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他讀同一所大學。
而她,将繼續留在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她要的就是這樣吧……一個平淡的,沒有赤西摘月的生活。
高考之後迎來畢業的狂歡,柳千葉約她一起出去旅游,從臨海市輪渡到日裏東京,再過大阪,最後去北海道。
白幽紫對日裏再熟悉不過,曾經他與赤西的蜜月之旅就是去的日裏,後來還在日裏住過一段時間。那個美麗的島國,對她來說仍然有不可撼動的地位。
北海次克號是一艘豪華游輪,從頭等艙到三等艙,船艙近一千個,可搭載乘客兩千多名,船員八百名。
北海次克號是一艘極盡奢華的海上城市,船上設施應有盡有,游泳池、劇院、賭場、餐廳、酒吧、甚至還有高爾夫球場,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在船上找到。
白幽紫提着大包小包,累的滿頭大汗,一進頭等艙,找到她的房間,扔下行李,倒在床上幾秒鐘後就開始呼呼大睡。直到她手機響了十幾遍後她才從夢中驚醒,電話那頭傳來柳千葉的聲音——
“小白你怎麽才接電話啊,我給你打了十幾個了!”她抱怨幾句後直入正題,“我家裏出事了,來不了。”當她說這句話時白幽紫還處在游魂狀态,她傻傻地“嗯”了一聲,沒說其它。
“我怕你一個人無聊,船票又那麽貴,不來可惜。所以就把我的票給赤西君了。你看看他到沒有?”
“什麽?!”這一下白幽紫完全回神了,而且還被刺激的精神百倍,她立馬從床上起身,一開門就看見赤西摘月。他正在客廳整理他的行李,見到白幽紫還可愛的笑了笑,揮揮手,“Hi,白醬!”語調上揚,聽起來他很高興。
白幽紫的臉色瞬間成了紫色,往卧室一退,虛掩着門,大聲道,“我說柳千葉同學,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幹嘛還讓他過來,你成心惡心我是不?!”她想她的聲音足夠讓赤西摘月聽見。
“我問了好幾個人,她們都不來,在這麽急的情況下能給你找一個同伴不錯了,而且他還是土生土長的日裏人,你去日裏有一個向導照料我也放心啊。”
“喂~他是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你就不怕……”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柳千葉的笑聲,“哈哈~小白,這個你放心。什麽男人,赤西君才十二歲,還是男孩好嗎,而且我和他這麽熟了,他的人品我以人頭擔保,再說了,我定的可是頭等艙,不有客廳嗎,你讓他睡沙發就是了。”
“……”白幽紫沒有話說,轉頭透過門縫看向赤西摘月,他正愣愣地站在客廳,一見白幽紫看他,他連忙垂下頭恭恭敬敬地說,“我睡沙發……”
白幽紫此刻特別想冒句髒話——我真是哔了狗了。她很想下船可一轉頭看見一望無垠的大海時她知道什麽都晚了。
她嘆口氣,抱怨了好久才挂斷電話。看着客廳裏站得筆直的赤西時她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柳千葉說得沒錯,赤西現在還小,算什麽男人,頂多一少年。白幽紫對赤西還算了解,赤西雖然聰明,腦袋好使。可……情商真的不怎麽好。
曾經的赤西十六歲才情窦初開,還有四年呢。不着急不着急。
她安慰着自己,轉眼看見一望無垠,平靜的像下過咒語一般的海面,心情慢慢恢複寧靜。
赤西愣愣地垂頭站在客廳,許久後才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一眼看見白幽紫甜美的側臉,她的嘴角銜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外面的風景很美,海的聲音在耳邊環繞,海的味道在鼻翼攢動。可是他,被白幽紫難得的笑容吸引,完全挪不開視線。
白醬真的很好看呢。
這一刻,他覺得白幽紫是他遇到過的最美的女孩。
☆、009 惡魔是男人
白幽紫與赤西在一起是個意外。
