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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北京很有名的一家老字號飯店,低調的矗立在繁華的街道,菜式基本上延續了老北京的風味,尤其是其中那道以鹿肉為主的大菜,隋心印象最深。
上一次來還是小時候,家裏老人做大壽,一家子親戚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湊齊了,在這裏包了一個包房,七嘴八舌的待了一下午。
隋心沒想到鐘銘和方町會約這裏,以他們這個年紀,這個身份的人,大多會選擇新派前衛時尚的高級會所,紙醉金迷,樂不思蜀。
一路心不在焉的穿過走廊,來到包廂前,走在前面的方町卻突然站住腳。
隋心擡頭用眼神詢問時,只覺得指尖一暖,就被他牢牢攥住。
她愣了一下,想掙紮卻忍住了。
只聽方町的聲音自頭頂籠罩下來:“準備好了嗎?”
只猶豫了一秒,隋心就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就見方町伸出手,一把推開包廂的門。
睫毛輕顫,隋心緩緩擡眸,正迎上包廂裏那道高大挺拔,閑适優雅的身影。
——
聽到開門聲,正低頭看資料的鐘銘,漫不經心的擡頭。
一雙黑眸隐藏在黑色框鏡後,沉靜如水,微微漾起弧度的薄唇,剛剛抿過幾口水,泛着潤澤的光。
和白日的他不同,這會兒領口微敞,袖扣也已解開,将襯衫袖子挽到手肘,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優雅的伸展着。
然而,就在不經意掃向門口時,高大的身形卻驀然頓住,手臂上的肌肉糾結在一起,擡起一手摘掉框鏡時,黑眸微眯,直直的掃向門口十指緊扣的兩人。
腦海中浮現的,則是前一天晚上他握着同樣一只手,無聲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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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方町率先走進屋裏,臉上挂着如昔日一樣痞痞的笑,随着行走,将慢了一步的纖細身影拉了進來。
然後,一同在鐘銘對面坐下,依舊十指緊扣。
——
方町在笑,目光望着對面桌上,那只看似随意搭在那裏的大手,手背上的青筋卻已繃緊,指節泛白。
“嘿,兄弟,我們來晚了,不介意吧?”
即使沒有擡頭,隋心也能感受到此時此刻凝滞的氛圍,只好低着頭,正在思忖到底什麽時候要把手抽回來。
下一刻,餘光就掃到圓桌上的轉盤轉了半圈,菜單很快轉到他們面前。
沉沉的嗓音從對面傳來:“看看要吃什麽?”
隋心閉了閉眼,終于趁着這個機會将手抽出,去夠菜單。
然而與此同時,方町卻先一步伸長手臂,替隋心把菜單拿起來,還體貼的将它展開架在桌上,恰到好處的擋住兩人的半個身子。
從對面望過來,只能看到兩個人的頭緊緊的挨在一起,低而輕的男人的聲音,自後面發出。
鐘銘望着這一幕,臉色陰沉而冷冽,淩厲的黑眸幾乎要将那菜單瞪穿,想一探究竟到底在那後面,她該死的有沒有在笑,在臉紅,就像在她懷裏時一樣羞澀。
——
事實上,菜單後面隋心确實漲紅了臉。
她知道方町是故意的,可當她第一時間想躲開時,方町已經靠了過來,還快速的在她耳邊說:“如果你現在推開我,一切就都白做了。”
聽到這話,隋心再也不動,只是僵硬着身子瞪着菜單上的菜色,竟然一個都沒有看進去。
直到菜單落下,露出對面臉色極沉的那張面容。
那雙黑眸,精準的鎖住殘留在她臉上的紅暈,頓時只覺得胸悶難當。
隋心只擡了一下眼,就瞬間垂下。
她胸口跳得很快,竟然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窘迫無措。
那眼神,就像是要掐死她……
暗暗吸了一口氣,她掩飾性的端起水杯,正準備喝,卻因為勢頭太猛,水一下子灑在胸前和腿上。
她正要去夠紙巾,下一秒,紙巾盒就被遞到眼前。
匆匆擡眼,對方町說了一聲“謝謝”,立刻抽出兩張去擦胸口,然而這個時候,方町也抽了一張,向她大腿擦去。
雖然穿着裙子,紙巾只是接觸到布料,可是他在看吶……
隋心立刻将紙巾搶了過來,一邊擦一邊站起身說:“我去洗手間。”
誰知剛繞過椅子,正準備越過方町的座位,卻不防他突然伸手,将她拽了回來。
蠻橫的力道,牢牢地摟着她的腰,攬在身側。
隋心一驚,下意識地擡頭望向對面。
正撞上那雙冰冷的眸子。
然後,就聽到方町說:“哦,對了,兄弟,有個事兒得跟你彙報一下。”
停了幾秒,她心裏一咯噔,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血液自臉上漸漸退去時,只能聽到對面涼飕飕的嗓音:“還用說麽,我都已經看到了。”
“你看到了我也得說一聲。我和丫頭,開始交往了。”
話音落地,但聽一聲輕笑,笑的她一陣發抖。
就見那修長的手指,緩緩端起茶杯湊到唇邊抿了一口,随即扯了一下嘴角:“是麽,不過根據我的經驗,不到最後關頭,她很有可能會變心。”
隋心不禁一怔,他是在說她麽?
