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啾~

白翎怔怔看着眼前近距離的美人臉, 腦中一片暈乎，感覺像是喝了三斤烈酒，視線都渙散了。

親、親、他又親到師尊的嘴巴了......

嗚嗚嗚美人師尊身上真的好香啊, 好想貼貼。

祁問雪看上去也是怔住了, 神情有些呆呆的, 只有手下意識擡起扶住了像是快要跪不穩的白翎的腰。

終于，最後還是祁問雪先反應了過來，微微移開了頭。

柔軟的觸感倏然分離, 心頭浮現一絲極淺的遺憾。

他定了定神，仔細看起眼前的小弟子來。

那雪發極長, 幾乎已經拖曳至了腳踝的位置，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着璀璨的冰藍色。卷翹纖長的雪睫撲扇，眼眸如碎冰一般, 與眼尾那朵淺色的雪花相互映襯，通身是清冷矜貴至極的氣質。

白翎怔怔站直了身子，華麗的衣袍便輕輕晃動，上面環佩叮當，華光流麗。一根從雪白向冰藍色漸變的鳳凰翎羽化作耳墜，挂在右耳的耳垂上，偶爾晃動間掃過白皙的面頰, 與雪發親昵糾纏。

像是山巅雪、天上月，清冷不容冒犯, 說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為過。

然而這位美人開了口, “造孽啊......”

清冷的氣質一瞬間全無, 熟悉的活潑回歸, 甚至還帶着幾分呆萌。

白翎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小臉通紅, 一對晶瑩剔透的眼眸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身前的師尊。

他是不會承認的，師尊真的好好親，讓他很想壓着再猛親上幾口。

不行！白翎你是一只有節操有原則的鳥，美人師尊這麽柔弱，你怎麽能對師尊有這種禽獸不如的想法！

搖了搖頭，腦袋上裝飾在雪發間的翎羽便跟着晃悠，就跟小鳳凰時候頭頂的冠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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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翎......”祁問雪像是才找回自己的神，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剛才天道似乎說......小翎變成人的條件是親、親吻。

而且如果要維持少年模樣的話，就要親......多一會兒。

師徒之間做這種事情會很奇怪的吧。

親親臉親親額頭什麽的都還能算在正常範疇內，疼愛孩子的家長也經常會這麽做。

但是親嘴...那可是只有伴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小翎應該也會很排斥吧，畢竟他只是對方的師尊而已。

“師尊。”白翎突然輕輕開了口，聲音聽上去有那麽些許的凝重。

祁問雪抿了抿唇，“怎麽了？”

白翎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十分認真道：“這真的不是弟子占你便宜，弟子也是被逼的。”

是的就是這樣，他這是奉旨親親師尊，絕對不是他自己想的！

“嗯......”祁問雪垂眸，“為師知道。”

眼見着周圍的人都已經看傻了，還沉浸在鳳凰突然變人，甚至就是之前被幾個長老害死的白翎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當中。

闫夏容輕咳一聲，“小翎。”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回過頭。

他現在要幹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

在即将沖向闫夏容的那一刻，白翎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突然剎住腳步，嚴肅地朝着祁問雪伸出手。

一只瓷白修長的手摸上祁問雪的面頰，小心翼翼蹭了蹭，，白翎那張清冷昳麗的臉上瞬間出現了癡癡的笑容。

“嘿嘿嘿沒有羽毛摸起來就是舒服啊~”

祁問雪呆愣住了：“......”

然後就看着小弟子三步并作兩步去到了闫夏容的身前。

闫夏容近距離看着白翎，笑吟吟地捏了捏那雪一樣的面頰，“小翎真漂亮。”

“沒有闫美人好看~”白翎抱住了闫夏容的手臂，十分惬意地貼了貼。

早就想這麽幹了，奈何那鳥的身體太不争氣，連人家拳頭大小都沒有，整個貼上去都像是個挂件。

看着白翎腦袋上那三根裝飾用的翎羽，闫夏容好奇地戳了戳。

“你喜歡嗎？”白翎立刻拔了一根下來，舉到了闫夏容的面前，笑得眼睛彎彎，“送你。”

闫夏容看着那晶瑩剔透的眼眸一愣，“那你頭上不就......”

