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梁澤熙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而生活最精彩的地方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哥——”一陣咆哮響徹天際,汪旖沫看着眼前的景象,終于松了一口氣,一身的虛汗,腿一軟終于忍不住倒了下去。
這時衆人才看清發生了什麽事,莫成勳那淩厲的一拳居然被人堪堪攔住了,歐廷旭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哥?
南宮晔扶起了歐廷延,歐廷延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一拳并沒有落到他身上,衆人也是一陣錯愕,這人是誰,哥?汪旖沫不僅有個弟弟,還有個哥哥?
這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星目劍眉,鼻梁英挺,目光深邃,臉部線條十分剛毅有型,長得很是英俊。哥?仔細一看,兩人還真有3、4分相似,不過莫成勳偏俏,這男子偏俊。看着年紀也不大,膚色略黑,比莫成勳還高出了半個頭,沒有1米9也有一八好幾了,板寸頭,也是一身的白襯衫加牛仔褲,看着像是有些瘦,但是并不顯單薄,反而像是包裹着一身蓬勃的爆發力,否則是怎麽接住這一拳的?
記者們不知道這場婚禮到底還蘊藏着多少好戲,許卿言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婚禮她自己會從主角淪為可有可無的配角,莫成勳則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想揍個人會這麽困難,甚是不滿:“哥。”叫得那叫一個怨氣沖天。
見此情景,梁澤熙并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就那麽直直地看着弟弟,看得莫成勳終于敗下陣來,憤憤地收回了手一臉的不甘願,怨氣頗重,但好歹是被鎮住了,汪旖沫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去把你姐扶起來,坐在地上像個什麽樣子。”
聞言,莫成勳睇了哥哥一眼,嘟着嘴,倒是乖乖照做,走過去扶着汪旖沫起來,找了個空位置坐下,汪旖沫順勢倒在了弟弟身上。
歐廷延随着莫成勳的身影望去,看到汪旖沫臉色蒼白,額上俱是豆大的汗水,微微有些心疼,想走過去看看或是說些什麽,不過這一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自己壓住了,自嘲笑笑,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他該關心的是自己的妻子。
眼前這個男子是誰,哥?歐廷延皺眉,這個男人是她哥,為什麽從來沒有聽汪旖沫提起過她還有一個哥哥?看着年紀不大,也就25、26歲的樣子,可身上的氣勢卻很足,甚至慎人,莫成勳的狠是逞兇鬥狠,再淩厲也是一目了然,而這個男人?就這樣輕輕松松的鎮住了場子,絕對不簡單,汪旖沫還有這樣一個哥哥?
歐廷延在打量他,歐廷旭和南宮晔也在打量他,梁澤熙自然也把他們打量了一遍,而後收回目光,淡定道:“舍弟年幼,請歐先生不要放在心上。”這算是賠禮道歉嗎?
歐芯兒扶着歐夫人走過來,聽到這樣的話立馬跳起來:“年幼,他踢傷了我媽還想對我哥動手,想把整個婚禮毀了,一句年幼……”話未說完,一道冷厲的目光掃過來,吓得歐芯兒心中一顫怏怏地閉了嘴!
“哦?”梁澤熙挑眉,看向歐芯兒,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不知歐小姐預備如何?”
“哥,跟他們那麽多廢話幹嘛。”莫成勳是不耐煩了,都不讓動手了,還留下幹嘛?
“你小子給我閉嘴。”一道女聲傳來,汪旖沫循聲望去,虛弱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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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先顧好你自個吧,回頭再跟你們倆算賬。”女子撂下這麽一句話,看都不看汪旖沫一眼,徑直走到梁澤熙邊上,站定,看着他們輕蔑道:“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想怎麽樣,欺負了我妹子打你們一頓都是輕的,毀了婚禮又怎麽樣!何況還沒做什麽呢,亂叫什麽?”看到臉色蒼白的許卿言也毫無憐惜之感,下巴微微挑起:“你懷孕了,奉子成婚?”
這個女子的下巴很是精致,與汪旖沫的下巴很像,許卿言一陣恍惚,感覺質問她的不是這個陌生的美麗女子而是是汪旖沫。
許卿言的身體在發抖,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甚至已經被咬的有了些許血跡,惹得在她身邊做伴娘的許筱筱一陣驚呼:“姐,你沒事吧。”衆人這才重新注視起新娘,倒是有些同情,這新娘也是夠倒黴的了,自己的婚禮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搶盡了風頭。
喬洛見此,心中暗暗唾棄,嘲笑:“活該。”
歐廷延挺身護住妻子,話中再無客套:“不知這位小姐意欲為何?”汪旖沫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為什麽她只說過她的弟弟,那眼前這兩人呢?待會兒是不是還有什麽人出來,汪旖沫的父母,七大姑八大姨?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瞞着自己?
