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
翌日,斯古馬衆人繼續趕往光之女神口中所提及,伯特的藏身之處。在途中,古蘭妮留意到瑪莉在路上像是滿懷心事。她便估計瑪莉大概是因和兄長抉決裂之故,所以才悶悶不樂。
于是古蘭妮便上前和瑪莉說話,她叫瑪莉不用擔心,因為她們定能夠想出辦法,好使瑪莉不用和瑪寧交戰。斯古馬在注意到這一件事後,他對瑪莉表示不若瑪莉此時先回去她的故居,不要再參與戰事。待事情結束後,他應該會帶着瑪寧回去找她的。那樣,瑪莉便既可免去了要和親兄對戰的傷痛,更能避免接下來那些難以預料的危險戰鬥。
“不行……”瑪莉對這提案卻完全反對。面露溫婉微笑,瑪莉先向各人道謝,但她已經決定留下來繼續參戰。她指這決定除了是為各人及其他無辜者外,更是為了她本身及瑪寧而決定的。因為若她真的回去故居,等各人為她解決這次事件,那她便和逃避沒有分別。她已不想亦不再是以往那愛哭內向,怕事兼習慣求助于他人的瑪莉。再者,就正如斯古馬一樣,她所以參戰已不是因以往所輸入的資料導致,一切也是她自己所作的選擇。因為她既想幫助隊中各人,亦想親自令兄長回頭;更想保守着這片大地,這片給她安居樂之所的大地。
衆人看到瑪莉有着這想法,于是也不打算再多廢唇舌。看着這幕,積茜嘉卻明白了瑪寧所指的,有關瑪莉長大了的意思。這時因為她不單有着瑪寧過往一切的記憶,同時更是很清楚他的想法……
數天後,連邦皇城那裏。作為蘭狄斯代理人,衪的副手及總大本營的守護者,妮絲迪正面臨着重大的危機。眼見城下密布着軍力以己方倍數計的敵軍,加上明白短期內難望有援軍的情況下,她仍得領軍和因先後打敗烈崎和拉魯二人,令實力及士氣急升的佳歐軍魔族部隊作對抗。
“我到底怎麽了?竟會為了那混蛋而和佳歐那陰沉的家夥作戰!?”在奇怪着的同時,妮絲迪心中卻同時不自覺地出現了一把聲音,對她說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好,也要守着那“混蛋”的城堡。而在另一方面,作為她的部下的艾華,卻正以他的“精明”頭腦,盤算着守城以外的事。
在城下,佳歐趾高氣揚地向妮絲迪游說,叫她盡快投降。“雖不至于向這陰沉的家夥投降,但我亦也不大想打這一仗呢!”于是,妮絲迪便向佳歐吼回去,說可惜她已答應了蘭狄斯,說會将這座城交回給衪,所以佳歐的好意她可無法接受了。“可惡!不識擡舉!”在給妮絲迪嘲弄後,佳歐大為不滿,并立即下進攻。他倒想看那女人在城破後,能否仍在他面前賣弄她的伶牙俐齒。
在這時間,伯特在那名被古飛路稱為長老的青年治療後,原本給蘭狄斯做成的重傷,早已給治愈。而在近日的休養下,元氣亦完全恢複過來。今天,伯特便特地去找那被稱為長老的青年,向他道謝之餘,并好使他不用再為伯特的傷擔心。在當時,那青年已直斥伯特的不智,指他不應不聽他的說話,竟真的不自量力地随意挑戰蘭狄斯。若要說連光之女神也不畏懼的伯特,會有特地去找別人道歉,并會謙卑恭敬地認錯的時刻,那現在便鐵定是一個好例子。在伯特認錯後,青年便指據他的推斷,蘭狄斯現在雖然多半仍未能完全發揮衪的力量,但已怕能勝過伯特和女神的聯手力量。至于以伯特當日所受的傷,除了他及光之女神外,恐怕全大陸也沒有十人能夠救治伯特這混帳小子。
