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清晨,一抹初陽從雕窗零碎地灑落入卧房中來,外面聲聲鳥啼顯得分外清耳。

明日是端午節,想必京城熱鬧,歷年來都會舉辦賽龍舟,而且還是皇上組織的,魁首可頒發龍舟勇士稱號,五百兩銀。

這項目可供他人給龍舟壓賭注,所以端午時賽龍舟一事還是很受人關注的,不過每人最高押賭不能超過五十兩銀子,正所謂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段鶴安覺得他這個爹是很閑的了,關于玩樂方面的是他爹是樣樣都不會落,樂于給別人頒獎。現在太子長大成人,時常做起甩手掌櫃,帶着母後偷偷跑出宮去游山玩水,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

榻上的檀色幔簾被撩開來,用金鈎攬在床框旁,段鶴安低下首,親懷裏的人的額頭。

暖光流入榻內,尚在安睡的蘇禾些許不适應,小腦袋往太子懷裏藏,緊緊貼着他不放。

昨夜那身媚人的輕紗已掉落在榻下的絨墊上,嬌身未着絲縷,有的只有留下的歡痕。

蘇禾揉揉雙眼,滿身的酸楚,擡首眯眼瞧着段鶴安,湊近親在他的唇邊。

靠在他的脖頸處,鼻息溫熱地抵着喉間,蘇禾迷迷糊糊的,還有些困倦,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身上勾拉。

段鶴安起身穿上外衫,用輕毯蓋住蘇禾的身子,把她攔腰抱入懷裏。

他有輕微潔癖,容不得汗味,每次做完他都會抱着蘇禾去清理身子,也本該如此。

一向把阿禾當作私有物的太子,總會将她收拾得幹淨,必須和他一樣的,最好阿禾身上全是他的氣息。這也是每次都會在蘇禾身子留下痕跡原因,越是隐秘的地方,痕跡越是更多。

好在的是阿禾當初沒有和段宸做過出格的事,從始至終都是屬于他的,不然段鶴安是不介意在阿禾隐處留下專屬他的标記。

蘇禾還在半夢半睡間就被段鶴安抱到了金池中,待溫潤的熱水舒緩着她的身子,頓時好受許多。

來到浴殿下了水後,蘇禾腦子便清明多了,紅着臉趴在他肩頭,身子無力只能順從地讓段鶴安來,殘留在腿側之物被清去。

記得二人剛成婚時,阿禾總是不太溫順,這兩年過去了,是被教得聽話順從,他喜歡把她握在掌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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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鶴安想過了,若阿禾以後真的懷不了也無妨,那他們就如此過下去,等翎王娶妻生子後,過繼一個孩子便好。

本該是沐浴,難免肌膚相抵,途中二人呼吸微促,情動幾分。

不一會,蘇禾雙手便撐在池邊上,細腰被扣在手掌間,從後折騰了個來回,他時常沐浴着就開始戲弄她。

花瓣浴水淌過她的肌膚,昨夜本就被折騰得雙腿發軟,有些招架不住,身子無力支撐。被提着腰肢,晶瑩剔透的腳丫繃得直直的,碰不到池底,在浴水中來回晃動。

蘇禾臉蛋紅撲撲的,含着淚花回首去看身後的男人,朱唇裏嗚咽着幾個字,說是受不住了。

金池內氣氛撩人,袅袅水霧缭繞。

事後,蘇禾是累慘了,委委屈屈地罵太子是禽獸,昨夜就很乏累無力,一早起來又被折騰。

段鶴安則坐在蘇禾身旁,給她的小屁股下墊着錦軟墊,手裏端着一碗甜棗羹。

蘇禾罵一句禽獸,他便往她嘴裏喂一口羹,配合得極其默契,一來二去,一碗羹便吃完了。

太子這方面需求旺盛,以前沒少吃苦,蘇禾還以為從避火圖裏抓到要領,就可以輕輕松松制服殿下,事實證明她多想了,只是給他增加不少情趣。

段鶴安讓宮女把空碗端了下去,湊上去輕含蘇禾的唇,嗯,甜甜的。

他輕笑道:“母後還教了你什麽,如此開竅。”

昨夜雖尚在生疏,但阿禾學得很好啊,他歡喜得緊。

蘇禾玩手指,側過身低囔道:“說殿下假正經,要好好讓你服服帖帖的。”

“母後說的?”段鶴安道,怎麽還說兒子壞話啊。

“哎,正是,殿下本就假正經。”蘇禾應道,昨夜起初都是她自己動,後來就被太子來,尤為厲害,他就是假正經。

段鶴安眉眼帶笑,又追問皇後娘娘是怎麽叫阿禾的,她便下了榻,忍着腰酸把床底下的避火圖拿出來,放在太子手裏。

“這是母後的‘珍藏’,她說讓阿禾研習。”蘇禾踮着腳偷看幾眼,便靠在太子身上打哈欠。

段鶴安将她抱起,放回貴妃榻上,壓着阿禾低聲笑道:“既然是母後的吩咐,那孤和阿禾一起研習,把上面的都學了,阿禾得好生配合啊。”

蘇禾臉蛋噌噌紅起來,把避火圖拿過來合上,“都…都學!?不可以。”

這上面的污穢得很,又不止白日歡,不分場地歡,不可以不可以。

段鶴安低笑起來:“如何不可以?”

