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番外·學生時代

陸澤野歪了歪頭， 有點不清楚自己是在夢裏還是穿越了。

周圍的景色陌生又熟悉， 像是向晚林的家鄉，但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有些招牌的顏色更鮮豔一點，還有些店鋪他好像從來沒見過。

陸澤野眯起了眼， 小秘書家鄉發展跟上了？日新月異了？

正巧眼前跑過一個歪歪斜斜套着校服外套的少年， 陸澤野看着他眼熟，表情有點詭異：“……範超？不對，你是範超他兒子？”

染着非主流小黃毛的少年十分嚣張地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才是範超他兒子呢！老子就是範超！幹嘛啊你！”

陸澤野不認輸地一個白眼翻回去：“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呢！”

範超不可置信地抓了抓頭發：“今天這麽早啊！”

陸澤野臉不紅氣不喘地忽悠他：“誰讓你每次都要叫好久， 只能早點開始叫了呗。你們不是有比賽嗎？誰躲到最後回家誰贏，你們媽也有比賽，誰最先把小孩逮回去誰贏， 你也讓你媽贏一回啊。”

範超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稀裏糊塗就要往家走，突然反應過來不對，臉色不善地轉過身來：“你說真的假的？你哪家的啊，我怎麽沒見過你。”

陸澤野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擺出一副對外精英姿态：“來做生意的。”

範超嘀咕了一句：“來我們這兒發展，你可真夠想不開的。”

陸澤野也懶得跟他閑扯了：“向晚林在哪你看見了沒？”

範超眯着眼看他，臉色更加不善：“你找他幹嘛？”

陸澤野換了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

範超：“老子今年八十！”

陸澤野：“那我猜你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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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的小秘書啊， 陸澤野一顆心蠢蠢欲動。

範超不耐煩地問：“問你話呢， 你找他幹嘛！”

陸澤野十分嚣張地哼了一聲：“你管我， 不告訴我我自己找。”

小秘書帶他去母校看過了，陸澤野還記得怎麽去。

現在應該正是放學的時候，陸澤野擔心向晚林這麽老實， 說不定已經第一個背着小書包回家了。

他随便找了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的學生問：“看見向晚林了嗎？”

那人看了他一眼，指着小胡同裏：“我看見有人推着他去那裏了。”

陸澤野皺起了眉頭，什麽玩意，校園暴力？陸澤野活動了下手腕，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小秘書，活得不耐煩了！

陸澤野氣勢洶洶地進了小胡同，果然看見被人堵住去路靠在牆邊的向晚林。

十八歲的向晚林還沒戴眼鏡，黑發柔順身形颀長，穿着設計土到掉渣的紅白校服也難掩美貌。

陸澤野傻乎乎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就是瘦了點。

圍着他的幾個人注意到了他，拎起手邊的木棍驅趕他：“一邊去，別多管閑事！”

向晚林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也沒有出聲求救。

陸澤野心想，臭脾氣現在已經初現峥嵘了啊。

他笑了一聲：“欺負小朋友那可不行啊，都是同學，要相親相愛。”

為首的那個罵了句髒話，沖他這邊過來就要動手，陸澤野對付這兩個小毛孩還是綽綽有餘，一腳把人踹翻在地。

他笑嘻嘻地蹲在地上：“還敢不敢啦？我打你們幾個總覺得是欺負人，但我要是不欺負欺負你們，你們還學不乖。我想想，要不我把你們人留在原地褲子叉出去，你們幾個今天就光屁股回家，當個教訓吧。”

地上傳來一片哀嚎求饒。

陸澤野正打算拗個帥氣造型走到向晚林面前刷波好感，沒想到向晚林看着空檔撒腿就跑，頭也不回。

“哎！”陸澤野叫了他一聲，也沒空管地上這幾個古惑仔模仿者，也追了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繞了一圈，向晚林喘着氣靠在牆邊，瞪着眼睛看他追過來：“你跟着我幹什麽！”