“唉!孩子,你今年有多大了?你又跟在我這老怪物身旁多少年了?”在輕嘆之後,青年卻以長者的語氣向伯特提問。這雖是十分奇怪的事,但不論伯特或是古飛路也好,均将這視為理所當然的事。伯特以罕見的溫和笑容,回答說他今年剛好二十五,而他跟着長老學習及修行也快十六年了。古飛路這時也以恭敬的神情,說他也是在殿下修行期間認識殿下,并有幸成為殿下的部下。青年這時親切地笑說當年看到伯特時,伯特才不過是一小孩子,不知不覺伯特已是長大成人,而且更是有着強者的資質和實力。看着伯特這年少有成的弟子,他實在是“老”懷安慰。
“快恭喜我吧!因為我今天有預感,我會遇上我的舊識,而他們則會為我的生命作一解脫。”“唉!又來了。拜托你吧!長老,別老是無故開這類玩笑吧!都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難得地看到伯特和別人開着玩笑,而伯特笑指先不用說長老的有着不下于,甚至是超越光之女神或混沌之王的實力。何況只要有他伯特在這裏一天,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長老的。
盡管伯特認為青年在開他的玩笑,但青年卻為他今後不能幫助伯特而道歉,更在表示他今天會反助伯特的敵人同時,取去了伯特所配着的聖劍。看到這樣子,伯特才感到不妥,他急問今天長老怎麽了?為甚麽整天也在開他的玩笑?難道長老不知他不希望長老離開他,尤其是在他有機會将一切也取到手的時候。
這時青年表示他其實并不同意的處事方法,與及想以霸道得天下;但只是因他明白伯特的原因之餘,同時也清楚伯特的本性不壞,加上他想讓伯特走自己想走的路,故此才讓他放手去幹。可是,他打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享受伯特的成功果實。接着,青年阻止伯特再說下去,并說客人經已到了。很快,伯特也收到斯古馬等人到了洞口的消息。明白到青年取去了聖劍的用意,伯特只得急忙命古飛路不用集合部下,和他一起趕往洞口“迎接”斯古馬等人。
不知該說是幸或不幸,伯特在這山洞中的部下數量甚少,因此伯特才決定只由他及古飛路兩人,将這批不請自來的訪客“請”走。
斯古馬他們在進入山洞後,便立即感應到這裏除了伯特和聖劍外,另外有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存在,但個中的強弱卻無法感受到。而積茜嘉更感到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洞中有着她多年以前所認識的人存在。可是,在各人尚未能确認前,便得先應付為了保着長老,而殺氣空前淩厲的伯特主從二人。
伯特才看到斯古馬,他便說他不打算多說廢話,亦不想再浪費時間,所以現在想分勝負的便來吧!但正當布玲達想說衆人合力打倒伯特時,斯古馬卻阻止了這行動。他表示面對沒有帶聖劍前來的伯特,他實在想看看自己在這一個多月後,能否憑個人實力打敗伯特。基于對斯古馬的天份及努力上的信心,同時也是他堅持的緣故,所以在一個多月後,斯古馬和伯特的第二次對戰便再次上演了。
“不好意思,但請你還是不要打算加入戰團之中。”對于古飛路正在算盤着的事,艾美莉已事先出言阻止。但以艾美莉說法,只由斯古馬對伯特,對伯特反而是較為有利。先不理交戰二人的心中想法,只是若古飛路加入戰團,那即是同時逼艾美莉她們也參與其中。那麽,伯特一方的人數較少,而且艾美莉她們實力也是不容看小,那豈不是令伯特一方陷入被圍攻的危機?就算是她們的實力有限也好,但伯特他們應該對上一次艾弗力那瘋兵戰法猶有餘悸吧?