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想太多的小餘
“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這個問題萦繞在餘子渙心中有一段時間了,照道理說俞知樂表現得越喜歡他,他應該越高興才是,但在高興的同時,又暗藏着難以置信的不安。
太順利了。
餘子渙坎坷的童年和備受煎熬的少年讓他總覺得自己渴求的事物是無法輕易獲得和長久存續的,如果俞知樂沒有那麽快回應他,可能才會讓他覺得是正常的。現在這樣太順利的進展和親密無間的相處,反而讓他既幸福又不安,甚至擔心起俞知樂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喜歡他,不拒絕他說不定只是不忍心。
他一直将這個問題埋在心底,怕的也是無法承受問出來的答案,反正只要俞知樂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然而此時夜深人靜,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彼此相伴的心跳呼吸給了他勇氣,餘子渙終于決定不再自我折磨,想聽聽俞知樂的答案。
俞知樂被他突然這麽一問,一時也想不到怎麽回答,于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從她認識餘子渙開始回憶,一直到這些日子的相處,想着想着,她不自覺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但是黑暗中餘子渙并沒有看清她的神情,長時間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和艱澀,“你更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十年前的我?”
在俞知樂聽來這好像是餘子渙在和十年前少年時的自己争風吃醋,她不由笑出了聲,道:“我都喜歡啊,不管是十年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都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小渙。”
餘子渙卻一下繃緊了神經,這樣的回答怎麽聽都像是在說十年前的他和現在的他在俞知樂眼裏沒有什麽分別,而這正是他所恐懼的地方。
“你……十年前就喜歡上我了嗎?”如果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餘子渙的心裏還能好受一些,至少說明俞知樂接受他不完全是因為同情。
“那要看你說的是哪種喜歡了,如果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我又不是戀/童/癖,怎麽可能喜歡十年前的你?”俞知樂感到抱着她的餘子渙越來越僵硬,有些奇怪地停了下來,以為他想說些什麽,卻沒聽他出聲,于是接着道,“我雖然說一樣喜歡現在的你和十年前的你,但這是兩種不一樣的喜歡。”
餘子渙聽到這兒,明白原來他想岔了,俞知樂将少年的他和現在的他分得還是很清楚的,吊起來的心終于開始緩緩回落。
“對十年前的你,我是當成弟弟一樣的喜歡,這你應該早就知道,而對現在的你,我是……”俞知樂有些害羞,不想繼續往下說,想讓餘子渙意會一下。
但是餘子渙卻不願意放過聽她表白的機會,壓低聲音哄着她,引導道:“對現在的我,你是什麽?”
俞知樂将頭一低,又想往被子裏縮,不過卻被餘子渙半路截胡,撈了上來。
Advertisement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非要讓我說出來。”俞知樂被餘子渙鉗着腰,只能和他臉貼臉地對視。
“我想聽你說,聽完我就睡覺。”
他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掃到她臉上,不過黑暗中他閃着點點光亮的雙眸卻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甚至讓她忘記了臉上癢癢的感覺,只一個勁地盯着他看。
俞知樂拿他這樣懇求的語氣和眼神沒辦法,輕輕吸了口氣,還是将她剛才想好的答案說了出來:“我對現在的你是當成成年男人那種喜歡。其實剛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突然從一個瘦弱的小孩子長成了大人,确實不太适應,總還是想把你當成弟弟來對待,但後來……”
後來餘子渙連哄帶騙地讓她再次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也說不好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俞知樂發現她已經沒法把他當成當年那個孤苦無依的小男孩了。
她實實在在地動心了,和對少年時的餘子渙摻雜着同情、憐愛和惋惜的感情不同,他變成了能讓她無所顧忌地依靠、撒嬌,能讓她臉紅心跳、期待和他一起變得更好的戀人。
“後來你沒事就來撩我,你又這麽好看,我怎麽把持得住?”俞知樂話鋒一轉,理直氣壯地指責起餘子渙将她帶壞的行為,随後突然有些懷疑餘子渙的意圖,“等等,你現在不是想反悔吧?大半夜的問這種問題。我之前是說過試試看我們做男女朋友合不合得來,也擔心過我們的關系會不會因此變質,但是現在試下來我覺得很好,所以你可別想反悔。貨物離櫃,概不退換啊。”
餘子渙笑得分外開心,眼睛更是亮如黑夜中唯一的明星。他笑出一口白牙,難得顯出幾分傻氣,但仍然是個漂亮的小傻子。
