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翌日一早的課匆匆即過。
午休開始,隋心一如既往的收拾好課本,準備去食堂。
這時手機響起,進來一封短信。
打開一看,居然是姚曉娜傳來的。
【樓頂見,不來我就把你的醜事說出去。】
隋心翻了個白眼,剛要無視,可是拿起課本起身的功夫,突然又升起一股好奇心。說實在的,她還真想知道,姚曉娜還有什麽新題目可發揮。
思及此,腳下一轉,就向樓頂走去。
——
北京冬日的風,像是藏了一把沙,呼在臉上有些疼。
姚曉娜要風度不要溫度,穿着很單薄。
隋心裹緊大衣,一步步想姚曉娜走去,有些佩服她站着這麽直,卻沒有一絲發抖的耐力。
可是一張嘴,就忍不住說:“如果我是個男的,看你穿這麽少,在風裏等我。我真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
姚曉娜眼神紅腫,不知道是北風吹的,還是前一天的火兒至今難平,她就那樣直勾勾的瞪着隋心,目光劃過她的嘴。
一看之下,頓覺氣湧如山:“昨天我走了以後,你和鐘銘做過什麽?”
隋心一怔:“和你有關系麽?”
姚曉娜深吸一口氣,從頭到腳都是冰的:“現在他還是我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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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失憶,你不用每次都重複。”隋心皺起眉,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姚曉娜,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什麽時候最醜?就是你現在這樣,因為嫉妒。它是女人最不應該消費的化妝品。”
話音落地,隋心轉身就走。
“你要是現在就走,我就曝光這張照片!”
姚曉娜尖銳的嗓音,合着風飄進耳裏。
隋心下意識地回過頭,就見她向前走了幾步,手臂伸長,舉着手機向她示意。
隋心愣住。
怎麽,竟然是昨晚,鐘銘吻她的那一幕。
兩人交疊的身體,密不透風的貼在一起。
姚曉娜是怎麽拍到的?
正在思忖,姚曉娜就開了口:“哈,你真以為昨天那些人都是你們一國的?當時就有人把這張照片傳給我了!怎麽樣,要不要我将它貼到論壇上去?還是群發給同學和老師們,讓大家幫我一起撕碎你的真面目。”
——
靜了一秒,隋心嘆了一口氣,語氣很冷:“那你發好了。”
姚曉娜一怔。
隋心又道:“以你的性格,你要是真的想公布照片,沒有人能阻止,就像一年前一樣,你曝光我的日記本,也沒問過我的意思啊。可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這麽做,說穿了就是因為你姚曉娜丢不起這個人,你的弱點就是要面子。”
“你!”
姚曉娜氣險些要破口大罵,但轉瞬間卻忍住了,随即深吸了幾口氣,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對,我是要面子,卻比不過你這麽不要臉,我就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怕!隋心,你知道你的弱點是什麽嗎?”
隋心不語,靜靜地望着她。
只聽她說:“是鐘銘。”
隋心依然沉默,眉宇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拳頭在身側握緊。
雖然那表情微乎其微,但姚曉娜還是捕捉到了。
“你渾身上下哪裏我都看不順眼,但不可否認,你有一種肯為鐘銘犧牲的精神,是我比不上的。若不是這樣,當初你也不會為了離開他,把彼此弄得遍體鱗傷。呵,難道如今就因為他對你勾勾小指頭,你就要走回頭路?傻姑娘,你醒醒吧,別男人給你個甜頭,你就送上門。”
姚曉娜邊說邊逼近:“哦,對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鐘銘的大哥也在國內,而且還成功的分走了他一部分權利,如今正在四處找題目做文章,要将他徹底架空。怎麽樣,這樣的流程是不是聽上去很熟悉?”
說話間,姚曉娜繼續向前,直到來到隋心面前,那語氣讓人毛骨悚然:“剛才有一點你說得很對,我是嫉妒,而且我很會縱容它。其實鐘政已經找過我爸好幾次了,他給的條件也很吸引人,我爸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轉而投資在鐘政身上。因為比起有一個鐘氏集團的繼承人準女婿來說,要吞掉整個鐘氏,對他更有吸引力。”
什麽?