更甚的是若伯特真的給斯古馬反勝,那便是古飛路加入戰鬥也好,也只會是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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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人的戰鬥,旁觀者的樣子在別人眼中,便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驚訝。古飛路萬萬想不到,斯古馬在一個多月前,還是給伯特輕易打敗。怎料在這些日子之後,斯古馬竟能進步至能以下風之勢将戰況膠着。而便是斯古馬的部份同伴如艾弗力等人,也是在之前對斯古馬的話無甚信心,只是因斯古馬向來均是隊中的指揮,所以才硬着頭皮給他一個人上場。
可是,在場最驚訝的人則莫過于伯特本人。其實在上一役之中,伯特已感受到斯古馬那可怕的天賦,而且更是越戰越強的那種類型。當時斯古馬本來是不可能傷得了他的,就算在當時加上那個叫艾弗力的瘋小子也好,亦不可能在他小心應戰時傷及他的。所以盡管因艾弗力之故而令各人産生錯覺,伯特也仍是隐隐感覺到,斯古馬是在那苦戰中,因着本身的進步而傷及他。
而現在,斯古馬能和他平手而戰,這已是令他難以接受。而他更從中發到,斯古馬在這仗中,又再一次變強了。便是旁觀者之中有目光銳利如艾美莉,精明幹練如布玲達,智慧及知識高超如瑪莉和積茜嘉也好,始終也沒有發現到這一點。所以能夠察覺到這一點的伯特,他的實力确是很強。
在一小時之後,其他各人也開始有了伯特的感覺,這是因為鮮血及傷處。從旁細意觀看,衆人看到斯古馬從開始時,間中給伯特輕傷了;到了較後時間二人均沒有損傷,以至到到現在二人為求打敗對方而将目标,由使自己不用受傷,更改為便是自己受傷也好仍要打倒對方。只是,這狠勁可不是斯古馬原本想用的戰法,而古飛路則明白到伯特為何有這舉動。除了因斯古馬使伯特驚訝之外,更因為伯特不能夠敗給斯古馬,所以才想以這種打法盡早解決斯古馬。
目前戰況仍是伯特稍占上風,可是伯特精神所受的壓力卻很大。此際,他心中有着早前古飛路對戰斯古馬時的感受,攻擊無法完全傷敵,防守不能完全抵禦,躲閃未及完全回避。這是因斯古馬的力量、速度、反應及感應也好,竟能在這短短時日中,到達和伯特同級,乃至以上的水平。
“可惡!這頭怪物!”伯特心中恨聲連連,因這一刻的斯古馬的技藝雖仍和他相去極遠,但這小子的竟有着可怕的天賦,能夠如同海綿吸水般,将他曾接觸的技巧吸納,甚至推陳出新。為此,伯特他所面對的劍技,除了斯古馬以往那拙劣至不堪入目的劍技外;也有着古飛路曾使用,斯古馬的隊友以至蘭狄斯,甚至是伯特他的劍技。這令伯特也有做着惡夢的不快感受,而且斯古馬的進步更使他産生了危機感。不只是為了他的霸業及自尊,更重要是若他真的敗在斯古馬手上,他便無法阻止這批入洞內見長老;屆時若真的如長老所言般,那斯古馬等人便會成為長老的勾魂使者,那是怎也不會容許發生的事!
看着斯古馬施展自己的劍技,伯特閃至斯古馬的右手水平橫斬的攻擊範圍外,在本是會給對手反擊時,将劍順勢自右手交至左手繼續掃出。這種猶如行雲水,兼且令對手失算的劍技,伯特當日便以此重創斯古馬二人。卻絕對想不到今天會給斯古馬運用自如,而且更好像比自己所使時更見靈活多變。呯的一聲,伯特因萬不及防,與及突然看見這技巧令心中出現的訝然。故此便是趕及防禦也好,仍是被這劍的勁力抛飛。