“沒事，還會長出來的。”白翎話音剛落，腦袋上的裝飾就又恢複了三根。

這操作把闫夏容都看怔了，還能這麽玩的？

輕笑着接過那根翎羽，闫夏容垂眸靜靜欣賞了片刻，十分珍惜地收了起來。

從懷中拿出那枚玉佩，也遞給了白翎。揉揉對方的腦袋，将一頭雪發揉得微亂，複又用指尖輕輕梳理好，“這個早就想給你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玉佩依舊通透晶瑩，觸手溫涼，上面雕刻的花紋也是白翎喜歡的款式。

當即就直接系在了腰封上，玉佩跟他身上一堆華麗的衣飾融合在一起，看上去也是毫無違和感。

摸摸玉佩，又看向眼前笑盈盈的闫美人，白翎被那秾艶的笑容迷得暈乎乎的，下意識就張開了手臂，“啾~”

“嗯？”闫夏容一愣，随即被逗笑了，“小翎在說什麽？”

白翎老臉一紅，連忙改口，“美人抱抱~”

“咳咳......”祁問雪突然輕咳出聲，“小翎，我們明天就要出發了，現在該回去收拾東西了。”

“不是已經收拾完了嗎？”白翎依依不舍地回頭，但手臂還朝闫夏容張開着，顯然是不抱一下不甘心。

“你不打算帶一些小零食去嗎？”祁問雪溫柔一笑，“師尊可不知道小翎愛吃什麽。”

“師尊壞人，怎麽可能不知道......”白翎委委屈屈嘟嘴，雪白的睫羽一顫一顫。

突然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中，耳朵尖尖上一癢，是闫夏容的呼吸打在了上面，将那如雪的耳尖染上了剔透紅意。

呀~闫美人抱他啦~

白翎被松開的時候都是暈暈乎乎的，兩只冰藍色的眼眸都幾乎要透出紅色來。

“嘿嘿美人嘿嘿......”

闫夏容無奈地看着對方，擡手又想要去捏捏那小臉蛋。

可是白翎被拉開了，軟綿綿靠在另一道修長的身影上面。

寵溺的笑容消失，闫夏容靜靜看着祁問雪，最後禮貌一笑，“祁仙君。”

視線從對方的臉上一掃而過，在嘴唇的地方微微停頓了片刻。

祁問雪也微微一笑，指尖不經意摸過小弟子腦袋上的翎羽，“打擾了，但我跟小翎明天起就要去其他地域了，還有些準備沒有做完。”

“是這樣啊。”闫夏容看着面帶紅暈的白翎，突然勾唇，“小翎記得想我哦。”

“我一定每天想好多次！”白翎認真道。

闫夏容笑着眨了眨眼，這一個媚眼差點沒把白翎的魂給勾走。

還要找什麽殘魂，他要留在這裏跟闫美人相依為命！

不對不對！

白翎陡然清醒過來，其他的地域肯定還有更多的美人，就好像姜棠那樣的。

不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于是白翎調整好了小表情，對着闫夏容揮揮手，“放心，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

闫夏容笑容微僵，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輸在了哪裏。

祁問雪帶着白翎離開了現場，而闫夏容感受到周圍人躍躍欲試的目光，眉心直跳，最後也飛快離開了。

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圍堵着追問細節的慘劇。

他根本也不知道怎麽小翎就突然變成人了。

但他最在意的果然還是兩人意外親上......