隋心一下子擡起眼,迎向姚曉娜的目光,仿佛要從她的眼中分辨這番話的真僞。
可是片刻過去,她卻心涼的明白到,姚曉娜的話都是真的。
“直到昨天晚上,鐘銘那樣對我,現場還有人傳來這張照片,我都沒有将這些告訴我爸。因為我想先聽聽的你的态度,再決定是不是要給我爸一個發兵的理由。不管外面怎麽傳鐘銘的緋聞,只要不是親生女兒跑到他面前哭訴,反而願意在他面前維護自己的未婚夫,那這個當父親的,又怎麽好意思對未來女婿下手?可是如果你的表現我不滿意,讓我的嫉妒蒙蔽理智,我一定會讓我爸為我出頭,告訴他,快點吞掉鐘氏吧,那個男人又沒和我結婚,我幹嘛要保護他?就讓他嘗嘗什麽叫走投無路吧,這樣他才會乖乖的待在我們姚家的庇護之下。”
——
一時間,只有呼呼的風聲。
隋心覺得冷,真心覺得冷。
這種冷,并非因為害怕姚曉娜,而是對這個她所不了解的世界感到害怕。
這一瞬間,她又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力,比一年前更甚。
她怎麽都想不到,曾經那個強健的鐘氏,竟然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因為自己人胳膊肘向外拐而走向絕路。歷史上有那麽多血淋林的例子都說明了這一點,內部腐爛,曾讓多少民族、政權、國家走向滅亡。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最最想不到的是,姚氏竟然就成了這場戰役的關鍵,是幫鐘銘穩住局面,還是幫助鐘政吞噬鐘氏,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思及此,隋心緩緩擡眼:“是不是只要我答應你……”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這時身後的那道門就突然打開,一個吊兒郎當的男生,叼着煙走了進來。
姚曉娜動作一頓,越過隋心的肩膀望過去,原本還得意非常的嘴臉,瞬間就像是見了鬼。
隋心回頭一看,原來是秦朔。
顯然,姚曉娜并不知道秦朔也在這裏念書。
秦朔只掃了兩人一眼,就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咒罵了一聲就走上前,口氣很沖:“姚曉娜你他媽的沒完了是吧,一天到晚的鬧不夠!”
姚曉娜退了一步。
秦朔逼上前,越過隋心時,卻被她一把扯住。
秦朔看了隋心一眼:“怎麽,你不想教訓她?”
隋心無奈的嘆了口氣,擡手指了指側上方高高架起的攝像頭。
“你要是真動手,全都能拍下來。”
秦朔一怔,随即笑了一聲,神情譏诮:“你早知道?”
隋心輕輕颔首:“嗯,所以我才會站在這裏,将正面鏡頭留給她。她這麽喜歡拍別人,也應該讓她嘗嘗這個滋味。”
說話間,隋心從兜裏掏出手機,按了一下,上面的錄音畫面就消失了。
然後,就在姚曉娜震驚的目光下,她緩緩擡眸,語氣卻再淡沒有了:“對不起,為了配合畫面,我還錄了音。”
“隋心!”姚曉娜怒吼着:“你可真陰險!”
“別忘了,是你約我來的,導演和編劇都是你,我怎麽能事先預設?”
隋心說着,向前走了兩步。
“姚曉娜。我想你大概是玩了太多次用照片威脅我的把戲,就忘了自己也有同樣的把柄在別人手裏吧?在溫哥華,還記得麽?”
說話間,隋心直直的盯住姚曉娜。
但她不可否認,剛才姚曉娜的話确實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讓她一下子清醒不少。前一天晚上的旖旎,情難自禁,一下子全都化為泡影。
她果然是個傻瓜。
——
姚曉娜已經出離了憤怒,卻礙于秦朔在場,難以發揮:“你在威脅我?”
隋心輕嘆一聲,表面上雖然扳回一句,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轉身對秦朔道:“我想和她單獨說兩句。”
秦朔挑了挑眉,就走開幾步。
隋心這才湊上前,聲音極輕的說:“姚曉娜,我承認你确實抓住了我的弱點。從今天起,你有任何不滿都可以沖着我來,我全都接着,絕不還擊。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像昨晚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但作為交換條件,我也希望你能清醒一點,不要做出任何圖一時痛快,就傷人傷己的行為。鐘銘也絕不是那種會因為一無所有,而對人卑躬屈膝的人,你以為魚死網破,他就會喜歡你麽?”