“混帳!跟你拼了!”戰鬥已開始了約兩個半小時,伯特已再也占不到半分優勢,加上他心中的驚怒和焦慮,他便因而激發了比以往更驚人的力量,并發動了一次近乎壓倒性的攻勢。伯特的劍猶如百鳥歸巢般,将斯古馬緊緊圍在其中,并在他身上開出無數血口。“機會……”陷身絕境之中,斯古馬卻反而視作取勝機會。在一聲低喝下,斯古馬無視自己身上的無數傷口,雙手握劍并重重劈下。在一聲巨響過後,原本由伯特所做成的“光巢”消失了,斯古馬則站在原地,但縱觀他全身卻滿目瘡痍;而伯特卻在數公尺之外,并且坐倒在地上。伯特身上的傷口數量雖較少,但傷勢也非輕,他的左肩之上更給他那碎劍的破片所重傷,而且更是脫了臼。
看來這一戰的結果,是斯古馬以些微之差險勝伯特。古飛路本來還想說些甚麽,但被伯特阻止了,而伯特則說他這一次雖感到意外,但他确是敗在斯古馬手上。可是,伯特叫斯古馬等人給他一晚時間,他明早會将聖劍交出來。
“開玩笑!若你反悔,更在明天用聖劍反攻,哪教我們……”斯古馬揮手阻止了布玲達的說話。他說他相信伯特,但除了聖劍之外,他們今天到這裏來是另有一事想要知道,所以伯特還是讓路吧!伯特聽後大為震動,更想不顧一切站起再戰,但在這時候有一把聲音出現在各人腦中,請各人不要再動手,并命伯特為各人帶路去找他。“……啊!?”聽到這聲音,積茜嘉從已塵封已久的記憶中,想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女神沒說錯,這人确是積茜嘉的舊友。
于是衆人在治傷後,便在伯特二人不甘願的引領下,到了一處有着巨大的兩極魔法陣之前,會見他們二人口中那被尊稱為長老的青年。積茜嘉在看到那只有十七、八歲的年青長老時,她顯得比衆人更為驚訝。因為她知這青年是誰,但她卻不明白這青年為何能在悠長的歲月中,不以轉生之法而能夠保持青春之餘,更能有着可和光之女神和卡奧斯比肩,甚至更強的實力。因為這稱為長老的青年,便曾是她的兩大得意門生之一,光之勇者艾雲的好友──魔導師希爾。
“嗨!積茜嘉老師!好久沒見了!”看到衆人後,希爾先向積茜嘉,如同往昔般打招呼。之後希爾望着斯古馬,感概地說斯古馬果然是和伯特一樣,那人(艾雲)的後人,給他感到和那人相似的氣息。接着,希爾以好奇的眼光望向瑪莉,說這女孩很特別。希爾随意地将目光掃過艾弗力、艾美莉、布玲達及年資比他還要大的積古拉。最後,希爾的目光停留在古蘭妮身上,他以複雜的眼神看着她,并若有所思的這女孩便是“她”的後人。積茜嘉較諸衆人,對希爾的往事及心情清楚較多,于是她便點頭回應希爾。希爾在閉目細想一些往事之後,怹便回複他原本那從容的樣子。他表示伯特是他多年來唯一的弟子,加上伯特的本性不壞,以希望各人能原諒伯特。接着,希爾在為伯特療傷的同時,不理伯特的反對,将伯特的往事說了出來。
光輝之末裔自積巴魯特王時代起,本是分着三支:分別是初代勇者迪爾巴特、艾斯列特皇路爾及貴族軍師露娜三族人。迪爾巴特的後人──青龍騎将尼奧在帝國和艾雲的戰鬥中,基于忠義而和帝王貝倫哈魯,一同消失于異次元的彼方。是以迪爾巴特一族自此滅亡。
露娜的後人娜姆在侍奉利迪皇之後,和丈夫龍騎士蘭斯一起艱苦建立了加魯撒斯王國。經絲莉等後人傳至今日的古蘭妮這一代,多年來她們一族人均是尊貴榮耀之身。
可是,路爾王的艾斯列特皇國,自他的後人利迪之後數代,皇家便殁落了。到了及後勇者艾雲的時期,便是連貴族也不算。在艾雲打倒了貝倫哈魯和卡奧斯之後的數代,家族沒落的情況便更嚴重了。到了伯特父親那一代,甚至連三餐溫飽也成了問題。原本伯特的家族中,本是仍有着相當的潛在力量,但因伯特的父親天生體弱多病,所以在伯特出生後不久便已去世。結果,伯特的母親為了養育兒子成材,便只有艱苦地工作,可惜卻因而令她積勞成疾。但伯特的母親為了生活,仍是帶病工作,所以終至不支倒下。
