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晚上九點,外婆看完兩集連續劇睡覺去了。
江桃關掉客廳的燈,回到卧室。
年輕人都喜歡熬夜,每晚十一點左右睡覺的江桃都算早的。
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專業書,江桃靠在小小的懶人沙發裏複習資料,翻幾頁就看看牆壁上的挂鐘。
看到十點,江桃有些困了,旁邊就是舒适的床,她禁不住誘惑,準備先睡一會兒。
結果真的躺下來反倒精神了,幹脆把筆記本抱過來,靠在床頭看劇。
曹安:我下車了。
江桃瞥眼時間,問:有人接嗎?還是打車過來?
曹安:老爺子安排了司機。你在做什麽?
江桃:看電視。
曹安:也就是說,你現在還不困。
江桃:有什麽關系嗎?
曹安:困了今晚就不見了,明天我再把特産送過去。
江桃正猶豫要不要改口,曹安又發了一條:我回家換身衣服,十一點應該能到。
江桃呆住了!
他已經坐了五個小時的火車,大半夜的非要來送特産就夠“誠意”了,居然還要回家換衣服?
是不是太講究了?
江桃回憶了一下,忽然發現每次見面曹安身上都挺幹淨的,與她腦補的天天跑工地的工程師形象毫不沾邊。
她繼續刷劇,陽臺那邊的窗簾早就打開了五厘米左右的縫隙。
這個時間的小區挺安靜的,外面也基本沒有車輛經過,十點五十左右,窗外突然亮起明亮的車燈光,江桃不由地盯着那道窗簾縫隙。
一亮黑色越野車挨着自家窗外停穩了,旋即滅了車燈。
江桃以最快的速度,趁曹安發現她這邊的縫隙前拉嚴窗簾。
驚魂未定,曹安發來消息:我到了,外婆睡了嗎?
江桃:睡了,你稍等。
收起手機,江桃經過穿衣鏡時随手理理頭發,臉上幹幹淨淨的,并沒有為了今晚的見面化妝。
她悄悄經過外婆的房間門口,只打開玄關這邊的燈,換好鞋再輕輕推開門,保持一條縫隙虛掩,盡量不發出多餘的聲音。
深夜的氣溫只有兩三度,江桃裹緊外套,一點一點打開單元門。
曹安站在門口的斜對面,左手拎着兩個扁扁的禮品袋,右手是長方體的禮盒,黑漆漆的,看不清包裝。
“什麽特産?這麽多。”
江桃走過去,感謝身高差,不用直視曹安臉部的她還是比較放松的,只是為這些禮物感到一點別扭。
關系還沒定,她不希望曹安總是破費。
曹安分別介紹:“這邊是一條絲巾一盒零食,這邊是一臺戶外音響,給外婆跳廣場舞用。”
江桃:“你不說只買特産嗎?”
曹安:“這個更實用,咱們省的特産你也了解。”
江桃了解,本省的特産就是說出去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一些産物,要麽其他地方也有,要麽就是不夠特別價格普通,實惠是實惠,送禮顯得差了點誠意。
“音響多少錢?”江桃覺得曹安不會送太便宜的東西。
曹安:“我跟外婆有緣,這是我孝敬她老人家的,你不用有任何負擔,而且也不貴,功能太複雜怕外婆學不會。”
他這麽說,江桃也不好再拒絕:“行吧,以後別買這麽多了。”
曹安:“好。”
忽然好像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江桃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車。
曹安得低頭才能看清楚小護士的臉,小小的個子,穿着一件寬松的厚外套,因為冷,拉鏈一直拉到最上面,遮住一點下巴,顯得臉更小了,白皙圓潤,真的很像剛考上大學的學生。
“你自己開車來的?”
在這種越來越讓人尴尬的沉默中,江桃找到一句話。
曹安:“嗯,司機把我送回小區,我讓他先走了。”
江桃松了口氣,這樣曹家老爺子就不會知道他的孫子大半夜又跑去給相親對象送特産了。
“明天休息?”曹安問她。
江桃目光微閃:“是啊,難得這次我們都周末休息,跟朋友約好了去逛街。”
前面半個多月,她幾乎每天都要與曹安見面,不見面也會視頻,江桃覺得有點太緊了,她需要放松一下。
“你呢?”
她的緊張寫在臉上,仿佛擔心他會因為這個回答生氣一樣,曹安笑笑,道:“我去趟工地,再陪老爺子去釣魚,一天也就過去了。”
江桃:“好像還挺忙的,那你快點回去吧,早點休息。”
曹安:“你也早點睡。”
說完,他走過來,将三份禮物遞給她。
江桃接禮物時,聞到了他身上的洗發水氣息,幹淨清爽。
想到他為了這次見面竟然還特意洗了頭甚至洗了澡,結果沒見幾分鐘就要回去了,江桃又有一點點心軟。
“對了,你吃過晚飯沒?”
