讓祁問雪看愣了,待到反應過來,小弟子已經撲到了他的臉上,雪白的喙輕輕啄了一口他的面頰,一對小翅膀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啾!啾啾,啾啾!”[讓爺親死你!今晚就跟爺洞房,小爺疼你!]
“小翎你......”祁問雪臉一紅,“胡鬧!”
白翎這才發現他居然把心裏話都寫了出去,趕忙揮散靈力,無辜地啾了兩聲裝作什麽都沒有說的樣子。
洞房是什麽,小爺是什麽,他可愛小鳥可聽不得這個。
一對翅膀還是不安分地蹭着美人師尊的臉,要不是怕自己的嘴巴啄痛師尊,白翎還真的恨不得狠狠地抱着師尊親上幾口。
怎麽會看起來這麽好欺負的呀,還這麽好看,小鳥不當人啦!
祁問雪任由激動的小弟子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視線卻是落到了床上剩下的那套婚服上面。
要是小翎穿上,會是什麽模樣?
想象出來的畫面浮現在腦海,祁問雪面上的紅意越發明顯了。
修長的脖頸上,喉結微微滾動。
“小翎,說起來師尊還沒問過你呢。”
“啾?”[問什麽呀?]
祁問雪捧起小鳳凰,笑意盈盈,“小翎你很喜歡看那種弟子跟師尊在一起的話本嗎?”
白翎狼狽避開美人的眼神,“啾、啾啾......”
[怎麽會呢,就是随手買的而已......]
看着小弟子緊張的樣子,祁問雪輕笑,眉眼溫柔。
只不過在思及話本中那些過于露骨的情節時,耳根微微泛了紅。
歸墟宗的招生大會開始了,因為之前白翎鬧出的動靜,參加招生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秘境開啓的時候,白翎站在祁問雪的肩膀上,左右張望着,想要看看有沒有新的美人出現。
周圍都是好奇與驚訝的讨論聲,絕大部分的目光都落在了白翎的身上。
“那就是鳳凰啊,真漂亮。”
“鳳凰可是神獸之首,不僅漂亮,還很厲害,當時那個虛影看得我直接跪在床上了,威壓強的離譜。”
“所以鳳凰真的變成祁仙君的寵物了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就算祁仙君是第一劍修,但讓鳳凰認主也還是太誇張了。”
“我覺得應該就只是暫時待在一起而已吧。”
“好羨慕啊,我也想要近距離摸摸鳳凰!”
白翎看向那個說想要摸摸他的弟子,見對方長相也還算清秀,便飛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啾。”不客氣。
白翎重新飛回了祁問雪的身邊,祁問雪捧着小鳳凰摸了幾下,回眸掃過那個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炸暈的弟子。
長得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威脅。
安心地收回了視線。
那陶醉在喜悅當中的弟子突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終于,秘境開啓了。
等弟子們都進去之後,祁問雪也帶着白翎進入了秘境。帶隊的歸墟宗弟子們還有執教都很疑惑,不明白祁仙君為什麽要進入這個平平無奇的秘境,裏面又沒有什麽好東西。
但祁問雪只是對衆人微微一笑,就帶着白翎沒了蹤影。
“啾啾。”[前面的林子往左拐。]
白翎看着被他捧在翅膀上的珠子,那珠子十分形象地左邊亮右邊不亮。
随着不斷的前進,珠子發出的光芒也越來越明顯,像是感受到了殘魂的召喚一般。
前方是一大塊石壁,可是珠子卻一直整個亮着,這是朝前走的意思。
祁問雪沉吟片刻,直接往前走去。
意料之中的,那石壁變成了虛影,讓兩人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
在外人看來是發現不了任何異常的,畢竟這顆珠子才是揭開這層幻境的鑰匙。
“噗通!”
水花聲傳來,兩人竟是直接掉進了一片湛藍的冰湖當中,周圍寒氣彌漫,冰層遍布,看不到邊際。
“啾......”
祁問雪站起身看去,發現一個不注意,小家夥居然直接栽到了他的衣襟裏面。
小翅膀不停撲騰着,只有一對短短白白的爪子還露在外面掙紮。
其實也好,總比掉水裏安全。
祁問雪正要将對方提溜出來,白翎卻直接從微散的衣襟口掉了下去,直接掉到了肚子的位置。
好在這塊的水并不深,只到大腿的位置,不至于嗆了水。
将小家夥抱了出來,見對方一臉的淩亂,祁問雪失笑,“沒事吧?”
白翎呆呆不語,只有小翅膀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上下動了動,像是在摸什麽,眼睛直勾勾盯着下方。
祁問雪順着看下去,只看到自己為了撈小家夥而松散開的衣服,淺色裏衣被水打濕,貼在身上。
臉一紅,有些羞意,“小翎你——”
“啾啾!”白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兩顆圓溜溜的眼睛透過翅膀的羽毛縫依舊直勾勾盯着祁問雪腹部。
“啾啾!”
[我什麽都沒有看到,我絕對沒有看到師尊的腹肌,也一點都不想摸,衣服更不是我扯散的!!!]
作者有話說:
白翎:我是正經鳥,一般不會澀澀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祁問雪:我不介意,負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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