她什麽時候變過心……
方町輕笑着回應:“是啊。其實第一次告白的時候,我也自認為很帥,沒想到竟然遭到拒絕。後來又把臉皮磨厚了幾層,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才又試了一次。”
話音落地,鐘銘眉梢輕挑,狹長的丹鳳眼裏漸漸融入一絲譏诮:“習慣就好。”
隋心這才明白,他們是在說她,還當着她的面。
——
心裏迅速湧上一股氣憤,方才的不适和忐忑一下子淡了很多。
她很快掙脫了方町的手臂,邁出幾步,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和兩人之間呈現一個三角形。
開口時,她誰也沒看:“既然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咱們能不能就當這次是發小聚會,就像以前一樣。”
停頓一秒,只聽兩個方向同時發出聲音。
“以前?”
“以前不就這樣嗎?”
隋心左右看了一下,微微蹙眉。
緊接着,就聽方町說:“打小你就跟着我們倆後面跑,我們哪次不是這麽奚落的?”
隋心很快瞪了他一眼,方町卻變本加厲:“不過那時候沒發現你這麽拽,兩個大帥哥跟你告白,你還猶豫,你還挑三揀四?”
鐘銘也緩緩垂下眸子,薄唇微勾,語氣極輕:“又不漂亮。”
隋心臉上一白,睫毛輕眨的望過去時,方町這邊又開了口:“身材也不好。”
她又看向方町。
“脾氣大。”這三個字更加譏諷。
“膽子小。”另一邊,淡淡的嘲弄。
“闖了禍就知道哭。”包含着濃濃的指責。
“說謊成性。”這道聲音十分不滿,像是領教多次。
“記性也差,還小心眼。”繼續數落,簡直意猶未盡。
“嗯,還真是一無是處……”終于将她定論。
隋心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置信的睜大眼。
沉默片刻,直到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別太過分了!你們倆又比我好多少,一個自大,一個自負,身上的臭毛病一堆,還自以為很有優越感。”
可是無論是身材筆挺坐姿閑适的他,還是對面吊兒郎當斜坐着的他,都沒有将視線投過來,好像她就是個透明人。
只聽方町嗤笑了一聲,說:“看來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以後除了是兄弟,也是情敵。”
鐘銘擡眸,聲音優雅而淡然:“別忘了,你之前可是我的手下敗将。”
“那是以前。”方町繼續笑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這丫頭太仇富,越是有錢在她那裏越讨不到便宜。”
一聲輕笑,鐘銘掃向隋心:“嗯,真是任性。”
話音落地,隋心再也忍無可忍,走出包廂。
——
“咚”的一聲,包廂門被用力合上。
方町努努嘴,笑道:“我記得你就談過一次戀愛,還是跟這丫頭。我實戰經驗這麽豐富,比你更懂女人的心。信不信,我很快就能把她定下來?”
頓了幾秒,低了幾分的嗓音自對面而來:“只談過一次戀愛,還是和這丫頭?呵,說得好……”
不過一秒,再度開口:“可我這輩子的所有經驗,都準備給她。”
——
洗手間內,隋心盯着鏡子裏那張氣憤的臉,兩只手在涼水下沖洗着,借此讓自己冷靜下來。
真是越聽越生氣,越想越惱火。
名為敘舊,實際上卻是她的批|鬥大會。
怎麽,難不成被追了就要答應?不答應就是她不識貨?
這是什麽邏輯?
他們倆還不是一個姿态端得極高,一個四處沾花惹草?
除了在長相上占了先天的優勢,有哪一個性格讨喜的?
