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以前到了下班時間,江桃都會在住院部逗留一會兒才慢慢悠悠地離開,今天她交接完畢立即走人,腳步飛快。
一直走出住院部大樓,江桃才深深地松了口氣。
太尴尬了,為什麽這麽尴尬的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操作時她足夠專業,面對同事們的調侃也可以雲淡風輕,可曹安到底是她的相親對象,接下來該怎麽相處?
本來江桃就不敢與他對視,現在更不可能了!
她胡思亂想地走到了醫院外的公交站點。
醫院前面這段路交通堵塞非常嚴重,馬路上立着很多紅白相間的警示柱。
江桃的視線落到那些筆直的柱子上,恍惚幾秒,馬上移開!
幾分鐘後,江桃擠上公交車,站在後面出口的門旁邊,身體随着車身輕度搖晃,腦海裏還是那些混亂畫面。
任何一種情緒積攢的太滿都會激起傾訴欲,江桃不能跟外婆聊這個,只能找自己的好姐妹,哪怕明知道會換來一陣爆笑。
外婆出門後,江桃給方蕊發消息:今天,我跟曹安有了大發展。
方蕊直接打了視頻過來,背景是她的卧室,手裏拿着一個烤雞腿:“我還在吃晚飯,一收到你的消息立即跑房間來了,快跟我說說,曹老大怎麽着你了?可千萬別告訴我只是牽牽小手,不然對不起我這一手的油!”
江桃看着津津有味等着吃瓜的好姐妹,一臉的生無可戀。
方蕊湊近鏡頭:“你這什麽表情?他親你了,你沒感覺?”
江桃:“不是,他闌尾炎住院了,病床歸我管。”
方蕊愣住了,相親相到一半男方住了院,這發展實在出人意料。
确定曹安的病不嚴重後,方蕊再聯想江桃透露過的一些工作內容,腦海裏頓時炸開一個大火花:“天啊,你不會給他插尿管了吧!”
江桃:“那是手術室的事,而且明天才手術,還沒到那一步。你小點聲,別讓叔叔阿姨聽見。”
方蕊降下音量,表情更加狂熱:“插在手術室,拔肯定歸你管,哈哈,這發展果然夠大,真想去醫院圍觀!”
江桃:“……手術前還要備皮,我已經幫他完成了。”
因為有個護士閨蜜而非常清楚備皮是什麽意思的方蕊愣了兩秒,突然發出幾聲尖叫!
早做好準備的江桃無動于衷。
視頻裏傳來方蕊媽媽的拍門聲:“不好好吃飯,你又發什麽瘋!”
方蕊打發了親媽,再躲到衛生間熱情地采訪小桃護士:“備哪了?是不是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
江桃:“咱們還是發消息吧。”
方蕊:“不,你等着,二十分鐘後我肯定到!”
這種爆炸性的新聞,發消息、打視頻都無法發洩她滿心的激動,必須見面聊!
兩家小區離得不算遠,七點半方蕊就到了,還打包了兩杯從她家小區外面買的奶茶。
外婆不在,方蕊更加肆無忌憚,進了門就開始繼續采訪。
江桃無法口述當時的尴尬,姐妹倆移步到她的卧室,江桃拿出一張A4紙,寥寥草草畫了個火柴人草圖。
方蕊盯着某個關鍵部位:“這是你随便畫的表示大概意思,還是等比例縮小的?”
江桃面部通紅:“随便畫的,你不要想太多。”
方蕊繼續盯着那裏:“這些螺絲圈什麽意思?天賦異禀自帶螺紋?”
江桃坐在床尾,對着好姐妹認真鑽研的背影木然解釋:“紗布,他不想我看見,提前纏住了。”
方蕊難以置信地轉過來。
江桃別開臉。
方蕊看看她,再看看圖:“等等,這裏我不太清楚,提前纏住是什麽意思?”
江桃:“他讓我去病房前提前五分鐘通知他,估計是那五分鐘裏纏的。”
方蕊的理論知識十分豐富,用探讨生物學的語氣分析起來:“拿氣球舉例,充氣前纏上紗布,操作方便,但後面除非不充氣,一旦充氣氣球肯定會把紗布繃緊。紗布纏的太松,充氣會脫落,提前纏就沒了意義。纏的太緊,那得多難受啊,我相信曹老大不會對自己那麽狠。”
江桃咬唇。
方蕊繼續:“也就是說,氣球是先充滿再纏的!曹老大什麽意思啊,故意跟你耍流氓,還是真的控制不住?”
江桃往後趴在床上,腦袋埋在被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肯定不是故意的,故意的還纏什麽紗布。”
方蕊拿着簡筆圖坐到床邊,對着圖嘿嘿笑:“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他從你這邊接收到的吸引力太強了,光想想都受不了,不得不采取措施。”
江桃沒吭聲。
方蕊推她:“別裝死,他喜歡你,這是方方面面都無法掩飾的事實,你呢,本來就有好感,驗完貨後是不是更滿意了?”
江桃撲過來要撓她癢癢。
方蕊一邊躲一邊舉起簡筆圖給她看。
這招果然管用,江桃又紅透臉埋被子裏去了。
方蕊戳戳她的背:“說正經的,有十八嗎?”
