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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救的。”古飛路此時虎目含淚指:“殿下他使用了一種由希爾長老所創制的秘術,将原本可以活數十,以至是百年的生命元氣集中在七天中使用,而今天便是第七天。”“!快答我,到底發生了甚麽事?為甚麽要用這秘術?”
“笨小子。你很強,但你可是能夠更強的。”伯特那衰老的面龐上,浮現出和斯古馬般一樣罕見的溫和笑容:“小子,你想要勝過西格瑪,以至是蘭狄斯那家夥,憑你目前的技巧可是仍需要很長的時間去提升及磨練。但是姑且不論蘭狄斯,至少眼前西格瑪也不會給你多少時間去提升。在實力上,先不管你這小子在力量及速度方面,但在技巧上你除了以往那丁點兒的植入記憶外,全部便得靠你自己去自行摸索,那又怎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超越西格瑪?”
“為了要加快你在技巧及其他各方面的提升,所以我便打算将我畢生所悟所學的一切,全部教導給你這笨小子。這應該是最好,最有效率的方法。不過,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的事。我明白到憑我的性格及以往發生的事,實在很難和你們好好相處,所以我只得另謀一法。何況再加上西格瑪的威脅,我必定要令你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懂一切你需要學會的技巧和秘訣,兼且我也得有能力阻止西格瑪對你們的追截。”
“我所得的最後結論便是要你有必死,與及必須要拼命守着同伴的心境之下,和我進行實戰練習。那可比較對你說出一切,慢慢的教導你,更可以令你學的更快,悟的更多。只是當中最大的問題還是我的實力問題,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進步并不足以勝過你,因為你就算在技巧上遠不及我也好,你也可以憑其他各種的優勢,以綜合的實力來勝我。這已經是早有前科的事了。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更不可能打敗西格瑪,阻止他來找你麻煩。”“那麽……那麽你……”“不錯,我最後,亦是唯一的方法便是大哥哥所留下來的秘術,将一生的生命力轉化成七天中超越極限的提升。另外,還用身體機能的加快,使傷勢可以在瞬間痊愈及永不疲倦。嘿,這些事,我想你多半已留意到吧?”
“那麽,你們到底是為了甚麽而要這麽為我們犧牲?我們和你們可是既無交情,亦無恩惠啊?”“嘿……嘿……哈哈……古蘭妮,誰說你們對我沒有恩惠?雖然你們可能不認為是甚麽的一回事,但當日你們為希爾他送行和解除痛苦,令他可以自長年的痛苦中解脫,我可沒法視作等閑。而且你當日亦曾經為我說情,我也不會忘記的。”“可是,這怎也不應該要你來犧牲……”
“笨小子,我自然是另有理由的。首先,我不是早已經說過嗎?我的理由是——我喜歡。”“甚麽?你在開我們的玩笑嗎?”“不,是真的。我們其實早已想過,你們不像那廢物傑摩亞一般笨,所以若我們仍是單純地假裝作不懷好意,多半會給你們輕易揭穿。故此,我們特意要故作神秘,這樣反而會令你們無所适從,再加上我在戰鬥時的‘逼真演出’,和我們平時常常在‘交談讨論’時,說一些令人無法肯定真假的臺辭,那相信你們定會更加驚疑不定吧?”古蘭妮這便明白了,早前她所“盜聽”的交談是甚麽意思了。
“自從你們離開大陸後,我們曾經隐居過一段時間,并在那時想了許多事情。之後,我們更再次到了神界那裏,從光之女神口中,得知你們一切的事。因此,我才有‘我喜歡’這個理由。你們知道嗎?我喜歡!我真的實在很喜歡你們那不實在的夢,因為原來我真正想追求的,就正是你們的夢!斯古馬啊!我真的很羨慕你,因為你能夠真正的守着同伴,還能夠和同伴們一起去尋找你們的夢想,去完成你們的目标。這一切對已給野心污染的我說,是何等的遙遠啊!亦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願意下注在你們的身上”“伯特!”
“呼……你們不用多說了。古蘭妮,我想你或許會問,若因為我的壓力,而令斯古馬受不了而求饒,那又怎樣?又或是斯古馬在和我的交戰之中,真的給我宰了,那又怎辦?但是,若是斯古馬真的如此,那我也是無可奈何的。不過,若斯古馬真的是會出現以上的情況,那他也不值得我為他所付出的一切。”
這時伯特發出了一陣虛弱,但斯古馬他們從未聽聞的爽朗笑聲:“不過,斯古馬,我真的很驚訝,你這小子知不知道。當年我從大哥哥那裏學習這些秘訣,便是得到大哥哥的耐心教導及講解也好,我也可是要花上數年的時間呢!而你,雖然只是學了一個大概,但不單只用六天半,還要給你運用自如,別出樞機,害我之前還恐怕時間不足,教不了你這麽多。你這小子真的令我又驚又喜,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賦确是在我之上。”相識的時間雖然不太久,但斯古馬他們這次也是首次得伯特的當面稱贊。可是,斯古馬卻全無高興或興奮的心情,因為他已知道……
“伯特,你……”伯特這時的面色突然連最後僅餘的血色也褪去,蒼白得與死人無異。“呼……呼……你這小子的觀察力還真不賴嘛。枉我還想弄的好像騙你們的,或是還有一些時間似的,但到底還是給你看穿了。”灰白的臉孔上,伯特努力做出一絲苦笑:“剛才的一劍,我将原本僅餘的數小時……幾近全數送了給……西……西格瑪,所以原本能……撐久一點的我,現在已确是快……不行了。西格瑪想……想幹自己想做的事,這本來也沒有……錯。只可惜他……他不惜出賣自己,更連累了其他無辜者在內。不……不過,你也不可以因你本來……是由他而來的想法,而令你……你自己無法全力……和他對抗。你要知道雖然你的……的實力确是有所進步……但仍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何況是使聖劍的西格瑪?”