他笑祁問雪連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可對方好歹還是小翎的師尊，他卻沒有任何立場去不讓小翎與其他人親近。

“其他地域啊......我也好久沒回去了。”

無涯峰上

白翎趴在梧桐木床上，看着師尊給他收拾了一大堆的零嘴，還有許多的小玩意兒，簡直是把他當小孩子在養。

“師尊你還說不知道我愛吃什麽，那你現在是怎麽收拾的？”白翎伸手戳了戳祁問雪的胳膊。

祁問雪回過頭，眨了眨眼，“師尊突然又想起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很溫柔，也給人一種不管說什麽都很真誠的感覺。白翎被這自帶深情的漂亮眼睛一望，直接就抛棄了理智，選擇相信這離譜的解釋。

美人師尊說什麽都是對的，嗯！

收拾好了一大堆的東西，祁問雪将其盡數收進空間裏面，回過頭就看到小弟子正坐在銅鏡前面撥弄着頭發。

鏡前擺放了一堆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的胭脂，白翎躍躍欲試打開了其中一盒。

結果已經結塊了，一看就不能再用。

“唔......”白翎失望地将胭脂盒子都收了起來，然而下一秒，兩盒新的胭脂被擺在了手旁。

驚訝地仰起頭，與笑盈盈看着他的祁問雪對上了視線。

“師尊你這是哪裏來的呀？”白翎好奇地打開盒子，發現裏面口脂的色澤極好，而且剛好就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是師尊自己做得，小翎喜不喜歡？”

“喜歡！師尊最好了！”

下巴被一根手指輕輕擡起，白翎微愣，就看到師尊越靠越近。

那張如皎皎明月的溫潤面容逐漸貼近，白翎小臉一點點紅了起來，癡癡地看着自家美人師尊，渾然不在意對方是要做什麽。

小指沾染着口脂輕輕點上唇瓣，祁問雪垂眸仔細看着，嗓音溫柔耐心，“別動，師尊給你塗。”

兩人的距離極近，近到呼吸交纏，近到白翎已經能數清師尊有幾根睫毛，并且不自覺真的數了起來。

那纖長的睫羽低斂着，偶爾眨動。下方鼻梁挺拔，形狀優美的薄唇微抿，顯示出主人此刻認真的狀态。

時間已是夜幕降臨，點燃的燭火打在那白皙的臉側，拖曳出淺淺陰影，都能夠看到眼睫輕眨的動靜。

祁問雪靜靜看着幾乎被他籠在身下的小弟子，白翎的唇瓣本就帶着紅潤，這會兒绛色的口脂在上面暈染開來，便顯得越發嬌豔。

唇畔是天生的微微上揚，自帶三分笑意，哪怕不作任何表情也像是在對着你笑，令人心生歡喜。

耳畔的翎羽耳墜擦過面頰，被祁問雪輕輕撥開。白翎被弄得有些癢，不禁偏了下頭，口脂便擦過了唇瓣旁邊的肌膚，抹出一道暧昧的紅痕，仿佛是被人親吻開來的一般。

祁問雪輕笑，屈起指節将那溢出的口脂擦去。如玉的手指上便蹭上了殷紅，像是被親了一口。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溫柔的清香與清冷的新雪氣息纏繞在一塊兒，十分融洽，仿佛生來就是這般般配。

終于，口脂抹好了。祁問雪松開已經神志不清的小弟子，欣賞了好一會兒，眸中是驚豔，“小翎真好看。”

比他在心中想象了無數遍的樣子還要好看。

白翎腦袋一片暈乎，哪裏還聽得進去祁問雪的話。他的理智在美人師尊湊近用指節擦他嘴唇的時候就已經全部炸成煙花了，毫無思考的能力。

“閉眼。”祁問雪輕笑着點了點小弟子的額頭。

白翎呆呆閉上了眼睛，任由師尊在他的臉上描摹。

胭脂輕輕掃過眼尾，惹得雪睫輕輕顫動，受了驚一般。

祁問雪看了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将手覆上去。蝶翼一般的睫羽便在他的掌心顫動，癢去了心底。

