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合一】

『燕覺寒,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罵燕夙不專一?』

白西野一個手軟, 把握着的勺子掉進碗裏的時候,方初柏愣了一下。

見到方初柏就……就這麽開心?

忽然,套着方初柏殼子的燕覺寒, 心裏覺得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但他沒有去追究。

他只是維持着方初柏的人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然而擡頭看着他,白西野只覺得自己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努力擡了擡唇角。

他現在只覺得又尴尬又心虛——雖然白西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心虛。

或許是先入為主地把這四個定時炸|彈人都當成了真的“姘頭”。

白西野在心裏安慰自己。他現在還和方初柏沒有感情糾葛, 完全不用這麽緊張的!

甚至韓覺都比方初柏要更危險一點——畢竟韓覺雖然現在看起來銷聲匿跡了, 但曾經也是說過“為白西野而來”這種話的。

方初柏看着眼前青年似乎有些慌張的眼神,眉眼微動。

小家夥這是在跟自己……裝生疏?

怎麽突然這樣。

他心裏有了思考。

雖然他剛剛跟白西野說的那句話, 已經在湊近以後刻意壓低了聲音, 白西野旁邊的人坐的離他比較遠, 基本不可能聽見,但誰也保不準這地方不會隔牆有耳。

方初柏微微直起身子,眼底溫和的笑意更深了些。

所以原來白西野這是在提醒他,不要暴露身份嗎?

于是白西野看見方初柏莫名其妙地輕笑了一下, 眉眼溫柔。

不不……怎麽可能是溫柔呢?白西野在心底否認自己的眼睛。

我肯定是看錯了吧!

就憑方初柏剛剛進來後, 故意湊到自己耳邊壓低聲音的那句話……

明顯就是在威脅自己啊!

白西野自認自己跟在小米旁邊經歷了不少修羅場名場面,基本都是這種開頭。

先是這種似笑非笑的質問, 然後不管小米回答了什麽,解釋了什麽, 下一步都是被紅着眼睛掐住腰按在牆上。

母胎單身選手渾身一抖。

假的溫柔, 都是假的!方初柏怎麽可能情緒變化的這麽快?

白西野盡力回了他一個幹巴巴的、勉強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

“啊……哈哈……好久不見啊。”

“确實好久不見。”方初柏開口說,“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你倒是和之前一樣。

白西野一聽這句話, 心底沒忍住想。

兩個眼睛, 一個鼻子, 一張嘴——這張好像別人看起來很帥的臉,在本臉盲的眼裏依然打着重重的馬賽克。

說實話,要不是進門的時候方初柏撩開簾子的那只手,白西野還真認不出來。

雖然心裏這麽吐槽,但面上白西野還是勉強笑笑,只說了第一句。

“你倒是和之前一樣。”

方初柏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心底有些無奈。

他想拍拍白西野的腦袋,說你不用這麽擔心。關于遮掩身份的事我有分寸,不需要你這麽操勞,每一句話都在旁敲側擊地提醒我。

在我身邊的時候,你不需要想那麽多的。

兩人就這樣,心裏各有所思地簡單對話了兩句,導演的視線在兩人中間來回移動,笑着問。

“白先生、方顧問,這麽巧啊。你們兩位,之前認識的?”

“他曾經是我的病人。”方初柏依舊挂着溫和的笑容,有條不紊地又補了一句,“也是我的朋友。”

誰跟你是朋友!!你這個炸|彈人!!

白西野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只有尾巴的毛絨動物的話,想必現在已經渾身炸毛、尾巴豎立了。

“其實也沒認識很久。”白西野迅速補充,“感覺我們認識的時間,比方醫……方顧問出國的時間還多。”

他刻意改變了自己稱呼的方式,想要以此跟這位……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炸|彈人拉開距離。

導演愣了一下,想起厲天光給他介紹這位顧問履歷的時候,說了對方也才出國沒多久,這趟回國是有事情要辦,可以順便來劇組幫忙當醫療顧問。

“啊,那也沒多久嘛。”導演耿直道。

坐在他旁邊的編劇在桌子底下,伸手猛地戳了他一下,然後笑着對周圍一圈人說。

“你看你們導演根本不會說話——這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導演被戳懵了,但很快反應過來,帶頭鼓掌:“哈哈哈好!情誼深重,情誼深重!”

