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頭好痛痛痛痛痛!

陳冉竹捂着腦袋爬起來,整個人都天旋地轉的,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子旁邊,見上面放了一碗什麽東西,還以為是水,抱起來就是一頓牛飲。

咦?甜甜的,還挺好喝,喝完之後瞬間神清氣爽,剛才那股子疼痛眩暈全都不見了。

他放下碗,這才發現這碗根本就不是他房裏的東西。難道是仙娥知道他醉酒,專門給他備下的醒酒湯?

不愧是神君身邊的人,論貼心這種還是強很多。

他也沒多想,得趕緊洗洗到光明殿去。然而這一看時間,他死的心都有了,已經快傍晚了,他居然整整睡了一天!

天啊!陳冉竹抓着頭發,恨不得學土撥鼠尖叫。他竟然因為過度飲酒,而耽誤了一天的工作,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明明他曾經真的是千杯不醉,怎麽到了這裏卻變成三杯就倒,崩潰。

得,他匆匆收拾了一番,趕緊到光明殿請罪去了。

“陛下!”

陳冉竹一進大殿就彎下了腰,半點不敢看神君的臉色,已經開始思考若是陛下要趕他走,他是抱着大腿求饒,還是痛哭流涕的告罪。

“還望陛下恕罪,我醉酒貪睡,誤了工作,什麽懲罰我都願意接受,但求……但求別攆我走。”

韓宇辰看着他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有些好笑,還自誇千杯不醉,分明就是一杯倒。看他這樣子,估計已經不記得昨天晚上做過什麽事了。否則第一個擔心的絕對不是醉酒誤事,而是醉酒冒犯了。

“罰是要罰,你去把光明殿門口的那片空地掃幹淨,什麽時候幹淨了什麽時候才能吃晚飯。”

韓宇辰記得這家夥一天三頓頓頓不落,一頓沒吃整個人都慌的不行,是個貪吃嘴。

陳冉竹呆呆地擡起頭看向神君,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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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宇辰眉毛一挑,怎麽,還想要更多?

陳冉竹趕緊搖了搖頭,領了命就一溜煙跑了出去,勢必要把光明殿門掃的幹幹淨淨。

然而等他真站到門口,望着一層不染地地面,真能無語望青天了。不管怎樣,這都是神君他處罰,他一定要做到讓神君滿意,才能高舉輕放,留他一條生路。

他組裝出一把拖把,推着拖把像個小火車一樣,在大殿門口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幹得熱火朝天。

百事長老路過的時候,就被這一幕驚呆了,不同于別人雖然好奇但只是匆匆而過,他可是有職責去管理陳冉竹的。

“你不在殿裏伺候陛下,跑到這裏玩什麽?!”百事長老氣炸了,這小子才老實兩天就玩忽職守,簡直可惡!

“不是玩,我在打掃殿前的地板。”陳冉竹舉了舉手中的拖把,表示他在幹活。

“殿前的地早有宮人以清潔決處理,還用得着你這……你這……”百事長老顫抖着手指着他手中的拖把,一時半會兒叫不上名字來。

陳冉竹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夜陪陛下喝酒,早上沒起來,這不來賠罪嘛。陛下就罰我将大殿前面的地掃幹淨,我這是在領罰。”

百事長老聽了他的話有些蒙,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句話,為什麽他覺得裏面的信息量這麽大,大到他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百事長老現在已經不是手抖了,而是全身都在抖,跟發癫痫似的。他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指着陳冉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喝酒?睡過頭?神君竟然只讓他打掃殿前的這片地?!這地有什麽可掃的,本來就幹幹淨淨,根本就不是處罰,而是包庇!若真是處罰,就應該讓他去混沌池打掃,那裏魔氣叢生,需用靈氣淨化,才是勞累之事。

陳冉竹自然也意識到了神君的處罰太輕,只得嘿嘿傻笑着看着百事長老,一句話都不敢辯駁。

“你……你好自為之!”百事長老一甩袖子扔下這麽一句話頭也不會地離開了,他怕再多呆一會兒就要被氣死了。他能怎麽辦,那可是神君親下的命令,還能讓陛下改了不行?!罷罷罷,只當眼不見為淨。

“您走好。”陳冉竹擺了擺手,踮着腳尖目送他怒氣沖沖地走遠,才又拾起拖把繼續拖地。

等神君出來的時候,這一片地已經被陳冉竹弄得幹淨地發光。

“陛下,我打掃完了!”

陳冉竹拄着拖把,一臉驕傲地站在那裏。都說勞動人民最光榮,他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十分滿意,自然不怕檢查。

“不錯。”韓宇辰沒想到這小子竟真的一絲不茍地用原始工具把地面打掃幹淨,他本身也沒想罰他,只是尋個由頭讓他心安。

“可以吃飯了嗎?”陳冉竹摸了摸癟癟的肚皮,有些期待地問。

果然,韓宇辰不太明白他為何對吃這件事如此執着,但看着他希冀的小模樣,沒有再為難他。

“可。”

陳冉竹立刻把拖把收了起來,屁颠屁颠地跟在神君身後去吃飯了。跟着神君才有肉吃,不然他天天都得吃空氣。

吃過飯天色還早,見神君又要回殿裏窩着,陳冉竹眼睛一轉,笑嘻嘻地擋在神君面前不讓他走。

“陛下,歸夢池的仙荷都開了,我們去泛舟賞荷吧?”

