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
在得悉驚人的秘密及與傑沙羅夫抉裂後,斯古馬一夥人尚未有機會喘息及消化,便随即再收到危險的警告。這一次的危機則源自伯特,這位為霸道所迷,而勉強可算是斯古馬的堂兄。在得知伯特命古飛路領軍來襲後,身為“前公主”的古蘭妮便在這群龍無首的情況下,無奈了成為城中的最高指揮。
幸好因龍騎士的偵查及活動能力良好,所以能夠在敵襲前的兩天得知敵方的動向,使防守工作能從長計議。想來便是才智過人如伯特也好,也想不到古蘭妮會在昨日那混亂的情況下,仍想到要派人偵察吧。正當古蘭妮說着這話時,艾美莉卻要求古蘭妮盡快完成防禦工作,因她表示有不好的預感。依艾美莉推斷伯特的才能,雖不清楚他會如何用兵,但卻絕不會這般容易便給大夥兒看穿。雖然古蘭妮不以為然,但她看着艾美莉那認真的神情,她也不怠慢地進行着防禦的工作。因此,防禦工作如修理昨日給佳歐所毀的城牆等,全數在當日中午大致上完成了。
之後,在士兵們分批戒備敵襲時,斯古馬各人便因防守工作的完成,而得到了一些空閑時間。而斯古馬、古蘭妮和積茜嘉三人便在城牆上對談。古蘭妮問積茜嘉有關傑沙羅夫的說話,是否真的沒有方法為斯古馬回複記憶?對此,積茜嘉便表示以存活細胞來複制一個人,以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但關于那人的想法及靈魂是甚麽樣子,則便是光之女神也沒有透露。至于記憶的恢複方面,她亦也沒有甚麽頭緒去幫助斯古馬。
古蘭妮看到斯古馬此時呆坐在一角,臉上盡是迷惘的表情。她便急忙笑說斯古馬不用在意記憶的事,因他至少也記着有關承諾的事。說到這裏,古蘭妮反有點猶疑,但仍是向斯古馬提問,問他為何整天也是在有意無間避開瑪莉?
“算了吧。”古蘭妮見斯古馬仍是不作聲,她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反正她已打定主意,今後和這塊石頭一起繼續戰鬥,在他的身旁輔助他、支持他;大家互相照應,直到這塊石頭不想她跟着,或是她阻礙着他為止。至于他今後打算怎樣?與及他和瑪莉的關系怎樣?她便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哎!?我怎麽了?怎會無緣無故想到這些事?”“呼!算吧,這些事遲點才想吧。”想到這裏,古蘭妮忙以她的輕率個性,将腦中的古怪念頭驅走。
在另一時間,艾美莉和艾弗力這兩姊弟則正在別處“閑話家常”。閑聊中,艾弗力将話題扯到斯古馬身上,他問艾美莉對斯古馬的現況有何看法?艾美莉在想了一想後,她便實話實說她确是為斯古馬不用再為傑沙羅夫賣命而高興,但卻擔心現在斯古馬因真相而迷失的情況。事實上,艾美莉指不論是斯古馬或瑪莉也好,在這件事件上也是當中的受害者。若斯古馬因着光輝之末裔的身份,而要居取得聖劍去和蘭狄斯一戰,那他便得先和自己的血親伯特一戰。另外更壞的情況是,若不是斯古馬和瑪莉因瑪寧之故,而要忍痛自相殘殺,那便是瑪莉她因要留在隊中而和她兄長骨肉相殘。這不管是那一個結果也好,亦只會為瑪莉及斯古馬二人帶來無窮的痛苦回憶。