在他身邊坐着的年輕演員們不明情況,但這裏坐着的人裏,導演跟他們最熟、也在他們之中最有權威,于是便也跟着鼓掌。

“這麽熱鬧。”

忽然,門簾再次被掀開,厲天光帶着些恰到好處的驚訝走進。包間裏的人都在導演和制片的帶頭下起身問好。

厲天光平易近人地向每個人微微颔首——畢竟現在房間裏還有一個能拿捏住自己的人,即使是厲天光,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太過高傲張揚,以免大水沖了龍王廟。

“白小兄弟!好久不見哈!”他露出今晚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白西野哭笑不得:“有沒有可能,我們前天才見過。”

厲天光哈哈大笑,卻忽然察覺到站在白西野旁邊的方初柏的視線。

他忽然就笑不出來了。

怎、怎麽忽然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方初柏臉上依然挂着屬于人設的溫和微笑,眼底的神色卻似乎不那麽愉悅。

怎麽又是好久不見?

連一句問好都要剽竊一下?

呵,學人精。

厲天光愣了一下,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

“哈哈,方顧問……怎麽不坐?”

制片起身,笑容裏帶着讨好:“厲先生,那個是留給您的主位。”

厲天光臉色微變,反應極快地調整好表情,随意開口。

“我年輕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國,不講究這樣的方位。”他朝方初柏笑了笑,“你們坐、你們坐。”

制片人左右看了看,仔細觀察着厲天光的臉色,卻沒能在對方臉上讀出任何信息,心裏一緊,又重新看向白西野的方向。

青年看起來漂亮得過分,也年輕得過分,要說他還是上大學的年紀,制片人想都不想就能信。

制片人自認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哪怕是他自己,都會給精明這兩個詞打上貶義的成分。

雖然他們的上一部電影,因為白西野的投資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也十分感激白西野在危難時刻的出手相助,如果這一點基本的感恩之心他都沒有的話,那就不配做人了。

可人總是往高處走的。當他們的這一部新片,獲得了那位只活在他們傳說裏的“厲天光先生”的青睐,為他們追加了投資之後,制片人的心就蠢蠢欲動起來了。

比起白西野這位過分年輕的投資者,制片人覺得,他現在更應該抓住厲天光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制片人在選餐館的時候,考慮到他們今天要邀請兩位投資商——尤其是厲天光先生,他特意選了一家價格昂貴的、應該能勉強被對方看上眼的餐廳,口味也都是按照他打聽到的厲天光的口味選的。因為據說厲天光喜歡古色古香的東西。

在他們劇組,厲天光的投資數額事實上比白西野少,但制片人在安排座位的時候,依然把主位安排給了厲天光。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如果白西野問起他這樣安排的用意,他就解釋“為了在厲天光面前給您也留下一個好印象”。

不過制片人看見白西野進來的時候,對這個安排似乎沒什麽不滿意,也就省了這個麻煩。

然而事情在厲天光走進來的那一刻變得不對了,制片人敏銳地察覺到,厲天光對于這個座位安排十分不滿,甚至已經到了開口讓別人去做主位的地步。

如果說厲天光這個地位的人,真的不在意什麽位置安排的話,制片人是不信的。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厲天光的眼裏,白西野這個年輕人,能和他自己平起平坐。

想通這一點的時候,制片人冷汗都下來了,生怕今天因為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得罪了白西野這個真財神爺,壞了整個劇組的未來。

他見方初柏還站着沒有在主位坐下,而厲天光走到不遠處的衣帽架挂了大衣還未入座,哪怕周圍氣氛再和諧,他自己都覺得裏外不是人。

于是他開口笑了笑:“害!一個座位還有什麽謙讓的,白先生和厲先生、方顧問關系都好,咱們直接在上面加個位置就行,多大點事兒呢?”

一聽這話,白西野心裏先驚了一下。

不是吧?真坐啊?

他偏頭看了一眼方初柏,心想你可千萬別坐。

然而方初柏像是聽見了他心裏的想法,微微笑道:“不用了,門口還有個位置,我坐在那兒就行。”

“對不住各位,晚一點的時候,醫院那邊還有重要的事,過一會兒可能得先失陪。”

衆人紛紛表示理解。

方初柏沒有再回頭看白西野,故而也沒有發現青年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

厲天光笑了笑:“那倒是我這安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那方醫生,今天我就搶一下你的位置了?”

就連這飯桌上資歷最老、最權高位重的人都發話了,剩下的小年輕都是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間,都品出些味兒了。

導演看了編劇一眼,編劇看了白西野和方初柏的方向一眼,兩人再一對視,彼此都在眼裏看到了一種還上中學的時候、看見班裏有一對兒暧|昧的小情侶的表情。

編劇先給自己內心的想法套了一層成年人得體的笑容,積極開口:“制片人先生說的是,咱劇組內部都是自己人,不講究這些,講究個緣!”