說話間,緩緩擡眸,那目光裏,透着狠,透着決絕。
“再告訴你一個我的弱點,我這個人只接受等價交換。今天,我隋心站在這裏答應你的一切條件,你姚曉娜也必——須——履——行——你——的——承——諾!”
最後幾個字,字字铿锵。
是威脅,也是妥協。
“如果你違背約定,我保證會變得比你還要卑鄙,到時候我做的絕對不只是将你的照片抛上網。而且從此以後,我隋心的人生只有一個目标,就是摧毀你姚曉娜的人生。你防得了我一時,你防不了我一輩子!”
“你……”姚曉娜瞪着隋心,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連續幾個回合下來,有恃無恐的姚曉娜,竟然也感到了一絲害怕。
自背脊急促湧上來一陣寒意,瞬間席卷了姚曉娜的四肢百骸,她這才明白什麽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莫過于不能預測她瘋起來會如何與你同歸于盡。
擁有的底牌少得可憐,這既是隋心的弱點,卻也是優勢,她随時都能豁的出去。
——
然而,只是片刻間的畏懼,姚曉娜就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
畢竟她還有後招。
思及此,姚曉娜揚高聲音:“哈,隋心,你該不會以為我約你上來,只是威脅你這麽簡單吧?”
隋心微微蹙眉。
就聽姚曉娜揚聲說了一句:“你說得對,我這個人就喜歡魚死網破,但是是看着別人撕!”
說罷,就見姚曉娜沖着另一個方向喊道:“喂,你還要旁聽多久才出來啊?”
片刻間,就見一道颀長的身影,從旁邊那堵牆後,緩緩走出。
那雙桃花眼平靜如水的掃過在場幾人,直到最後定定的望著隋心。
竟然是,方町……
隋心終于愣住。
——
姚曉娜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笑容重現,雙手環胸,再得意沒有了。
秦朔的臉色卻越發陰沉。
唯有隋心,望着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那道身影,聲音卡在喉嚨裏。
姚曉娜卻像是還不嫌亂似的,補了一句:“怎麽樣,被現任男友親耳聽到,你為了前任這麽拼命。該怎麽解釋才好?”
方町已經走到跟前,只掃了姚曉娜一眼,就望向隋心。
就聽隋心說:“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方町瞬間就明白她指什麽。
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當衆被人扣下綠帽子,哪怕他這頂帽子是假的。
方町扯了一下嘴角,望向姚曉娜:“有件事你恐怕搞錯了。我之所以過來,不是來捉奸的,純粹只是想看你玩什麽花樣。可是看了半天,發現還是我的女朋友更高明。”
什麽……
隋心一下子擡起頭,瞪大了眼望着他的側臉。
“你……”姚曉娜也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方町你有沒有搞錯,是她和你的好兄弟背着你出軌!”
但聽一聲輕笑:“所以我才說你搞錯了。”
話音落地,方町伸長手臂,一把摟住還沒反應過來的隋心,面露嘲諷。
“容我提醒你,不是他們背着我出軌,而是我光明正大的在搶好兄弟的女人。”
隋心眉頭皺起,下意識說:“方町,你沒必要……”
然而,方町俯視下來的眼神裏卻透着警告:“當然有必有。”
姚曉娜不能置信的瞪着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再開口時不禁口出惡言:“哈,想不到你們家破産以後,你連性格都變的窩囊了?難怪外面的人都說,你現在傍上個款姐,靠出賣色相過日子……”
——
此言一出,方町只是微微挑眉。
可秦朔的反應卻出奇的大:“你丫放什麽屁?”
姚曉娜古怪的投過去一眼:“我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麽?”
“靠,你說的是我姐!”
姚曉娜愣住。
然後,就見秦朔走向方町:“我姐和隋心,你特麽的腳踏兩只船?靠,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方町沒有錯開目光:“我和秦媛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你騙誰?你們沒交往,她怎麽會把那麽大的權利交給你?沒交往,她接你的電話會笑得那麽開心?你丫美男計玩的夠漂亮的啊!”
