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內容修了下
”他還不是為了她着想嗎,他一直牽挂着她,對她愧疚着,如果她将來能過得好,他才能死的瞑目。
七七心裏一軟,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就放心吧。”他曾經為了護她,把生死都置之度外,把生的希望留給她,更可況只是擋一個拐杖呢?
這些爺爺都不知道,可是他應該知道,她不是一個輕易動情的人,心裏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老頭子還是不放心啊,知道西陵越的身份之後,聽了那麽多關于他殺人的傳言,卻在一開始完全不計較後果就百般刁難,全是為了對她的關心義無反顧,這份情她只能深深地記在心底。
老頭子開口道:“知道你的眼光還湊合。”
春水秋實等人紛紛被噎了一下,咳咳,搞了半天,老侯爺你的胃口可真大呀,試探了攝政王半天,只給了一個湊合就打發了。
七七噗嗤一聲笑了,這老頭分明是跟她一樣護短呀。
西陵越一本正經的道:“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努力。”有人護她,說明她以前在侯府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老頭傲嬌了:“恩,那可不?”
“爺爺,我都餓了,咱能吃飯了不。”七七頓了頓,打斷了還在沉思的衆人。
“不是讓人給你準備糕點了,怎麽還餓?”一道略顯冷冽的聲線和一道略顯薄怒的聲線同時響起。
兩人略怔了一下,相識一笑,又同時看向她。
七七從來沒有過的溫暖,以前老頭子都是把發怒當成對她的關心,在父母的關心下,她更多的是感激和回報,因為她前世有親人等于沒有,別人的關心她總是感激涕零,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要享受這種關心和愛護。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大胃王,那點糕點,切。”分明是不屑一顧趾高氣昂的表情,活脫脫嬌豔又明媚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朱震和西陵越在旁邊看着,都不由得有一絲恍惚,這是一直被當做孫子教導的人?這是心計謀略皆不輸于男子的人?這是狡猾狡詐如狐貍般的人?
“劉婆婆,你去請父親和母親來,我們在一塊吃個團圓飯。”
“是。”劉婆婆喜笑顏開,這是老侯爺最開心的真正意義上的團圓飯了,以前過年吃團圓飯,二爺那一門人總是這樣的情況,那樣的情況,鬧個不停,總之沒有不讓人操心的年,如今二爺家不在,小侯爺似乎有了好的歸處,這是贊新的開端呀,只可惜老夫人看不到了。
“等等。”西陵越喊道,他身子挺拔的往前走去:“還是我親自去吧。”
劉婆婆有些懵,看向老侯爺眼中卻是贊賞,默默的退了回來,未來的姑爺真是會來事,連老侯爺這樣百般挑剔的人都滿意的很,想當年他的倔脾氣和壞脾氣在整個東大陸都是有名的很,以至于連先皇都得罪了好幾次。
七七嘴角彎的都合不攏,西陵越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能不顧全大陸人的異樣眼光義無反顧的和他斷背,能為她舍下身段去讨好一個老人,也可以為她在衆多下人面前悶不吭的受着棍子,甚至為她百般心思婉轉,去揣測別人的心思愛好甚至個性,還有現在徐尊降貴去親自請她的父母親,他可以為她不計較生死,可以為她舍棄攝政王高高在上的位子,可以為她改變冰冷的性子,可以為她八面玲珑,總之這個男人因為她而變得太美好,她何德何能?
朱震看在眼裏,嘴角也是不自覺的彎起,丫頭能碰到一個這麽真心對她的人,也算是上天對她的補償吧。
“丫頭,你們今後是怎麽打算的?”
“爺爺,我會對外稱他是我的夫君。”七七緩緩道,讓西陵越一個男人委屈的随她住在南荒,對她來說已經很難能可貴了,她怎麽還能對外稱西陵越嫁給了她?