導演也跟着連連點頭,腦子一轉試圖插話:“你看,就像咱劇組的男女主,現在去哪兒都捆在一起,座位我們也給他安排的是連着的一樣……嘶!”

桌子底下,衆人看不見的地方,導演又狠狠地被編劇拐了一肘子。

編劇用盡畢生定力,才沒有當場翻出白眼兒來。

自己這老搭檔導演到底什麽腦子?不會說話就別說!懂不懂什麽叫暧昧小情侶?什麽叫暗流湧動?什麽叫眼神拉絲?

懂不懂什麽叫不挑破!

這下子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白西野坐在那兒的姿勢明顯僵硬了不少,那位依然站着的方初柏倒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了身邊漂亮的青年一眼,輕笑開口:“徐導,這個比喻确實不能這麽做。”

畢竟你們劇組男女主之間那是演戲,再往關系近了說,最多也就到工作需求上了。

跟他和白西野,能一樣嗎?

說完後,方初柏感覺到身邊白西野動了動搭在桌沿的手腕,似乎是放松了一些。

事實上白西野現在心髒狂跳不止,但凡這包間裏沒有外面隐約透出來的bgm,再安靜那麽十幾個分貝,恐怕被他旁邊這個專業人士聽到,都得當場急救了。

那可不行……萬一來個人工呼吸什麽的……

白西野驟然意識到自己腦子裏又在想什麽鬼東西,閉了閉眼,恨不得變成一根面條,現在就從椅子上緩緩滑到桌子底下去。

白西野你這個不争氣的腦子!!!

不就是昨天拉着個男人把自己的嘴往他嘴上按了兩下嗎!

別想了別想了我求你了……

然而24年母胎單身腦子的含金量,白西野這個擁有者,顯然意識得還不夠清楚。

他只能在心裏像大悲咒一樣來回默念“遠離男人,幸福一生,遠離修羅場,餘額刷刷漲……”

白西野就這樣保持着四大皆空的心态,一睜眼卻看見服務員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端上桌,再也做不到兩眼空空。

制片人琢磨了片刻,笑着舉杯開口。

“行,菜也上的差不多了,那就請咱們大投資商白西野先生,給咱們宣布一下開席?”

突然被cue到的白西野愣了一下,看向制片人的眼神裏充滿疑惑。

他旁邊還坐着一個真·大佬厲天光,而且這個制片人不是還特意把主位安排給他厲大哥了嗎?

怎麽叫自己一個小背景板宣布?

并不想攬下這個差事的白西野向厲天光投去一個甩鍋的、期待的眼神。

厲天光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最下首、笑容和煦的方初柏。

白西野等了兩秒沒等到自己老大哥的救場,只能硬着頭皮趕鴨子上架,然而他屁股剛擡起來一公分,他就看見身邊的厲天光以一種與他年紀不符的敏捷,咻地一下站了起來。

白西野:???

哥你怎麽了屁股上安彈簧了??

厲天光接收到方初柏暗含催促的“溫和”視線,瞬間站起來為白西野排憂解難。

“我這個白小兄弟,能力沒話說,但是他确實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厲天光笑道,“有我這個老大哥在,能幫他擋的,我都給他擋下了!”

頓了一下,他又補充:“包括今晚的酒啊。”

我靠?

白西野頓時受寵若驚,看向厲天光的眼神裏充滿了看天神下凡的崇拜。

哥!你就是我親哥!

厲天光簡單說了一番祝辭後,衆人酒杯相碰,白西野以茶代酒,一杯下肚,氣氛也就活絡起來。

等到厲天光坐下,白西野湊過去,小聲問:“厲大哥,你是不是被我前天在你生日宴上的那個酒量……吓着了?”

他剛剛思索了許久,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感覺找不出其他任何原因了。

厲天光看了他一眼,微微低頭,同樣小聲問:“白小兄弟,你們這是合起夥來考驗我呢?”

這一沒頭沒尾的話把白西野聽懵了。

他本想再問,可厲天光已經被前來敬酒的導演和編劇吸引了注意,白西野只能重新投入美食盛宴。

席上似乎只有他在動筷子,就連方初柏,都被男主演拉着敬了一杯酒,熱情地說着請多關照。

白西野環顧四周,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逢年過節跟着父母出去聚餐,席間都是大人們觥籌交錯,侃侃而談,他們小孩就只用吃吃吃,吃完呢,就由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帶着弟弟妹妹出去玩。