隋心卻看不下去,尤其無語秦朔地圖炮的屬性,他到底是哪邊的,怎麽每次都是一點就着?
“夠了,秦朔!你要誣陷人之前,能不能先拿出證據?媛姐我也見過,她和方町什麽都沒有,你要是不信就回去問她。”
“你見過我姐?”秦朔皺起眉。
“對,不僅見過,我還知道她是一個對自己要什麽樣的感情,十分清楚的女人。她那麽聰明,怎麽會被男人利用而不自知?”
甩下這句話,隋心就拉了一下方町的手。
“走吧。”
方町垂眸看去,不禁笑了。
——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
隋心望着窗外出神。
方町仿佛很專注在開車這件事上,他的車技也比以前要好,更不似以前那樣追求高速的快感。
直到車子拐過一個彎,開向小路,車速越發緩慢。
方町開口道:“沒發現這是輛新車嗎?”
隋心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望向方町的側臉:“你換車了?”
“之前的不是我自己的,是公司配的。這輛才是。”
隋心颔首:“有點意外,這不像是你會選的車款。”
以前的方町,會選小跑,會選重型機車。
方町輕笑:“一個男人漸漸成熟了,就會有想要立足的事業,實用性強的車,還有……”
說話間,車子停在紅燈前,那雙桃花眼望了過來。
“一個想用心珍惜的女人。”
隋心一怔,很快別開眼,接不上話。
以她現在和方町的關系,其實是有些尴尬的。
方町調回視線,笑容不改,仿佛并不介意她如此躲避目光。
“不過我比鐘銘晚熟的多。工作剛剛步上正軌,也是第一次用正經工作掙的錢買了這輛車。至于想珍惜的女人,恐怕也有點難度……”
頓了幾秒鐘,隋心幹笑了一下,将話題轉開:“咱們現在去哪兒?”
“說實話,我不知道。”方町聲音很輕,“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去哪兒都一樣。該說的話,在這裏也能說清楚。”
說話間,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
方町解開安全帶,側首望來。
趁着隋心毫無防備時,他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走回頭路了?”
“什麽?”隋心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什麽,語氣坦蕩:“哦,沒有。我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為不應該。我很後悔,也為自己的立場不堅定感到羞恥。”
停頓一秒,又道:“不過,現在還沒找到克制情感的辦法。”
——
這時,就聽方町一聲輕笑:“不要克制。”
隋心一怔。
望過去時,聽到他說:“站在我的角度,我更希望你一直保持初心。因為,你越喜歡他,你們越不能在一起。”
隋心一下子陷入沉默。
方町挑了挑眉,那雙桃花眼微微彎起,“我還可以再透露個消息給你。姚曉娜沒有騙你,鐘政确實已經開始行動了,他計劃要在三個月內把鐘氏的所有權利都奪過來。而卓越,也是他一直想拉攏的對象。”
隋心蹙眉:“也就是說,鐘政是堅決要聯合外人,掏空自己的家底?”
