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生病

雖然是新婚的第一天,但安若兒仍是準時地去做複健。

複健師看到她笑道:“婚禮剛過,不要休息幾天嗎?”

這個病人,是他們這裏最勤奮的一個了。

“我想好得快一點。”安若兒微笑着回答。

仍是練習得很辛苦,但她腦子裏總回放着婚前那晚所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她的腿能完全恢複,他就不能再回避和她的房事了吧。

如果夫妻兩個,一直不……經過那種事情的話,這樣的婚姻會不會是岌岌可危的。

安若兒坐車回家後,見到婆婆的臉色有些不對。

蘇曉曉對她說道:“去照顧予傑吧,他有些不舒服,今天回了一趟公司,結果病着回來了。”

一聽白予傑生病了,安若兒就想立刻回到他們住的靜園去。

蘇曉曉又叫住安若兒:“雖然媽想要孫子,不過……你們年輕人,來日方常,也不用太趕的。”

安若兒低頭聽着,也不知道該給出什麽回應。

她不明白婆婆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來,是不想給他們壓力嗎?

“我是說,你的腿也還沒好,你老公的身體也弱一些,在房事上,你要體諒他一些,也要提醒着他節制一些。”

蘇曉曉也不想說這些的,可是她不說得再明白一些,又覺得年紀還小的媳婦是聽不太懂的。

看到媳婦窘紅着臉孔,她揮了揮手,“你還是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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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傭人把安若兒推了出去。

靜園裏靜悄悄的,安若兒被推到房間門口後,她讓傭人先離開,微笑着說道:“我自己可以了。”

她推開門,看到依倫正坐在白予傑身旁。

看到安若兒來,依倫站了起來,看她的目光卻是充滿不滿。

“傑剛睡着了,你不要打擾他了。我們出去外面,我有話要跟你談。”

依倫走到她面前,用英語壓低聲說道。

安若兒目光定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白予傑。

他真的……病了?

心裏一糾一糾的,她想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溫度。這麽想的時候,她就自己推着輪椅。

依倫見她竟然不理自己,又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要打擾他休息。”這一次,她用的是中文。

白予傑聽到了聲音,睜開了眼睛。

“若兒,你回來了。”

“你不舒服麽?”她沒有向他過去,只是輕聲地問道。

白予傑看出她的擔心,朝她朝了朝手,讓她過來身邊。

依倫不再攔着她,她推着輪椅,到了床前。

他反而是輕聲安慰她:“沒什麽大事,只是一點小毛病,我已經習慣了。”

“難受嗎?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聽到他說習慣的時候,她心裏就很難受了。

她揉着自己的額頭,後悔地自責着:“一定是我昨天晚上睡着了,沒有照顧到你,會不會是沒蓋好被子,受涼了呢?”

“不會難受,但需要調養,跟你沒關系,可能是最近有點累。”他不想她自責,解釋着。

“哦。那你快點好好休息吧。”聞言,她的心定了定,為他掖着被角。

安若兒推着輪椅出了房門,讓他能好好地休息。

依倫追出來,到了院子裏後,劈頭沖她就是一通指責。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體經不起遮騰,你們剛剛結婚,難道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

“你什麽意思?”要克制什麽?

依倫很生氣道:“傑的醫生已經提醒了,要暫停房事。什麽意思?你自己說說看。”

在依倫的眼中,安若兒就是一個所欲無度的女人,非要把白予傑給榨幹了不可,卻根本不顧及他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安若兒明白了,,難怪連婆婆都會臉色有些奇怪了,還跟她說了那些話。

白予傑知道醫生這樣說的嗎?如果他知道的話,又為什麽不解釋。

就算是不好意思,他也不應該讓他們這樣誤會她的。還是,他另有打算。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

安若兒細心地照料着白予傑,只在他休息時,自己在靜園裏不停地練習走路。

到了第二天,白予傑可以起床和大家一起吃飯,只是身體仍是虛弱的。

依倫不再住在酒店,搬到了白家裏住着。

在飯桌上她與白家人相談甚歡。

安若兒這才發現自己是座席上唯一不會說法語的人。

不管他們交談她聽得懂得中國話或是聽不懂得法文,她并不參與,安靜地吃着食物。只是在白予傑需要什麽時,她馬上第一個有了反應,為他做好一切,照顧得無微不至。

看得白潔是嘆為觀止。不禁笑道:“好有趣,嫂子會被大哥激活一樣。媽,這下你有了接班人了吧。”

以前照料好白予傑一切的,一直都是蘇曉曉。

蘇曉曉也滿意地笑了笑。“是啊,以後你哥就再不需要我操心了,有他媳婦為他操心打理好一切。”

安若兒臉又紅了紅,抿嘴而笑。“是,媽媽,我會照顧好他的。”

白予傑聞言瞅了她一眼,可她卻只低頭,硬是不與他對看。

知道她是害羞呢,他也就笑笑而過。好像結婚之後,她的臉皮就更薄了,含羞帶嬌,卻有了不同的風情自現着。

白予傑所食用的,依然是一些加入特定中藥成份在其中的藥膳。白敬軒和蘇曉曉平時吃慣些清淡的食物,為依倫這個嬌客準備的是法式西餐。

白潔和安若兒兩個都是不挑食物的人,她們今天跟着爸媽一起吃味道清淡的飯菜。

安若兒很關注白予傑的飯菜,會向他要來一些,自己嘗了味道,喜歡的,她也會要來一些吃。

發現她也挺喜歡吃自己的食物,白予傑就讓廚房多準備出一份來給她。但她還是喜歡先偷吃他的,再從裏面淘出喜歡的要來吃。

這個壞習慣,好像是在山頂露宿時,他們共嘗那串烤肉留下的。

和他分享食物,會讓她覺得食物香甜得不得了,胃口大開。

依倫見安若兒一直不說話,便問她:“你的湯很好喝嗎?為什麽你一直在喝湯,都不與我說話呢?”

依倫用的是中文,白潔先接口道:“依倫,我大嫂的性子安靜,不像我們倆這麽鬧哄哄的,其實我們可以像她多學學,因為她的這種性子可是我們中國的國粹。有‘荷之韻,竹之靜’。”

依倫聽得白潔誇贊安若兒的話後,很不以為然道:“我可看不出她有什麽好,她像個悶葫蘆一樣,沒有意思。”

安若兒對白潔的誇贊有些不好意思,倒并不介意依倫說她是個悶葫蘆。

她對依倫解釋道:“我喝的甜湯是由銀耳、幹貝、蓮子炖的,裏面還加有一點點的別的中藥,和一般的銀耳蓮子湯不太一樣,你要不要嘗嘗?這個才是真正的中國國粹。”

依倫點了點頭。傭人端來一碗後放在依倫的面前。

依倫聞了聞碗裏飄逸出的特別味道,就擰起眉毛來,但她還是拿起湯匙舀了舀,像是想看明白裏面都放了什麽,最後才嘗了一小口。

白潔看到她苦着臉的表情,忍着笑,故意講道:“怎麽樣,小洋妞,沒有見識了吧?藥膳,就像是一個華而又實的美女一樣,不但外表、口味要做的與美食一樣,引人食指大動,更重要的還是它的奇特的功效。”

誰都知道白潔從小便最讨厭藥,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所以,這話從她的嘴裏一出口,一旁的傭人們也全都忍俊不禁。

依倫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沖白潔皺皺鼻子‘哼’了一聲,皺着眉頭說道:“味道很怪,根本就不好吃。”

安若兒淡淡地笑着,說道:“我覺得很好喝,可能是口味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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