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夢境

? 瑟蘭迪爾猶豫着他要不要提着劍去追埃爾隆德，他故意的吧，每次都那麽巧，都是挑着時間來的！

還讓他們繼續？這還能繼續麽？

愣愣的目送埃爾隆德離去，回過神來，穆恩發現自己竟然還圈着他的脖子，臉刷地一下紅了，迅速的離開他的懷抱，無措的背過身去。

他說了愛她，還有剛剛那個纏綿悱恻的吻，都讓她開心的抑制不住心跳，穆恩背對着他，努力平複狂亂的心跳。

“那，那個……”鼓起勇氣開口，說的也磕磕絆絆的，耳根也漸漸染上櫻紅色，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了。

“那個，埃爾隆德大人，明日就要走了嗎？”

“是的，他是這樣說的。”瑟蘭迪爾的話說的咬牙切齒，帶着一絲壓抑的火氣。

“我是不是應該要好好的感謝他。”

“不必了。”

感謝他？他沒提着劍去砍他已經很不錯了，本來打算送一些上好的葡萄酒和密林特産給他的，現在想都不要想了。

“早些休息吧！剛剛才好了，還是要多休息。”

休息？怎麽休息啊？

穆恩的目光飄向帳篷裏唯一的床鋪，她要睡在這裏嗎？本來要去找塔瑞爾借宿的，還沒找到，就遇到了瑞貝塔跟她說了那些話，她就急沖沖的跑來了，又回到了瑟蘭迪爾的帳篷，那現在怎麽辦？再去找塔瑞爾嗎？

“怎麽了？愣着做什麽？”見她不動，瑟蘭迪爾動手去解她的鬥篷。

“你……你做什麽？”穆恩攥住衣領，防備的看着他，雖然互相确定了了情感，但是她還沒有想過要進展這麽快。

瑟蘭迪爾挑眉，她這是什麽眼神？這麽防備的看着他，當他是什麽？還是怕他做什麽？這丫頭在想什麽呢？

“帳篷裏有火爐，你不熱嗎？”因為她之前昏迷，全身冰冷，他的帳蓬裏升起了火爐，現在她披着厚厚的鬥篷，肯定定會熱的。

呃，這樣啊，她想多了嗎？穆恩尴尬極了。

“不熱。”

“你出汗了。”站到她面前，拭去她額頭細微的汗珠，打破她的謊言。

“我…… 我去塔瑞爾的帳篷睡。 ”穆恩轉身要出去找塔瑞爾，瑟蘭迪爾連忙拉住了她，一個重心不穩，她又跌進他懷中，不允許她再逃離，瑟蘭迪爾用雙臂将她箍在胸前。

“她那裏沒有位置了，也沒有火爐，初春的天氣依然像寒冷的冬天。”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穆恩現在的狀态跟塔瑞爾她們幾個精靈去擠一個小帳篷不太合适。

他的懷抱太誘人了，讓她舍不得掙脫，這裏有位置有恒溫火爐，她眷戀着這份溫暖，不願意離開了，他們現在是不是算是戀愛關系了？那住在一起也無妨吧？而且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月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我……我要……換衣服！”現在她還披着那件鬥篷呢，而且她也不能穿着這長裙睡啊。

瑟蘭迪爾松開她，卻沒有如上次般立即走出去，而轉身去書桌前整理桌上攤開的公文。

“我說我要換衣服。”

瑟蘭迪爾手上的動作沒停，詢問道：“還要我幫你？”

“不要。”又不是小孩子生活不能自理，換衣服哪裏需要人幫忙，等等，什麽叫：還要我幫你？他曾幫過她嗎？

“我說我要換衣服，你不是應該出去一下嗎？”

“有那個必要嗎？”

“沒有嗎？”

瑟蘭迪爾貼着她的臉，湊到她耳邊，以極輕的的聲音說到： “你昏迷這一個月，除了內衣，每件需要換洗的衣物，都是我親手幫你脫下來的。”優雅緩慢的語聲，為高貴的精靈王憑添了三分邪魅。

“什……什……什麽？”穆恩被吓到了，他說的是真的嗎？

瑟蘭迪爾歪頭挑眉，不語。

“你……你占我便宜！”穆恩臉色通紅。

“不算，那是為了幫你，你總不能昏睡一個月不換衣服吧，而且當時也不知道你究竟會昏睡多久。”

“可是……可是為什麽不叫塔瑞爾或者傑琳幫忙。”

“我們不是戀人嗎？未來的夫妻，為你做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可……可是……”

“哪有那麽多可是，況且你還穿着裏衣呢，我什麽也沒看到，好了，趕緊換吧，我轉過身去。”