陸澤野理直氣壯：“誰讓你跑了啊！你不跑我不就不追了嗎！”

向晚林罵他：“看見跑的就追，你是狗嗎！”

陸澤野：“汪。”

向晚林有點繃不住表情。

陸澤野想要挨過去：“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謝謝也不說一聲！”

向晚林：“……說了你就不追我了嗎？”

陸澤野眨了眨眼：“那也不行。”

向晚林警覺地看着他：“那你想怎麽樣。”

陸澤野無奈，只好在距離他一定距離的地方蹲下：“好啦，那我不過去了，我就在這兒蹲着，他們打你沒有？”

向晚林搖搖頭：“沒有。”

陸澤野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突然出其不意往前一步撩起了他的襯衣下擺，果然少年勁瘦的腰身上有着不少傷痕。

陸澤野的表情不太好看：“嚯這幾個心狠手辣的狗東西，也知道不能打在明面上會被人看見啊。”

向晚林猛地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麽！”

陸澤野有點委屈：“我這不是心疼你嘛。”

向晚林抿着唇扭過頭：“跟你沒關系。”

陸澤野差點被他鼻子氣歪。

但氣在肚子裏轉了一圈，又生不起來了。小秘書明明跟他說，小時候這個鎮上所有人都對他很好，要不是大家，他沒法到現在這個地步。氵包氵包

原來也有人欺負他的，但他都沒放在心上。

陸澤野只好耐心地哄他：“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向晚林搖了搖頭。

陸澤野沒了耐心，心想去你的懷柔政策，他直接一把搶過向晚林的書包，威脅道：“我手上有人質，你最好跟我過來，不然我就把你的書包沉江了啊！”

“你！”向晚林有點着急，只能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

陸澤野熟門熟路地帶他回去，問他：“你上學缺什麽嗎？輔導書夠錢買嗎？吃飯夠花嗎？你也太瘦了，一把摸上去全是骨頭。”

他絮絮叨叨地說，向晚林也不怎麽接話，只是時不時瞟一眼他手裏提着的書包。

陸澤野敢這麽有底氣，也還全歸功于向晚林，自從小陸總離家出走事件後，向晚林要求他身上至少帶點現金。小陸總身揣十張百元大鈔巨款，自覺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向晚林難得主動開口：“你知道我家在哪？”

陸澤野算了算時間，高中的話小秘書也已經接受了老爺子的資助了，于是點了點頭：“我是陸家人。”

向晚林顯然沒這麽好忽悠，他還是保持着警惕：“你是陸家哪兒的人？”

陸澤野想了想也不想冒充其他人，于是說：“我是老陸總他孫子。”

向晚林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你騙誰呢，老陸總的孫子今年才十二。”

“我長得着急呗。”陸澤野笑嘻嘻地撩起衣服，“看，我十二歲還有腹肌呢。”

向晚林紅着臉扭過頭：“不要臉。”

陸澤野心裏的小惡魔蠢蠢欲動，笑嘻嘻地看着向晚林說：“你知道我這次來時幹什麽的嗎？”

向晚林直覺他說不出什麽好話來，搖了搖頭。

陸澤野：“我來看看老爺子給我挑的童養媳。”

向晚林漲紅了臉，踹了他一腳就要跑。

陸澤野“哎喲”了一聲，一把拎住他的衣領拽回來：“書包不要啦你？”

向晚林不情不願地把書包從他手裏接過來。

已經到了向晚林家樓底，陸澤野也不上去了，只問他：“你幾點上學啊？”

向晚林：“六點四十。”

陸澤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這麽配合我懷疑你騙我，別擔心，我六點就到你家樓下，別想偷跑啊！”

向晚林：“……”

陸澤野找了個小旅館住下了，他望着窗外自我反思，現在小秘書臉皮還薄，确實不能這麽調戲，萬一他真覺得老爺子資助他別有用心，不要資助那可就樂子大了。

看樣子明天還得跟他道個歉。

第二天陸澤野六點準時出現在向晚林家樓下，六點半左右向晚林總算下了樓，看着他一臉複雜：“你還真來了。”

