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小臉通黃
一輛線條流暢漂亮的阿斯頓馬丁在黑夜中像是一道流星劃過,穩穩停在會所門口,門童看到這價值幾千萬的車眼睛一亮,殷勤地湊上來接駕。
江沅從車上下來,把鑰匙交給對方,兀自看着手機走進會所,跟接待的侍應生報了個名字,一邊細白手指嗒嗒敲字回複,一邊跟着侍應生往包間走。
—大哥:今天的相親怎麽樣?
—沅沅不胖:氣死我了,三姑安排的那人就個大A主義的垃圾!
—沅沅不胖:[生胖氣.jpg]
—大哥:他欺負你了?
—沅沅不胖:他敢!我打斷他第三條腿!
—大哥:行,那人敢找你事就告訴我,我來解決。
—沅沅不胖:那爸爸媽媽那邊怎麽辦,會不會怪我耍脾氣?
消息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恰好這時江沅也走到了包間,在進包間前,聊天框又彈了出來。
—大哥:沅沅你要明白,不管怎麽樣,我和爸媽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不要害怕。
直白的維護讓江沅眼眶一酸,他癟起嘴吸吸鼻子,糟糕一天的心情終于好了點。
—沅沅不胖:嗯嗯!我有大哥和爸爸媽媽我不生氣!
—沅沅不胖:[修貓狂舞.jpg]
……
江沅跟自家大哥交流完感情就收起手機走進包間,剛走進去就吸引了全場注意,坐在吧臺旁邊一染着頭粉毛嗷嗷唱歌的人立馬放下麥克風,像只花枝招展的撲棱蛾子似的朝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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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棱蛾子:“我的寶~你可來了!”
江沅撈住他抱抱,搓搓粉毛,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收斂點寶子,今天這什麽局,一堆人不認識啊。”
他暗搓搓打量一圈,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各占一半,其中不認識的大多是alpha。
“聯誼啊!”撲棱蛾子振臂一揮,“哥們給你找來的,都是良家猛A,随便挑!”
恰好此時包間音樂切歌停了下來,這振聾發聩的選妃發言吸引了全場注視。
被注視中心的江沅:“……”
別問,問就是地板已經被他腳指頭扣裂了。
偏偏撲棱蛾子還不消停,拉着人就往裏走,江沅連忙拉住他,眯眼,“席言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把存的海棠文全删了!”
撲棱蛾子席言瞬間哭喪小臉,“我這不是知道你受了氣,想讓你開心下嘛QuQ”
“那你也不能招來一群不認識的alpha啊,也不知根知底,萬一……”遇着壞東西怎麽辦?
江沅話沒說全,他知道發小是好心,但這發小從小到大都是缺根弦的傻白甜,該教育的時候還是要兇一下的。
席言揪着衣角扣扣,“沅沅你別生氣,這些人我看了下都還可以,今晚一起玩玩嗎,大不了就交個朋友,也不礙事。”
交個朋友……
江沅打量一圈在座的人,平心而論單看面相都是不錯的人,但剛經歷了一場令人作嘔的相親,他現在沒有任何想結交新朋友的想法。
“沅沅?”
“我就呆一會兒。”
這是席言組的局他不能讓好朋友太難看,幹脆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準備熬一小時就跑路。
但這人來都來了,他沒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沒想法,其他人可一大半都是沖江沅來的。
江沅誰啊?
江家千嬌百寵絕對矜貴的Omega小少爺,家世好也就算了,偏偏這江沅生了張誰看都心動的臉。
曾有傳聞說小少爺成年禮酒會上,琴灣市有一個算一個,只要家裏有适齡alpha的上流豪門,都動了聯姻的念頭,有些比較直接的幹脆在酒會上就提了出來,那前呼後擁的盛況一直到現在都是上流豪門的趣談。
當然這趣談是對非當事人說的,作為當事人的江沅,他每每回想那個糟糕的成年禮都覺得糟心。
那時候剛剛年滿十八的江沅,渾身僵硬的站在臺上,臺下是數不清的觊觎眼神,那些眼神都在打量江沅的價值。
那一刻江沅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而那場鬧劇的始作俑者裏,恰好有他那位好姑姑的摻和,是她放出的消息說江家有聯姻的打算。
知道是姑姑做的後,江沅就很少回老宅了,這些年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回去吃頓飯,至于上午那場令人作嘔的相親。
要是提前知道是姑姑介紹的,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越想越是晦氣,江沅一口悶光手中的酒,剛想起身去倒一杯,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拿着酒瓶給他倒上了半杯。
好俊的手。
修長而不幹癟,指甲修剪的幹淨整齊,手背隐隐凸起青筋,看起來很有力量感。
浸.淫海.棠文學多年的江沅抿唇盯,暗搓搓想到,這手能直接握着他腰舉起來叭。
江沅小臉通黃得擡起眼,要看看有這麽雙猛A手的人長什麽模樣。
但等他尋着手看過去,對上的卻是一張分外年輕的臉,以及一身服務生制服。
白襯衣+黑馬甲+小領結+小圍裙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身衣服,但那勁瘦的腰,鼓鼓的胸膛,有力筆直的長腿,愣是讓江沅看愣了,滿腦子只剩三個想法。
1-這A的身材真的好絕,身高怎麽也得一米九多
2-這A那圍裙一束就是現實版電動馬達修勾腰
3-這A看起來好像emmm沒成年
“先生?”
清朗的聲音敲醒了滿腦子澀澀的江沅,他咽了下口水,視線從小圍裙位置移開,挪到了服務生臉上,努力茍住自己清冷小白花的矜持,“怎麽了?”
壓着情緒的聲線微啞帶着澀氣,服務生聽着心頭一顫,眼神都暗了些許。
“先生還是少喝點吧,您好像已經醉了。”他想要拿開江沅手中的杯子,卻被人躲了過去,同時手也被人握住,下颌被一只細白柔軟的手捏着擡了起來。
服務生另一支拿着餐盤的手驟然收緊,怕自己外露的情緒吓到人,連忙斂眸垂眼,弱聲念道:“先生這是?”
江沅湊近看服務生更加确信這人年紀不大,分明是個青澀的少年人,身上屬于alpha的氣息都淡淡的,沒什麽侵略性,讓他很喜歡也很舒服。
或許真的是酒精上頭,江沅捏着服務生下巴湊得更近了些,逼迫對方睜開眼看自己,對着面前人躲閃的眼睛,輕輕一笑,軟聲,“弟弟叫什麽名字?”
柔軟的聲音,鮮豔的唇瓣,若隐若現的嫩色舌尖,以及那若有似無被可以壓制的香甜信息素味。
被捏着下巴的少年人喉結聳動,微微尖銳的牙齒有些麻癢,他真想嘗嘗這張嘴的味道,看看是不是和想象的一樣甜。
少年人舌尖抵住牙齒,俯下身靠近有些迷糊的青年,回答道。
後起的酒勁像一波疊一波的浪,愈發洶湧,沖的江沅整個人像是泡進了水裏,耳朵嗡嗡的,唯有一道聲音是清晰的。
——“我叫盛景铄,先生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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