那時的伯特只約有九歲,但已很懂事。伯特連夜帶着家中僅有的金錢,趕去請醫生去救治病危的母親。可是當伯特到了醫生那處後,他失望了,而且更知道了一件可恨的事。原來當加魯撒斯皇族中有一位名大貴族,因過度享樂而生的絕症而垂危。在當時尚未成為重臣的傑摩亞為了讨好皇族,所以便或以金錢利誘,或以權力相逼,将全皇城附近的所有醫生都拉進皇宮之中。最終,那貴族仍是病死了,但當晚那人死的時候,卻同時連和伯特相依為命,原本還有可能救回的母親也一并拉去陪葬。看着母親辛苦難受地離世,而死前仍在全心關注着兒子的事,這一切令伯特悲痛欲絕,同時他心中也生出了一股無名怒火。
因着傷心悲痛,因着怨屈狂怒,年幼的伯特帶着沖天的怨憤直闖皇宮,并在給他意外地混至大殿上,向加魯撒斯的皇公貴族,士兵大臣之前立下誓言,他在将來定會令加魯撒斯皇國滅國。伯特雖然只是孩子,但他的說話已是犯下了死罪,所以傑摩亞在得到大多數皇族及大臣的支持,無視古蘭妮的父皇勸阻,派兵追捕伯特。雖然年幼,但伯特憑着機智細心,加上意志支持,給他在多日後逃至這山洞,并剛好得他的相救。此後,希爾在得知伯特的事後,便決定指導他成材;而傑摩亞則因這兩次的優異表現而得寵,并且慢慢開始坐大。衆人這時便明白當日傑摩亞死前,伯特走去跟他說了一番話的大約內容。
希爾繼續說伯特的天賦甚高,所以在他的教導下便成為了一名出色的魔法劍士。原本希爾更心想伯特将來可能會成為光輝之末裔的歷史上最強的一人,豈料斯古馬的天賦竟更是驚人。而伯特正由于有着能力,所以他在十多歲時已有意要幹一番事業及報仇雪恨,而那時伯特便遇上古飛路。古飛路當在軍中的威望不差,加上他的能力甚高卻又非貴族出身,所以這便招來身為貴族的同僚妒忌和謀害。而在古飛路命懸一發之際,伯特便剛好救了他;而既為恩典,更為折服在伯特的才能志向之下,古飛路便成為伯特的第一名部下。接着,古飛路受伯特之命,回去潛伏在加魯撒斯軍中,在為內應之餘,同時建立一枝效忠于他及伯特的精銳部隊。
這時伯特接口表示,他為了要複仇及令家族再興,所以他在早幾年前便出現在傑摩亞之前,并在顯示才能後借故加入。在協助傑摩亞謀反的事同時,并在乘機建立自己的資本及勢力。只是那老賊不知道,他以為是可利用的消耗品,竟是他命中的死神。
艾弗力這時不禁問,傑摩亞不是害死伯特母親的元兇嗎?為何伯特反而要幫助傑摩亞成事?”膚淺!”伯特一臉不屑地說艾弗力忘了他本來的計劃,他來已打算在謀反者成事後,再将這人解決掉以獲得支持,所以他才選傑摩亞的。首先自然是因這老賊早已心懷不軌,有意染指皇位,再者則是正因傑摩亞是元兇才選這老賊。因為他要這老賊嘗試自己最重視的東西──性命及皇位,在剛剛能到手時,便因他人無意義的自利行為而失去的痛苦,這就正如多年來他所受的一樣。
伯特說他的家族才是皇室之始,但卻要到這種卑賤的對待,過着三餐不繼的落泊生活。他不甘心!而且伯特的父親為他取伯特,便是要他像名字一樣有着榮耀。若他能一統艾沙尼亞及伊尼斯兩大陸,再打倒魔族及蘭狄斯,那他定可以慰亡父、亡母在天之靈,并再次令他的一族光耀及倡盛起來。只可惜,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夢想在自己一手得到之前,竟被自己的堂弟所破壞。難道他向仇人們報仇,及得回自己一族所應得的一切,這也是錯的嗎?
