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憶

在走了數日的路程後,古蘭妮終于回到了她久別的王都。畢竟已離家近三年了,加上現今景物雖依舊,但父王已……正當古蘭妮在心感難過,并接近王城之時,她碰上了一名陌生的青年。“想保着性命和加魯撒斯的,就別要進入王城!”向古蘭妮說話的陌青年身穿長袍,但連大半張臉也蓋着,自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只能憑聲音辨別出大若年齡。青年也不解釋,只是在立即離開前重覆了他那奇怪的說話。“那古怪的家夥是甚麽人?又是在說些甚麽?”想着同時,古蘭妮已忽略了青年的警告,進入了王城。“幹甚麽?想不到仍是這麽粗心大意。究竟這該叫天真沒機心,還是白癡沒腦袋呢?”那青年在城的暗處苦笑看着,對古蘭妮無視他的警告,顯得無可奈何,大為頭痛。

而斯古馬等人則在奇怪的氣氛下,繼續着他們的行程。正巧在路上碰上了戰事,只是這一次則是不關衆人的事。交戰雙方是加魯撒斯和魔族的人馬,加魯撒斯方面的指揮,以早前村民的形容,該是那名叫基特侯爵的男子。原本布玲達想問斯古馬,基于這是人類和魔族之戰,大夥兒需不需要幫忙?誰知加魯撒斯軍中,有曾給斯古馬各人修理過的士兵在,所以那叫基特的男人,便命部下作出調動。

就在布玲達等着斯古馬在決定時,艾美莉突然指着加魯撒斯軍,并說她們還是省點工夫,不用那麽好心腸。因為,加魯撒斯軍的調動,是打算向各人進攻。這些事,又怎會瞞得了久歷戰陣的艾美莉?艾美莉表示大夥兒犯不着參戰,反正交戰雙方均沒有援助的理由,還早些離開更好。結果在加魯撒斯軍調動完成前,斯古馬他們早己走遠了。

或許已是稍為想通吧,當艾弗力問及對那名叫基特的男子的行動有何看法時,艾美莉便從容地回答。真是有夠笨的!以那時的戰況,加上她們也尚未表明立場,根本不應胡亂發動兩面戰争,便是要有所戒備也不用如此露骨吧。對于在那情況該如何處理,艾美莉便指以當時的兵力、地形、狀态及敵我位置上來看,她會做的便是立即撤退。甚麽!?尚未開打便撤退?艾美莉擺擺手說若她是那個笨蛋侯爵,若是形勢許可,在沒有甚麽重大戰略影響的情況下,撤退便是最好的做法。因便是當時作為新敵人的她們兵力不多,也犯不着犧牲本是不用損失的人命及戰力在無謂的遭遇戰上,以求一次無甚意義的勝利。

這時,布玲達也有了興趣,并且“加入戰團”。她問若要以她們當時的情況,将敵軍打敗,那又有甚麽方法?”對不起,但你指是将敵軍兩軍均打敗嗎?”艾美莉的話令艾弗力二人都是感到訝然,而布玲達則在回過神來後,微笑說便假設是要兩軍也打敗吧。艾美莉在點頭後便表示,那她在當時便會稍為後退,接着便站不動在等候,并在事前派出一些人作偵察四周之用,那便是有較大勝算的戰法。站着不動?布玲達二人異口同聲地說。艾美莉說因以當時的兵力,若強行參戰,多半沒有好結果。反而若用她的方法,則可以等兩軍兩敗俱傷後才坐收漁人之利。但重點是不要主動表态,表明是對方兩軍的敵人,那對方亦只能派出情報人員作不全面的查探。那樣,光是用站的,該已夠将兩軍的精神拖跨,因對方只會奇怪這小隊騎兵在幹甚麽?會不會另有伏兵?卻因怕當中有詐,兼被對方的主力牽制而無法證實想法。

只是,這方法可不是一定成功,而且其中的變數又多。其中的一個情況,便如若兩軍之中任誰有援軍出現,将其中的平衡破壞,那便只有急忙溜之大吉。

甚至如若被對方從外圍突擊,更有可能因兵力過少而全軍盡墨。

“可是,這除非兩軍打一開始便針對這小隊人,否則便是計策失敗,也不會出現任何損失。因故意保持的距離,和派人作偵察,可不是為免被拖下水而出現的嗎?”聽着斯古馬的說話,艾美莉便緩緩點頭。在這時候,積茜嘉便來到,并說她已找到了村莊能購買物資,而這次對話亦也告終。可是,斯古馬卻和綝達對望了一眼,心想艾美莉果然如艾弗力所言般,真的有一些本事。

