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土財主(五)
夜幕降臨,鹫之帶上妙兒準備潛入李家宅子,正門走不得,後門又被鎖,鹫之在宅外逛了一圈之後決定爬牆。牆高得很,以鹫之一人之力恐怕爬不上去,他看看妙兒,然後與她商量。
“等會兒我把你扔到對面,然後你想辦法替我開門成不?”
妙兒“喵”叫一聲,算是同意了,接着她跳上鹫之肩頭,再攀上他的頭頂,縱身一跳便穩穩地站到圍牆之上。
鹫之不由豎起大拇指,然後讓她按計劃行事,接着妙兒就跳到圍牆後,準備去替鹫之開門。但是問題來了,妙兒個子小,門栓對她而言簡直是龐然大物,她立在門栓下半晌,不知該怎麽開。
“妙兒,好了嗎?”
鹫之在牆的另一邊催促,妙兒撓撓脖子撓撓耳,不知如何是好,她轉過頭見到兩個婢女嬉笑而過,忽然之間就有了主意。
妙兒看着天上明月,凝神運氣,緊接着一股灼燒的痛從腹中漫延全身,她不由喵喵直叫,看着身上的貓毛落下,接着四肢變成人的手和腳……
鹫之已經在後門等半天了,心想妙兒動作怎麽這麽慢,他有些無聊,便拿出羊皮囊子喝了口水。就在這時,門咔咔作響,像是有人在拔門栓。
鹫之心裏一陣高興,吞着半口水跑了過去。門終于開了,只見有個姑娘一、絲、不、挂地立在門後,連鞋都沒穿。
“噗……”
鹫之瞠目,噴出含在嘴裏的半口水。妙兒一臉無辜加莫名,似乎在想:我哪裏有做得不對?
鹫之狼狽地擦起嘴角轉過身去,随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快……快……變回去。”
妙兒撓撓脖子,想了會兒說:“不會……”
鹫之又開始噴東西了,只是這次噴得是鼻血,他閉着眼摸牆進門,然後在背對着妙兒偷了架上的衣裳扔給她穿上。
這可為難了妙兒,她不會穿衣服,手裏抱着一團衣裳不知如何是好。
鹫之敗給她了,簡直想跪下磕頭叫她“龍祖宗”,她這般“坦蕩蕩”不是在叫他犯罪,他還得留着童子尿賺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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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之抓耳撓腮半晌,只好以身作示範,告訴她袖子應該怎麽穿,衣結應該怎麽打,好在妙兒聰明,一教便學會了,看她穿了衣衫出來,鹫之不由松了口大氣。
“妙兒,這個叫衣裳,人都穿這個。以後你變成人樣,不能光身子亂跑,被壞人逮住之後,就會這樣,那樣,明白嗎?”
鹫之苦口婆心,妙兒一知半解,撓着耳朵問他:“什麽是這樣……那樣……”
“呃……”
鹫之無法回答,急得漲紅了臉,他想了會兒,只說道:“反正就是不好的事,如果你變成人了,就不能光身子!”
“可這個套在桑上很不鼠夫……癢……”
妙兒東撓西抓,突然坐到地上,提起腿撓耳朵,她還以為自己是只貓,後腿能蹬到頭頂。
鹫之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從地上拉起來,卷起袖子問:“哪裏癢我幫你撓。”
妙兒伸長脖子,鹫之無奈伸手撓起她的脖頸。妙兒舒服極了,閉起眼哼哼,發出“嗯嗯啊啊”限制級的聲音。
鹫之欲哭無淚啊,他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尊神,才會倒這樣的血黴。聽妙兒發出嬌吟,他不敢再撓了,怕待會兒有人拿鍋碗瓢盆沖過來捉、奸。
妙兒感覺不到那舒服的爪子,驀地睜開雙眼,暗夜中她的眸閃出幽綠,對鹫之瞪得滾圓。
“撓!”
妙兒一把抓過鹫之的手,脖子往他指尖湊。鹫之迫于她淫、威,只好再幫她撓幾下,感覺她要叫,他連忙捂住她的嘴,厲聲道:“不許出聲!”
妙兒點點頭,惬意地閉上眼,小巧的鼻尖微微抽動,終于消癢了,妙兒一高興,便把腦袋埋到鹫之胸前蹭來蹭去,以此示好。
鹫之哭笑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妙兒根本就不懂,這弄得像是他老在吃她豆腐,不過……好像是一直是她在吃他的豆腐。
不管誰吃誰豆腐,總之鹫之被妙兒看得光光,妙兒的玲珑身段也被鹫之給看了兩回,他們就如兩張燒糊的紙黏住了,鹫之在想該怎麽扯開好。
解決完妙兒的生理需要,鹫之就準備做正經事,他帶她潛入後院想要去找鬼兄,本來以為後院裏的美人們會吵吵鬧鬧,沒料竟然靜如古墓。
“這有點奇怪啊,難道她們都去打葉子牌了?”鹫之喃喃自語,妙兒忍不住湊過腦袋問:“葉子是什麽?”