不能他為她全部犧牲,她也要做點什麽?他是我的夫君,向所有人聲明,他是真真正正的男人,她的男人。
也許大家都會嘲笑她南荒小侯爺,竟然會有夫君,那表示她扮演的是受的一方,那麽又如何呢,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恩。”老頭子很滿意切很贊同七七的做法。
“畢竟人家的身份地位都擺在那裏,別太委屈了人,要知道這愛很多時候也是相互的。”“我知道該怎麽做,爺爺,放心吧。”
祖孫倆坐在幽靜雅致的院子裏,靜靜的享受着這久違的溫馨。
一會兒,莫莞爾急匆匆而來,西陵越和朱笑軒在後面并肩行走,他依然是清冷的面容,說出的話也是有些冷冽,但是他完全是拿朱笑軒當未來岳丈的姿态,尊敬但是不将就。
莫莞爾在朱震面前還是不敢太放肆,好不容易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私下裏坐在七七的旁邊,便朝她一陣擠眉弄眼,伸出大拇指贊了贊,止不住的眉眼飛揚,悄悄的在七七耳邊道:“女兒你太棒了,竟然扮成男人都能把攝政王給收服了,還把人家給掰彎了,又給掰直了,艾瑪,你二嬸娘家韓夫人每次來的時候都在我面前炫耀她女婿如何俊朗如何彬彬有禮,又給她拿了多少禮物?明天你們也跟着我去她們面前走一遭,絕對堵住她們的嘴。”
七七額頭都是黑線,西陵越長得俊真是有好處,還能讓母親大人的炫耀物,可是人家是正常的夫妻,而自己和西陵越卻是兩個男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好不好?不過嘴上還是答應,能讓母親大人高興就行。
前面朱麗影被七七諷刺了一番之後,記恨在心,回去在朱文奇身邊狠狠地說了一通七七的壞話,還說七七故意的諷刺朱文奇把南荒侯府的臉面都給丢光了。
朱文奇煩躁不安:“給你說多少次了,讓你不要惹她,你偏要去,現在有攝政王都來撐腰了,你還死性不改。”
朱麗影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被自己的兄長兇,更是委屈的不行,摸着淚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他們是一家人不是應該同仇敵忾嗎?
“你怪不得要輸給七七,這麽快就認輸了,早知道我才不來找你呢。”
朱文奇被刺激了一下,暴跳如雷:“你胡說什麽?”
“你們兩兄妹就知道在這裏吵吵,在這樣下去,侯府也甭想呆了,該被七七掃地出門了。”一個打扮十分精致的婦人走了過來,一邊一只手指着兩個人的腦袋,言語裏都是刻薄,不屑的眼眸裏都是不甘。
“我真是生的三個好兒女,連一個七七都擺不平。”正是朱家二媳婦韓敏。
朱文奇和朱麗影都不敢吭氣了,表面上低眉順氣,實則滿滿的不服,總是對他們不滿,從燕城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不安慰關心不說,還指責他們沒能耐,這世上怎麽能攤上這麽一個娘呢?有本事你去跟她鬥呀,有時候他們還挺羨慕七七有莫莞爾那樣一個娘親呢,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對七七是真的關心。
朱麗影賭氣的道:“估計以後真可能被七七掃地出門了,據說現在攝政王和七七都在老頭的院子裏,人家一家人玩刷的可開心了。
韓敏被胭脂水粉掩蓋的面容有些猙獰起來,她最讨厭,老頭子老是偏袒着老大家,老大媳婦那個樣子,哪有半點主母的風範,偏偏老太太臨死的時候把權交給了她,這麽些年,她每每去莫莞爾那裏試探,想幫幫忙什麽的,莫莞爾猴精一樣護着,一點也不讓她染指。
按理說莫莞爾毫無身家,說白了就是個沒有教養的女人,而自己是南荒富戶韓家的人,在整個南荒,最有錢的不是侯府而是他們韓家,在這個土地荒蕪窮困不堪的地方,有銀子才是王道,所以老爺子對他們韓家都禮讓三分,偏偏莫莞爾是個沒眼力勁的。
而當初自己爹也是讓自己嫁給朱家老大的,韓家和侯府的結合,無疑是南荒史上最強的,但是朱笑軒死活不娶她,她只好委曲求全嫁給了老二,因為除了侯府還真沒有誰家的公子能配上她這個韓家大小姐。
“什麽一家人,你們難道不是一家?老太太死的時候不是說了,在南荒侯府不分長子次子都是她的兒子。”她知道老太太這是為了籠絡她們韓家故意這麽說的,但是她終究是說了不是。
“娘,你是不是誤會老太太的意思了,說不定她只是随口說說,要不然攝政王來了,人家團圓,怎麽也沒有人給我們說聲?”朱麗影繼續火上澆油。
“攝政王是來看望七七那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來了?”