江桃:“什麽十八?”
方蕊笑出來:“厘米啊,你見多識廣,看一眼就能猜到大概尺寸吧?”
江桃:……
方蕊:“不說也沒關系,男人女人在這方面都特別現實,你現在對他也就是有好感,還沒到愛不愛的地步,在這個前提下,如果曹老大名不符實,你肯定不是這個态度,不說嫌棄吐槽吧,肯定也要為以後的幸福生活憂慮,相反,你只想些尴尬不尴尬的事,說明你對曹老大的硬件設施非常滿意。”
江桃:“……我才沒有滿意。”
方蕊:“明白,曹老大那身板,過猶不及,對吧?”
江桃頭發淩亂地坐起來,投降了:“不說這個了,明天怎麽辦啊,見面肯定特別尴尬。”
方蕊:“最尴尬的都挺過來了,見面還怕啥?”
“你說的容易,當時我是什麽都沒想,可從始至終我都沒敢看他的臉。”
“反正我建議你放松,畢竟要尴尬也該是曹老大尴尬,又不是你躺在那任他處置。你可是護士啊,拿出你見多識廣的架勢來,不能太害羞,免得曹老大猜到你被他驚豔到了,也不能太冷漠,免得曹老大胡思亂想,誤會你對他太失望了,影響他的心理健康。”
江桃:……
方蕊在這邊待了很久,外婆回來她才帶着一臉神秘莫測、意猶未盡的笑容開心離去。
昨晚江桃并沒有失眠,甚至因為提前躺到床上,十點左右就睡着了,只是早上醒得太早,才剛剛五點。
她拿出手機,并沒有收到曹安的消息。
只要當天見過面,曹安确實不喜歡硬找話題文字聊天,發生那樣的事,他大概也很尴尬,如方蕊所說,躺在病床上任人處置的是他。
事實證明,跟好姐妹插科打诨一場還是有效果的,七點四十到了醫院,江桃謹記着“要為曹安的心理健康”着想,換好衣服做好交接,從七號病房出來後直接去了八號病房。
小老板、精瘦老人都變成了術後休養狀态,尤其是昨天才做過手術的小老板,人比較嬌氣,翻個身都要哎呦幾聲。
江桃先去觀察兩位術後病人的傷口情況,以防發生感染。
她背對着曹安站在02病床前。
曹安朝她那邊看了兩眼。
曹正君剛到不久,坐在陪護椅上,一邊剝橘子一邊沒有目的地東看西看,注意到兒子偷窺小護士的眼神,當小護士轉到父子倆這邊來,曹正君終于正式打量了一眼小護士的臉。
白白淨淨乖乖巧巧,很像剛來實習的畢業生。
曹正君再看向兒子,兒子垂着眼。
江桃第一眼看到了床頭置物臺上的塑料垃圾袋,裏面擺着一個剝完的橘子皮。
她瞥眼正在吃橘子的曹安爸爸,皺眉問曹安:“昨晚十點後,有吃過東西嗎?”
曹安搖搖頭。
曹正君指着垃圾袋裏的橘子皮道:“他沒吃,這是我剛吃的。”
江桃明白了,拿出血壓儀:“等會兒第一臺手術,量下血壓。”
她彎腰站到曹安旁邊,曹安伸出右臂,目光落到她臉上。
江桃本來很專業的,察覺他的注視,離得還這麽近,臉一下子就紅了。
有些時候,人确實很難掌控自己的身體。
作為護士,江桃更能理解昨天曹安的失控,備皮時一些陌生的男病人都會出現生理反應,更何況他還喜歡她。
只是曹安的喜歡過于內斂克制,江桃真的沒想到這事對他的刺激會那麽強烈,來病房的路上,她甚至覺得,以他的理智自律,可能整個過程都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血壓儀上出現一個數字。
江桃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臉。
沒等曹安回避,江桃先避開了,語氣還算冷靜:“有點高,等會兒再來測一遍,小手術,不用太緊張。”
曹安:“……好。”
江桃收拾好設備,匆匆離去。
曹正君挨着窗邊坐,剛剛視線被小護士的身體擋住,沒看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可他察覺到微妙的不對。
“這種小手術,你還害怕了?”曹正君盯着兒子問。
曹安沉默。
曹正君看眼病房門口:“還是因為別的事緊張?”
曹安不想老爸猜到她的身份,冷聲道:“被你煩的。”
曹正君挑眉:“我怎麽煩你了?”
曹安:“吃橘子的聲音煩。”
曹正君:……
剛要發作,曹安接到了親媽的電話,他毫不客氣地告了親爸一狀:“做完手術你就叫他走吧,看着煩。”
本來就夠亂的,再加上一個長成這樣的爸,只會更亂。
手機被人搶走,曹安漠然提醒親爸去走廊裏講電話,別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親爸罵罵咧咧地離開後,曹安看向窗外。
腦海裏全是她悄然紅透的臉。
曹安抿唇。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太早地讓她發現,他對她有那麽重的欲望。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