“我不後悔,一輩子都不會後悔。”
俞知樂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先前被趕走的睡意卷土重來,她打了個小哈欠,慢慢閉上眼,道:“安心了就快睡吧。”
餘子渙也點點頭,向她湊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閉上了眼。
有時候俞知樂真覺得他還是當年那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少年,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好不容易哄得餘子渙肯閉眼睡覺了,她可不想故意刺激他的神經,讓他再實戰一番。
俞知樂的絕技是大腦放空後最快三十秒即可入眠,在她眼前一片白光,即将去和周公碰面前,耳邊忽然一陣溫熱的瘙癢,同時傳來餘子渙溫柔如絲絨的聲音,“樂樂,我愛你。”
半夢半醒間俞知樂的嘴角自然地上揚,含糊不清地應道:“我也是。”
這晚之後,兩人的關系得到了進一步的确認和升華,俞知樂覺得領證這件事大概已經可以提上日程,她以為餘子渙應該也是這麽想的,但遲遲等不到他提出,于是只能厚着臉皮向他委婉地表達了一下這個意思。
“今年過年,你和我一起回老家一趟吧?”晚上看電視時,俞知樂盡量自然地向一旁一邊處理公務一邊陪她看電視的餘子渙說。
“這是當然,我早就想陪你回老家,拜訪一下你爸媽,認識一下你家的親戚。”餘子渙沒有停下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完全沒有猶豫地進行回應,俞知樂都懷疑他有沒有分出神來思考她說的話。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吧?”
餘子渙聽出她話中的忐忑和疑問,有些好笑地停下工作,反問道:“什麽意思?”
“就是……”俞知樂以為他真的沒明白,着急地想說這是她這個俊俏郎君要帶他這個醜媳婦回去見公婆啦。
“我知道是什麽意思。”餘子渙見狀趕緊收起裝出來的茫然,淺笑着打量俞知樂。
“又逗我……你沒意見?”俞知樂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要有意見?”
“你和我回去了,那我們就算定下來了是不是……那個結……”
餘子渙突然伸手捏住了俞知樂的嘴,認真地說:“別說出來,這種事應該由我來說。”
俞知樂其實也很期待求婚,但餘子渙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求婚的意向,她就以為他大概不是很在意這種形式化的東西,便不打算強求,反正他們已經水到渠成,就差說出來把事情定下來,所以雖然這話由女生說有些不太矜持,但她也不介意由她提出。
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是俞知樂着急了一些,餘子渙還是有求婚的打算的,她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催你……”
“我知道,我其實也早就想……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先解決,可以再等我一段時間嗎?不會太久,過年前就會有結果了。”
俞知樂又害羞又開心地抿嘴笑着點了點頭,不想表現得太猴急,但頓了幾秒,還是沒忍住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麽事嗎?”
“不是壞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餘子渙将她拉進懷裏坐着,神情有些低落又有些放松。
對他們來說不是壞事,但對餘陽林那些人來說卻不是。但也只有做完這件事,餘子渙才可以心無旁骛地開始新生活,他不想讓其他事幹擾他和俞知樂的婚禮,更不想将過往的不愉快帶到他和俞知樂的婚後。
俞知樂有了餘子渙的承諾也不打算刨根問底,反正再有不到四個月就要過年了,她等得起。
“不過說到過年回老家,你爸媽會不會不喜歡我?我是不是應該先準備起來?”餘子渙對此還是有些忐忑,擔心不能讓丈母娘和老丈人滿意。
“準備什麽?”以為這個話題已經翻篇的俞知樂坐在餘子渙腿上又看起了電視,十分自在閑适的模樣,全然沒有将要帶餘子渙回老家當成一件有難度的事,還覺得他這麽問有些奇怪。
“比如你爸媽理想中的女婿是什麽樣的,我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應該給他們帶些什麽禮物,能不能提我們已經同居……有很多需要準備的地方啊,你先別看電視了。”餘子渙将俞知樂朝向電視的小臉扳過來面對他,看起來十分嚴肅緊張。
俞知樂從電視劇的劇情中分出神,回過頭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狀态,沒忍住笑了出來,用哄小孩的語氣笑嘻嘻地說:“我的小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爸媽怎麽會不滿意呢?”
“我是認真的。”餘子渙用力攏了一下她的腰。
“我也是認真的啊。”她環住餘子渙的脖子,帶笑的眉眼又柔和又鄭重,“只要是我喜歡的,我爸媽就喜歡,所以不用擔心,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不對,他們會愛死你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