生了會兒氣,隋心又洗了把臉,将水龍頭關掉,抽出紙巾随便擦了兩下,再一擡頭,正望見鏡子裏那唇上的傷口。
她下意識的抿了一下,輕嘆一聲。
一時間,竟然不想回去。
于是,走出洗手間後,她在走廊拐角處的小廳裏坐下。這裏是吸煙區,不過這會兒沒有人,空氣尚算清新。
呆呆的坐了會兒,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她這才突然想到,上一次向這樣湊在一起,好像還是在溫哥華。
她還記得在那間pub裏,方町騷包的亮相,手執麥克風,輕唱着《rday》。
那時候的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裏,只有快樂,不受拘束的快樂。
不似現在,連氣質都像是被朦上了一層枷鎖。
她正在震驚時,就聽到方町對着臺下說:“我說兄弟,你打算讓我清唱多久啊?”
然後,她就見到,一直在身邊坐着的高大身影,走向舞臺,長腿一邁,跨坐在架子鼓前。
劇烈的鼓聲驟然響起。
鼓點震動,每一下都像是敲擊在心頭,振奮着腎上腺素,鼓動着耳膜,臺下的聽衆無不汗毛大張,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目光深邃的鼓手。
直到一分鐘的熱身,戛然而止。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除了鋼琴,鐘銘還會打鼓。
那時候,方町家裏還沒有破産,她也不知道鐘銘的身份。而且嚴格算起來,像這樣有閑心坐下來說說笑笑,在溫哥華時就只有過兩次。
只是她沒想到,溫哥華一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三人聚在一起的機會卻只有兩次。
仿佛是在去溫哥華之前的那幾年中,見面的次數太多,已經透支光了此後的份額。
如今回國了,更是難得再聚。
——
手機突兀響起。
隋心一下子醒過神,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赫然跳出“夏瓴”二字。
心裏一喜,立刻接起。
即刻就聽到夏瓴爽朗清脆的聲音:“心心,想我沒!”
隋心禁不住笑:“想,想死你了!”
“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你這不是國內電話麽……啊,你回國了?”隋心後知後覺的叫道。
“對,我要回來處理點事,順便放個小假,不過只能待一個月。”夏瓴語速極快的将這幾天的匆忙交代了一遍。
話音一轉,又說:“對了,過幾天是高中同學會,咱們一起去吧?”
“同學會?”隋心怔住,“我沒接到通知啊。”
“哎,我這不是通知你了嗎,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啊!”
隋心有些發懵,高中同學會?
除了夏瓴,她高中好像沒什麽談得來的朋友。
然而,不等隋心說話,夏瓴的聲音就再度傳來:“對了,秦朔有幫我好好照顧你嗎?”
說起這事,隋心就覺得窘。
“別提了,他只要不惹事還把我牽扯進去,我就感謝他了。不過話說回來,他這陣子都沒來上課,是有什麽事麽?”
“哦,因為我回國了呀,他和我在一起。”
“啊?”
腦子裏飛快閃過一個念頭,頃刻間卻又被推翻。
誰知,夏瓴卻很快宣布了答案:“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從年初開始,他就在追我。”
——
包廂裏,已經上了一桌子的菜,三個人顯然是吃不完的,但方町卻變本加厲的多要了一瓶紅酒。
酒杯輕碰,方町一口飲盡,聲音有些沙啞:“其實今天我帶丫頭過來,就是為了當面告訴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對面端着酒杯的那只手,微微一頓,将酒杯放下,擡眸望來。
“方町。”
方町卻将他打斷:“你先聽我說完。”
停頓幾秒,聲音再度響起:“我喜歡那丫頭,從很久以前就喜歡,雖然你知道的比我早,但我喜歡的程度,比你想象的要深。”
紅色的液體再度湧入杯中,翻滾着,激蕩着。
方町喝了一口,喘了口氣,又說:“小時候,我爸突然發家,我以為仗着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你沒錢,但你和丫頭郎情妾意。後來,我爸栽了,我沒錢了,要重頭開始,你卻名利雙收,丫頭心裏想的還是你。呵,我什麽都輸給你……”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道:“可是只有她,我不想輸。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盡快了斷。”
鐘銘不語,定定的望過去,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宇,顯露了一絲情緒。
“從小到大,我從沒求過你……鐘銘,你有太多要守護的人和事,你媽,你爸,你大哥,還有鐘氏。和你在一起,丫頭注定要為你犧牲,注定要和這些人一起排序,注定要被旁人品頭論足。可我不同,我只有一個癱瘓的老爸。他沒有野心,也沒有能力去争,他老了,這個病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就當是我求你,把丫頭讓給我吧。”
自這句話後,靜谧的氣氛持續了很久。
彼端那雙黑眸,直勾勾的望來。
須臾間,但見薄唇動了動:“對不起,方町。”
停頓一秒,和緩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你說得對,我确實擁有很多。可是如果注定要我放棄一切,用來交換一個人。我只要她一個。”
方町一怔,驀然笑了,口吻卻很認真:“就算要放棄你我之間的友誼?”