“不知道,在燕城的時候,七七在攝政王面前拍馬屁拍的是不錯,不過也用不着親自來看她吧。”
“最近不是西迪有集結軍隊的疑雲嗎?難道是來找爺爺商議此事的,畢竟要是西迪和東築合作的話,大夏還是需要南荒在後方支援一下呢。”朱文奇在邊上及時說道。
韓敏這次是真的氣不過了:“原來如此,我說呢,七七那個土包子樣能入得攝政王的眼?我就不信他們真敢故意的把我們甩下,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走,去看看。”她憤怒的起身。
朱麗影和朱文奇趕快緊緊的跟在後面。
“哎喲,父親,大哥大嫂七七你們都在呀。”韓敏閃了進來,臉上及時浮現一個得體的笑容在瞅着幾個人坐在飯桌前喜樂融融的時候,不自覺的僵了僵,果真是一家人都在,唯獨給他們說一聲都不曾。
後面跟着的朱文奇和朱麗影在衆人擡頭看向他們的時候,那來自七七的涼意和來自攝政王的冰冷眸子讓他們不由得身軀一抖。
明明剛才七七笑的明豔動人,跟個狐貍精似得,攝政王居然也笑了,不是從來冷酷無情的面癱臉嗎?
韓敏瞄向西陵越的位置,心裏一驚,只是那端坐的身形就跟帝王一般,不怒而威,那冷冽的眼神猶如寒冰地獄一般,她突然覺得自己進來有點冒失了,聽從一對兒女的刺激,就腦子一熱,竟然忘記了攝政王是什麽樣的人物,豈是她能冒犯得了的,可是如今既然來了,就騎虎難下,只好上前硬着頭皮道:“咱家來了貴客了呀。”故意把咱家兩個字提高了兩個音量,希望老頭子能意識到什麽?
沒有,老頭子除了一臉的風雨欲來暴怒之前的隐忍,什麽都沒有,韓敏猜測,要不是礙于貴客在,估計早就挨了老頭子一頓罵了。
“民婦參見攝政王。”韓敏不願在看老頭子的眼色,朝着西陵越大方得體的福了一禮。
朱文奇朱麗影也跟着行禮。
西陵越頓了片刻,韓敏三人就感覺一道利箭一樣目光差點穿透她的身體,供着的膝蓋差點沒有軟下去。
這片刻的時間只覺得煎熬。
冷冷的聲線終于響起:“起來吧。”
三人站了起來,再也不敢放肆了,韓敏硬着頭皮道:“你們接着吃飯,我們先回去了。”
說着就要離開,衆人都跟沒聽見一樣,韓敏只好在無視中退了出去。
出了門摸了一把頭上的細汗,扭頭見後面院子完全看不見了,就一陣憤憤不平:“攀上攝政王有什麽了不起的,切,老大一家看着老實,想不到還挺會拍馬屁的,誰不知道攝政王好殺成性的,也不怕一句不當丢了性命。”
朱麗影心裏嘀咕:“娘,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沒看見攝政王對着人家喜上眉梢,哪有要怪罪的意思?”
相比兩個女人,朱文奇則是想了很多,似乎上午從前院得來的消息:莫莞爾要為朱七七選一個男人娶回來,七七卻揚言說要娶攝政王?聽到屬下給他禀報的消息,他還一直嘲笑她來着,不知天高地厚。
雖然東大陸此起彼伏的也有男風,但是作為南荒侯府,這無疑是東大陸上的一次笑柄,爺爺居然也不阻止,他還記得大伯母為七七大張旗鼓的選男人的時候,他去禀報爺爺這件丢人的事,他居然還袒護,說什麽;反正南荒丢人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了,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瞧瞧這話有多麽的維護。
但是如今看兩個人坐在一起,到的确般配,他心裏有個大膽的念頭,莫非攝政王也是個斷背,七七之所以獲得了攝政王的好感,是因為攝政王好她這一口,成為了他的人?