“你錯了!”斯古馬這時平靜地表示,伯特去複仇雖然沒有不對,但他因報仇而犧牲了無數的人,其中亦包括伯特自己。為了複仇,伯特能随意犧牲古蘭妮這無辜少女的人生,令無數本無關此事的士兵及平民平白卷入混亂、戰鬥及痛苦之中。為了他的野心和恨意,最後連自己的良心也犧牲,就算一切是為了複仇也好,這也是太過自私和不智。更甚的是,伯特更在美其名的說甚麽為了要光複家族,這若非是伯特本身野心的借口,便是他尚未明白。斯古馬指他也曾見過利迪等人,但他絕對肯定利迪和艾雲等人,決不會只為了自己一族的利益而發動無益的戰争,那自然不會希望為了同樣的理由而将平民卷入戰火之中。至于伯特這名字,斯古馬說他雖不敢肯定,但他卻認為是伯特父親的本意;不是希望伯特行霸道,犧牲他人來光大自己的一族,反而是希望伯特能夠如同名字一樣,全身發出耀眼光芒,在危難中救助其他人。因此,斯古馬指以伯特現在這種行徑,非但沒有符合他父親的原意,反而辱殁了這名字的意思,伯特實在不應再使用這名字。
“算了吧!”古蘭妮此際突然阻止斯古馬,并且出乎各人意料地為伯特分辯。古蘭妮指一切的事情,确實是她們加魯撒斯皇族種下的禍因。由于皇室、貴族、大臣們的麻木不仁,所以傑摩亞這種小人才能夠得志;而且令不獨只是伯特,及至國內很多居民皆生活困苦,這亦是上位者治理不善的責任。
另外重要的是,傑摩亞早有野心要謀奪加魯撒斯,但若沒有伯特的協助及計劃;那以傑摩亞的才智及性格,多半也只有靠軍事叛亂來奪國。屆時恐怕市民及兵士的死傷會更多,這些事該是伯特苦心想出來,想以最不傷害民衆的方法行事。再者,這次叛亂若非伯特出手打倒傑摩亞,那麽加魯撒斯便将會有一次為時不短的大型內戰出現。那時候,佳歐他們也可能會乘機發難,霸占了艾沙尼亞的部份土地,這樣平民的受害将會更大。
何況,伯特在擒下布玲達和艾美莉時,均沒有傷害她們沒分。而且大夥确是正因伯特的出現,所以才能較輕易帶女神脫險,兼且計算蘭狄斯的實力。事實上若細心想想,衆人還可以注意到在多次交手之中,伯特總是盡力将市民調走,或是戰火遠離民衆。由此可見,盡管伯特口中說要不擇手段去行事,但他絕不是完全不理他人的死活。最重要的是,若不是有伯特這次産生的動亂,加魯撒斯不會改革,那恐怕将來只會制造更多像伯特一樣,甚至更悲慘與不幸的事件。
“我想我老爸的事,也多半和伯特沒關吧!”古蘭妮表示毒害她父皇的事,多半也是傑摩亞的主意。因為對于皇家的複仇心,令伯特着眼于要他的仇人死于精神上的痛苦,而不是胡裏胡塗地被毒殺。至于伯特對她的所作所為,未發生的便不算是做了,做了的她也無意追究。所以歸納來說,伯特這次所作的動亂雖則是有錯,但卻在損傷最少的情況下,産生了對加魯撒斯可能是更好的結果。為此,古蘭妮也不想再和伯特計較以往的事,反正伯特的複仇願望也達到了。加魯撒斯王國亡國,傑摩亞嘗盡精神上的痛苦而死;至于其他的無辜死難者方面,國家會盡力補償。如若他們仍不甘心,那便叫他們自己去找伯特晦氣吧!她亦不會阻止他們的。
“喂!你們怎麽了?”說罷了一番長篇大論後,古蘭妮注意到在場所有人。包括斯古馬和伯特主從二人也好,都是呆若木雞般看着她。
“哈哈哈哈……”希爾在這時大笑說古蘭妮果然是絲莉的後人,性格一樣的開朗率直,不大記恨,而且更比絲莉多了一份體惜關心他人的溫柔想法。“小朋友!你現在認輸了吧!”希爾向伯特說,伯特不只是戰鬥上敗了給斯古馬,同時在精神上更是完全敗了給古蘭妮。希爾指古蘭妮這小妮子,搞不好現在心中還嘀咕着:“誰規定光輝之末裔一定要比他人風光?”