“那難道你又會感到快樂嗎?若是斯古馬真的和蘭狄斯交戰,你真的會不受影響嗎?一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弟,另一方則是自己身心上的救命恩人,而且……嗚……好痛……”“這一下是教訓你,教你不要胡說八道。何況這種玩笑可是一點也不好笑。”本來艾弗力指艾美莉根本沒有談到她自己的感受,他并在之後滔滔不絕地說着自己的想法時,艾美莉便給他來一記“當頭棒喝”。艾美莉表示現在大夥要做的,應是協助斯古馬肯定自我,并且找回目标,之後才想怎樣解決眼前的問題。而不是在開着艾弗力那沒意義的玩笑。可是,艾弗力亦沒有因而退縮,他反而繼續問艾美莉,問她有否留意到斯古馬和瑪莉自昨晚起,整天都好像在有意無意間互相躲避着對方一般。艾弗力表示他從這點中看出,斯古馬對于瑪莉及古蘭妮也好,只怕是承諾多于感情。
“嗚!拜托你饒了我吧!”艾美莉在搖頭輕嘆後,她苦笑着問艾弗力,問他會否無緣無故向一個不相熟的人,許下像斯古馬那種承諾?此外,艾弗力又有否留意到斯古馬他們的言行,無一不是為對方着想的,故此承諾背後可是建基于深厚的情誼之上。更重要的是,她想她明白斯古馬和瑪莉的想法。據她的推想,斯古馬所以避開瑪莉,這是因他自覺他自己失去了記憶,感到無法以從前的他去和瑪莉相處。再者是斯古馬他多半是自責自己,當日無力去救出瑪莉,以致她遭遇不幸;所以基于自內疚及自責,加上自我的迷失,令他自感無面目去面對瑪莉。
“你不是也在開我的玩笑吧?”對着艾弗力那疑惑的樣子,艾美莉沒好氣地繼續解釋着。她指以瑪莉的想法則不是因不想看到,或是怨恨斯古馬才回避他;反而該是因瑪莉想到自己害的斯古馬那麽慘,與及她怕已意識到為何當她是綝達時是基于何種理由,而完全聽從斯古馬的決定。更因害怕可能會要和斯古馬為敵,所以連恢複記憶的機會也甘願放棄。到了這程度,艾美莉想艾弗力也會明白,這不只是單純的報答或尊重,而是應以另外一個字來形容才對。正因如此,瑪莉才羞于面對斯古馬。
至于古蘭妮,艾美莉指艾弗力應該不會只視她是個輕佻任性,而不懂認真的人吧?光是艾美莉上一次聽古蘭妮說出她和斯古馬的相識經過,艾美莉已知道了斯古馬在古蘭妮心中的份量。而經已聽過這件事的艾弗力,他想不會再說那傻話吧?或許艾弗力現在無法明白及理解她所說的話,但待遲一點,艾弗力再長大及成熟一點時。那他便會明白這些他現在視作不合理的事,其實是十分正常的。
突然,艾美莉正容望向艾弗力,她表示她和艾弗力說了半天,但卻始終沒說到她想和艾弗力說的話。對艾美莉的嚴肅,艾弗力不由得感到不自在起來,他只說艾美莉想說甚麽便盡管說好了。在看了艾弗力一眼,艾美莉便在嘆了一口氣後,問艾弗力有否想過怎去面對艾雲斯?
“怎麽嘛?好端端的怎會說到這裏的?”艾弗力苦笑着回應艾美莉的問題。可艾美莉卻不停止,她再次重覆她剛才的問題後,她問艾弗力到了今天,是否仍想逃避?對于艾美莉的問題,艾弗力明顯甚為苦惱,他呆呆的許久也說不出半句話。“為甚麽要提起這件事?為甚麽啊?”艾美莉便指因這是艾弗力最終也是要面對的問題,難道他經上一次給斯古馬狠狠罵了一回,仍是不能醒悟嗎?艾美莉表示雖是很殘酷,但若艾弗力的父親真的是艾弗力的兄長所弑,那他打算怎樣?就此終生背負污名嗎?艾弗力可得堅強起來,去面對現實。難不成他每一次也得找斯古馬來保着他,還是要斯古馬再好像上一次般,再演出那演技拙劣的戲,他才能稍為醒覺及堅強起來?