韓宇辰看了他一眼,“好。”

陳冉竹拿出一條小船放入歸夢池中,先跳了上去,卻沒掌握好平衡,整個人東搖西擺差點摔倒。

韓宇辰一把抓住他的手,幫他穩住,宛如定海神針一般讓船平穩了下來。

陳冉竹微微有些臉紅,沒想到自己會當着神君的面出洋相。好在神君心善,幫了他一把,不然今天真的要出醜了。

“謝謝陛下。”

“恩。”

陳冉竹看着兩人仍牽在一起的手,有些舍不得放開,可是他還要撐船,一個手可沒辦法劃。他偷偷地瞄了神君兩眼,難道神君忘記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了?

兩個人就這麽傻乎乎地站在靠岸的船上,兩目相對,一時無言。

“陛下,我我得撐船。”

韓宇辰這才放開手,坐了下來。

真的分開後,陳冉竹又有些後悔,多麽難得的機會,早知道多牽一會兒。船有什麽好撐的,早撐晚撐不都一樣。

韓宇辰看了他一眼,說:“走。”

“哦哦。”

陳冉竹這才打起精神來,用長蒿抵着池邊猛地一用力,船便往池中劃去。

池中遍布仙荷,荷葉翠綠肥大,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舉着碩大的葉片,站在那裏。風一吹過,未幹的露珠便滾落了下來,滴在池水中。荷花粉嫩可愛,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放開來,美的清新自然。

“陛下您看!”

陳冉竹笑着指向池中亭的檐上,那裏停了兩三吃翠羽小鳥,探頭探腦地看着他們,時不時地叽叽喳喳兩聲,似乎在讨論他們。

“賊頭賊腦的,哈哈哈……”

陳冉竹的笑聲十分清朗,在一片安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那鳥兒們似乎聽懂了他的嘲笑,呼啦啦地飛了起來,俯沖下來似乎想啄他兩下。

吓得陳冉竹趕緊抱頭蹲下,默默诽謗這小鳥兒心眼可真小,不就說了兩句。

韓宇辰嘴角微勾,包含威嚴地看了那些撒潑的鳥兒們一眼,吓得那些鳥兒趕緊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飛走了。”

陳冉竹這才心有餘悸地站起來,确定都飛走後,才說:“都說鳥兒們記仇,我以前還不相信,現在可算體會到了。下次再不敢當面說它們的壞話了,我決定背後說!”

韓宇辰看他一臉壞笑的模樣,緩緩垂下了眼眸,遮住眼中的笑意。

“陛下!”

“恩?”

陳冉竹将手中的長蒿往前一遞,他已經劃了半天了,該神君劃了。泛舟的樂趣不僅僅在賞景,更重要的是參與劃船的樂趣。神君從上船就坐着,多沒意思。

“該您劃了。”他完全沒覺得自己有多麽冒犯,反而笑得比池子裏的荷花還要燦爛。

韓宇辰愣了一下,卻很快起身,從他手裏接過長蒿,學着他的模樣插在水裏。

陳冉竹一撩衣擺,往船頭一坐,十分清閑自在地準備享受神君的劃船。

卻沒想到,神君拿着長蒿,往後一撐,逸散的靈力将船兩邊的水掀起足有兩米高,整個船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他默默地摸了一把撲了一臉的水,生無可戀地說:“陛下,不能用靈力。”

“我沒用。”

只不過那些靈氣感受到他的力量,順勢而為罷了。韓宇辰看着他跟落湯雞一般的模樣,嘴角揚起了一下,卻默默将周圍的靈氣都驅散開,順便掐了個法決将他烘幹。

“對,就是這樣。”

陳冉竹時不時指點兩下,讓神君劃得更準确一些。看着站在那裏衣袖飄飄,就連劃船也是賞心悅目的神君,他不得不感慨,好看的人不論做什麽都好看。

整條船飄蕩過荷葉荷花,一直到了池中央才停下。

陳冉竹從乾坤袋裏把上次沒喝完的酒又拿了出來,這次他不傻了,準備了兩個小酒盅。

“不怕醉了?”韓宇辰沒想到他竟然又要喝酒。

“小酌小酌。”陳冉竹搖了搖手中小的可憐的杯子,表示這種程度還是可以的。

他倒了一杯酒,先遞給了神君,自己再倒了一杯。

“我敬陛下,以後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閑。”

說完一飲而盡。

韓宇辰看着對面的人,手指在杯口摩挲了一下,也一飲而盡。

若是真有這樣的日子,也算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韓宇辰:罰你……不忍心。

昨天晚上做夢跟居老師談戀愛,真的超真實,心跳都超一百八了……夢裏好幸福,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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