天哪,原來是這樣。
“文奇,文奇,你在想什麽?叫了你幾聲了?”韓敏十分不滿,兒子也真是不争氣,怎麽都鬥不過朱七七。
“我在想攝政王和朱七七兩個人有奸情。”
“什麽?哥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朱麗影看了看左右沒人才放心。
“我沒有亂說,朱七七是斷背,攝政王也是,你們沒看見兩個人剛才眉來眼去的嗎?”
“攝政王居然是這種人?也不怕成為大夏百姓中的笑話?”韓敏不由得唏噓。
“哼,攝政王就是大夏,他的事誰敢多說一句話?”
“也是,如果攝政王真好七七這一口,那我們怎麽辦?豈不是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朱文奇到沒有那麽憂心,冷笑一聲:“娘,你為什麽喜歡聽那個小百合的戲呀?”
要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居,韓敏立馬會意,眼珠子一轉:“你是說?”
朱文奇哼哼冷笑,朱麗影已經是高興的不行:“對呀,小百合長得比女人還要傾國傾城,又比七七溫婉動人,那一颦一笑可都是刻到了骨子裏的柔媚風情,無論是男人女人都對他癡迷,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不知道攝政王會不會喜歡呢。”
“喜不喜歡,試試不就知道了?”朱文奇高深莫測的道。
“可是爺爺是不允許一個戲子進侯府大門的。”朱麗影憂心忡忡。
“這個沒關系,我們可以瞅準了時機,讓小百合和攝政王來一次偶遇嗎。”
朱文奇看韓敏低着頭正在糾結,不滿的喊了一聲:“娘。”
韓敏由于的擡起頭:“這樣不好吧。”
朱文奇冷笑:“娘是覺得吧小百合獻給攝政王不好?還是不舍得呀?”
他把不舍得三個字咬的特別重。
韓敏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麽,竟從裏面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她覺得要是再不同意,兒子不定會懷疑什麽,說出什麽來,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朱麗影高興地直拍手:“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
朱文奇朝朱麗影使了個眼色,朱麗影立馬拉着韓敏的胳膊,把心不甘情不願的她拉了出去:“走了,走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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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的夜晚與大夏東築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同,它雖然地勢荒蕪,但是月色清朗,自帶着一股雄渾寬廣的意味,西陵越推開小窗,清冷的寒風撲面而來,月光透過不多的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月輝,飄滿落葉的地面被一層薄薄的霜覆蓋,真的有一種冬天蕭索的感覺了。
他就看見一條白色的小東西嗖一下悄無聲息的竄進了隔壁七七的房間,除了小紅沒有別物,從來到這裏就沒有見過這個家夥,原來是出去晃蕩去了,半夜才歸。
不過它怎麽就進了七七的屋子?難道它一直就和七七睡在一張床上?
眸光如劍,毫不遲疑的身影如閃電般跳進了七七的窗子,就看見那一團白花花的東西果真在床上打着轉,準備窩進七七的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去。
嗖一道勁風吹動了帷幔,小紅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察覺到有人的呼吸聲,從床上跳了下來,十分警惕的四下看着,突然窗戶胡啦一下響了,它矯健的身姿如臨大敵似的竄出了窗戶,順着窗戶一閃而過的身影追了過去,這時身後的窗戶砰一下關上了,它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西陵越冷冷的對它笑了下。
它怔了一下,這個面癱男怎麽來了?居然還敢玩把戲戲弄它?真是可惡。
它嗷嗚一聲以雷霆之勢竄了過來,可是窗戶被它拍的啪啪響也紋絲不動,因為裏面被削上了,它又挪到門邊,裏面也上了門栓。
一股氣竄了上來,這死男人三更半夜的把它趕到了門外,讓它怎麽睡覺,于是開始破口大罵:“西陵越,你給我開門……”
砰一聲,門突然開了,一個重重的東西砸在了它的頭上,一陣頭暈,面前都是星星,那男人冷笑的臉變成了好幾個,在眼前晃了晃。
它終于倒在了地上,世界安靜了。
七七沒有睜開眼,也知道是誰在打擾她睡覺,她憤憤的想大喊一聲:不知道爺有起床氣嗎?找死啊你們。