整個人怎麽就跟雪做似的，讓人根本不敢用大一些的力道，生怕把這看上去精致易碎的少年弄傷了。

簡單描了幾下眼尾便停住了手，白翎的容貌實在是過于出色，胭脂倒像是多餘了。

白翎閉着眼，看不到美人的臉，理智終于慢慢回歸。

他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猛地睜開了眼睛。

“師尊，那你今晚睡哪裏啊？”

祁問雪一愣，“睡這——”

話音微頓，他也反應了過來。之前跟小翎一起睡是因為小翎是小鳳凰的樣子，可現在小翎都變回來了。

抿了下唇，祁問雪看向白翎，“小翎不想跟師尊一起睡嗎？”

這個小家夥，明明在秘境裏面的時候還說晚上喜歡偷偷摸......咳咳，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白翎沉默了幾秒，心說他倒是真的很願意跟師尊一起睡覺。

但他擔心師尊的人身安危啊。

這麽一個柔弱嬌軟的美人師尊，現在還動不動就要哭。他是小鳥的時候就算了，有心無力的，再饞也只能偷偷摸摸占點便宜。

可現在他變成人了啊，萬一他要是一個沒控制住獸性大發，在床上把師尊給醬醬釀釀了，他豈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不行不行，他可不是那種鳥。美人是用來看的，可不是用來吃的。

“果然小翎還是厭煩師尊了吧......”祁問雪垂下眸，語氣聽上去低低的，有些虛弱，“師尊知道了。”

白翎一驚，連忙看向自己的師尊，就見美人師尊眼眶又紅了，委委屈屈的，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活像是被人辜負了。

祁問雪咬唇，“師尊只是不放心小翎你一個人，萬一你遇到危險怎麽辦。”

“是師尊沒有考慮到小翎的感受，小翎長大了，還是更喜歡一個人吧.......”說着說着，溫柔的嗓音裏都帶上顫抖了。

白翎只覺得自己的良心被狠狠砍上了幾刀。

你是什麽畜生啊你，這麽好的一個美人師尊，你居然打算用完就扔嗎，你要遭雷劈啊你！

“睡！”白翎堅定，“現在就洞房不是——我最喜歡跟師尊一起睡了！”

腦袋上的翎羽豎了起來，冰藍色的眼眸中甚至帶着慷慨就義的神情。

不就是控制住禽獸的想法嗎，對于尊師重道的他來說超級簡單的！

祁問雪紅着眼眶看着白翎，“小翎你不用勉強的。”

“不勉——啾！”

少年的身影猛然消失，一個小小的身子出現在空中，飛快向下掉落。

祁問雪吓了一跳，連忙接住那個小身子，與掌心又變回了小鳳凰的小弟子大眼瞪小眼。

眼眶的紅意瞬間收了回去，速度之快就好像從未曾出現過一般。

白翎變成了小鳳凰，但是口脂跟胭脂還都留在臉上。如今雪白的喙上面紅紅的，眼尾的絨毛上面也有殷紅的胭脂，看上去就是一只愛漂亮的塗脂抹粉的小鳥，格外可愛。

“這是時間到了嗎？”祁問雪估算了一下，從小翎變成人開始到現在，差不多是過去了兩個多時辰的樣子。

“啾啾！”[時間怎麽這麽短啊！]

白翎不滿地拍起了翅膀。

祁問雪捏捏那小翅膀，“那小翎要變回來嗎？”

“啾。”[要。]

然後兩人的動作同時停頓了下來，紛紛想起變成人的條件。

祁問雪臉一紅，腦中不禁浮現小弟子人形的模樣。

雖然現在掌心的只是一只小鳳凰，可是......