“其實這一年來,發生了很多事。只是我和鐘銘沒有跟你提過。自從鐘銘在公司站住腳以後,鐘政就成了一條瘋狗。現在比起繼承人這個資格,鐘政更願意铤而走險,向外面借兵,将鐘氏搞垮,并且從中拿回他應得的。”
“卓越明知道被他利用,還會上這個當?再說,卓越不是還有你麽……”
方町搖頭輕笑:“我就是個打工的,管理層那邊我人微言輕,說什麽都是屁。而且在商言商,卓越未必會冒這麽大的風險,投資在鐘政身上。可若是姚氏和鐘政連成一線,卓越也沒必要端着道義,不分上一杯羹。過去我不敢說,但今天的鐘氏早已元氣大傷,腹背受敵,是幾間大公司意欲瓜分的板上肉,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看誰先出頭當這個惡人,一旦這個頭挑起,作壁上觀的這些人絕不會手下留情。”
隋心心裏一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漸漸捏緊。
姚曉娜的話,她可以在情感上拒絕接受,可方町的話,卻客觀明确。
他是不會騙她的。
這時,方町語氣一轉:“可惜,你還不夠自私。你要是自私點,這些你也不會在意。”
隋心自嘲的笑了:“你說得對。”
方町笑意漸濃:“也幸好,我足夠自私。打算趁這個機會,再表明一次心意。”
隋心別開臉,有些難以面對。
可方町卻自顧自繼續道:“我聽一個朋友說,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我愛的人不是愛我的人。如果是這樣定義的話,這恐怕将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啧,你說我是不是賤骨頭,竟然想守護這份遺憾。”
“方町,你別說了。我現在很亂,什麽決定都不想做。”隋心輕聲開口。
但方町不聽:“你不做,我替你做。就像你上次說的那樣,愛情就是向前看齊,我不會阻止你看着他,但請你也不要阻止我。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自私的機會,利用我走出來,也成全我。如果你真的過意不去,哪怕是同情、可憐,只要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就夠了。”
無奈的嘆息緩緩飄來。
——
一時沉默。
隋心早已別開臉,心裏在疼。
她疼,只是因為讀懂了他的意思。
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已然沙啞:“方町,你這是在逼我,逼我選擇你給的生路,逼我拿你當擋箭牌,去保護另外一個男人。”
方町的聲音卻再輕松不過:“是。你這麽容易心軟,我只能用這個辦法。而且站在我個人的立場,我還得感謝鐘政,給我創造了這個機會。”
一聲輕笑,方町繼續道:“這回不如設定個期限吧。三個月為期,在這三個月內,你是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女朋友,你和他不得有任何親密接觸,連見面也要經過我這個男朋友的同意。你做不到拒絕,我就替你拒絕。這三個月,你就讓他安安心心的對付鐘政。但是三個月後,你要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
話音落地,隋心望過來。
四目相交,無聲對望。
三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事。
再沒有更好的對策面前,最爛但是最有效的對策,就是最好的。
可是……
片刻間,隋心發出一聲嘆息,垂死掙紮的嘆息:“能不能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當然。”
那雙桃花眼裏蓄滿笑意,他已經聽到了肯定的答案。
——
當晚,隋心沒有直接回宿舍,回了一趟家。
父親隋衛國做了一大桌的菜,吃飯期間,母親程欣榮一直往她往裏夾菜,隋心好幾次都端着碗躲開,她早就塞飽了,再吃就要撐着了。
晚上,程欣榮将新買的床上三件套給隋心換上,臨睡前,母女倆還躺在一起聊了會兒天。
一夜無夢,隋心睡得很沉。
這一覺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日上三竿。
直到門鈴響起,攪了清夢。
隋心睜開眼,只聽到門外傳來談話聲,沒多會兒家裏就迎進了一位客人,是個女人。
那高跟鞋“咔咔咔”的,她聽得很清楚。
隋心的卧室距離客廳有段距離,隔了一條很短的過道,隐隐約約只能聽到有人說話,卻聽不清內容。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洗手間,快速洗漱,換上家居服,正準備出去。
這時,門板上就敲了兩下。
隋心開門一看,是隋衛國,而且臉色極難看。
隋心不禁怔住:“爸,怎麽了?”
就聽隋衛國說:“你出來一下,有人找你。”
“找我?”
隋心又是一怔,心裏莫名湧上不好的預感。
緊接着,她就跟着隋衛國走到客廳,很快就和坐在沙發裏那個笑容譏诮的女人打了照面。
怎麽會是姚曉娜?!
——
下一秒,隋心的目光就望見攤開在茶幾上的那些照片。
隋心一下子就白了臉。
就聽姚曉娜對程欣榮說:“哎,原本我也不想登門拜訪的,不過也實在好奇隋心的家境出身,所以就來了。”
話音落地,姚曉娜咯咯笑了:“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麽隋心要那麽努力讀書,還跑到加拿大去了。父母不能換,出身不能改,但是可以通過後天努力,找個有錢的老公。”
什麽……
隋心瞪大了眼,上前時手腳已經冰涼:“請你離開我家,這裏不歡迎你!”
說話間,她都不敢看向隋衛國和程欣榮,生怕在他們眼中看到失望,看到不認同。
可就在這時,程欣榮卻站了起來,直直望着姚曉娜:“請問這位同學,你有父母嗎?”
姚曉娜一愣。
程欣榮卻不等她開口,又問:“他們就是這麽教育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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