那時她二十歲,他才十六。對景崇言無計可施的白幽紫想到了一個特別low的辦法。
下藥。
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怨恨景崇言的一本正經,柴米不進。她就想看看景崇言失控的樣子。可陰差陽錯,被下過藥的那杯水……她喝了。
她失控了,正好赤西在她的身邊。她永遠記得,那個腼腆羞澀的小男孩那晚的不知所措,手忙腳亂。
發生過身體關系的兩人氣氛開始轉變。初嘗禁果的他們一步步走向深淵。現在想起來,赤西的不安感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堆積。一直堆積到那恐怖的一夜。
因為赤西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與他翻雲覆雨的那晚只是一個錯誤。她是在不小心的情況下與他纏綿,甚至在整個過程中她都把他當作景崇言。
在赤西的世界裏,發生過肉體關系的兩人就應該是戀人關系。可是他不敢問,也不敢确認。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就像走在泥濘當中的人,每走一步都可能摔倒,或深陷。
曾經甜美的日子同那晚的恐怖相互交融,在寬廣無垠的大海之下,一切都顯得平靜了。
白幽紫坐在餐廳,遠望海天一線。赤西不敢靠近,也不想遠離,坐在她身旁的一張桌子邊,看起來是在認真地吃着早餐,實際上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白幽紫的身上。
她的表情,她的動作,她的眼神……
白醬,似乎在回憶什麽呢。
船在海面上緩緩行駛,離日裏越近,記憶中的畫面就越加的清晰。最開始,赤西是在意她的感受的,每一次的纏綿,從頭到尾他會無數次地問,“白醬,你痛不痛?”、“白醬,我要不要輕點?”
她的一個皺眉,都可以讓他停止所有的動作。這樣的赤西到最後居然演變成了虐她不眨眼的惡魔。
回頭,看見正埋頭吃飯的赤西摘月。距離不遠不近,她盯了他好半響,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幹淨的男孩子,頭頂自帶陽光那種。
“喂~”
赤西立即一愣,連忙放下手中的刀叉,坐得筆直,擡頭看着她。
“你為什麽要來?”
“不來就浪費了……而且是千葉邀請我的……說你一個人,怕你無聊,也擔心你的安全。”
“所以,你覺得你一個小屁孩過來,我就安全了?”和你在一起,我才比較危險。
白幽紫不停在心裏翻白眼,可眼前完全無害的小男生又确實無法把他和十年之後的赤西聯系在一起。
“我可以保護你的。”赤西挺了挺胸脯,“而且是去日裏,在日裏我當然可以把你保護的很好很好。”
白幽紫聳了聳肩。無法反駁赤西,她是知道的,在日裏赤西是屬于國寶級的“産物”他的身世背景,他家族的人你可以随便通過新聞看到。
北海次克號隸屬于日裏皇家郵輪公司,就在剛剛北海次克號的船長山本白介還特地來關心慰問了赤西。
白發蒼蒼,德高望重的山本白介居然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兒畢恭畢敬,如果這些人知道白幽紫居然讓這個“小王子”睡沙發的話……
估計,她活不了太久。
“喂,你和我……睡一間屋,合适麽?”
聽白幽紫這樣一問,赤西立即垂下了頭,面紅耳赤。
“不如讓山本船長給你弄一間頭等艙,應該不難……”
“頭等艙已經滿了。”赤西支支吾吾,“我告訴山本船長了,不要興師動衆的……”
“那讓山本把他的船長室讓給你。”頓了頓,她再補充,“或者你和他一起住,和他一起總比和我在一起好吧?”至少山本不敢給他臉色看啊。
赤西不說話了。也不表态,白幽紫等了好一會兒,然後坐到他位置對面,右手托着下巴,瞪着發亮的眼睛看着他,再問,“喂,我和你說話呢,沒聽見麽?”
“我……我……”他憋足了一口氣,擡起頭,潔白的臉蛋上有未散去的紅暈,如琉璃般的褐色眼眸在朝陽的照射下竟然比大海更加明亮透徹。
像天使一樣的男孩,漂亮得驚豔。
“我答應千葉要保護你的。”他眼神堅定,不可撼動,“男人要言而有信!”