看着艾弗力原本輕松地和自己閑聊,而現在給自己弄成這樣子,艾美莉心中也并不好受,但她已感到是時候要艾弗力去面對及好好思考。可是,正當艾美莉想再發言時,一聲巨響卻搶先出現,這亦令這次對話被逼中止。聽到聲響,艾美莉暗暗說着,這一回真的不幸給她算中了。這時候,距離原本預計的敵襲時間,尚且早了近八個小時……
早前,本來沉默不語的斯古馬,突然表示希望積茜嘉能夠說有關以往聖劍、魔劍,與及數千年來看着雙劍争輝的她所發生的事。因為他想從中找到一些啓示,來确他今後的路向。感到斯古馬的想法及誠意,積茜嘉也爽快答應了這請求。只可惜,正當積茜嘉細述往事,并在快将完結時,城外的暗處突然閃出一道光芒,而這光芒更轟在城牆上使其塌了下來。同時間,斯古馬心中出現了一種極輕微的震動,一種血脈相連的震動,他便知道是誰人來了。
敵方來襲時間,意外地較原先的計算,竟早了近八小時之多。猶幸防禦工作經已準備就緒,所以斯古馬三人很快便得到加魯撒斯軍的支援,不至孤軍作戰。雖然伯特所帶的人馬不多,但在質素上明顯是較普通的加魯撒斯軍為佳,所以盡管雙方此際軍力相若也好,仍是伯特方面占優。幸好艾美莉及艾弗力,與及瑪莉和布玲達在不久之後,先後各自領一隊部隊來到加入戰團,那便能以數量彌補質素上的差別。
伯特顯然不料斯古馬方面早已完成防禦工作,但他仍是一無所懼,主動揮軍進攻,雙方便就這樣陷入了混戰之中。伯特的實力果然十分可怕,接近他的士兵完全沒有任何人能接他兩劍便給他幹掉。為了減少士氣及兵力的損失,斯古馬便親自牽制着這可怖的對手,只是因戰況過于混亂,斯古馬二人也沒有多少真正交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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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着戰況,瑪莉突然走近艾美莉,問她一些事情。在二人短暫交談了一會後,艾美莉便向作為指揮的古蘭妮說話,之後古蘭妮則對着部下下達一些指示。之後,伯特便注意到對方的攻勢好像稍緩了,但他不但沒有因此而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好像有甚麽事不如他的期望。
由于本來占優的一方放慢了攻勢,所以戰況也是放緩了,而節奏及速度也相應下降。這令本是生死相搏的戰鬥,變得有點兒戲,因為雙方均好像在互相相讓一般,并不全力求勝。而在戰鬥開始後的第六個小時,才出現造成這情況的答案。古飛路的大隊人馬,這時以常人所無法想像的速度到達戰場。
原來瑪莉在考慮到古飛路的來臨,因而詢問艾美莉有關她們能否在六至八個小時內,以優勢兵力将伯特的部隊收拾?而艾美莉則在觀察及考慮後,表示以伯特所帶的部隊數量及質素、加上在他的指揮之下,比對己方的人數和質素,她認為可能性不大。為免在惡戰之後,因狀态下調而抵不住古飛路的攻擊,瑪莉建議不宜在這時過度消耗士兵的狀态,好使他們能留力應付接下來出現的敵人。為此,伯特的計劃便給瑪莉二人所破壞了。
可是,盡管之前的計劃失敗了,但現今加上了古飛路的人馬伯特全軍的總數,亦不比斯古馬一方為少,那勝敗之數便要看士氣及長官的質素了。由于避免給古飛路和伯特內外夾攻,所以斯古馬一方在古飛路趕到後,也暫時拉開了距離退回了城中,并再組陣列以應付接下來的惡戰。而伯特也在這時,率軍會合了古飛路的部隊。
這時,古蘭妮高聲問伯特,問他為甚麽現在仍要找她麻煩?現在加魯撒斯已是共和國家,那便是抓了她也已再沒有作為,難不成以他的霸氣會容許他只是來報仇?”愚蠢!”伯特從容地不迫地指他固然是要找古蘭妮晦氣,但更重要的是只要他或擒或殺了古蘭妮。那他便可以以公主的遺命之名,直指利拿特僞造公文,目的是要假公主及改革之名意圖篡位。那樣,他不也是可以建立他的王國,再次實踐他的霸業。對于伯特的方法,布玲達卻指若是如此簡單,那當日伯特又為何不幹脆直接擒下古蘭妮,而要到今天才來?