可是嘴剛張開發出一個音節,一個溫軟的涼涼的嘴唇貼了上來,并緊緊的擒住,一條滑溜的小蛇順着她微張的嘴唇伸了進來。
她一下子驚醒了,靠,老子一肚子起床氣還沒有發洩出去呢,就送上門來了,那就不要怪爺不客氣了。
她迅速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雙腿攀纏上他的腰,哧溜一下翻了過來,洋洋得意的變被動為主動。
透過薄薄的紗幔,兩個滾來滾去的人影使房間的氣溫迅速的升起來,旖旎一片。
其實這也是一種體力活,七七覺得比打一仗都要累,但是這種刺激和享受卻來那麽的真實,西陵越摸着那軟軟的棉團,從來沒有過的心滿意足,可是最後還是從她的身上翻了下去,在接下去他就要情不自禁了,但是他想把這種事留到洞房花燭那天。
翌日,太陽漸漸的升起,照在小紅毛茸茸的尾巴上,它終于清醒了過來,動了動被凍僵的身體,響起昨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慘劇,又慘烈的嗷嗚一聲,已經快到冬天了,晚上這麽冷,他們可真忍心可憐又可愛的小狐貍受凍,開始四個爪子并用撓門:“你們兩個沒有良心的,給我開門。”
“啊。”又一聲慘叫,遠方的一個樹上悶響了一下,可憐的小紅又被春水提溜着尾巴扔了出去:“真讨厭,大早上的就那麽聒噪。”
七七閉着眼睛窩在溫暖的懷抱裏,一覺睡到天亮,感覺真好呀,醒了也不想起來。
春水上前當當敲了兩下門:“主子,出事了。”
七七往西陵越的懷裏又窩了窩,嘟囔了一聲:“真讨厭。”還讓不讓人家睡覺,整天沒完沒了的都是事,她就知道在南荒就從來不要指望能睡到自然醒。
西陵越摩挲着她的柔嫩的小臉,沉聲問道:“什麽事?”
春水大腦短路了一瞬:攝政王怎麽在裏面?怪不得小紅被嫌棄的扔在了外面,幸虧它還是只母狐貍,要不然,會不會被閹了之後在扔出來?
“呃。”春水很快反應過來:“青石鎮有人來找小侯爺,說是今年的麥種子出了問題。”
七七咕嚕一下從西陵越懷裏爬了起來,驚道:“什麽?”一向慵懶的腔調不由得帶上一絲顫抖,慵懶張揚的氣質瞬間發生了改變冰冷弑殺,眼神犀利如刀。
整個南荒只有十分之一的土地能種農作物,而這裏面只有五分之一可以種小麥,而大部分都在青石鎮,所以在整個南荒裏,青石鎮是重點保護對象,是南荒的天府之國,如果它那裏的小麥被毀了,那麽來年整個南荒勢必會面臨一場饑餓與溫飽的戰争,更不用說要強兵抵抗蠢蠢欲動的西迪和東築了。
麥種子出了問題,怎麽可能?要知道麥種可是她去燕城之前親自挑選的,并派了精銳人員去保護,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因為七七不會騎馬,所以外面備好了馬車,七七剛要上馬車,西陵越一身黑色錦袍端坐在馬背上出現在她身後:“上馬。”
七七微微一笑,瞧瞧她的男人真是帥呆了,內心真是越來越驕傲,把手遞了過去,被他輕輕帶翻身上馬,青石鎮在南荒東北四十裏,半個時辰之後,就到了鎮外,鎮長馬毅是個健壯敦實的老頭,後面領着幾個村長在着急的等着,看見一匹駿馬飛馳而來,臉上慌亂的神情終于被驚喜所代替,好像看見了那人就看見了希望,她總是能在困境中給他們驚喜,相信這次也能。
“小公子,你來了。”馬毅用身上的短褂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想牽住停住的馬匹的缰繩,但是接觸到身前那個高大的神一般的身影,有些打怵,往前走了幾步遲疑的又停了下來。
七七時常來這裏,早已經和他們混熟了,不讓他們喊她小侯爺,直呼她的名字就行,可是他們說什麽都不肯,便尊稱她為小公子。
七七很自然的介紹:“這是我夫君,你們可以稱他為大公子。”
“啊。”馬毅和後面跟着的幾位徹底呆了,原來聽說小公子招男子上門,他們當時難以接受,後來覺得那有什麽?公子還是他們喜歡尊敬的公子就行了,她喜歡什麽他們就喜歡什麽,沒想到如今小公子還真的領了一個男人在身邊,而且還自願稱他為自己的夫君,這就相當于她把自己置于一個小受的位置上呀。
不過看那男子豐神俊朗,如挺拔的松竹,如玉的容顏冷冰冰的,似遠古神山盛開着的一朵冰蓮,令人仰望,比起小公子風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是呀,也就是這樣的人能配得起他們心中的公子。
西陵越聽她這樣說,心裏有一股蜜甜流淌進心窩,嘴角早已經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馬毅們都看呆了,與小公子明媚慵懶的笑容不同,這笑就像開在冬天裏的一朵雪絨花,帶給人的不只是驚奇感動,還有溫暖。
“咳咳。”七七看他們盯着自己的男人看個不停,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們,偏偏西陵越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居然對他們展露出一個笑容。
“是不是小麥種子沒事了?”
