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路上
第二天,吉普車往渡輪上裝的時候,金毛大白吐着舌頭跑過來,越過季随,張開嘴咬住倪萊的裙角往後撤。
季随好笑,沖它吹了聲口哨:“大白,過來。”
大白掉了個身,給了他一個屁股,并不理會他,只是牙齒依舊死死咬住倪萊的裙角,更加用力地拖着她往回走。
看起來像是在跟季随争媳婦。
倪萊彎腰摸它的腦袋。
自小酒館那次季随把倪萊介紹給大白後,大白隔三差五總會去9號院待上半晌,和倪萊逐漸熟識起來,但是倪萊清楚,它之所以總是去9號院串門,是在找季随,就跟現在一樣。
大白極其聰明,它舍不得季随走,知道拖不住他,所以去拖拽他的女人。
夏毅凡呼哧呼哧拎着大包小包跑過來:“季爺!”
季随皺了下眉。
“可算是趕上了。”夏毅凡彎腰大喘氣,“放心,我不是跟你們走。我準備了一些特産,孝敬伯父的。”
季随扭頭去看倪萊。
倪萊讪然:“是我跟他說的。”
夏毅凡當即:“季爺,你別怪倪萊姐,是我纏着她問的。”
季随反倒坦然了,他握着倪萊的脖子把她提溜起來摟進懷裏,笑道:“回家領證。”
“!!!”夏毅凡鼓着一雙眼睛瞪了老半天,“那、那回來再辦次婚禮。”
季随沒有直接答,只是笑着說:“先備好紅包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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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毅凡:“必須備!”
季随又和夏毅凡扯了些別的,渡輪鳴笛。
“走了。”季随在夏毅凡腦袋上拍了掌。
夏毅凡斜着眼睛往上看,忍着沒有掉下淚。
“季随。”倪萊扯了下季随,有些為難地去看依舊咬着她裙角的大白。
季随撓了下頭皮:“帶上大白一起走。”
頁沙島在一片翠色中越來越小,最終消失不見。
大白爪子按在吉普車後窗上,對着遠去的頁沙島汪汪叫了兩聲。
倪萊拽着安全帶扭頭去看它:“大白好像不想離開。”
“後悔也晚了,由不得它。”季随一手把着方向盤,一手去揉她的腦袋,笑道,“你也一樣。”
什麽就我也一樣了?
倪萊的耳根燙燙的,內心卻歡喜的很。
後來證實,他是對的,起碼大白是這樣認為的。
季随沒有走國道,他專挑風景優美的野路走,彎彎繞繞。
風景美,路野,人的青欲就五花八門地往外冒。
再一次停車時,大白很知趣地撓着車門要跳車。季随雙手沒有空,擡腳把門踢開,放大白出去。大白奪命跳車,腦袋終于不用再蒙頭套了汪汪汪,人類太可怕。
……
季随把倪萊放在腿上,兩只手在她身上來回揉搓着,像是在和面。
倪萊有氣無力地把腦袋耷拉在他肩膀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揉來揉去,事前的揉捏是前戲,事後的捏揉純碎是按摩。
“我們以後開個按摩店吧。我的畫賣不出去,你靠這門手藝賺錢。”倪萊哼哼道,“戴副墨鏡,可以裝盲人。”
季随笑了聲。
倪萊補充了句:“不過,只能接男客人。”
季随的拇指在她脊椎骨上稍稍用力往下壓,倪萊疼得弓了下背。
“別人身上的肉我不感興趣,我就是喜歡揉着你玩。”季随在她脖子上留下個牙印,“想把你揉順溜。”
因她天天淡着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腰杆脊背挺得又直,氣質夠硬冷,總覺得她身體嘎巴脆,一碰就能折了,真上手摸了,其實手感挺好,該肉的肉,該軟的軟,就很舒服,上了手就不想丢掉。
季随打開天窗,調整好座椅,以便視野達到最佳。
秋天的夜空總是深邃高遠,望着連成片的星星,也能讓人聯想到禪意。
季随給倪萊講他以前的生活,都是些片段,斷斷續續,沒什麽波瀾壯闊,但倪萊聽得津津有味,總是揪着一段話問來問去。季随倒也不嫌嚼過了沒意思,她問,他就回頭再講一遍,掰開揉碎了講,不停滿足她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沒有厭煩。
倪萊蜷在他懷裏,快睡着的時候,聽到他在耳邊說:“明天到湖城,我帶你見一個人。他算是我以前的戰友,家裏開了家醫院。他前兩天有提到,有個瑞士的神經科專家去醫院會診。”
倪萊沒動,一時思緒萬千。
季随攤開手掌,蓋在她小臉上,掌心的繭剮蹭着她的鼻尖,癢癢的。
“就是去看看,好不好都沒有關系。”季随又說。
倪萊:“嗯。”
她想笑給他看。
第二天中午,去醫院以前,那位戰友拉他們去一家酒店吃飯。季随叫他明兄,他喊季随老季,看起來兩人關系不錯。
這位明兄非常不拘小節,不僅穿衣打扮比季随糙,說話和各種小動作也糙到沒邊。
季随在倪萊耳邊小聲說:“他已經非常克制了。”
倪萊看着正在向服務員比劃着要沙瓤大西瓜的明兄,點頭:“……哦。”
不一會兒,服務員抱過來兩個大西瓜。
明兄站起來,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捋起袖子,下巴指向季随:“怎麽樣?還敢比嗎?”