“噗嗤——”白幽紫忍俊不禁,“什麽男人,你只是個男孩兒,你和我在一起還要讓我照顧你,麻煩。”
赤西再次低下了頭,放在腿上的雙手慢慢捏緊了拳。第一次,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年齡讓他很自卑。
沉默多時,在白幽紫認為赤西無法反駁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句讓她詫異不已的話。
“至少,在你面前我是男人。”他的話很小聲,“我是可以保護你的。”
這句話很耳熟,她有聽過。赤西曾經給她說過的。只是在她的記憶中,赤西第一次說這句話時應該是在十六歲的時候。
那時,他們已經發生了關系。可白幽紫一直一直都把他當弟弟來看,當赤西抱着她,小心翼翼想要更多的時候,白幽紫想到了他們兩人的初夜。她以為,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卻沒想到赤西對她的身體觸碰變得理所當然了。
她抱着複雜的情緒看着他,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迎合。他抱着很複雜的情緒,說了一句她永遠忘不掉的話,“白醬……在你面前,我希望……我是男人。”
後來這句話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多,“白醬,我不是什麽聖人,我也不是你說的什麽天使。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男人。”
“一個愛你愛得發瘋的男人。”
☆、010 間接接吻
夕陽的餘晖灑在平靜的海面,猶如一條閃耀的金色大道,通往遙遠神秘的天際。
白幽紫坐在陽臺,神情慵懶散漫。金色的光芒勾勒着她的發絲,她的側臉。赤西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垂着頭,小心翼翼地偷窺白幽紫的一舉一動。
她端起了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紅酒,有一抹液體沾在她的唇角,她伸出靈活的舌頭,懶懶一舔。看到此處赤西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原本低垂的頭,在不知不覺間擡起了,小心翼翼的偷窺變得有些明目張膽。
他被驚豔到忘卻了自己。
陽臺上的白幽紫突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麽,站起身,剛轉頭就看到正目不轉睛盯着她的赤西。
下一秒,赤西紅着臉,手足無措地撇開視線,看向電視。
白幽紫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彎腰端起一旁未喝完的紅酒,步履輕盈,婀娜多姿地走到赤西面前,然後彎下腰,随手将紅酒擱在茶幾。
“喂~”她冷冷一喚。
赤西愣住,連忙擡頭,猛然一點,“嗨一!”(是)
“為什麽偷看我?”
赤西放在腿上的手捏緊,他不敢直視白幽紫咄咄逼人的目光,羞澀地斂下眸,纖長的睫毛撲撲煽動。
“看着我。”白幽紫下達命令,“回答我。”
赤西不敢反抗,條件反射地擡眸看她,可下一秒視線再次偏移。
年少時的心動就是這樣,原本是被人偷走了心,卻搞得自己像小偷一樣,不敢面對,不敢直視。
他慌了,手不停揪着自己的褲子,褶皺就像他此時緊皺的眉頭。他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卻發現他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好看嗎?”
和赤西的窘迫比起來,白幽紫像主宰一切的女王。
赤西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我讓你看着我。”
聽出白幽紫話中的不耐,赤西深吸口氣,鼓足勇氣擡起頭,柔軟地看着白幽紫美得讓人窒息的雙眸。
只是一眼,方寸大亂。臉燙得可以煮雞蛋。
“喲,還臉紅了?”白幽紫嘲笑,“我說你該不會喜歡我吧?”她彎着腰,與他的距離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的赤西連忙擺了擺頭,又點了點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更不明白白幽紫所說的喜歡。
“小屁孩兒,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赤西搖頭。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就告訴你,別喜歡我。因為……我特別特別讨厭你,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她的話那麽篤定,眼神不容置疑。
一直說不出話,搞不清狀況的赤西摘月在聽到這句話後,居然就蹦出了三個字,“多西特?”(為什麽?)
一聽這話,白幽紫的臉都綠了,眼神冷到極致。為什麽?因為他殺了她,還殺了他們孩子。這……夠了嗎?