“愚蠢!”伯特再一次說出譏諷的話,但回答布玲達的卻是斯古馬。斯古馬表示伯特多半在那時估量出,若在當時動手拿人的成功機會不大,所以才放棄的。先不理傑沙羅夫和告拉斯兩強者當時對聖劍虎視眈眈,而以那時場面之混亂,若給古蘭妮乘亂混進人叢中逃走,以伯特及古飛路兩人實難抓到古蘭妮的。另外,斯古馬想伯特為免傑摩亞懷疑,他的部下多半也被調到離城較遠的地區,所以亦難以在短時間內趕到協助。更何況佳歐等人那時尚且離城未遠,随時也可以回頭參戰。故為免情況更不受控制,也為可使衆人松懈,伯特才會在當時撤退。至于其他細節,那則有待伯特回答。
“不錯,真不錯……”伯特稱贊斯古馬後,他便表示當日他命古飛路帶着他當時有着的八成兵力,到離城較遠的地區;之後便在算準行程及時間,集合好原本分散的部下,再回攻加魯撒斯城。而他則在離城後帶着小量部下,在集合了原本安排在近處的精銳部隊,再折返在附近埋伏。這是預計了斯古馬一方能細心至在當時那混亂情況下,仍想到要派部下到外面偵察,以防他們折返進攻。伯特他便會算準時間,在比古飛路大軍的到達時間提早數小時,領精銳部隊以迅雷之勢突擊正忙于準備的守軍,并破壞防禦工作、削弱守軍的狀态,好等古飛路的大隊到達時一舉殲敵。由于以身份來說,古蘭妮便是将指揮工作交給別人也好,她也得留在城中以穩定軍心,所以她定得留在陣中。如若古蘭妮真的自己先行逃走,那他早在城外附近布下的防線,也會誠意恭候公主的大駕光臨,自投羅網。即令是古蘭妮她們派人求救,那他亦可以将使者截殺,并乘各人以為有外援而掉以輕心時,再乘機加以突擊。簡單來說,他當日的撤退可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只是他萬料不到古蘭妮一方,竟有人能看穿他的布置,并且更因而早已完成了防守工作。那麽,這又是誰人有這本事呢?是斯古馬?還是積茜嘉?
“是我!那又怎樣?”斯古馬毫不猶疑便回應了伯特的查問,但他接下的說話卻使伯特摸不着頭腦。因為,斯古馬在要求伯特停止其的流血霸道後,他竟要伯特将聖劍交出來。伯特聞言後感到不解,因他已從間諜口中得知斯古馬的身份一事,于是他便問斯古馬想要聖劍幹嗎?難不成斯古馬是想要用聖劍來助他複仇?還是他因受不了真相,所以也想以聖劍行霸者之路?伯特在輕笑一聲後,表示若斯古馬想要的是複仇,那他尚且可以助斯古馬一把;但若斯古馬是後者,他可不會容許斯古馬阻礙他的路。
“這些都不是。”斯古馬臉上雖仍是冷漠的神情,但他說話中的熱度卻明顯增加了。他沉靜地指出他要獲得聖劍的目的,是想以聖劍将隊中各人的不幸之線切斷。斯古馬表示事實上隊中各人,以至是最終的強敵蘭狄斯也好,大多是聖魔雙劍的犧牲者:他因是光輝之末裔而被傑沙羅夫利用,瑪莉兄妹則是因可用作支援雙劍,故而強被改造成人造兵。古蘭妮因魔族的緣故使傑摩亞有機可乘而失去父親,現今更被用作為增加兩劍鬥争的本錢;至于艾美莉兩姊弟則因雙劍的緣故,不但失去了原有的幸福,甚至更被迫要姊弟相殘。
其中最悲慘的還是積茜嘉本人,她本身雖是光之女神地上的代行者,兼且能用轉生之術永生不死。可是卻正因這樣,積茜嘉才因身份之故被逼參與慘烈的血戰,而且不死的她永遠只有看着她身邊的親朋好友一一離她而去;但更因她是光之軍團的重心人物之一,不單要受那些混蛋權力者及無知人們的氣,還要處理大量她本來可以不理的麻煩事情。最痛苦的是,除了看着她身邊的人離世外,積茜嘉的身份則使她不能如同其他普通女子,或是其他傳說中的女英雄般,可以在戰事了結後去追尋自己幸福,自己的愛。正因她以轉生之術保持永生,所以她也會有更多的空虛時間;她本人便得被逼一再親手放棄多次的幸福,使多個對她有意的人,若不是為她而死,便是因她一起抱憾終生。這種無盡而無限,兼同時剌向身心的痛苦,實在沒有人能夠理解。就算是艾弗力和布玲達二人,他們至今亦為找尋聖劍而吃了很多苦頭,所以他覺得夠了,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因這兩柄劍的戰鬥而失去人生、生命及幸福。因此,他已決心要以聖劍,為聖魔兩劍這長達數千年的戰鬥畫下句號。