說完瑟蘭迪爾背對着她去整理書案上的文件，剛才他一出去，馬上就有衛兵上前詢問他有什麽吩咐，他總不能說是給趕出來的吧，讓他好不尴尬。

換了睡袍，穆恩直接窩進了床鋪，蒙在被窩裏，暗自思索着瑟蘭迪爾說的話是真是假，而臉上的溫度始終沒有降下來。

整理好的瑟蘭迪爾，坐在床沿，去拉她的杯子，奈何穆恩将被角攥得很緊，扯了一會兒，她也只露出了兩只圓溜溜大眼睛。

“那你快些睡吧！”不再與她計較，瑟蘭迪爾輕柔地在她眉間落下一個晚安吻，然後在她旁邊的空處躺下。他這一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了，現在穆恩醒過來了，緊繃的心弦也放松了下來，閉上眼睛躺在她身邊安靜享受這一份安寧和美好。

精靈的呼吸和心跳漸漸平緩，他這麽快就睡着了，這一個月為了照顧她，他太辛苦了。

枕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胸前，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穆恩卻越來越沒有困意。靜靜的注視着他的睡顏，用眼睛描繪着那俊朗的輪廓，用手指畫過那濃密纖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心頭湧着無限的甜蜜和幸福。

她也戀愛了，和一個精靈王，這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就像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僵屍一樣。做僵屍這麽些年，唯一開心的事就是來到這裏，遇見他，在以後永生的生命裏能和他相伴。

她希望每天都可以這樣在他身邊睡着，在他的臂彎裏醒來，感受着他的溫暖，聆聽他的心跳，直到生命結束。

她是含着幸福的笑意入睡，本應有一個甜蜜而美麗的夢。

然而，黎明時分，瑟蘭迪爾被她痛苦的低語聲驚醒，她又做惡夢了。

又夢到了那個銀發精靈，夢境重複了前日的內容，又多出了那美麗優雅的身影，充滿了無盡的哀傷，在一片望不到邊際白色朦胧中游蕩的部分。

“穆恩……快醒醒……穆恩……”

低沉的嗓音将她從夢中喚醒，睜開眼，是瑟蘭迪爾那張讓她心安的熟悉面孔，但是這依然無法完全驅散她對夢境的恐懼和痛苦。

“你究竟夢到了什麽？是什麽樣的夢讓你如此不安？

“說不清楚，好亂，好亂。”

“為什麽好幾次都呼喊着萊戈拉斯的名字。”

“喊着萊戈拉斯的名字嗎？怎麽會？夢裏沒有萊戈拉斯。”她根本就沒有夢到萊戈拉斯，為什麽會叫他的名字？但瑟蘭迪爾沒有必要騙她，難道是那個精靈？她呼喊了萊戈拉斯的名字？

為什麽她不只一次的會做同樣的一個夢，夢到同一個精靈，她從未見過那個精靈，更不知道她是誰。

“你夢到什麽了？”

那夢境雜亂，毫無頭緒，她該從何說起呢？

“一個銀發精靈，她死了，被滾燙的火山岩漿吞噬。火焰燃燒了她的每一寸肌膚，好痛，好痛……” 穆恩努力回想着她的夢，來自于夢中的哀傷和悲痛瞬間籠罩了她，她沉浸在那份痛苦中無法自拔。

“好痛……” 穆恩痛哭出聲， 抱着雙臂，卷縮着，仿佛被烈火燃燒疼痛是痛在她的身上，痛在她心上。

“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無論你夢到了什麽，那都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是虛幻的。”瑟蘭迪爾擁住她，想給予她安全及力量。

“不要被噩夢纏繞，穆恩，清醒一點，不要再去想了。”

在瑟蘭迪爾的柔聲安撫下，在他溫暖安全的懷抱裏，穆恩又迷糊的沉睡了過去，緊皺的眉頭和蜷縮的身體，說明了她睡得極不安穩。

為什麽一個夢會讓她如此痛苦？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夢？

難道是她？怎麽可能？穆恩怎麽會夢到她？

待她心跳漸漸平複，瑟蘭迪爾去找了埃爾隆德，天不亮的就把他從被窩裏挖了出來。

“是什麽樣的夢境？”

“只說了一個精靈，一個銀發精靈，死在了末日火山滾燙的的岩漿裏。其餘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回憶夢境時痛苦又恐懼。”

“一個銀發精靈嗎？那是誰？”

“死在末日火山的銀發精靈只有一個，萊戈拉斯的母親，赫拉美娜！”是跟赫拉美娜有關嗎？可是她為什麽會夢到和她有關的事情？誰能為她解開這個疑團？

“瑟蘭迪爾，我無法預見有關于她的未來。”

“她的惡夢呢？也不能找出緣由嗎？”

埃爾隆德搖頭，他是真的不明白她惡夢的由來，如果那個精靈就是赫拉美娜的話，瑟蘭迪爾的妻子已經死去一千多年了，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來自于未來僵屍族的夢境裏？穆恩的出現本就是一個迷團，這夢境更是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