季随笑:“我記得你是用腦門磕開的。”
明兄嘿嘿一笑:“我今天沒洗臉,腦門上都是油,把西瓜瓤弄髒了待會兒弟妹還怎麽吃?”
“……”什麽鬼游戲?還要我配合??倪萊聳肩,“我不吃你開的,我吃季随的那一個。”
這種時候,是一定要站在自己男人身邊的。
季随大笑,也不管有外人在,直接在倪萊臉上親了口。
“我操?就你丫的有老婆?”明兄拿起桌上的手機,戳開視頻聊天,“我跟你說,我也快結婚了。我老婆今天回她爸媽家了,不然我肯定把她帶來。”
視頻剛一接通,明兄拿着手機,攝像頭對準桌上的大西瓜,說:“媳婦兒,你看好了,我今天給你表演個腦門開西瓜。”
手機裏靜默了一陣,然後傳來一個呵斥的男聲:“簡意!你微信上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天橋雜耍的?”
明兄正在擺架勢,聽到這個聲音,麻溜賠笑:“叔叔好。”
嘟——
那頭已經關了視頻。
季随笑到不能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到倪萊臉頰上的神經跳了一下。
剛剛是在……笑?!
季随激動地掰着倪萊的臉看個不停,這他媽什麽療法?我以後是不是也要每天來個腦門爆西瓜??
“接着開啊。我剛吃過飯,正口渴着。”一個穿西服的男人單手抄在褲兜裏,邁步走過來,另外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慢吞吞說道。
“真他媽晦氣,哪哪都能碰上。”明兄斜了他一眼,小聲罵着,“又他媽裝逼,沒有鏡片的眼鏡戴個屁。”
來人好像沒有聽到他的罵聲,對他視而不見,極其有禮貌地沖看過來的季随和倪萊點了點頭,微笑着伸出右手,和季随輕輕握了握手:“你們好,顧哲。”
季随點頭:“你好,季随,這是我女朋友倪萊。”
顧哲在倪萊臉上掃了下,肯定語氣說:“畫家。”
倪萊有些驚訝,看着他的臉在腦海裏檢索了遍,不認識,壓下心中的疑惑:“談不上,就是個普通畫手。”
顧哲再一笑:“過歉了。”
季随:“你認識倪萊?”
“不認識。猜的。”顧哲看着季随,研判道,“你當過兵?”
“廢話!老季是我戰友。”明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朝季随擺手,“都坐下,我們吃我們的,千萬別搭理他,他肯定要用福爾摩斯那一套理論給你們來堂課,不就是通過那什麽什麽猜職業嗎?我也會。”
大家笑笑都坐下。
明兄又小聲含糊不清地嘀咕道:“裝逼。”
顧哲一個眼神斜過來,聲音淡淡:“我吃西瓜。”
“我又沒縫上你的嘴。”明兄饒是這樣說着,還是掄起拳頭把面前的西瓜砸開,然後乖乖拿勺子在正中間挖了一大勺,狠狠地拍到顧哲面前的空碟子上,惡狠狠地說,“吃!吧!”
季随:“……”
倪萊:“…………”
顧哲拿着勺子慢條斯理地開吃。
明兄可能是覺得自己這個做法有失公允,站起來又把另一個西瓜輪拳頭砸開,給倪萊挖了一大勺:“來,弟妹你也吃,湖城沙瓤大西瓜,全國只此一家。”
“……”倪萊接過勺子,“謝謝。”
飯菜很快上來,幾個人邊聊邊吃。
顧哲剛吃過飯,陪客之道,禮貌起見,他還是象征性地吃了點兒。每回他目光掃過倪萊時,倪萊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難道真見過他?自己的名氣還沒大到湖城來,也只在柳市辦過一場畫展而已。想起那場畫展,倪萊胃口便不大好起來。
顧哲又瞧了眼倪萊,确定她就是那個在畫展上被潑狗血的小畫家。
這個世界可真是小。
簡意對這位明兄動心的時候,曾拜托他去查一個和明兄有牽連的女明星,顧哲在一個畫展上和這位女明星來了個“邂逅”。
柳市的一個私人畫展。
聽聞是當地一個富商出錢給自己女兒辦的,邀請的都是些社會名流,開頭一切挺好,後來突然來了一夥人,闖進畫展就開罵,什麽髒罵什麽,被罵的主角剛露面,就被他們潑了一身狗血……
顧哲猶然記得那副畫面——
倪萊站在大廳中央,熱氣騰騰的狗血順着頭發往下淌,在她白裙上染了一朵又一朵的紅花。
像剛殺過人。
卻非常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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