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溫亦站在冷風口攏了攏衣口打着電話,“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那群老頭現在開心得要死就等着你上套呢。”
“這下你暫時不用再和趙三靈做戲了。”
溫時看着面前放着的大金山,手指點了點桌面:“你管得還挺多。”
溫亦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驚奇道:“你不會是....打算來真的?”
他一向很敏銳,溫時說話的語氣讓他感覺不對。
溫時站了起來,方科敲了敲門端着剛泡好的茶進來,看見沙發旁邊擺着的大金山嘴角抽了抽,又若無其事地将茶杯放下。
看着落地窗外燈火闌珊,溫時嗯了一聲輕聲道:“試試吧。”
至少現在,他還覺得這個“戀愛”很有意思,趙三靈更有意思。
“這種事也要試?小心翻船。”溫亦皺了皺眉頭,他不覺得趙三靈和他們是一路人。
“挂了。”溫時挂了電話。
方科接了一個電話,神情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剛剛消息過來,說二爺死了。”
溫時回到桌旁坐下,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态很輕松,聽了他這話琥珀色的眸子動了動,“是在這次的行動中死的?”
“是。據說屍骨都被炸沒了。”
“屍骨沒了就拿碎片去鑒定。”溫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盯着裏頭沉沉浮浮的茶葉看了一眼,“二哥畢竟也是溫家人,屍骨收集起來讓他入土為安吧。”
方科看他毫不驚訝的樣子,心下立刻就有了計較,低下了頭道:“二爺一直認為您殺了三爺,緊追着您不放,現在他死了倒是正好。”
“是嗎?”溫時笑了笑,溫和地看向他:“我還以為你惦念前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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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敢。”方科将頭低下,“二爺行事太乖戾,這一天是遲早的。”
其實二爺何止是乖戾,他自诩自己是最像老爺的那個,但性子其實并不像溫祖驿,只是将他身上的歹毒學了個十成十。
他以前在墨西哥的時候是跟着二爺的,後來溫時橫空出世一下子成了溫祖驿的心頭寶,家裏很多事務竟然都要交給當時還只有十歲出頭的溫時處理。
二爺不服,暗地裏罵小雜種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後來為了諷刺溫時少爺,給他送了頭小老虎去。
小老虎才從籠子裏放出來,白色的毛發上占着髒污,抱着面前血紅的肉塊努力地啃着。
“溫時,你看看哥哥給你送的這頭小老虎像不像你?”二爺笑得很譏諷,“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出來争吃的。”
溫時小少爺那時年紀雖小,卻已經是喜怒不形于色地鎮定,他坐在座首淡淡道:“二哥,我從不養畜生。”
“既然你不要,那就沒辦法了。”二爺的腳尖勾着小老虎的尾巴說:“這畜生命不好。扔出去算了。”
他以為這就結束了。
結果當天晚上二爺滿身是血的回來,哈哈大笑:“我還真當溫時是個什麽怪胎,父親總說他最像他。”
“我剛剛把那畜生肢解了,沒想到溫時還會找過來。”二爺的表情有些猙獰:“他過來剛好看見我拿着那畜生的頭,他那表情很好看。”
他最後總結道:“父親也被他騙了,他是裝出來的,他那顆堅定的心還會因為一只小畜生變軟呢,哈哈哈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我溫煜才是這個家最合适的掌權人,父親遲早有一天會知道。”
方科回過神來見茶杯空了,伸手将它端起彎着腰退出去了。
最後關上門的時候他想,二爺說溫時少爺心軟,根本不配掌管道上的事務,最後卻死在他看不起的心軟之人手上。
算計了半生,還是黃土做伴。
而溫時少爺,沒有人看得懂他。小時候他尚且能看出他一絲情緒,現在卻是什麽也看不出了。
這一家,都是怪物。
趙三靈大半夜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他有點不敢相信,剛剛他是真的....和溫時親了?這簡直出乎他意料的順利。
他之前就已經開始很明目張膽的追他了,喜歡你這種類似的話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溫時還是不為所動。他總是溫溫柔柔地看着他,雖然随他帶他胡鬧,但卻很少真正的開懷大笑。
還以為要追很久才能讓他敞開心扉呢。
沒想到昨天生日的時候他竟然親了他,這就是默認了他們的關系了。
他,趙三靈,從今天開始是有老婆的人了。
趙三靈躺在床上傻笑了一會兒,細細回味了一遍剛剛的事情,又覺得自己的表現愣愣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
那時候他确實有點傻眼,這發展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作為一個前半生很貧瘠的富二代,他的人生願望就是将人生該體驗的都體驗一遍,他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他還以為談戀愛這種事,他是一輩子也不會有了。
他趴在床上為自己的吻技傷神,打開手機輸入:如何快速成為吻神?
底下的說法很多,大部分都說多練。
還有人建議在對象嘴裏畫abcd,趙三靈邊看邊笑,又覺得離譜。
難道他親着親着還沒畫完,還得拉着人說:等一下,d還沒畫完呢。
溫時的吻技就不錯,難道他親過很多人?趙三靈不滿意了,又搜:對象吻技特別好,他是不是親過很多人?
底下回答各種各樣:【是的,乖,帽子戴好。】
【不是,有人就是天賦異禀。】
【是的,建議自己問問然後吵一架】
【分,下一題】
趙三靈看着看着就完全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抱着手機笑倒在床上。
不管怎麽樣他現在心情很好,找個人炫耀一下好了。
柳章今天又在徹夜狂歡,拉着一堆人找了個別墅開party。
他也是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們中的一員,之前他是在國外,現在他回來了,又發揮了他交際花的本性,不一會兒就和圈裏的幾個少爺混熟了。
他們之前很多人都是跟着王簡安玩的,不過他一般只有晚上才出來玩,而且最近他晚上都不怎麽出來了,所以他們只好換了個新鮮地方自己玩。
他們勾肩搭背地喝酒,柳章電話響了,周旦大着舌頭問:“誰、誰啊?”
“我弟弟,趙三靈。”柳章看了一眼手機,周圍聲音太大,他走到門口。
周圍幾個喝酒的人安靜下來面面相觑,周旦抓着腦袋問:“我好像聽說他最近在追溫時?”
一個很魔幻的消息,但他爸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他爸最近和溫家有商務接觸。
據說人還送金山給溫時了,好大一座。
柳章聽了這話抽空往後喊道:“他們倆不可能的,別傳些有的沒的。”
他就是追破腦袋也不可能。
說了不是一路人。
柳章搖了搖頭清醒了會兒接了電話:“你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沒睡?不是養生達人嗎?”
“哦哦追到老婆了?”他有點懵,“誰啊?”
“溫時!”柳章一個激動直接把手機甩了出去,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的落在外面的觀賞噴泉裏。
作者有話說:
今天短短~過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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