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香氣襲人

? 太子殿下選妃，吳太後、宜康長公主、蕭皇後和何貴妃等宮中的幾個妃嫔親臨太子府。再加上滿園子的大齊京都城各路世家貴女，一時間，太子府的氛圍熱鬧極了。

高矮不齊，燕瘦環肥，衆佳麗們雖各有千秋，可太子妃最後的人選只有一個，太子妃的寶座最終會花落誰家，這誰也料不到。

不過令江瑟等人疑惑的便是，除了貴女們，竟然還來了多位公子哥兒。看來今日的這場宴會，不僅是為太子殿下選妃，說起來，大齊其他的幾位皇子也都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啧啧，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兩女争夫或是兩男争妻的戲碼。大齊的女子看着雖嬌弱，但實則彪悍不已，宜康長公主便是最典型的一位。

太子府的人手一時間有些緊張，所以江瑟和元嬰等人暫時充作府中的宮婢。這人活着真是沒半點子自由，主子爺讓你幹甚你就得幹甚。

蕭皇後，江瑟自是見過，蕭皇後的面色今日瞧着紅潤多了。三四十歲的年紀，早已比不得年輕妖嬈的面容，但眼角眉梢，自帶着一股子端莊恬靜，舉手投足間不自然地流露出高貴典雅，那是從骨子裏流出的娴靜氣質。

整個後宮，除卻吳太後，活得最明白的一人就屬蕭皇後了。

寵你用你是福氣，安分守己是本分。

江瑟端着個托盤正往太子府的大花廳走去，忽聽到兩個小宮女失聲喊道：“看，快看，那就是大齊京都第一美人，楚陽侯府的嫡出小姐。”

江瑟聞聲腳步一頓，微微轉首朝人群中望去。鵝蛋臉，瑤鼻櫻唇，神情溫婉，容色自是可以與元嬰相媲。一身淡粉的薄紗輕裙，即使身處百花叢中，也讓人不舍得移開雙眼。

秦碧妩，江瑟名義上的雙生妹妹。江瑟見過她，十五年前，還是粉粉嫩嫩嬌嬌弱弱的一團，如今都已成為了京都第一美人。據說才情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唯一不足的便是自小體弱多病。

江瑟望了片刻旋即回轉頭端着托盤繼續朝花廳走去。

這樣也好，江瑟算是救了別人一條性命，也算是積了德了。

***

李霁坐在劉琚下首，不顧從四面八方傳送過來的秋波，一人兀自飲着酒。本是太子殿下要選妃，跟他有什麽幹系。

一身玄色錦袍，面容清貴溫煦，與太子殿下一起，堪稱大齊雙絕。倆人都是能讓女子傾心的俊逸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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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搖着酒杯，朝坐在上首的劉琚開口道：“殿下，臣可是要醉了。”面色瞧着還真有些醉意。

劉琚冷哼一聲道：“來人，扶李将軍下去歇息。”

“多謝殿下。”李霁驟然傾身輕聲道，這滿園子的脂粉味，聞多了，可是會要人命的。

李霁身旁一直服侍着的兩個小宮女面色含羞地上前扶住了他，能觸到李将軍的袍角也是好的。

李将軍離了席，這廳中衆佳麗們的芳心暫時枯萎了一地。一時間，劉琚身上又多了幾十簇盈盈含情的目光。劉琚嘴角漾起一絲笑意，端起案上的酒杯，旋即一飲而盡。

“秦姐姐，你看什麽呢。來，我敬秦姐姐一杯。”四公主端着酒杯睜着一雙大眼滿臉好奇地朝秦碧妩的視線望去，沒什麽人啊。

秦碧妩聞言目光微閃開口柔聲道：“以為看到了認識的人，沒想到是我看花了眼，認錯人了。”

四公主面色了然道：“哦，來，我們喝酒。”

秦碧妩身後的小丫鬟見狀連忙上前，剛想開口勸阻，便被秦碧妩示意制止了。

“來，我敬殿下一杯。”秦碧妩說完與四公主幹了一杯。

女子這一方的酒皆是桂花釀，沒有那麽大的烈性。秦碧妩的身子雖弱，但偶爾小酌一杯，也無甚大礙。再說了，她今日确實想痛飲幾杯。

對于太子妃，蕭皇後心中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選，那姑娘連吳太後也是贊不絕口，容色家世自不必說。之所以有這場宴會，只不過是為太子再選一兩個側妃，再為其餘的宗室子弟物色正妃而已。

大齊的貴女，身份再怎麽顯貴，她們一生的幸福，一生的選擇，也不過是挂在上位者嘴邊的幾句話而已。

不是人人都會像宜康長公主那般活得恣意暢快。

***

太子府書房仍是江瑟負責的領地，書房重地，旁人自是不能輕易入內。既然能得太子殿下那麽大的信任，她自會兢兢業業地拿着雞毛撣子，不放過這書房中的任意一個犄角旮旯。

實際上，這書房是江瑟的避難處，清靜。

從大花廳那方傳來的絲竹聲不絕于耳，江瑟躺在矮榻上，閉着雙眼，真是惬意極了。

門口驟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江護衛，你在裏面嗎？”沒有允許，一般的小宮女是不敢貿然闖進去的。

江瑟今日穿着一身宮女服侍，自是麻煩無比，她起身整了整裙擺，面色有些不悅。

“什麽事……”江瑟話還未說完，懷裏便闖入一人。

“江護衛，李将軍喝醉了，奴婢想把他送入廂房，可李将軍他，非要往書房這邊走。奴婢制止不住，所以……”那倆小宮女累的滿頭是汗，哪裏還有什麽心情去欣賞美色。

江瑟使勁地推開李霁，奈何這厮醉的自己都站不住，她只能勉強地扶着他。江瑟最不喜他人的碰觸。

過了片刻，江瑟無奈道：“你們先回去吧，李将軍由我來看護。”

那倆小宮女聞言逃也似的跑開了。

江瑟見狀眼角含笑：這太子府的小宮女們就是這麽淳樸，美色當前，都沒想過要揩一把油。

江瑟把李霁拖到矮榻前，直接把他往榻上一丢，幹脆利落。喝醉了的人，哪裏會記得那麽多的事。

只聽榻上的人悶哼一聲就沒了聲響。江瑟湊上前，使勁拍了拍李霁的臉：不會死了吧。不過，這厮長得還真是不錯。

“啊！”一陣天旋地轉，江瑟就被人給壓在了身下。

“原來你姓江，江護衛，你是太子府的護衛？”李霁神色平靜，一點兒醉意也無。

江瑟的雙手被人緊緊地鉗制着，動彈不得半分，這情形，怎麽看怎麽熟悉。

“你先放開我！”江瑟掙紮了半晌冷聲道。

“你先回答我。”李霁說完旋即傾身朝江瑟頸間聞了聞，這香味很熟悉。

“是的，李将軍。”江瑟偏過頭，一時間，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霁聞言嘴角漾起一絲笑意，随即松開了江瑟的雙手。只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頸間一疼，随即撅了過去。

江瑟奮力地爬起身，旋即把手中的銀針塞進荷包裏。

她雖捏不住繡花針，不過這麽長的銀針倒是能捏的住，紮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