馬毅這才想起來正事,連忙走在七七的旁邊彙報情況:“我們二十天前,統一下的麥種,我天天去看,就希望能快點發芽育苗,但是十幾天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就忍不住從地裏扒了一塊查看,居然發現裏面都爛了,根本就不可能發芽。”
“我命人找來了幾個村長,讓他們去不同的地裏去看看,居然發現全都是一樣,這麥種子都是用水煮過的,根本就不會長出來,我們的種子被人調換了。”說到最後,馬毅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都忍不住掉了淚,這是多少人的汗水和希望啊。
以前這個時候早已經是綠油油的一片惹人歡喜,而現在光禿禿的田地一無所有,只有偶爾長出來的幾根雜草孤零零的聳立着。
西陵越冷冷的道:“好歹毒的計策。”
“如果我們現在重新種的話,長出來的幾率有多少?”
馬毅道:“今年的天氣冷的早,就算重新種的話,能出來六成就不錯了,關鍵是我們已經沒有麥種了。”
西陵越道:“我傳信給燕北謙,讓他看看能收集多少?”
七七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最後目光堅定下來,毅然下了一個決定,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查看一下我們的土豆綠豆紅豆還有多少好的,能當做種子的。”
馬毅有些愣神:“我們不種小麥了?那我們來年吃什麽?今年剩下的麥子的能挺過年就不錯了。”
“這個你們放心,交給我,照我說的辦就可以了。”
馬毅看着她篤定的語氣,纖瘦的身體偏偏看起來穩如高山,似乎能頂住世間所有的壓力和困難,能讓他們南荒的百姓們依賴,她在他們心中早已經是神明一樣的存在。
幾個焉了吧唧的村長因為這堅定的一句話,瞬間被點燃了鬥志,都嚷着回去準備豆子種子和土豆種子去了。
馬毅喃喃道:“這麽好的地種這些東西真是可惜了?”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七七反問。
“沒有,只有這麽辦了。”可是來年不能光吃這些東西啊。
“小公子是不是能換購到小麥?”
西陵越道:“我能幫上一點忙,不過也顧不了所有的南荒百姓。”
七七自然知道古代的條件比較落後,對很多自然災害無能為力,百姓也就是在風調雨順國家安寧皇帝清正的時候能解決溫飽問題,要是誰家富餘剩下糧食,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拍拍他的肩膀道:“行,到時候你替我解決多少是多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那晶亮的眼睛裏又放出狐貍般狡黠的光來,看來她又算計上什麽了。
總是鬼點子不斷,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西陵越相信,這一次她也會順利的解決問題。
七七道:“走,我們去看看哪塊地要種土豆,哪裏種白菜。”
西陵越沉吟了一下道:“我一直想問,白菜什麽的都好說,天冷了就可以收起來了,但是土豆要到來年才能長熟,會不會被凍死呀?”
