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審訊
“扣扣!”阿長輕輕地敲了兩下門,“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阿長推門而入,墨汁刺鼻的氣味撲鼻而來,她不由有些驚訝:“殿下在寫字?你已經能下床了嗎?”
“嗯,傷口看着吓人,但其實并不嚴重,只是在屋子裏活動一下,不礙事的。”
阿長繃緊了身體,每次趙明淵溫和地吐露長句子的時候,對她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千萬不要被聲音迷住而忽略了內容!
不知不覺間,她的臉又木掉了:“你自己注意一些。”
女戰神還是那麽有氣勢!想要拉近雙方的距離,他還需再接再厲,趙明淵心中暗自思忖,聲音放得更加柔和了:“聽陶大爺說,阿長是昨夜歸來的,不知事情可有什麽進展?”
“有一點變化,想要找到小梅恐怕更難了。”
“能說給我聽聽嗎?或許我能幫到忙呢?”
阿長想了想,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隐瞞的地方,便将事情的經過又複述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殿下怎麽看?”
趙明淵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曾經震驚大商朝的少女拐賣案。
那是發生在一年後的事情,當時他已經返回慶安,經過太醫診治,知道自己的腿再難好轉,今生只能做一個殘廢,心中郁結,将自己困在家中,不與外界交往,對那件大案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只知道起因是兵部尚書的千金失蹤,細查之下才揪出了那樣一個龐大的覆蓋三郡的少女拐賣組織,東海郡、康寧郡、義山郡三郡皆有官員涉及其中,最後,此案被三皇子破獲。三皇子因此得到今上的嘉獎,接觸到了慶安城的兵防事務,給他日後謀逆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那個少女拐賣組織勢力龐大,盤根錯節,且有官員作掩護,若不是一時大意誤将偷溜出門的兵部尚書之女當成了普通人家的小姐給拐了,絕不會輕易暴露。而想要發展成這樣大的勢力,至少需要數年的時間,這樣看來,王萍和小梅的失蹤和這起案子怕是有莫大的關聯。
趙明淵竭力回憶着這件案子的相關細節卻是一無所獲,只能委婉地暗示一番:“此事背後怕是有不小的勢力。”
“王貴是永寧縣首富,他家的小姐出門定然是帶有大量護衛的,就憑陳老三這幾個混混,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別莊裏擄走王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有他說沒動過王家小姐,應該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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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成功地迷倒了別莊裏所有的護衛,卻只殺了一個老嬷嬷,有極大的可能性,那個老嬷嬷是他們的內應,他們這是在殺人滅口。這場綁架明顯就是預謀已久的,但是對方帶走了人,卻沒向王家提出任何的要求,反而被陳老三鑽了空子,很明顯,他們是看不上王家的那些錢,或者說,王家小姐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
“更多的利益?雖然那王家小姐據說是個美人,但再美麗的女子,賣入青樓教坊或者富貴人家為妾,也很難再達到五百兩的高價!”阿長皺了皺眉,她有些明白趙明淵的意思了,“他們想要的并非單純的錢財。”
“是,”趙明淵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大約是達官顯貴私下的交易吧!”
屋子裏頓時變得極其安靜。
趙明淵覺得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強烈的怒意自面無表情的少女身上溢出,化為無形之劍充斥着整間屋子,趙明淵隐約産生了幻覺,他仿佛聽到了劍劃過器物的铿锵之聲,本就簡陋的房間似乎變得更加腐朽,只需輕輕一動,片刻就會散落成廢墟。
“阿長……”趙明淵勉強喚出她的名字。
似是感覺到他的不對,憤怒的少女收斂了氣息,然而內心的怒火卻燒得更加熾烈,她沉聲道:“小梅是我的家人,如果有人傷了她,不管那人是什麽身份,我都不會饒了他!”哪怕是皇室中人,也是一樣!
“以無辜的平民女子為玩物,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容許它存在!”趙明淵亦是堅定地說道。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心裏的那一個信念始終不曾改變,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繁華初現的太平盛世,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希望你說到做到!”她向來只關注行動,不信言語。
“還請阿長助我一臂之力。”他知道得太少了,手中可用之人亦太少,但只要有更明顯的線索,他就一定能找出根來!趙明義能做到的事情,他也一定能做到,而且能做得更好!
“我只會以小梅的安危為要!”