這時伯特猛地深呼吸,并且伸手捉着斯古馬的手:“小子,你不要再為你的身份而煩惱。若是你仍要在意你的身份,那你的身份便是你同伴中的重要夥伴,我伯特的親人好了。”說了這番和早前古蘭妮所說的相似的話後,伯特已隐隐知道自已快不行了。“你還記不記得今早交手前我所說的話?與及你曾說我不配使用伯特這名字?那麽,你現在又覺得如何?”“對不起。”斯古馬這時深沉地點頭,并說出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哈,你終于也承認我了……”
“……古飛路……”這時,伯特向着忠心的部下說話:“……多謝你多年來為我所作的犧牲,與及對我的關懷,我卻反而要将我兒子那負贅交給你了……想不到吧?你們想不到我竟會收養了一個義子吧?只是我想不到好名字給他,所以希望你們能為他取一個好名字……”
“伯特。這一次不是要他跟随別人的想法,又或是被仇恨所束縛,而是要他以本身的想法去光耀身周的人。”“好,這真是一個好名字。斯古馬,謝謝你近日來給了我帶來了無數有意義的回憶,這實在使我十分滿足。斯古馬,若人生真的是有來世的話,那我真的希望能和你及希爾成為好兄……”
此時,伯特緩緩閉起雙目,斯古馬三人也不作任何言語。斯古馬只感到伯特手上的溫度慢慢下降至冰冷,但他的臉上仍帶着那滿足的溫暖笑意。
古蘭妮的淚己然落下。
“伯特,伯特,伯特大哥。”斯古馬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種從未出現過的莫名感受。這感覺不知該說是痛,是空虛軟弱,還是酸苦凄楚。只知道這是一種,不同于因瑪莉背棄他而生的感覺,卻是猛烈而深刻地襲向心頭。一陣陣抽搐,一陣陣悸動沖擊着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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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古馬,古蘭妮小姐……”這時古飛路慢慢抱起了失去了生命的主君,對着面無表情的斯古馬說:“伯特少主的事便交給我,我定會将他養育成人。另外,我亦請兩位今後好好保重,我想我們今後已不會再碰面的了。”在祝褔各人早日達成理想後,古飛路便深沉地帶着伯特的遺體悄然離去。
哭了好一會後,古蘭妮終于也慢慢平靜下來。但她卻留意到斯古馬仍是維持着伯特去世時的姿勢,面無表情,雙目無神。驚惶超越了悲傷,古蘭妮深恐斯古馬再一次崩潰。于是古蘭妮急忙不停地開解着斯古馬,說到後來……“斯古馬,我求你不要這樣。若你還是這樣子,那伯特為你所付出的,豈不是便失去了意義?”“!!”
古蘭妮的說話才剛說畢,斯古馬卻猛然站起,并且拔劍慢慢走向山壁。“……喝!”無言地對着山壁一會,斯古馬突然爆發全力,并一劍擊往山壁。随着劍光一閃,整幅山壁便四分五裂地塌下來。“斯古馬!?”在閃避四散飛射的石塊的同時,古蘭妮卻見到斯古馬竟仍然呆站在原處不動,猶幸體積巨大的石塊沒有擊中他。
“嗚呀!~~~”
在山壁塌下的同時,斯古馬不作閃避,只在仰天狂號。
“斯古馬!?是他?他……”在領兵退走中的瑪莉,她也聽到了這號叫聲,而且更感受到當中那份強烈的情感。
號叫過後,山壁的塌下也停止下來,只有斯古馬仍站在那裏。“斯古馬。”古蘭妮急忙上前察看,但在她距離斯古馬約兩公尺時,古蘭妮卻突然不再接近。因為她心中突然有種古怪的感覺,令她不禁遲疑下來。“為甚麽?為甚麽?為甚麽?……”聽到斯古馬重覆了他的問題,古蘭妮更肯定她的感覺沒錯,但卻令她更擔憂及猶疑。“!”古蘭妮這時心中一陣震動,除了因為斯古馬身上的傷均在冒血之外,更因她聽到斯古馬的語音有異。
在一陣猶疑後,古蘭妮仍是走近了斯古馬,而在看到了斯古馬的側面後,古蘭妮已知道她沒有估錯。血,自他的嘴角流下,但除了這樣之外,最令古蘭妮擔心和震驚的是。自古蘭妮認識斯古馬以來,不論受到多大的挫折也好,甚至是因瑪莉而崩潰也罷,但她未曾見過冷靜堅強的斯古馬這模樣。斯古馬,他竟然哭了!血和哭融和後灑落在地上。
這時,在各地的同伴,不知是否因曾一起多番出生入死,因而生出了一種感應。各人的心中在這時,均感到了一陣陣的心痛,一陣陣的凄楚。而瑪莉方面,她終于也一起淌下了淚水。
這時的斯古馬,他不知其他同伴的事。他,只是任由身上的血在流。他,只在呆呆地,呆呆地站着。伴着他的,除了古蘭妮之外,便只餘下森寒的晚風及四周無聲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