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定個規矩
吃飯的地方是一件有獨立包間的私房菜,江沅走出房門,整個人被走廊的空調涼氣一撲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真的有點喝多了。
有段時間沒喝酒,這酒量怎麽還下降了呢?
江沅揉着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撥通盛景铄的電話,幾乎剛撥過去就被接通了,聽着那邊沉沉一聲“哥哥”,江沅昏沉的大腦都清醒了些。
帥弟弟這聲音聽着好像不太高興啊。
想到此時已經快十點了,江沅背靠着牆壁,聲音輕軟,“景铄對不起啊,我剛才沒看手機。”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并不在意他的道歉,直言道:“我來接你了,在樓下大廳。”
江沅一愣,話到嘴邊澀了幾分,“你幾點來了的?”
“八點多。”電話那邊的盛景铄頓了下,聲音更沉了,“你喝醉了?”
盛景铄在大廳等了他一個多小時!
江沅腦子都空白了,懊惱自己玩起來不看手機,這家私房菜很注重客人隐私,哪怕是知道用餐的人有誰,也不會随意告知房間,任其去查看,所以盛景铄上不來,又打不通他電話只能在大廳等。
“喝了一點。”江沅揉揉臉,急聲道:“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下來!”
江沅說完就挂斷電話悶頭回到房間,直接和組織的班長說家裏有事要走,沒心情去解釋什麽原因,滿腦子都是對忽視盛景铄的愧意。
正在商量二場去ktv還是酒吧的衆人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吓了一跳,也不敢多問,只當是家裏出了什麽着急的事,讓其先走。
席言看他這樣有些擔心,他是知道江沅剛才出去是跟盛景铄打電話的,但想不出江沅為何這幅模樣,到底是不放心,放下手中的酒杯,“你們先商量,我去送送他。”
席言出包間就看江沅已經下了樓梯,連忙快步追上去,在看到人影時,也看到了不知何時來的盛景铄。
今天的盛景铄還是那身青春少年的打扮,白T恤牛仔褲和随意放下的黑發,看着就是個陽光大男孩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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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問題是,他今天的表情太嚴肅了。
一米九多的身高加上那似寬闊挺碩的身材,冷顏又多了些兇狠,襯的他面前仰着頭說話的江沅,活像個惹怒家長急于辯解的可憐小孩。
聯想到之前看到的未讀信息和未接來電,席言可以理解盛景铄是因為找不到江沅不開心,但人能找到這裏,就說明還是提前報備過的,現在時間也不算太晚,至于這麽着急嗎?
席言自身是個海王玩家,不理解盛景铄這種嚴防死守的态度,當下遠遠地看江沅都快哭了,而對方還是板着臉,直接忍不了了。
“沅沅!”
正在跟盛景铄解釋不是故意不聽電話的江沅一愣,“言言你怎麽下來了。”
席言就跟護崽似的把江沅護到身後,“我看你面色不太好,就跟過來看看,出什麽事了嗎?”
說最後一句還瞥了盛景铄一眼,就差直說“誰欺負你了我給你撐腰”,完全忘記,單從武力值來說,盛景铄可以打他們十個不止。
“沒、沒什麽,就是景铄等太久了,我有些着急。”江沅撓撓臉,這種跟男朋友道歉的事,他不太好意思拿出來說。
而當了半天背景板的盛景铄則是嘆了聲氣,臉色雖然還冷着,但出口的話卻是如往常一樣的,“已經十點了,咱們該回家了沅沅。”
“才十點而已——”席言還是不忿嘀咕了句,不放心追問,“沅沅你真沒事?”
江沅的酒意早散了大半,這會兒也明白可能剛才他跟盛景铄說話的場面吓到席言了,連忙抱住他拍拍腦闊,“沒事沒事,我們先回家了,你也別太晚,完事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我不會欺負沅沅的,你可以放心。”盛景铄扯扯嘴角,看兩人抱抱貼貼的,心裏更是不爽,雙O不會有未來也不影響他泛酸。
“什麽嘛,你這樣以後都不能跟朋友好好玩一次了。”席言松開江沅,“那你們走吧,有事随時給我電話。”
江沅覺得席言是過分緊張了,盛景铄是看得緊了些,但男朋友的一些小占有欲,他是可以接受的,更何況對方比自己小上三歲,有地方得先讓着點以後慢慢教。
告別席言,兩人都開不了車,最後是叫了代駕。
坐上車盛景铄臉色終于緩和了,他像是有皮膚饑渴症似的把江沅攬在懷裏,怕他酒後不舒服,車窗開了一條小縫。
靠在男朋友懷裏,江沅覺得散去的酒勁兒又上來了,暈乎乎的這戳戳那戳戳,有點煩人又有點可愛。
盛景铄捉住他四處作亂惹火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我報名駕校了,這段時間就把駕照學出來,以後你出去玩,我開車接送你。”
江沅覺得自己心尖尖被戳了下,小聲道:“今天讓你等了那麽久,是不是很生氣?”
“不生氣。”盛景铄看他不信,皺着臉不知道想什麽,就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子,“我是着急,聯系不上你總擔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會不會有人欺負你。”
被比自己小三歲的男朋友這麽緊張,江沅臉上一紅,小嘴梆硬,“我就那麽好欺負嗎,我家又沒破産!”
“但總有萬徹那種人不是嗎?”盛景铄又捏了下他的嘴,喝過酒唇紅豔豔的,被捏成了鴨子嘴,嗚嗚的說不出話,“我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被人欺負,而且還是跟你朋友一起。”
被他這麽一說,江沅發現還真是,臉上又紅又臊,“是那人不長眼不知道我是誰好叭!”
“沅沅又不是鈔票,還能人人都認識不成?”盛景铄把人抱緊了些,“咱們定個規矩,以後出門九點前必須回家,要是走不了就提前打電話說一聲。”
九點門禁??
他還沒搬出去住的時候他家門禁還是十點呢!
江沅剛想據理力争給自己多争取點時間就對上了盛景铄可憐巴巴的眼神,哪怕明知對方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心疼了,到嘴邊的話變成,“行叭,我答應你。”
“沅沅真乖。”盛景铄好大聲的吧唧親了他一口,“今天也好愛你。”
“好黏糊,別抱那麽緊。”江沅推開對方的狗臉,“我快吐出來了!”
盛景铄稍微松開了些,但眼睛還是卻是更緊的看着江沅,也虧了是晚上,車廂裏暗看不清東西,他可以放肆的把那些不可言說的占有欲展露些許。
要不說有句話叫旁觀者清,江沅此時沉浸在初次戀愛的快活裏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那雙眼不經意間就被一個心肝黑乎乎的人蒙住了。
戀愛的江沅沅啊,愛情可不是只有快樂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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