“葉子牌啊,葉子牌就是……”
鹫之側頭看到妙兒好奇的大眼心弦微顫,随後他又不耐煩地擰眉,手指點上她的腦門把她推遠。
“葉子牌就是與你無關的東西,別問這麽多。”
妙兒憋屈地點頭,繼續跟在他身後找鬼兄。鹫之熟門熟路地摸到三夫人的房門,在窗紙上捅了個洞往裏窺視,裏面竟然沒有人。
鹫之放大膽子推門而入,他記得早上還在此房裏與鬼兄說過兩句話,之後鬼兄就不見了,所以他斷定源頭就在這兒。
鹫之把別人房裏的東西摸了圈,沒能找到鬼兄,之後他又叫了一遍,也沒鬼應聲。正當他準備換地找時,妙兒突然拉他衣角說:“有人……”
鹫之立馬屏氣凝神,果然聽到腳步聲朝這裏來,情急之下,他成了熱窩上的螞蟻,轉了三四圈後看到了旁邊衣櫃,他幾乎沒多想就把妙兒拎了進去,自己也跟着躲好。
“嘎吱”一下,門開了,只見有道人影晃動,看不清是何模樣。鹫之想法子把櫃門推開些,好看清來人,可是屋內暗得很,死活看不見。
那人不知道在房裏做什麽,淅哩嗦羅的,鹫之與妙兒擠在這小櫃子時實在憋得慌,喘口氣都困難。
鹫之心煩氣躁,妙兒倒沒覺得,她貼在鹫之胸口,聞着他身上的香甜氣息,尖牙便忍不住冒了出來。
“香……香……”妙兒喃喃,外面人似乎聽到動靜轉了個方向,鹫之心頭一緊,立馬捂住妙兒的嘴,讓她別再出聲。
哪知鹫之身上的氣味越來越濃,妙兒幾乎意亂情迷,此時她看鹫之就是一條大魚,魚鳍還捂住她的嘴,妙兒終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一千頭草泥馬在鹫之心裏狂奔而過,踩爛了花花草草。外面人盯得緊,他只好硬咬着痛,內心狂飙淚。
一口咬得不過瘾,妙兒又咬了第二口,這一口啃在鹫之臂膀上,尖牙還刺出兩個窟窿眼兒。
“啊~~~~~~~~”
十萬頭草泥馬在鹫之心裏狂奔而過,踏平了山川草原,剩下一地虛無。再這樣下去,鬼兄沒找到,鹫之倒要被妙兒咬死了。
終于,外面的鬼祟人走了,鹫之迫不及待地逃出衣櫃,硬是把挂在他身上的妙兒拉開。
“你這只死貓,竟然敢咬我!”
這回鹫之真的怒了,怒目圓瞪,手撸痛處。妙兒還不自知,意猶未盡地舔唇,他果然比魚鋪裏最新鮮的魚還要好吃,念起,妙兒兩眼發光,突然注視到其雙腿之間,若記得沒錯的話,當初看到他腿間有挂着大泥鳅,這大泥鳅一定比他身上的肉更好吃。
鹫之從妙兒貪婪的眼神中看到了食欲,随後他低頭看看自己底下,只覺得一陣蛋疼,忙不疊地雙腿夾緊,把命根子藏好。他實在不知該怎麽告訴這只蠢貓,哪些地方可以碰,哪些地方不能碰。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啊……”
忽然之間,房中響起微弱的呼救聲,一下子引起了鹫之的注意。鹫之無視妙兒的眼神,細細地尋了一番,覺得剛才的聲音有點像鬼兄。
“救命啊~~誰來放我出去~~”
呼救聲再次響起,這回鹫之逮個正着,果然是鬼兄,他果然在這裏!興奮之下,鹫之彎腰小聲問:“董世,你在哪裏,我來救你啦~~”
“我在這兒~~”
鹫之尋到了這聲音,鑽到了人家床底下,他在裏邊最深處找到了一只夜壺,這夜壺竟然貼有黃封。
鹫之搖了搖,問:“你可在裏頭。”
“在,我在,快點放我出來。”
鹫之一聽,不假思索地拆了黃封條,緊接着一陣煙霧騰起,鬼兄就從壺口冒了出來。
“太好了,快把我憋死了!”
鬼兄喜極而泣,以袖抹淚。鹫之好奇,問他怎麽會進去的,他便如實相告。
“早上你走的時候,不小心把袋繩松了,不知怎麽的,我就看到有只手把多從袋裏抓了出來,然後塞到了這壺裏。”
話落,他低頭猛嗅,又“哇”地哭了起來。
“特麽還是只用過的夜壺。”
怪不得尿騷味這麽重。鹫之很是嫌棄,不自覺地後退幾步,離鬼兄半丈遠;妙兒也嫌棄他,幹脆縮到了角落裏。
鬼兄不死心,又貼過來繼續訴苦,說:“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這裏的女子真吓人。”
“女子?”鹫子擰眉。“抓你進去的是個女子?”
鬼兄直點頭,道:“那手應該是女子的手。”
“胖得還是瘦的?”
“瘦的。”
鹫之聽後不由撫起下巴。
“哎呀,這回可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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