蘇禾手合在一起,緊張的道:“便是不可以,殿下是儲君,怎麽耽于情歡呢。”

段鶴安笑意未減,看她那副緊張模樣,便也沒繼續戲弄她,不過研習是要好好研習的。

連續近一個多月來的置氣,二位主子總算是和好,東宮裏的奴才都松了口氣,不用遭太子殿下的冷面了。

蘇禾在寝殿裏歇息一日,好多了些,阿禾想去逛端午,段鶴安早就在暗自盤算帶她出游。

不過出門是出門,可不能像在他身旁似的穿得如此露骨,大滄民風開放,別的女子衣裳低不低他不知道,阿禾可不能太低了,不能露。

端午那日,蘇禾着一襲碧煙齊胸襦裙,領口肌膚白皙如雪,青絲披搭削肩,一颦一笑都美豔動人。

段鶴安入房來,見着了下意識挑眉,好看是好看,就是領口太低了。

蘇禾牽起他的手,揚着笑臉道:“我們走吧。”

段鶴安卻将人拉回來,撚着她胸前的布料往上提,蘇禾癟嘴,她的小裙子呀,被太子殿下弄皺了。

夏日本就是這般穿嘛,況且只是露了片鎖骨,被他提了兩下,蘇禾側過身子,段鶴安只好作罷,正因阿禾太好看,他才想藏着她呀。

到了京城坊間,市井上來來往往皆是行人,本是出來游玩,二人也沒乘馬車。

蘇禾牽着太子的手,嘴裏還在盤算,說道:“等會去看龍舟競渡,下午去逸風樓用晚膳,到了晚上夫君再和阿禾去畫舫游湖好不好。”

段鶴安看向她,眉目溫和,“原來阿禾早就安排好了。”

蘇禾不吱聲,哼,她都安排好幾天了,殿下不答應她而已。

一路行來,蘇禾對攤販上賣的團扇有興致,一連買了幾把,各種花色都好看。

都了就讓太子殿下拿着,可是她買得太多,他手上都捏着兩把了,便把她制住,說道:“這麽多了,不能買了。”

蘇禾回應道:“我買給夫君用的,回家後可以給夫君扇風,多涼快呀。”

段鶴安淺笑,算了,随她去。

悠悠閑閑的,蘇禾還買了口脂,胭脂,發簪,東西越積越多,怕是還沒走到賽龍舟的清長河,已是滿手的物件。

段鶴安只好把護衛招來,全交給護衛拿着,手上東西太多,都沒地方執蘇禾的小手了。

越發靠近清長河,看熱鬧的人便越來越多,都堆積在河畔邊,人山人海,河岸上拉起了長長的圍欄,以防百姓墜入河中。

段鶴安單手負于身後,眺望過一個個人腦袋,只見河中已有八艘龍舟在準備,每艘上有二十五人,蓄意待發,待等一聲炮響。

蘇禾個子矮,在她的視線裏就是一顆顆黑色的腦袋,別說龍舟了,河都看不到。

她只好拽着太子的衣袖,蹦蹦噠噠地探着小腦袋望河中情況,一邊蹦一邊說道:“開始了嗎開始了嗎!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段鶴安回眸來看向她,不禁低笑。

蘇禾輕蹙眉,“笑什麽哇,問你呢。”

“還沒有開始。”段鶴安回應,将她抱起來,舉得高高的。“可有瞧見?”

腳底的騰空讓蘇禾一樂,她坐在太子的手臂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遠處河流,“好多人吶,第一名龍舟勇士稱號有什麽好處。”

段鶴安舉着她回應道:“沒什麽好處但有獎金就是了,但好歹也是個禦賜的稱號,不過皇上給的各種稱號太多,也不太值錢了。”

蘇禾手搭在他肩膀上,“夫君以後會不會皇上一樣。”

“孤給的話那定要值錢得多。”段鶴安笑着道。

蘇禾笑了笑,見劃龍舟還沒到時候,就她一個被人舉着,似乎不雅,便道:“好了,夫君放我下來吧。”

段鶴安護着她的腰,放着人落地。

命人包下一處河邊水榭,供達官子弟賞龍舟的去處,他領着蘇禾便入了水榭中,還有一株柳樹,視野開闊,蘇禾就不用蹦噠着說看不見了。

蘇禾撐在欄杆前,這下才數清有八艘龍舟,“夫君,我們來賭哪一艘奪魁首。”

段鶴安看向那河中,說道:“贏了有什麽獎勵。”

蘇禾想了想,“誰輸了…就聽差遣一天。”

她指了指那紅色龍舟:“我選這艘,夫君不能和阿禾選同種顏色!”

段鶴安挑眉思索片刻,這還真看不出來,便随意點了個藍龍舟。

二人這剛道完,只聽隔壁雅間傳來一陣打鬥聲,還有女子的怒斥聲,言語聲似乎像是岳将軍?

作者有話要說:阿禾:要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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