一陣靜默。
再開口時,聲音篤定:“是。”
“即使要放棄你我的友誼。”
話音落地,包廂的門應聲而開。
就見一服務生走了進來,對兩人說:“有位姓隋的小姐讓我告訴二位,她先回去了。”
——
回學校的路上,出租車的車窗搖下了半扇。
隋心靠着風口,像是要借由涼風,将心裏的麻亂一并吹走。直到一個噴嚏打出來,她才将車窗搖起來。
拖着步子回到宿舍時,方町發來一條短信,問她怎麽先走了。
隋心沒有回,徑自删掉。
宿舍裏,于斯容正哼着歌在鏡子前試衣服。
隋心進了屋,一頭栽倒在床上,這才感覺到有點頭暈。
于斯容走出來坐到床邊,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麽了,不舒服?”
隋心道:“吹了會兒風,估計要感冒,一會兒睡前喝點板藍根就行了。”
于斯容點了點頭,随即将一張字條塞了過來,是一串電話號碼。
“這是美嘉負責人的電話,可能這兩天就要聯系你,說想見見你,和你聊聊設計圖投入市場的事。”
隋心一怔,一下子坐起身:“這麽快?”
“這還快?你以為人家把你的設計買回去,是為了放個三四年才拿出來?只要設計沒大問題,再選出最适合的寶石,分分鐘就會投入生産。真正花時間的是後期的包裝,宣傳,寶石和底托的打磨。”
話音落地,見隋心還在愣神,于斯容笑着推了她一把:“傻丫頭,醒醒吧,你就要出頭啦!”
——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蒙的,比前幾天的溫度又低了幾分。
隋心精神不濟,很晚才走進教室。
教室裏人聲鼎沸,話題似乎還圍繞着這兩天的緋聞貼和黑馬貼。
隋心坐在位子上,趴了會兒,就聽後面花癡一樣的讨論聲。
有人說,看到鐘學長從琴房走出來,沒想到鐘學長彈琴那麽好聽;有人說,鐘學長在校時就是校樂隊的鼓手,每次一上臺必定豔驚四座;還有人說,鐘學長這麽多年都沒交過女朋友,也沒緋聞,聽說是一直有個喜歡的女人,前不久兩人已經訂婚了,對方就是姚氏的千金。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反對。
一人說:“呸,誰不知道鐘氏和姚氏是利益聯姻,而且只是訂婚,結不結的成婚還是未知數。我聽說啊,其實還有個地下情人在……”
另一人說:“啊!那你們說,鐘學長會不會為了這個地下情人,反抗整個家族啊!”
“你真以為是電視劇?反抗?要是反抗了,還會有訂婚嗎?”
真是越聽越煩,越聽越頭疼。
隋心從桌上爬起來,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差。
——
嘈雜的聲音,很快溢出教室外,傳入走廊。
班主任正拿着文件夾走過拐角,幾步之後,就見另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跟了上來。
高跟鞋清脆的響在地板上,露過一間教室時,坐在窗口的男生,下意識的看過去,一看就愣住了。
那火辣的身材,那趾高氣昂的甩頭發的動作……
啧啧,學校裏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一號大美女?
直到班主任推開教室門,全班同學立刻安靜下來。
就見班主任将資料夾放在講臺上,敲了兩下桌面說:“咱們班上,今天來了一位轉學生。”
講臺下立刻發出一陣古怪的吆喝聲和噓聲。
“這時候轉學?上學期都快過去了!”
“帥哥還是美女啊?”
班主任笑道:“請大家多照顧一下新同學。”
随即看向門口:“進來吧!”
下一秒,就聽到幾聲清脆的高跟鞋聲,高挑火辣的身影很快越入衆人視線。
竟是個打扮成熟的女生。
就見她撩了一下長卷發,緩慢的轉過身,露出一個笑容。
霎時間,全班的男生都沸騰了,口哨聲絡繹不絕。
女生們則發出不屑的聲音。
只有隋心,愣愣的盯着對方,一眨不眨,頓時只覺得頭皮一股涼意自心口湧出,一路爬上頭皮,陣陣發麻。
片刻間,就見新來的女生擡眼輕笑,緩慢的掃過全班。
直到略過一個嬌小纖細的身影,頓了一秒,又轉了回來。
新來的女生瞬間瞪大了眼,下眼睑輕輕抖動着,透着不敢置信。
一時間,四目相交。
同樣的信息,漸漸融入彼此的目光。
怎麽會是……
——隋心!
——姚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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