在聽到斯古馬這一番話後,衆人均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可是在不久之後,一陣笑聲卻徐徐響起,伯特指斯古馬這番話很有趣,但他卻不相信憑斯古馬有能力做到這件事,而他更沒有興趣去陪斯古馬玩這游戲。伯特說斯古馬的話可不能用這言語來達到,而必須憑實力加上行動來做到。聖劍現今在他身上,但他自信斯古馬沒有能力要他發動聖劍的力量,所以他今天也不打算使用聖劍欺負斯古馬,這便當作是聽斯古馬那有趣的話的謝禮吧。說畢,伯特便下令已整編完畢的部隊進攻。
呼的一聲,斯古馬已挺劍疾攻向伯特,這明顯是不想給伯特有機會指揮他的部下。看到斯古馬的意圖,伯特也沒有打算回避,于是他在将指揮工作交給古飛路之後,也拔劍迎向斯古馬。
這一戰和之前一戰不同,因只方的整體數量已是不相伯仲。雖然大體上伯特一方的士兵質素較佳,但卻因已從遠方趕到,是以狀态亦已稍作下調,和斯古馬一方已相差無幾。這樣,占得防守地利的加魯撒斯軍,則因而稍微占了上風。那樣,一切便得看雙方指揮的能力,與及斯古馬和伯特一戰的結果了。
面對形同潮水一般的波狀攻勢,艾美莉協助古蘭妮指揮部隊,一再将古飛路的攻勢擊退。同時調動人手,将已攻上城牆的人馬圍堵殲滅。而另外為免敵兵從剛給伯特擊出的缺口攻入,除了在那駐了較多的軍力外,古蘭妮亦命工兵前往搶修。瑪莉及積茜嘉則專責以魔法及遠程攻擊如弓箭等,将對方的飛兵擊下。在形勢上暫時占着優勢。可是,在另一邊情況則未許樂觀。
在一聲悶哼後,斯古馬帶着血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整個人給抛飛在數公尺之外。即令是伯特沒有使用聖劍,即令是斯古馬手上用的是石中劍也好,伯特的實力依然是在斯古馬之上。在之前斯古馬戰勝古飛路一役,斯古馬雖技巧經驗不及古飛路,但他仍憑力量及速度取勝。可是現在對着伯特,斯古馬不要說劍技和伯特差天共地,便是在力量速度方面,亦明顯是有所不及。
“來吧!我的弟弟,你不是有着你的目标要完成嗎?”在譏諷着斯古馬,伯特在将劍上的血揮去的同時,他踏着無懈可擊的步法接近斯古馬。“混帳!果然如同艾域所說的一樣,實力強的過份。”斯古馬雖已受傷,但他仍不示弱地站起來,準備迎接伯特新一輪的攻勢。因為他很清楚若他倒下了,那下一個受害者便是同伴之一,而且今日一戰亦也多半會難逃一敗,所以他怎樣也得撐下去。
看到斯古馬這情況,作為同伴的衆人自是明白他的想法,只是面對伯特那可怖的實力,非得找人和斯古馬聯手對敵,但在用兵上能勝過古飛路的,目前只有艾美莉一人,而不論布玲達或積茜嘉也好,現在也因迎抗敵軍而忙得分身不暇。而以古蘭妮這時的立場,她又不宜輕舉妄動。“管他的甚麽立場!”古蘭妮眼見斯古馬孤軍作戰,她也不理那麽多,便想上前助戰。
“拜托你回去指揮吧!”這時一句本是斯古馬想說的話,卻給別人搶先說了,而這個人赫然是艾弗力!艾弗力先向正忙不可支的艾美莉說他已決定嘗試去面對,所以協助斯古馬的工作便交給他吧。說話尚未說完,艾弗力已舉劍攻向正要向斯古馬進攻的伯特。
“找死!來多少個也是一樣!”伯特在一聲輕笑下,橫劍一揮便攻去艾弗力的雙腿。這一劍的只是想逼開這小子,然後再立即向斯古馬突擊。不料,艾弗力卻像看穿了伯特的意圖,及這一劍的用力不大,所以不但不退開,反而主動迎上。結果在一聲咒罵後,伯特反給逼開了。這是因艾弗力任由伯特這一劍劃過他的大腿,而他的當頭一劍卻繼續劈下,這不顧自身的戰法便真的将伯特逼離斯古馬的範圍,給了斯古馬喘息的機會。只是,以伯特的實力,雖給艾弗力逼開了,但他仍能在避開艾弗力那一劍前,先輕傷了艾弗力的大腿。
