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不是我的妹妹
還以為晏泊如是個大神,畢竟他那個邀請的手勢做得太過流暢優雅,結果真站到草坪上,又幾次三番踩到他的腳。
陸嘯行心道果然如此,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人腿太長重心不穩,會平地摔。
偏偏晏老師毫無心理障礙,踩便踩了,面上毫不慌亂,當然道歉也會道歉。
道完歉接着踩。
除了結束後陸嘯行皮鞋上的腳印,愣是沒人注意到晏泊如舞跳得稀爛。
“我以前跳男步的。”他抿了抿嘴,猶豫了片刻,說出了那句,“你手搭我肩上,讓我摟着腰,就好了。”
他不服輸,陸嘯行卻怕了。
跳女步是不可能的,陸嘯行用了點力,将晏泊如柔軟的腰身重新掐住,“再試一次,你放松,跟着我就是。”
“好吧。”
于是晏泊如彎下腰,解開他的鞋,随意踢到一邊後,光腳踩到了陸嘯行的鞋面。
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于是他便比陸嘯行高上了一點,可以很好地伏在他的肩頭。
靜谧又柔和的鋼琴音重新響起,是Lullaby搖籃曲。
晚風似薄紗般輕柔拂過,點點星光傾灑而下,浪漫這個詞開始變得具象。
這次他們配合得很好。
盡了興,晏泊如踮着腳去撿起他的鞋。
腳底髒了,他便不穿,就這麽大喇喇赤着腳邁過草地,回到了鬧哄哄的廊下。
“又要提前開溜?”
“行哥都不跟我們玩兒了,這重色輕友的。”
衆人手裏的桌游玩得正嗨,需要細品的紅酒被撤走,換成了各種五顏六色的特調,滿滿當當擺了一桌。
中間是一整排烈性雞尾酒,大約是等輸了游戲的人做懲罰。
陸嘯行一臉正經走了過來,陳筠最會起哄,當即起身攔住他,話卻是對晏泊如說的,“嫂子,家教別這麽嚴啊,放行哥跟咱們喝一會兒,時辰還早呢。”
“對啊,說好了今夜不醉不歸,群主置頂的紅頭文件你倆認真研讀了沒。”
話音剛落,晏泊如接過陳筠手裏的酒杯,朗聲道:“自罰三杯,人還是歸我。”
說着仰脖将酒灌了進去。
喝得急,一點酒液很明顯地順着嘴角一路灌進衣襟。
邱焓不禁吹了個響亮的流氓哨。
一杯喝完,晏泊如兩指卡着酒杯底座,手腕一轉,示意酒已經喝了幹淨。
立即有人遞了新的來。
陸嘯行劍眉一蹙,伸了手想攔。
“诶诶诶,別動啊,都別動,這是江湖規矩,截胡別人的妹都是這個規矩。”
什麽匪夷所思的規矩?陸嘯行眉頭不展。
三杯酒下肚,晏泊如将酒杯“咚”一下拍在茶幾上,一手提着他的鞋,一手拉着陸嘯行的領口,正正經經地跟衆人道別,“把我的妹妹領走了。”
口哨聲四起,陸嘯行的整張臉都紅了。
候在一旁的服務生領着了兩人坐上電梯,遞過一張房卡後便幫忙将電梯門按合。
狹小的空間又剩了晏泊如和他兩個人,衣領早就被松開了,晏泊如甚至貼心地給他撫平了褶皺,只是做這事時他有些站不穩,酒勁兒已經湧了上來。
“我看你剛剛吃東西時總捏眼頭,工作一天了,這周又忙,想讓你早點休息。”
嘴裏的話正經高尚,可晏泊如的整個上半身全靠在了陸嘯行身上,他将下巴抵在陸嘯行的喉結處,仰着頭,眼睛像迷路的小鹿,帶着一股濕漉漉的茫然。
說話時,軟軟的唇瓣一下一下碰着陸嘯行的下巴,像是帶着撒嬌的親吻。
陸嘯行整張臉都板了起來,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大概是生氣了?
晏泊如小聲嘟囔,“別生氣呀,你不是我的妹妹。”
泥塑大猛一,确實不應該。
然而他想錯了,陸嘯行并不是在生氣,他只搞對了一件事,陸嘯行确實無心玩什麽桌游。
“叮”的一聲,對應的樓層已到,他攔腰将晏泊如一把抱起。
兩只細長的腳踝随着急促的步伐上下晃動,沾着一點泥,透着凍出來的紅。
晏泊如順勢圈住了陸嘯行的脖子,将禮貌進行到底。
“謝謝你呀,我也不想走路了。”
看起來乖巧極了。
他好像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渾然不覺,烈酒在胃裏燒了起來,僅剩的一點力氣也被抽走,堅持拎了一路的鞋立即就脫了手,滾到了走廊的地毯上。
“诶我的鞋!”晏泊如伸了胳膊作勢要去撿,“滴”的一聲,門被刷開了,陸嘯行哪兒管什麽鞋,用腳将門踢上後,将晏泊如一把抵到玄關的鏡子上,堵住他的嘴就開始親。
酒莊的套房不需要插卡用電,一束感應燈亮了起來,直直打在頭頂。
身前灼熱的吻和滾燙的體溫,襯得身後的鏡子格外涼,冰火兩重天之下,晏泊如徹底失去了抵抗力,只能任由陸嘯行強勢地掠奪掉他全部的呼吸。
喉結不停上下滾動,他站都站不穩,只能用所剩無幾的力氣努力吞咽着口水。
一直以來,他們的接吻都是缱绻溫柔為主,晏泊如先主動,然後陸嘯行再有樣學樣,笨拙地去勾他的舌頭。
頭一次被親得這樣氣喘籲籲,推也推不開,天天釣,天天勾,終于要翻車了。
單薄的毛衣已經被徹底扯了下去,一大片白皙的皮膚露了出來,陸嘯行曲起膝蓋卡在他兩腿間,手上用了點力,伸手去扒他的褲子。
不出所料,褪下一點後就卡在了胯上。
長得太高,有點麻煩。
陸嘯行扯不動,便也不去糾結,只将晏泊如翻了個身,重新按在鏡子前。
裸露的上半身重新貼到了冰涼的地方,血液在酒精的作用下高速流動,心髒好像要跳出胸口,晏泊如全身都發起抖來。
他期期艾艾地要求,“去床上。”
“不去。”陸嘯行還有空開口拒絕。
皮帶扣解開的聲音很清晰。
他們在鏡子裏對上了視線,晏泊如又開口,“我,我的鞋。”
他還在惦記這個。
當衆罰酒把陸嘯行拐走,他不覺得臉紅,鞋掉在了走廊可能被人看見,他擔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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