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喜歡她到瘋掉

胡小妖和莫城走後，莫古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江暖看着他走回卧室，心中了然。從今天一早她讓胡小妖去莫古的房間開始，她就有一種預感……

“額。不好意思王太太，既然小妖都走了。我們改日再聚。”

王葦瑩不甘心，笑着追問道，“那我們小月……”

“王太太有所不知，和誰相親這事兒，向來都是小古做主，小月是個好姑娘，我會去問問。”她不是沒這樣想過，但現在看來除了胡小妖別人都沒戲。

把王葦瑩二人打發走後，江暖去了莫古的房間，剛進門就看見他坐在陽臺上，彎着腰，雙手肘撐在腿上，十指交扣。

江暖走到他身旁坐下，輕輕拍了拍莫古的肩膀，還沒等到她說話，莫古便說了一句，“你把給莫城的血要回來。”

江暖看向莫城的別墅，距離很遠，而且中間隔了茂盛的樹木，只能隐約可見，“現在？”

“對，現在。”

江暖笑笑，“要我把小妖也帶回來嗎？”

莫古一愣，擡起頭看向江暖，他微微皺眉，竟然撒嬌地喊了一聲，“媽……”

江暖伸手揉了揉莫古的發，再把他抱入懷中，就像小時候那樣。

“我知道。這件事交給我了。”對于感情上莫古是一張白紙，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對于胡小妖是個怎樣的感情，但是他驕傲，再加上曾經對胡小妖的态度，和說過的話他此時有些騎虎難下。

可這段時間和胡小妖的接觸，确實讓他吃驚，甚至欣喜。他發現自己并不排斥她的觸碰，并且很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和……溫度。

從未與人類有過親密接觸的他，仿若被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最重要的是，這種感覺不差。

另一邊，安靜的大廳內，胡小妖和莫城并排坐在沙發上，平靜的氣氛裏波濤洶湧。

她欠這個男人，很多很多。

她與他有過約定，但她從未履行過諾言。

可這個男人仿佛永遠不會吸取教訓。她曾對他說過，最可怕的不是跌倒，而是跌倒了不知道疼。

而他只是笑笑回，“你有千年不滅的靈魂，我有萬年不毀的肉身。你應該知道漫漫長路，原本就無事可做。我只是随意消遣打發一下。”

他的随意卻已經執着了千年。

她還說過，“你不就是想糾纏着我，讓我還債嗎？”

他答得潇灑，“對啊。你何不試試。或許你還了，我就不會再做糾纏。”

他與她第一次交易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是一名風度偏偏，才華橫溢的公子，在夏朝人盡皆知，無數少女為之傾慕。

他說，“若我助你達成願望，你要許我一樣東西，可好？”

然而後來，她與他每一次的交易變成了，“若我助你達成願望，你把欠我的還了，行嗎？”

時至今日，她還未曾履行諾言。

欠人東西會經歷幾個階段，從她的死不認賬，到後來不好再欠，整日躲着他，不敢見面，她欠得不敢再欠，欠得沒臉不還。

但現在俨然有種帳多不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胡小妖巧然一笑，燦爛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她剛要開口說話，就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不一會兒房門打開，管家走入，颔首垂頭，恭敬地對莫城說，“夫人來了。”

莫城起身迎接，不一會兒江暖走入，和胡小妖問候了一聲，示意莫城出去，兩人在外聊了好一會兒，再進來的時候莫城靜靜地立在一邊，江暖滿臉笑容，走到胡小妖身邊，拉過她的手，和藹地說，“小妖，去阿姨那，我有話給你說。”

江暖特地來找她，十有**是莫古的事情，她沒有理由拒絕。默默看莫城一眼，他繼續僞裝着，仿若剛剛“老友相認”的橋段只是她的錯覺。

他是她的最佳拍檔，一直以來都是，為了幫她完成願望，他能做任何事情，能僞裝出任何樣子。

就這麽敬業。

那三個願望，是有期限的。如果不能在特定時間內完成，胡小妖這具身體就白費了。她又只有在人間游蕩，尋找下一個合适的目标。可能要等上幾十上百年。

所以每一次，她都會傾盡所有，去達成交換者生前的遺願。

每一個和莫古接觸的機會都是難得的。她要把握好度，不能像曾經的胡小妖，一門心思亂撞，撞到頭破血流卻适得其反。

男人對女人的愛，最開始可能僅限于好奇，可能僅僅只是覺得對方美麗的無與倫比，這種情感是膚淺的，停留在喜歡或者好感，更淺的或許只停留在不讨厭你，看得順眼。

這種程度的喜歡很容易被替代，被遺忘，被自己的驕傲和自尊打敗，被世俗的利益驅使。

聰明的女人，要在和男人每一次的交流接觸後，讓他慢慢深愛。當他愛上你，那個時候無論你是什麽樣子，都會是他們最深愛的樣子。

胡小妖知道，她與莫古不過是第一步。這一步還不至于讓他為了她放棄他的驕傲。就從剛剛他放任她的離開時就可以看出。

胡小妖跟随着江暖緩步在綠油油的草坪上，前方莫古的住宅如同宮殿威嚴聳立，時不時路過幾個仆人皆恭敬地打着招呼。

“小妖，我知道以前你受過很多苦。小古這孩子從來不懂得憐香惜玉。”轉身，輕輕拍拍胡小妖的手背，“但我很喜歡你。你是個好女孩……你和小古的事，我會幫你們。”

胡小妖垂頭，顯得局促不安，“曾經也有很多人幫我，但是……莫少不是一般人，不會因為感動和我在一起。”

“當然。”她捏住她的手，給予她信心，“你要讓他因為喜歡，和你在一起。”

她回答地不假思索，“他不會喜歡我。”

“這次不一樣，這次有我呢。”江暖笑得自信，“我會給你們制造相處的機會。我是小古的媽媽，他不聽別人的話，我的話還是會聽一點的。恩？”

胡小妖擡頭，動容地看着她，明亮的眸裏仍然閃爍着不确定，“可是，我害怕……我害怕他……”

“不怕不怕，如果他敢傷害你，你就喊我。今天早上我不就保護你了嗎？”

“可是……”她還有憂慮。

“沒有什麽好可是的。待會兒回去我就讓他帶着你到處逛逛。”見胡小妖開始猶豫了，江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拉着她就往回走，一路不斷鼓搗教唆。

“你想想，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怎麽可以輕言放棄呢！更不能為了忘記他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樣對誰都不公平，你說是嘛？”

胡小妖默默走在她的身後，低垂着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她終于明白為何那棟“宮殿”裏的男人那麽驕傲。他那不可思議的性格，全是被這個女人一手慣出來的。

到了現在，江暖還想盡辦法給他驕傲。整死也不說這明明是莫古已對她産生了好感。這次主動示好的是莫古，可不是她。主動權已經慢慢轉移到她的手中，還以為她是那個什麽都不明白的胡小妖嗎？

總有一天，她能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放下一切尊嚴和驕傲，喜歡她到瘋掉。

－－－－－－題外話－－－－－－

我身邊的人都說，今年的冬天不冷。可我怎麽覺得這麽冷？

難道我真的老了？

也可能是沒人暖床，不說了，吃我狗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