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換氣都不會

他們一起沖進手術室時，手術臺上的我正在大出血，要不是四少另外找了權威醫生過來，我已經死在那手術臺上了。

我心裏一時五味雜陳。

他先前那樣恨我，沒曾想這會兒卻還會來救我。

“姐，我看出來了，四少是真心疼你，我把壯子和我們的事都跟他說了，我求他救救我們——”

“你說什麽？”我啞着聲音打斷她，只覺得腦子裏越發一抽一抽疼得厲害，因為害怕我身子都不由開始發抖，瞪着她連聲質問，“你忘了壯子怎麽說的了？要把這些事說出去，我們都得死！我們活到今天多不容易你都忘了？”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這麽兇地對林心。

她才止住的淚水刷地又湧出來，抽噎着：“花前月下每個人都說靳四少很厲害，只要他出手，他能救我們的。”

“他再厲害他會為了一個女支女出手？”我話一吼出，鼻頭沒來由突然酸得厲害，我不由緊緊咬住了牙，再也說不出話來。

門突然被人推開。

我們倆齊齊看過去，靳四少陰沉着一張臉走進來。

看到他，我不知怎麽就想到那團早已化為血肉模糊的小東西。

那個才在我身體裏安下來沒多久，卻又被生生剝離掉的小生命。

我才忍住的心痛和酸澀再次翻湧上來，我迅速低下頭，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看到我要哭的樣子，更不想把自己的絕望暴露到任何人面前。

那個孩子的事，後來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

只是很久的後來，他才親口對我說起，他不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他想過救他，可趕來時已經晚了。

他從來沒在我面前再說孩子的事，因為怕我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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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你去按醫生說的，給她買點吃的過來。”他遞給林心一疊鈔票，沉沉開口。

林心臉上還帶着淚，卻對他綻開笑，轉身一溜煙跑了。

姓靳的拉了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低頭從西裝裏掏出煙和火機，在點的時候猶豫了下，又收了回去，擡頭看向我：“對那種人，用不着我出手，我再問你一句，跟着我，是願還是不願？”

他目光平靜得像湖水，看不出任何波瀾。

應該是不管我回答什麽，對他來說，都無所謂的樣子。

我想他應該是憐憫，但凡世人知道我和林心的遭遇，應該都會産生這樣的心理。

“好。”話一出口，我的眼淚就出來了，我回答的語氣很急，求之不得的樣子。

其實當時我的心情也是這樣，求之不得。

我知道這樣的我在他眼裏肯定特賤，但我顧不上這些了，我生怕他這一分的憐憫消失後，我便再沒了這樣的機會。

他削薄的唇角似勾起了一抹弧度，我從來沒見他這樣過，他本就長得好看，這樣一笑，更加迷人至深。

“好。”他重複我的回答，湊過頭來，伸手扣住我的後頸，吻上我的唇。

這是我的初吻。

他以前要我的那幾次裏，他也從來沒有吻過我的唇，這是第一次。

我顫抖得厲害，差點就因呼不過氣而窒息在他懷裏。

他松開我，唇角迷人的笑容更深：“換氣都不會？”

我搖頭，眼淚還在一直掉。

學過，但沒實踐過。

壯子想把我和林心賣出好價，他們說越舍得花錢的男人越精，裝出來的處那些男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所以盡管壯子和手下那些男人也想對我們倆動手動腳，但礙着想賺大錢，平時最多摸摸捏捏。

真正撒氣洩火都只找別的女孩，沒動過我們倆。

應該是我的青澀很是取悅了這個二世祖，他還伸手緊緊摟抱了我一會。

我問他：“我都要做什麽？”

他一邊摸我，一邊回答：“出院後你住我那裏，我有空去找你，其他時間你自己安排。”

“其他時間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挑挑劍眉，似乎我的問題很白癡，但還是耐心地點頭。

我終于止住了淚水，我控制不住激動地連聲問他：“你不會派人跟着我？不會給我下慢性毒藥？不會不讓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