陸澤野打了個哈欠：“我可早就來了。哦對了，我來跟你道個歉，昨天說童養媳那個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啊。”

向晚林板着臉往前走：“傻子才當真。”

陸澤野笑嘻嘻地跟在他身邊：“對對，我們小……林可聰明了，一點都不傻。”

陸澤野煞有介事地跟他說：“我覺得道歉是不能沒有表示的，但我覺得我要是給你錢你也不會要，所以我準備一份大禮。”

向晚林斜眼看他。

陸澤野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說：“我跟你說十年後豬肉漲價！你現在讓你媽養頭豬，以後就發啦！”

向晚林：“……”

陸澤野看他的表情好笑，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臉：“你吃早飯沒有啊？我買了包子。”

向晚林扭過頭：“不吃。”

陸澤野把包子掰開，自己先咬了一口：“喏，我給你試過毒了！沒問題，吃吧！”

向晚林瞪他：“誰要吃你吃過的！”

陸澤野趁他張嘴，把一小塊包子塞進他嘴裏：“別看你現在嫌棄我，以後沒刷牙我親你你也不躲的！”

向晚林漲紅着臉，陸澤野趕緊說：“我胡說八道的。”

向晚林氣哼哼地把包子咽了下去。

兩人朝着學校走過去，沒想到昨天揍過的那幾個小混混還帶來了個新混混，陸澤野一把把向晚林拉到身後。

“你上學還來得及嗎？會遲到嗎？”

向晚林還算鎮定：“不會，我提早出門了的。”

陸澤野活動了下手腳：“那就行，也花不了太久。”

新來的小混混也照樣不經打，陸澤野在他面前蹲下，他身後的小混混喊了一聲：“老大快跑啊，他要扒褲子的！”

陸澤野嗤之以鼻：“誰稀罕扒你們的褲子！”

新來的混混顫抖着手指着他：“你是哪條道上的！”

陸澤野表情兇狠，指着向晚林：“介紹一下我大哥。我是在外頭混的，我大哥給我補習，沒事別找我大哥麻煩。要是影響了我大哥學習，我上門掀了你們家飯桌知道嗎？”

七倒八歪的混混們連連稱是。

兩人走出一段，向晚林才開口：“你這麽大人了，怎麽這麽不要臉啊，還叫我大哥。”

陸澤野笑嘻嘻地挨過去：“大哥有什麽了不起，你是我小祖宗。”

向晚林紅了耳朵：“油嘴滑舌。”

陸澤野送他到學校門口，向晚林叫了他一聲，看起來有點猶豫：“你說的那個，童養媳，真的……”

陸澤野舉起手發誓：“假的！婚姻自由，老爺子才不會幹涉這些呢！不過……”

向晚林追問：“什麽？”

陸澤野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将來一定會愛上我。”

向晚林的臉一路紅到耳根，踹了他一腳轉身跑進了學校裏。

陸澤野茫然地睜開眼，看到的是他家熟悉的天花板，向晚林一只腳正頂在他的八塊腹肌上，看樣子是被這一腳給踹醒了。

陸澤野幽幽地嘆了口氣，他都沒來得及告訴十八歲的小秘書他叫什麽，做好事不留名，這哪是他的作風嘛。

陸澤野歪頭看向晚林，握住了他的腳踝。別看小秘書人模狗樣的，睡姿實在是不怎麽樣。

陸澤野笑了一聲，怪可愛的。

陸澤野正甜甜蜜蜜地側臉看他，向晚林醒來，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地抹了把臉。

陸澤野湊過去問：“小秘書，你高中校服還在嗎？”

向晚林睡眼朦胧：“應該在，老家……你問這個幹什麽？”

“咳。”陸澤野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想你穿上來一發。”

向晚林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小陸總躺在地上想，小秘書這個踹人功夫恐怕是從小練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換小林做夢！一人一次，不虧！

陸澤野：那我可是美滋滋。

向晚林：我覺得我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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