伯特雖沒有受傷,但艾弗力這一着卻使他大為不滿。于是在着地後,便立即主動舉劍攻向艾弗力,要先将這礙手礙腳的小子幹掉。豈料,艾弗力仍是維持剛才那不理自身的方式,直接舉劍直剌伯特。以伯特之能,這一劍他自信定能比艾弗力早貫穿艾弗力的心髒,之後才格開艾弗力那劍也不遲;但這則會為他造成了破綻,給站在艾弗力身旁的斯古馬反擊的機會。若斯古馬不管艾弗力的死活,那伯特受傷的機會便不小了。由于明白斯古馬可不能輕視,加上自己亦不欲在穩操勝券時,受上不該受的傷,所以伯特亦只有無奈撤劍後退。可惜的是,艾弗力所謂的嘗試面對,竟是面對死亡,所以他接下來也是用着相似方法去作戰。若非斯古馬從旁威脅伯特,而伯特也不想奉陪這種瘋狂戰法,那便是一百個艾弗力也早已斃在伯特手上。
“可惡!別人說哀兵必勝,可不是說瘋兵必勝啊!”伯特對着這種近乎自殺式的作戰法,他也深感無奈。另外他更因而給斯古馬所傷,但這傷的代價便是斯古馬及艾弗力也好,他們身上那多達十數處的傷口。這正好是雙方各有優劣,只差是斯古馬二人先斃命,還是古飛路方面先撐不下,但要古飛路戰敗,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伯特便叫斯古馬一方投降,以減少無謂的死傷。
突然,加魯撒斯城的南面遠方出現了大量塵土,好像是有大量部隊接近的跡像,而古蘭妮及艾美莉見狀更興奮地說援軍終于來了。雖然援軍的距離仍遠,而且前進速度也是十分緩慢,但明顯數量絕對不少。眼見形勢逆轉,伯特雖不明白利拿特怎會得知這裏的戰事,但也曉得若再和斯古馬等人糾纏下去而給夾擊,那潰敗将會成為他的部隊的命運。伯特為此只好在援軍未到,兼自軍損傷尚未進一步擴大時下令撤軍。伯特對此極不甘心,因斯古馬一夥人的強頑抵抗,加上防守工作的完備,使他的部下也損傷甚大,元氣大傷。故此錯失這次黃金機會,那他短期內也無力再發動大規模的攻勢。在滿腔不忿下,伯特忘了他已問了的問題,他怒問到底是誰訂下這次防守的計劃的。在聽到艾美莉的一句:“是我!那又怎樣?”後,伯特怒極反笑指他有點後悔當日沒有殺掉艾美莉,他之後便率衆離去。戰鬥至此亦也告一段落。
在指示部下收拾殘局後,衆人便在剛才的戰場上對話。積茜嘉開始時便指古蘭妮和艾美莉竟能識破伯特的戰略,實在很有軍事才能。但古蘭妮表示這一切也是艾美莉所為,包括派人去請援軍也是她的安排,只是古蘭妮奇怪為何現在仍未見到利拿特的部下?而且艾美莉又是怎樣派人通過伯特的阻截,給那些求援的使者離開呢?艾美莉聞言後便苦笑說其實找援軍的人,恐怕現在仍在路上,尚未到達利拿特公爵那裏,因此她便在這裏向各人道歉。因為她除了伯特之外,便是連自軍所有人也騙了。
事實上,艾美莉已派了一隊人到利拿特那裏,但這批人則在敵軍殺至時,才以敵軍傳令兵或雙方的逃兵等不同身份混入敵陣之中,并設法逃離戰區。之後這批人在集合後,便兵兩路,一路照原定計劃到利拿特公爵處告急;而另一路則趕到城外的農村中,請求集合人們的牲口僞裝援軍,以明顯的方式及超蟻速進軍。若一切順利,那該可使伯特因形勢不利而撤兵,就算伯特不退兵,亦也可以令敵我雙方的士氣此消彼長,兼使對方分神以增加勝機。由于那些僞裝的援軍行軍極慢,加上又不會真的向敵軍動手,所以應該不會受戰火波及;因為艾美莉心深知古蘭妮性格純真率直、不善作僞,為免給伯特看出端倪,故此便連她也給暫時騙着。
“那你又幹甚麽要給伯特知道,是你壞了他的大事?”斯古馬突然指出這件事,他說以艾美莉的才智是應理解到她這做法,只是會令伯特視她為死敵;既為報壞事之仇,亦為除去礙事者,她今後的處境定必兇險百倍,以她的性格決不該會為邀功或驕傲而有這不智行為出現。
艾美莉聽後,原本的笑容立斂,并且低頭不語。斯古馬見艾美莉不肯回答,也只得作罷,但他旋即将矛頭指向艾弗力,他說雖然今天他确是因艾弗力之故,所以才能抵着伯特,但艾弗力到底明不明白。以艾弗力今天的表現,根本不是甚麽面對現實,只是向另一個方向逃避罷了。斯古馬問艾弗力知否他就此斃命,會為多少人制造麻煩?所以若艾弗力是男子漢的,那便不要再逃避,并正面面對現實吧。不然艾弗力因逃避事實而胡亂行事,甚至以死來解脫,那他又怎去面他那死去的父親?難道他想給行兇者逍遙自在,不用為所作的事接受制裁嗎?