白翎正在反複告訴自己，只親一下，絕對絕對不多親，不然他怕控制不住撲上去。

結果小身子突然被捧高了，是祁問雪直接将他捧到了面前。

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微弱的光芒亮起。

看到眼前出現一張稚嫩的面龐，祁問雪下意識移開了唇。于是白翎就停留在了七八歲的模樣，呆愣愣眨着一雙大大的漂亮藍眼睛看着祁問雪。

像一個雪白的小包子。

“師尊你怎麽不親了啊？”白翎捏了捏自己短短的胳膊。

祁問雪将小弟子放到了地上，輕咳兩聲，耳根通紅，“那個......要不下次再說吧。”

白翎鼓起了嘴，明明只要再兩秒就好了。

難道他小時候的臉長得很醜嗎，所以師尊看到以後就親不下嘴了？！

白翎頓時驚恐，噔噔噔跑到銅鏡前面，扒着鏡子仔仔細細照起來。

随後狠狠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一點都不醜，多可愛啊，屬于是他自己看見了都想啃上一口的樣子。

撅起嘴看着師尊，白翎發出了靈魂質問，“師尊你是不是更喜歡小孩子？”

祁問雪一愣，“不是啊。”

白翎不信，“我知道了，師尊你肯定是覺得小孩子好對付，所以才故意不親的。”

因為小孩子的身體占便宜真的很不方便，這短胳膊短腿的想抱一下師尊都麻煩。

見小弟子不依不饒，祁問雪哭笑不得，“是師尊的錯，那下一次一定讓小翎變成大人好不好？”

像是在哄一個真正的小孩一般，祁問雪抱起白翎，在那軟嫩的面頰上親了一下，親得白翎小臉蛋通紅。

呀~師尊又亂親~

“明天就要出發了，我們今天早點休息。”祁問雪捏捏小家夥的臉蛋，又戳戳對方腦袋上的翎羽，“要不要吃點夜宵？”

“不用啦，我不餓。”白翎搖搖頭，突然往祁問雪的懷裏一鑽，兩條短短的腿挂在那精瘦的腰身上。

衣服上的裝飾叮當作響，祁問雪甚至還在小家夥的左腳踝上看見了一對冰藍色的镯子，散發着瑩瑩碎芒，襯得肌膚如雪如玉。

果真是愛美，就連自己的化形都是花裏胡哨的。

落在別人身上或許就是浮誇，但在白翎的身上卻只會覺得這些配飾恰到好處，甚至可以再華麗一些，反正壓不住那張殊色無雙的面龐。

“師尊我們快點睡吧！”白翎一臉興奮地說道：“我都快困死了。”

祁問雪微微眯起眼睛，托住挂在他身上的小家夥，“小翎是想要趁師尊睡着，幹什麽壞事嗎？”

白翎聞言委屈地瞪大了眼睛，“師尊你怎麽可以這麽想弟子啊，弟子真的傷心了。”

一對清澈晶瑩的眼眸垂下，雪眉微微蹙起，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實則挂在祁問雪腰上的腿悄悄蹭了蹭，抱着祁問雪脖子的手也自以為隐蔽地一下一下摸着。

嘿嘿嘿美人師尊身材好好呀，腰細腿長，皮膚也好好~

“……”祁問雪哪能感覺不到小家夥的動作，當即失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是拍拍那個腦袋，揪了其中一根翎羽一下。

“好吧，那我們睡覺。”

白翎聞言立刻脫掉了外袍，一下子鑽進被窩，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眼巴巴看着床邊的祁問雪。十分熱情地拍拍床邊，“師尊你也快進來呀~”

嘿嘿嘿，快讓他抱着美人師尊睡覺覺。

祁問雪被這過于熱情的眼神看得後背莫名發涼，下意識攏了攏衣服。

但很快又想起來這外袍是要脫的，于是換成攏了攏裏衣，甚至将衣帶系得更緊了一些。

便看到小弟子不滿地嘟嘴。

“……”這個好色的小家夥，真真是連自己師尊都不放過。

躺上梧桐木床，祁問雪想着要不要把床也帶走，不然怕小弟子睡不習慣。

懷裏突然多了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小身子，祁問雪下意識摟住。拍拍白翎的被，不禁輕笑起來，“小翎還記得嗎，以前師尊也是這麽哄你睡的。”