7月的天氣已經很熱的了,可汪旖沫還是覺得冷,尤其是現在,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理由再躲在身後,是時候該站出來,做一次徹底的了結,明明想好聚好散的不是嗎?
“哼!”喬洛冷哼,剛想說話,就被那個傻啦吧唧的妹子打斷了。“姐。”汪旖沫疾步走過來拉住人,堅定道:“這件事情你別操心了,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我來解決。”
看着妹子一臉的堅決,喬洛撇撇嘴,想着有梁澤熙在估計這丫頭也不會吃虧,懶得待在這裏,走過去坐到了莫成勳邊上。
汪旖沫看向歐廷延,曲終人散,确實到了該落幕的時候。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虛弱:“我弟弟打人是不對,醫藥費我會賠償的,你報個數字,只要合理,我立馬把錢彙給你。”
歐夫人心有餘悸,但是對着汪旖沫可不會客氣:“你想這樣就算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卻被自己的兒子拆了臺:“算了吧,我和我媽也沒什麽事,就此了結吧。”
歐廷延看着面容虛弱的汪旖沫,原本想質問的話到嘴邊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此刻的汪旖沫,原本燦若桃花的面容臉色蒼白,白襯衫被汗水滲透甚至沾染了些許泥漬,原本的高挑身材此刻看着卻是覺得她瘦如竹竿。心底嘆氣,她這些日子過得并不好,終究是自己負了她,所幸今天也沒有出現什麽不能收場的事,何必再去追究,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
歐廷延這樣想着,可看着她與另一個男子并肩而站,甚至身體因為身體不适而抓住了旁邊男子的手臂,哪怕這個人是她哥哥;看着她如此維護另一個人,甚至為了維護那個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弟弟,歐廷延的心底到底是不舒服的。自嘲笑笑,他發現他今天自嘲的次數特別多,罷了,算了吧,許是一時之間還沒完全适應,時間久了,忘記了這個人,自然也就好了。
許卿言覺得不可置信,這是她的婚禮,這是他和她的婚禮啊!就這樣被人破壞了,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就這樣算了?哪怕你的母親被人踢到在地,顏面盡失,哪怕你自己差點被人打傷,就這樣算了?哪怕汪旖沫自己都說要賠償,你也不要,就這樣算了?歐廷延,你這到底算什麽!歐夫人不可置信,她這個母親被人欺負也就這樣算了,但是被歐廷延強行制止了。
已經有人開始品出些不同的味道了,汪旖沫和歐廷延,還真是好聚好散!
只是汪旖沫已經沒有精力去管歐廷延到底是不是還有什麽深意,只覺得這件事情了結,終于一切都結束了。身體有些無力,眼神也有些渙散,卻不能在此刻倒下去,挺直了脊背,想扯出一抹笑,卻發現自己并不具備這個能力:“好!再見!”挺直了脊背,咬緊牙關,率先走了出去。
再見,再也不見,便是再見,也是陌路。
喬洛懶得多留,冷哼一聲離去。
莫成勳拎着背包起身:“哥,走了。”
這幾個沒禮貌的家夥,梁澤熙倒是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歐廷延一眼,有些戲谑,複而快速收回目光,平靜無波,像是剛剛的戲虐的眼神從來沒有出現過。颔首,示意告辭,大步流星的離開。
歐廷延一直看着汪旖沫的背影,他有些心慌,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心底流逝,從此再也抓不住。直到那個身影完全看不見,歐廷延才收回目光,垂下的手握拳,繼而松開。
許卿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啊,這是他的婚禮。
許卿言努力擠出最溫柔深情的呼喚,忍住身體的不适,面帶微笑,重新擺出那副落落大方的姿态,這是她的婚禮,無論如何,她都要圓滿完成。哪怕汪旖沫帶着一家子人來鬧場,也絕對不會改變結果,她許卿言絕不是一個笑話,她是最後的贏家,汪旖沫已經是過去時,就算廷延心中還有愧疚,可是,她才是歐太太不是嗎?她有足夠的時間,會把汪旖沫剔除的一幹二淨,從此,只有他們一家人,從此幸福快樂。
婚禮繼續。
一切都回歸至原來的模樣,似乎并不曾改變過什麽,然後,它其實有确實改變了什麽。
歐廷延這一場婚禮确實足夠所有人銘記了,除了當事人,所有人都看了一場好戲,不枉此行,心滿意足。至于婚禮中最為重要的宣誓,交換戒指等一些列環節甚至在許多賓客乃至記者眼中已經沒什麽可看的了,儀式一結束,有些甚至還沒結束,有些記者就已經準備離開,回去奮筆疾書準備第二天的頭條了。
只是今天的事确實不怎麽好看,歐廷延和南宮晔聯手壓下了許多不妥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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