馬毅笑道:“這個大公子可以放心,小公子已經給我們找了一個很好的方法解決了,就是在幼苗出來的時候,在它的上面用一層薄膜給蓋起來,這樣它們穿上衣服就不怕凍了,我們這兩年生活能有起色,也是因為開發了一些山地,在那些土質不好都是石塊的地方種了土豆的原因。”
西陵越挑眉,果真是好主意,這個女人真好像是送給人間的一塊寶,什麽都做得成也做得到,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更可況現在是他的女人,真是讓人自豪的一件事,他伸出一只手撫上她的腰。
七七本想掙紮,周邊田地裏這麽多人都看着她呢,可是接觸到那清幽的眸色,含着驚喜堅定鼓勵以及暖暖的愛意,她就不想掙紮了,以前都是她一個人在孤零零的奮鬥,現在有人依靠不好嗎?
因為他在她的耳邊說:“如果不行,我還有辦法的,不會委屈了你南荒的百姓。”
她好想說她是不是攀上了一個好大的樹,她以及她的子民們都能在下面乘涼?
大家在七七和西陵越的安撫下都從麥子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也忘記了勞累,所有的勞力都加入了進來,連夜種起了東西,老人和孩子也被這種幹勁所感染,就自動自發的做飯燒水送過來。
青石鎮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幹勁沖勁,七七恍惚中都覺得這是自己打造的一個和諧的社會了。
白天的時候,為了緩解勞累,有人唱起歌來,七七為了讓大家更有沖勁,自然連連獻唱了好幾首曲子,都是現代鼓勵勞動人民的歌曲,衆人不但感到好聽新奇,更重要的是效率很快,聽到這柔潤響亮的歌聲,幹勁更加充足了。
親眼看着點好的土豆,白菜的種子埋在土裏,已經是一夜又一個白天了,一切進行的還算很順利,天色再一次降臨的時候,一切都終于收拾好了。“明天我從城裏給大家請一個掌勺的,請大家吃飯怎麽樣?”那時候的掌勺跟現在的流水席差不多,也就是一家飯店上門服務,給大家提供吃喝,這到不用所有的村裏人都跑到城裏了,那裏的飯館再大也坐不了那麽多人呀。
黑黝黝的百姓都笑的露出一嘴的白牙來:“哪能讓公子請,我們全鎮人請兩位公子還差不多。”
西陵越難得開玩笑道:“讓她請吧,她現在可是家資豐厚的很。”
七七哈哈笑道:“是啊,我夫君來的時候可是把他全部家當都給我了,所以也算他請了。”
衆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昭示着以後會越來越好。
不過百姓們還是不願意她去破費,馬毅最後提議說,他負責去割肉,鎮子裏的人各家奉獻點菜,鎮上也有幾個大廚,可以在外面支幾個爐子,然後自己做飯自己吃。
七七爽朗的答應:“不過先說好了,買菜和肉的銀子我來出,你們留着銀子還有好多用處呢,要是再不答應,明天我就不來了。”她佯裝生氣道。
最後終于熬不住七七的執意,馬毅才一邊感慨一邊激動,淚花翻湧的接過了銀子。
第二天,七七生怕馬毅不舍得花銀子,特意吩咐冬雪直接去集市上拉了三頭豬和二十壇酒來,并帶上自家的廚子去幫忙。
等到七七他們趕到的時候,鎮子東頭的空地上已經擺滿了桌子椅子,好多孩子都在幫忙,似乎這裏是豐收之年,所有的人都在慶祝,從來沒有過的盛況,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倍。
除了為今天飯菜張羅的人,其他的健壯勞力都下地幹活去了,馬毅安排他們早點回來。
看見七七和西陵越過來,所有人在朝他們點頭致意,因為這一切都是她給予的。
“小公子,你拉這麽多酒來,是要把我們灌醉嗎?”李家大嫂還是很爽朗的性子,嗓門比喇叭還亮,她一喊,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拉來的三車酒和幾頭還在哼哼的母豬。
孩子們都圍上來:“大哥哥,大哥哥,我們要吃肉。”
“放心放心,今天的肉管飽。”七七展開一個明媚的笑容,後面的春水秋實早已經把帶來的各式各樣的糕點發給他們,孩子們頓覺哥哥是天上神仙下凡,專門來滿足他們的願望來了。
十個鍋一塊架起來,那場面真是壯觀,馬毅從各家各戶拿了很多野蘑菇,土豆,和肉摻在一起炖了起來,一會兒那香飄飄的味道就沸騰了開來,飄在空中。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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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