鬼使神差地,她想起了他的晚飯問題,根據他之前透露的幾個時間,他應該是下午開完會馬上去了火車站,也許在車上吃了,但火車上的飲食,江桃實在無法恭維。
曹安看着已經滿手禮物的小護士,說了實話:“車上點了盒飯,不過沒吃飽。”
江桃已經很了解他的食量了,吃得多,還喜歡吃肉。
“我們小區外面有家燒烤店,現在應該還開着。”
曹安:“一起去?”
江桃:“……我先把東西送進去。”
她轉過身,臉上立即露出懊惱的情緒,人卻只能快步把禮物放到門廳,輕輕帶上門。
雙手插進口袋,江桃垂着眼走回曹安身邊。
曹安:“走過去?吃完我順便送你回來。”
江桃點點頭。
幾分鐘後,兩人站在了燒烤店門外,店面不大,裏面坐了一桌客人,有男有女,點了很多啤酒。
曹安先走進去。
那桌客人看過來,剛剛還在紅着臉勸酒的一個光頭男突然啞巴了,逃避似的低下頭。
中年男老板心裏也犯怵,見過小流氓小混混,這位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時,江桃也進來了,她本來就是很乖的長相,被曹安一襯,簡直就像被黑老大擄來的小白花。
“這邊?”
曹安指着挨着窗的一張四人桌問。
江桃點頭。
曹安瞥了眼桌子下面。
這種老小區旁邊的店鋪也都有些年頭了,客源雜,素質也不一樣,有人會把紙巾丢垃圾桶,有的人直接往地面一丢,店裏老板、服務員也沒有太在意這方面。
但在曹安這一眼之後,老板馬上叫了一個服務員,服務員剛把地面打掃幹淨,老板也過來了,先用抹布擦幹淨桌面,再鋪上一次性的塑料桌布。這還沒完,老板還用冒煙的開水把這一桌的餐具都洗了一遍,盡可能地提供了本店能提供的最好服務。
“這是菜單,大哥想吃點啥?”老板态度殷勤。
江桃瞅眼曹安,再看看店老板,雖然曹安的氣場很強,但明顯老板年紀更大。
曹安并沒有介意稱呼問題,點了三樣肉,再把菜單遞給江桃。
江桃不餓,點了兩樣素的,總不能幹看着曹安吃。
老板:“大哥要不要來點酒?我們這啤的白的都有。”
曹安:“橙汁就行。”
老板終于走了。
不遠處的那桌食客還在偷偷往這邊瞄。
江桃努力忽視那些視線,小聲對曹安道:“這邊的店差不多都這種環境,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曹安:“工地食堂還不如這裏,我也經常在那邊吃。”
江桃看向他的衣服:“你的衣服好像一直都很幹淨。”
曹安:“我随車帶着一套換洗的,每次離開工地都會洗澡。”
江桃:“那你還挺講究的。”
曹安:“主要是不想弄得車裏都是土。”
江桃懂了,男人似乎對自己的車都有一種別樣的感情,曹安還說他經常自己洗車呢,可見這份感情更深。
燒烤陸續上來,曹安脫了外套,裏面是一件黑色毛衫,肩膀寬闊,手臂強壯。
江桃沒有多看,慢慢地啃着自己的素菜。
曹安給她倒了一杯橙汁。
江桃想摸手機,口袋裏空空的,才想起出門的時候忘了拿。
曹安:“要不要給外婆發條消息?醒了發現你不在可能會着急。”
江桃笑:“這個不用擔心,外婆睡眠質量挺好的,能一覺睡到早上五點多。”
曹安:“據說這樣的老人都很長壽。”
這話江桃喜歡聽。
夜宵夜宵,曹安點的并不多,菜上齊後十幾分鐘就吃完了。
從溫暖的燒烤店出來,外面似乎更冷了,江桃縮縮脖子,再看眼一旁穿得比她少的曹安:“你不冷?”
曹安:“不冷,甚至可以把外套借給你。”
江桃立即躲遠幾步:“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問問。”
曹安看着她快要縮成一團的背影,笑了笑。
他一直把江桃送到五棟樓的單元門外。
江桃推門進來,站在裏面朝他揮揮手,催促道:“快回去吧。”
曹安最後看她一眼,走開了。
江桃關上門回家,透過廚房那邊的窗戶,看到外面依然黑着,知道曹安還沒有上車。
江桃暫且沒有處理他帶來的禮物,關上玄關燈,摸黑回了卧室。
她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外面終于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直到車開走了,江桃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第二天,江桃一出卧室,就被外婆堵住了:“昨晚小曹來過?幾點來的?”
江桃神色如常:“快十一點了,非要給您送禮物。”
外婆:“那你怎麽不跟我說?我好當面謝謝人家。”
江桃:“您的睡眠比幾句客套重要。”
關鍵是,曹安根本就不是為了外婆來的,江桃才不想讓外婆為了他的套路白白熬夜。
外婆比她多吃了幾十年的鹽,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對着外孫女眯眼笑:“他來你就等,這麽聽話做什麽?”
江桃:……
外婆笑得更暧昧了。
男人的套路再多,那也得女人願意接才行,不然只會起反作用。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