白西野小時候最喜歡父母去海鮮類餐廳吃飯,明明長相漂亮精致的小男孩,簡直要拿出氣吞山河的姿勢吃飯,像是有人在後面拿鞭子追着他抽。遖颩噤盜

父母的朋友都紛紛表示,很羨慕這孩子胃口好,不挑食,然而只有白西野知道,他只是急着出去,看那些被關在魚缸裏的魚蝦螃蟹大王八。

上輩子的白西野,父母原本是做生意起家,雖然不算什麽知名大企業家,但一家也算是小富小貴。

結果在他中學的時候,父母的公司因為一場天災意外遇見危機,父親勞心勞力進了醫院,母親終究獨木難撐,公司一倒,破産的判決一下,存款都賠給了員工,老兩口的心血就這樣化為泡沫。

原本打定主意學習金融、準備一畢業就當一個繼承祖業的富二代的白西野,就在那麽短短的幾天之間,被改變了未來。

從要被挂路燈的資本家,直接變回給資本家賺錢的打工人。

白西野對此倒是沒有什麽心理落差,錢這個東西,可以想,但是不能強求。

在其位,謀其職,賺其錢。

生活所迫必須打工的時候就好好打工,重生到這本書裏變成一個莫名其妙的角色,有更好的賺錢路子那就賺。

就當是圓上輩子自己一個富二代的夢了。

“在想什麽?”忽然,一個聲音在白西野身邊響起。

白西野擡頭,視線掠過對方的手後,才意識到這是他這輩子四冤孽之一的方初柏、方大醫生。

他很想說你怎麽又來了,然而在看見對方含着關切的眼神時,卻又說不出口。

“怎麽了?”方初柏溫聲問,“看你的表情,好像有些不開心。”

說着,他又微微彎腰,在周圍人的交談聲中,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

“放心,只有我看見了,你隐藏的很好,他們都看不出來。”

燕覺寒遠遠看着青年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以為他是因為不能和自己坐在一塊而失落,想了一下還是起身過來,又怕他覺得被發現心事尴尬,刻意補了這麽一句。

然而白西野向後縮了縮脖子。

這讓他怎麽放心啊。

只有你看出來了,那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沒事。”他說,“就是想起我爸媽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雖然看過小米替他拿來的家庭相冊,但臉盲這玩意兒可不管你血緣親近與否,所有人臉上無差別都打着馬賽克。

白西野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在書中世界的爸媽,和上輩子到底還是不是同一對。

聽他這麽一解釋,燕覺寒意識到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略略怔愣,心底難得蔓起一片尴尬。

白西野一偏頭就看見方初柏的表情,忽然心念一動,話鋒一轉。

“當然,也和你有關。”

方初柏剛剛不是說看自己不開心嗎?

對對,就是不開心了!看你看的!

他試圖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暗示這位醫生離自己遠點,話說出口以後,還是沒忍住,又瞟了一眼方初柏格外漂亮的、在他眼睛裏似乎永遠都包裹着一層明亮光暈的雙手。

……可惡,真好看。

萬一方初柏在自己這句夾槍帶棒的話裏知難而退,這麽好看的一雙手,以後可就看不到了。

再看一眼。

白西野這邊光顧着看手,沒發現手的主人原本因為人設而填滿的溫柔雙眸中,泛起微微的波瀾。

他的喜怒……也和自己有關?

燕覺寒抿了抿唇,微微壓下上挑的嘴角。

這就是被另一個人愛着的感覺嗎?

他看着青年一直專注地盯着自己的手,以至于自己看不到他那雙明亮的蜜色眼瞳,視線裏只留下一顆小小的發旋兒,似乎是出門有些匆忙,上面還不安分地翹起了一根呆毛。

燕覺寒微微皺眉。

這縷不聽話的頭發……自己剛進門的時候有嗎?

他搜尋記憶,卻發現自己當時并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

成年之後頭一次,燕覺寒生出了對自己的不滿。

我太忽略他了……燕覺寒心裏有些愧疚。

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平白地、在人後在陰影之下、隐晦地愛着我。

燕覺寒伸手,輕輕拂過青年的發旋兒,壓下那根像是在表達不滿的呆毛。

白西野只覺得從頭頂起,渾身像是過電般抖了一下。

他猛地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神态自若的方初柏。

你怎麽回事??說不過就動手的?不講武德?!

燕覺寒看着他驚訝的目光,心裏的愧疚更深了。

只是摸了一下他的頭而已……對他來說竟然是這樣的奢求嗎。

他在自己心裏暗罵。

燕覺寒,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罵燕夙不專一?

“抱歉。”他垂眸,眼神裏是無盡溫柔,“是我做的還不夠好。”

“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的,好嗎?”

作者有話說:

小白(誠懇):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跑的,好嗎?

啊啊忘記昨天說23點更新了!!(滑跪)

今天的二合一奉上!更新時間我可能還要再摸索兩天,不過每天零點之前都能看到至少2合1的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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