伯特在這時亦不得不得承認失敗,但他卻說希望斯古馬等人能盡快離開。可是他的說話給希爾所阻止,希爾接着便問各人是有許多事要問他吧?那他現在便為衆人解答。
希爾先手指魔法陣中的一個黑球和一個光球,并說這便是他為何仍在這裏的原因。那兩枚球分別是由神聖之杖和暗黑之杖所産生,這兩根分別擁有兩極強大魔力的杖,當年在艾雲等人封印了聖魔雙劍之後,便由積茜嘉帶着,并在希爾跟随積茜嘉學習時給了他。當時希爾便向雙杖作了一些研究及假設,但某些實驗由于有着相當的危險性,所以希爾也不敢胡來。
終于在戰後數年的某一天,希爾因某些事而使精神受了相當的打擊;便在豁出一切的心理準備下,帶了雙杖到了這個人跡罕至的山洞中,作了一個完全無法計算确實後果的實驗。結果,他便呆在這裏直到現在。積西嘉叫希爾不要再開玩笑,快好好解釋到那時發生何事。
希爾在苦笑了後,他便說他那時候要做的實驗,是将這兩根完全相反,但卻均有着極大力量的杖,放在同一個魔法陣中釋放出最大的力量,看看會有甚麽結果。為了準确觀察,他自然要冒險入魔法陣中觀察。結果,因兩根杖放出了莫大,同等而又相反的力量,加上少許他尚未明白的因素。那便産生了超出一切知識範圍以外的力量,而形成了這個結界。在結界之中的一切原有物件均受到保護,超脫出所有時間、空間、生死的法則,而結果陣中的唯一物件便只有他一人。就那樣,希爾在陣中便不會有病、餓、渴、倦、老、死等情況,反而因神秘的力量令他變回十七八歲時樣子。那力量使希爾不斷變強及更有智慧,同時又令他能夠得知他所知的事;因此他便可以不靠任何秘術、神器、藥物或道具下,仍持不老不死,而力量及智慧更可在短短千多年裏,便達至光之女神和卡奧斯的水平,甚至能使用連光之女神也不懂的秘術。可是,在這魔法陣中,外界的東西可以自由進出,但在陣中的一切亦即是他便無法越雷池半步。又因他身負雙杖的相對力量,所以在他想取下雙杖解了魔法陣時,便會被同性的力量所排斥開。結果,他便在這裏坐了千多年監。
這時希爾表示他明白到積茜嘉的痛苦,因他在開始時的一百年內,已看到他昔日的至親好友一一逝去。而他卻連去看,去送他們最後一程也做不到。而在之後的日子,他除了研究及提升自己外,也看到了無數生離死別。可恨的是,他既沒有因而麻木,亦也沒有為此發瘋,更要失去了自由及人生的樂趣。幸好在十多年前他遇上伯特,對希爾來說,伯特猶如上天給他的一點安慰。令希爾在千多年後再嘗到與人交談的樂趣,得人關心的幸福及食物的美味。而他也全心全意指導,這又像弟弟又像兒子的故人之後成材。
“嗨!小朋友!幹甚麽你會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玩啊?”“啊!大哥哥,你又是誰啊?”“大哥哥!?……喂,小朋友,禮貌上不是應該是你先說名字嗎?好吧!大哥……哈!大哥哥我叫希爾。哪你呢?”“我……我叫伯特……”伯特聽着希爾的話,心中卻不期然回想起當初和希爾相見的場面,而面上也不禁浮起了溫暖的笑容。而這一幕,斯古馬和古蘭妮二人也剛好看在眼裏。
希爾說他以往曾無知地羨慕積茜嘉有着無限的生命,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可是他現在因為這無知而得到了報應,亦也因為明白到永生的痛苦而知錯了。在這些年來的細想及所見所聞,現在的他也不知應否羨慕積茜嘉,在長生之中有着自由活動的能力。因為積茜嘉雖有着自由,但她便得去面對許多她本來便不用去管去想的問題和工作。甚至因而要親自伴着無數至親好友,喜歡的人逝去……這時希爾和積茜嘉兩師徒,不禁在這時相對默然。
“老師,拜托你……”希爾雖沒有說出來,但在場衆人已明白他的想法。他無法解除魔法陣,所以希望明白他感受的積茜嘉代勞,為他取下雙杖,好使他自這無了期的咒縛中脫身。
“不行!誰要碰他,我就先殺他!”在積茜嘉要動手時,伯特突然像瘋了一般,拔劍攔在希爾及魔法陣之前。看到這情景,艾弗力便問艾美莉到底伯特有甚麽問題?艾美莉指她也不明白,但以伯特的反應,那多半是取去了雙杖會對希爾不利吧。瑪莉便表示據她分析資料後推斷,希爾是依靠神聖及暗黑之杖,當中産生的相對力量所保着不老不死。所以若果失去力量的源頭,亦即雙杖的存在,那希爾不老不死的力量不但會失去,甚至可能當場死亡。各人便望向積茜嘉,只見她神情悲切,看來她也推算有這可能。
這時希爾無奈地說伯特不應阻止積茜嘉,伯特當年在藝成之時也是因發現有這可能才沒有中計;可是難得今天有舊識了解他的痛苦,而助他自痛苦中解脫,伯特又為何要阻止呢?在微微一笑後,希爾表示若作為力量之源的雙杖給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