黃昏時,布玲達剛巧看到斯古馬在樹林中的一角,正獨自在對着落日出神。出于好奇下,她便問斯古馬幹嗎在這處發呆?事實上,布玲達本不認為這個外表冷漠的斯古馬會回答,但斯古馬平靜地指他本來在這處看日落,剛好想起了一些無謂的事情罷了。在布玲達的再三追問下,斯古馬便說他只是有些羨慕布玲達她們,因為她們能夠回憶。由于他失去了記憶,所以不論快樂或痛苦的,珍借和重視的也好,全都失去,這令他感到他好像失去了存在的證明。

布玲達便在一聲輕笑後,勸斯古馬不要為這些事而失落,因他雖沒有了昨日的記憶,但他今後尚有許多同伴和他一起創造更多回憶,何況有時回憶也不一定是好事。斯古馬聽後心情稍為好轉,同時他亦感到布玲達話中,也隐隐有一絲沉重。便反指若她有甚麽煩惱,不如和他一般說出來,讓衆人一起分擔好了。布玲達聞言後不禁笑指她才剛開解斯古馬,想不到現在反要由這塊石頭來開解她。布玲達便指她的事沒甚麽大不了,反是她要衆人小心她本身的身份及背景,至于詳細原因布玲達沒有說,而斯古馬也不想追問到底。只是,據早前傑沙羅夫所言,布玲達不是傑沙羅夫的部下,負責和利霍斯等人接洽嗎?因此,布玲達才會在初見面時,自稱為利霍斯一方的同伴。

“小心些甚麽?”這卻是艾美莉的聲音。原來是艾美莉強拉了綝達去散步,并剛好碰上了也是正獨自散步的積茜嘉,三人便在不大熱烈的對答下遇上斯古馬二人。

清楚到斯古馬兩先前的對話,綝達便指斯古馬不應該整天只想着從前,因将來尚有很長的路要走,根本毋須介懷于往昔的記憶。對此,艾美莉則指明白斯古馬的想法,人生确有一些事是終生難忘,同時亦不想忘記的。不論那些往事,是快樂或是痛苦也好。說到這裏,艾美莉忽然想起,斯古馬何不請積茜嘉幫忙,看看有沒有方法為他恢複記憶。這同時提醒了斯古馬各人,積茜嘉既有能力為瑪寧回複記憶,那自然該有能力助斯古馬吧。就是這樣,本是想獨自散步,充當旁觀者甲的積茜嘉,便被布玲達二人拉去為斯古馬恢複記憶。

可惜,便是連積茜嘉也無法解釋,只知道她用盡所有方法也好,始終也是失敗收場。據她的說法,正常在情形下,她不可能失敗的。反是她感到一件事,那便是斯古馬好像是由以往起,便根本完全沒有任何記憶一般。對于積茜嘉這番等若判了死刑的判辭,斯古馬面上雖沒有任何反應,但眼中流露出的感受,和艾美莉她們一樣,明顯是相當失望。倒是綝達沒有多大反應,她平靜地表示沒需要整日在想從前,難道斯古馬認為近來,以至今後的記憶便不重要嗎?才将說話說完,綝達便一個人回去營地。

在先前積茜嘉所找的村中,因抽簽輪了而要負責購物的艾弗力,他正埋怨着為甚麽斯古馬他們不來幫忙之餘,便是連派給他的人手也這麽少……

加魯撒斯王城中,古蘭妮終于見到了現今王國的最高領導,身為總理大臣的傑摩亞。古蘭妮才見到了傑摩亞大臣,她便立問究竟加魯撒斯在她離開的三年中發生了甚麽事?傑摩亞黯然表示先王在三年前,公主失蹤後不久,便因病去世。在古蘭妮顯得黯神傷之際,傑摩亞卻指國家正等着唯一有着皇室血統的公主回來繼位,以便好好治理國家。

古蘭妮由于早已從斯古馬他們口中,得知父王身故的事,所以盡管傷心,但至此已較初時穩定。可是,在她尚未能消化這由大臣口中證實的事,和要她繼位的問題時。傑摩亞突然說以公主的年紀,也是時候找一位丈夫,協助将成為女王的她治理國家。這即使古蘭妮慌了手腳,呆着臉說現在該不是談這些事的時候;接着古蘭妮便将基特侯爵的惡行說出來,并表示現今魔族已在四處作惡,所以她命傑摩亞派人盡快将聖劍找回來。傑摩亞在聽後說他會命人去對付魔族及找回聖劍,至于基特侯爵則會立即将其收監,并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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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在告退前,傑摩亞問公主心中有沒有合适的對像?若是沒有,那他便嘗試為公主找一位可靠而穩重的最佳人選。在古蘭妮尚未及回應前,傑摩亞已離開了房間。“人選嗎?”古蘭妮這時腦中不期然浮現起了一張臉,一張她兩年前認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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