白翎腦袋埋在美人香香熱熱的懷裏，幸福到都快要昏過去了，“記得呀，師尊的鎖骨可漂亮了，我每晚都要看好久才能睡着。”

“……”祁問雪臉再次紅了起來，“小翎！”

這個小家夥，真的是什麽話都敢說。

“唔……師尊我困了。”白翎蹭蹭祁問雪的胸膛，兩條短短的腿又纏了上來，像八爪魚一樣黏黏糊糊的，“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們快睡覺吧。”

燭燈被揮滅，祁問雪聽着懷裏小弟子逐漸平穩的呼吸聲，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能怎麽辦呢，最開始認識小家夥的時候就清楚對方好色的本質了，但不影響他寵着。

小翎這麽可愛，他要是不看緊一點，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要搶走小翎。

比如那個姜棠，還有闫夏容。

祁問雪越想越覺得十分有緊迫感，總感覺懷裏的小家夥指不定哪天就跟一個新冒出來的美人跑了。

萬一有比他還好看的人，這個小沒良心沒準還真能幹出那種事情。

不行，根本睡不着了。祁問雪只覺得自己像個操心的老父親，整天擔心自己的小白菜長腿跑走，或者被別的壞人騙走。

長得好看的都不是什麽好人，除了他跟小翎以外。

腰側突然傳來微微的酥癢，祁問雪一愣，剛要動，突然想起白天的時候小翎說晚上喜歡偷偷摸他，所以現在是……開始付諸行動了？

努力平緩呼吸，祁問雪假裝自己已經睡着了，任由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一點點探進他的衣襟。

手并不涼，而是熱乎乎的，很軟很嫩。

祁問雪只穿了一件裏衣，衣襟內便直接是皮膚相貼。

那只小手動來動去地摸着，動作很是放肆，像是一點都不怕把祁問雪弄醒了。

“嘿嘿嘿，好滑好有彈性......”

小家夥輕聲自言自語，稚嫩的聲線裏帶着與音色不相符合的癡癡。

祁問雪呼吸一緊，險些控制不住地睜開眼睛去教訓這個小家夥。

原以為這樣就已經足夠過分了，可過了一會兒，那只小手又開始往下。

衣帶依舊系着，但衣襟大敞，哪怕在被子裏祁問雪都感覺到有涼風刮進來。

距離白天提到的那顆紅痣的位置越來越近，黑暗中，祁問雪面色通紅，簡直不敢相信小家夥以前每晚都要這麽幹。

“小翎……”祁問雪還是忍不住了，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他愣住了。

白翎根本就沒有醒，而是閉着眼在摸索，笑容癡癡。

這小家夥根本就是在夢游！

夢裏都不忘吃師尊豆腐！

祁問雪身體緊繃。

“咦……怎麽感覺比以前要更結實了？”白翎閉着眼睛皺起了眉，小臉蛋皺巴，突然又恍然大悟，“師尊肯定背着我偷偷鍛煉了……”

“紅痣呢……”

祁問雪渾身一顫，低頭緊緊扣住了那只作亂的小手，加大了音量“小翎！”

白翎被吓醒了，猛地一擡頭。

淺淺的光芒亮起，身影逐漸拉長。

祁問雪衣衫散亂，胸膛上被長而微涼的雪發覆蓋，修長的脖頸仰起緊繃，喉結滾動。

白翎一臉茫然，發生了什麽事？他不是想着要等師尊睡着，然後偷偷貼貼的嗎？

作者有話說：

白翎：這這這，我夢游的時候這麽猛的嗎？

輸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