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拜見

? 天氣愈發冷了起來，江瑟躲在錦被不舍得起身，天微微亮，她還可以再睡會兒。江瑟動了動身子，一雙大手朝她胸前襲了過去。

李霁昨晚雖遵守承諾，可照樣把她弄的精疲力盡。

江瑟握住按住李霁的手，坐起身柔聲道：“起身吧，我侍候你穿衣。”女子的衣物她雖有些應付不過來，不過男子的衣袍她倒是熟悉得很。

李霁起身站在江瑟面前，伸開雙臂，任由她給自己穿衣。以往他都是自己穿衣，如今有了媳婦兒，感覺就是不一樣。

江瑟系上李霁腰間的衣帶，擡頭望向他道：“好了。”如果她精于女紅，定會為他親手做幾件衣裳，當初就該跟着元嬰學幾手。

李霁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道：“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帶你出去走走。”他今日要去上朝，不能陪她。這府裏人雖衆多，但呆的久了也會悶的。

江瑟聞言雙眼一亮，開口道：“好啊，我們可以去賽馬。”她雖喜歡騎馬，但總是沒有機會。

李霁見狀嘴角漾起一絲笑意，只要她喜歡便好。

二人用過早膳，李霁便上早朝去了，江瑟仍在忙着打理府中的庶務。

“夫人，喬嬷嬷帶着沈姑娘過來了。”如瀾進來禀告道，說完上前把這沈姑娘的身份向江瑟細細解釋了一番。

江瑟擱了筆，開口道：“讓她們進來吧。”照這麽說，這位沈姑娘是和李霁從小一起長大的，無非就是青梅和竹馬的那些事兒。

喬嬷嬷領着沈韻進了房，朝江瑟屈身行禮道：“奴婢見過夫人，這是老奴的女兒，名叫沈韻。阿韻，還不趕快向夫人行禮？”喬嬷嬷看着有些呆愣的沈韻，開口催促道。

江瑟笑吟吟地看着沈韻。模樣長得不錯，興許是常年呆在邊關的緣故，面上的膚色沒有尋常女子那般白皙。

面前的女子相貌姣好，身姿窈窕，清麗端莊，笑意淺淺地望着她，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沈韻一時間有些怔愣，直到喬嬷嬷催促她，方回轉過來，旋即大大方方地上前抱拳施禮道：“見過夫人。”她不是府中的侍女，自然不用自稱奴婢。

江瑟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看着沈韻道：“沈姑娘不必多禮。”是個英氣磊落的姑娘，但願她人如其表。

沈韻複又抱拳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她想知道她到底會不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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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嬷嬷臉色大變，連忙開口道：“阿韻，不得對夫人無禮。夫人，奴婢這個女兒，她……”

江瑟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開口笑道：“如瀾，你先帶喬嬷嬷下去。”看這情形，難道又是第二個單家姑娘。

如瀾有些遲疑，旋即開口道：“是，夫人。”她再怎麽生氣，也要保住夫人的臉面。不過，這位沈姑娘，還真是不知好歹。

如瀾上前拉住喬嬷嬷出了房門，房內只餘下江瑟和沈韻。

沈韻沉默着，江瑟望着她也不開口。如果她和李霁還未成親，她就沒有資格去管束其他女人對他的心思。可是如今，她已經和李霁成了親，她絕不允許其他女人插在倆人之間。

沈韻擡首直視着江瑟道：“你會不會武？”她希望她不會，這樣她就有了一點希冀。

江瑟見沈韻省去了“夫人”二字，也不惱，輕聲道：“你是不是想跟我比試。”難道是她想錯了，這沈姑娘純粹是想找個對手來着。

沈韻抿嘴點了點道：“是。”

江瑟輕笑道：“就在這比吧。”她的功夫在衆多暗衛中雖是最低的一級，但并不代表着她打不過這位沈姑娘。贏了便贏了，即使是輸了，她又不會把李霁輸出去。就沖着沈韻想跟她光明正大地比試，她也不會讓沈韻失望而回。

這間房，她是用來處理府中庶務的，極其寬敞，倆人施展得開。

一時間，房內充斥着打鬥的聲響。沈韻使的是劍，而江瑟使的仍是鞭子。

喬嬷嬷聽着房裏的動靜，臉色變得煞白，抖動着嘴唇道：“不行，我得進去制止阿韻，她要是傷了夫人可怎麽辦。”夫人可不會武，夫人要是受了傷，阿韻她，她會沒命的。

如瀾拉住喬嬷嬷，面色鎮定道：“夫人說了，我們不能進去。”如瀾面色雖不顯，但心下也是十分忐忑。

江瑟一鞭甩在沈韻的劍柄上，“哐當”一聲，沈韻的劍落在了地上。

“你輸了。”江瑟輕聲道。

沈韻的面色黯然，過了片刻，朝江瑟抱拳道：“我輸了，我不如你。”英姿飒爽習武的姑娘，連她都忍不住喜歡。她長得不如她好看，功夫也比不過她。

江瑟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姑娘還真有些意思，說話的口氣，她喜歡。

“嘭”地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李霁面沉如水地走了進來。

江瑟看到李霁，面色有些詫異，她沒料到李霁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了府。

李霁大步走到江瑟面前，拉住她的手，柔聲問道：“有沒有受傷？”今日聖上剛一上朝便嚷着頭疼，朝中百官只好散朝回府。沒想到，他剛一回府，便聽到如瀾禀告說自家媳婦兒和沈韻打起來了。

江瑟搖了搖頭道：“我無事。”李霁招來的桃花，由他自己來解決。

李霁面色微緩，微微垂首道：“你先回去休息。”說完便示意如清扶着江瑟回房休息。

江瑟跟着如清回了房，躺在床榻上合了眼睑。

沈韻望着眼前面沉似水氣勢駭人的李霁，眼底一黯，垂在兩側的手有些發抖。李霁對屬下嚴苛，對自己更是嚴苛。她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麽溫柔小意過。

沈韻徑直跪在李霁面前，低着頭道：“屬下知罪。”不是她輸了，而是她連比試的資格都沒有。李霁望向那人的眼神，是男人望向女人的眼神。而她，僅僅只是他的一名下屬而已。

李霁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韻，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氣：“李勝，拉她下去領罰。”

“是，爺。”李勝上前把沈韻拖了下去。

別說打不過，就是打得過，再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夫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