“那是自然,只要阿長在救人的時候順手拿一些東西就好。”
永平縣的大牢裏,多半關着的都是些偷雞摸狗的小人物,如今住進了吳德這個前縣令女婿,可是教獄卒們興奮得很。
孔大小姐不愧是女中豪傑,除了敢帶捕快圍青樓抓夫婿,對付起騙婚的混蛋來也是極有手段的。
事情剛剛暴露出來的時候,她和孔夫人一樣都受刺激過度昏迷了過去,但是孔大小姐只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清醒了。清醒後,她幹得第一件事就是寫了一封休書,以最快的速度辦好所有的手續,徹底斷絕兩人的關系,然後更是連夜趕到大牢中,親自參與對吳德的審問過程。
孔大小姐一臉猙獰地舉着留滿倒刺的泡過鹽水的鞭子,抽了吳德有小半個時辰,期間無數次用冰水把人潑醒,絕不允許他靠昏迷的方式躲避疼痛,直到抽得自己的手有些酸痛了,才停下來,聲音如冰:“說,你是怎麽冒充他的,怎麽殺的人,怎麽棄的屍?”
吳某人疼得死去活來,原本想要哀求的話語,在孔慧那猶如實質的憎惡的目光下,也只得吞了回去,老老實實地交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吳德本名吳來,原來是東海郡鄰郡義山郡合陽城的一個地痞,小時候家境頗好,也曾讀過一些書,但在家道中落後,就混于市井之中,靠着那一張還不錯的皮相坑蒙拐騙,意外與當地的一個富家公子哥起了争端,殺了人,這才逃了出來。
他與吳秀才是躲雨的時候認識的,他一時起了歹念,便殺人頂了他的身份,到永平縣參加縣令的選婿,竟是極其順利地贏得了孔縣令的好感,成了孔慧的夫婿。
吳來忍着疼痛,淚流滿面:“娘子,我雖然不是真的秀才,但我對你的心意可比那秀才真誠一百倍,一千倍啊!”
“刷!”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孔慧的臉變得越發猙獰可怕,“真心?你這個騙子竟還敢對本小姐說什麽真心?我呸!你平日裏暗地裏跟幾個丫鬟眉來眼去,背着我去了多少次春花樓,相好的數量一只手都數不過來,還好意思說什麽真心?”
“我說你為什麽這麽不求上進,不喜讀書,還以為是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走了魂,誰想到你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竟敢欺騙我孔慧,讓我成為全永平縣最大的笑話,我絕饒不了你!”
孔慧越說越恨,鞭子再次抽得啪啪作響,吳來大叫一聲,又一次痛得暈了過去,這一回,連潑冰水都不能讓他清醒過來了。
一邊的獄卒連忙勸解道:“大小姐,你再打下去,這人可就真的沒命了。”
“沒命也是活該,竟敢騙到我的頭上,怎能讓他好過?”
“大小姐說的是,但若是這麽輕易就讓他死了,也太便宜了他不是?不如暫且留他一命,以後可勁兒折騰着!”
孔慧冷哼一聲,瞪了獄卒一眼:“你當本小姐很閑嗎,有時間天天來看這張惡心的臉?”
獄卒有些僵住了,牢頭機靈地頂上,附和地笑道:“哪能總讓大小姐親自動手呢?您今天做的示範,小的們可是記得牢牢的,定會好好招待他,絕對讓大小姐滿意!”
孔慧這才點點頭,把鞭子一扔:“他就交給你了,記住,只要別要了他的命,怎麽折騰都行,我爹還急着要口供呢!”
“是是是!”牢頭和獄卒們點頭哈腰,總算是把這位大小姐給送走了。
就在此刻,一個黑色的影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牢房裏,她的手指飛快地在吳來的身上點了幾下,比抽鞭子、潑冷水更加強烈刺激席卷了吳來的身體,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他便清醒了些,入眼的是一張恐怖的鬼面,吓得他險些驚叫出聲,卻被來人狠狠地扼住了脖子,那人聲音沙啞而蒼老:“想活命,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吳來拼命點頭。就算被孔慧折騰得死去活來,他也沒放棄求生的希望,可不想就這樣喪命在這行蹤詭秘的鬼面人身上。
“王貴的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吳來有些驚訝,但脖子上驟然收緊的力道容不得他遲疑,他掙紮着拼命點頭,對方才松了松手,他忙不疊地交代道:“是一個叫阿光的人給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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