“哦哦!真是夠笨拙哦!”看着斯古馬,布玲達突然邊擺手,邊搖頭苦笑指斯古馬說艾弗力的或許沒錯,但請他也不要裝作完全不關心的樣子好吧?這種爛演技也怕只有艾弗力及古蘭妮二人才會上當的。在斯古馬望着她而沒有說話時,布玲達向他笑了一笑,指先前斯古馬不明艾美莉為甚麽要主動承認她是今天的功臣?那便是因為艾美莉絕對不會讓她的同伴,代替她去承受今天的後果。那樣夠清楚吧?更何況當時若沒有人去回應伯特那還好,但斯古馬又偏要主動惹麻煩上身,那又教艾美莉怎能不承認呢?因為艾美莉已不會再讓任何同伴,因她的行動所産生的後果而冒險。說罷,布玲達問艾美莉她沒有說錯吧?
這時,瑪莉不禁想起了早前她和布玲達的對話。那時候布玲達也是以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話,而在當時布玲達便找了瑪莉,并向她說了一番和那艾美莉向艾弗力所分析的相約的說話。“看來我說的也沒錯呢!”瑪莉這時想到她在布玲達向她說了那番話之後的評語。瑪莉指布玲達到很照顧衆人,不然她也不會為了遷就各人的決定而改變原有的想法,更會在現在特意來鼓勵瑪莉她。
瑪莉像想了很久,但現實上只是一瞬之間。這時艾弗力為了緩和現場的氣氛,他便先向斯古馬表示他已明白斯古馬的話,所以不用再擔心他會胡來。可是,艾弗力反是想知道斯古馬當時向伯特所說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在着騙伯特?因大家也在想着斯古馬現在的情況……原本,艾弗力還想說出之前他和艾美莉的對話內容,但他卻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被一股強烈的視線将他尚未說的話封殺。
“是真的。”不理艾弗力的欲言又止,古蘭妮指那些話全是斯古馬在聽了積茜嘉所述往事後想出來的,由于當時她也有在旁聽着積茜嘉細訴前塵,她也從中感到了積茜嘉多年來心中所積壓下來的傷痛。這時各人都不禁望向了積茜嘉,而心中都隐約明白了斯古馬所想要做的事,這卻是因各人的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心結。
此時,斯古馬終于打破沉默,他表示明白便是打倒了蘭狄斯,便是破壞了超魔劍,甚至是連聖劍也毀了也罷。他想不幸的事也是無法消失,但他仍想盡力去為各人做一點事,好回報衆人對他這人偶的關懷。“對嘛!早就該老實一點嘛!”衆人聽後好像無法适應似的,但布玲達卻很快回過神來,并立即取笑斯古馬,指他早便應該對各人坦白一些才對。而積茜嘉則微笑着向各人道謝,但她說現在首要的便是先取得聖劍。将來的事待遲一點才再打算也不遲。只是她想衆人經過今日的勞累,也是該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在衆人散去後,積茜嘉也回到了她的房間。突然,積茜嘉整個人伏在床上,而不作聲的她便使房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由于斯古馬的說話觸動,她此刻終于忍不住流下淚水。很快,淚水被床單吸去,但情緒的劇烈波動卻沒有因淚水的出現及消失而平複。這一刻,積茜嘉腦中一幕幕在無盡歲月中,仍是無法忘懷的片斷;與及在一張張熟悉而親切的面孔,全在她眼前出現。積巴魯特王、迪爾巴特、蘇菲雅、利迪、娜姆、艾雲、絲莉……以至到關系更深的尼安度、艾古比多、希爾,甚至乎最近的瑪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