“因為,你惹人讨厭。”白幽紫直起腰,轉身往屋外走,“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我希望這次之後再也不要見到你。”
赤西一直盯着白幽紫走出房門,她走以後他全身都放松了,癱軟地倒在沙發裏,空氣不再緊張,可也不再讓他迷戀。
唯有茶幾上那杯殘留的紅酒往外散發着蠱惑人心的味道。赤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端起那杯酒,視線圍繞着杯口巡視一圈,最終找到白幽紫留下的唇印。
很美,就連這個也美得讓他窒息。
然後,他慢慢地、慢慢地……将杯口放在自己的唇邊,先是用力吸了一口,聞到了紅酒沁透心扉的香味,裏面似乎還夾雜了白幽紫如蘭的香氣。
在她唇印落下的位置落下他的唇,然後仰頭将杯中殘餘的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沒一會兒,他就被自己的舉動吓到了。再看看空空如也的酒杯,杯口被他弄模糊的唇印,他吓得渾身一冷,立即跑到陽臺将空酒杯扔進無邊的大海。
“呼呼~”他喘着粗氣,用手扶着胸口,比大海還透徹的眸中閃着驚恐,直到那個空酒杯徹底沒入海中他才緩緩地松了口氣。
回過神來的他,望向海邊的夕陽。餘晖正慢慢收斂,他學着白幽紫的樣子,坐在她坐過的長椅上,學着她的樣子仰頭感受光芒。
最後,他的手附上他的唇,露出一抹讓美景都遜色三分的微笑。
——————題外話——————
這章字數少了點,下午有二更
☆、011 謝謝款待
餐廳中正在舉行一個生日party,主人公白幽紫還認識。是林家的千金小姐,林恩卉。這個女人從小就喜歡和白幽紫比。
衣服首飾,功課成績,後來還會和她比男友老公。只要能想到的,她都恨不得與白幽紫比個高低。
林恩卉也長得漂亮,再加上穿着打扮,妝容舉止都有人為她設計操作。所以在外貌這點上,無論白幽紫多麽的天生麗質,對于林恩卉她還是遜色一籌。誰叫她唯一的監護人景崇言對她的這些東西向來不上心呢。
景家的養女是沒法和林家的千金相提并論的。
在白幽紫的記憶中,除了聰明才智這點上,後來讓她大勝林恩卉的是她的男友,她的老公——赤西摘月。
只可惜這個讓她大獲全勝的人,也是最後讓她輸得最狼狽的人。
“喲~這不是小白同學嗎?你也來度假了?”林恩卉的聲音無比做作,一聽就是假的,“早知道你也在北海次克號上,我也會給你發個請柬的。”
白幽紫站在門口,林恩卉和她幾個好友立即圍繞在她周圍,擋住了去路,也堵住了回路。這一下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他們都穿着華麗的服飾,而她穿着一身休閑裝,想不惹人注意都難。以林恩卉對白幽紫的了解,她認為白幽紫一定會狼狽地轉身,夾着尾巴逃跑。
從小到大白幽紫也喜歡和她比,可她不敢明着來,因為景崇言對她的教育是不允許她去争去鬥的,所以一直以來白幽紫都被壓制着,可小女孩兒哪兒有不想贏的,一直輸一直輸,輸到她在林恩卉的面前擡不起頭。
白幽紫對林恩卉這個死對頭在內心深處是害怕的,少有的害怕心虛的人。
可這一次,白幽紫的反應讓林恩卉摸不到頭腦……
她沒有想逃,甚至還踮着腳透過人群向餐廳內看了看,然後表情平靜地看向林恩卉,露出了一個不卑不亢的笑容。
“我喜歡這家餐廳的牛排,你能讓廚師做一份送我房裏來嗎?”
就這一句話讓林恩卉氣結,這是什麽語氣?她在命令她麽!可是從她的語氣和臉上的笑容來看又找不到一點破綻。
“廚師很忙呢。你明天再來吧。”林恩卉摸了摸柔順的長發,輕輕拍了拍額頭,做恍然大悟狀,“哦,對了,我包了三天呢。三天後你再來吧。”
白幽紫還是笑着,一臉平靜。
她們都沒有看到被人群隔在餐廳外的走道上站着一位臉色白皙,像王子一般的少年。
“讓廚師做兩份牛排,送到我房間。”
恭恭敬敬站在少年身旁的男人早意識到什麽,微微彎腰,小聲問了句,“赤西君,其實我們也可以把這家餐廳包下來。”
善良的赤西摘月顯然沒意識到這話裏意思,疑惑地問,“可人家先包下了。”
“在這艘船上,沒人能搶過赤西君您。”旁邊男人“好意”提醒。善良的赤西摘月連忙搖了搖頭,“人家的生日呢。別這樣。”
另一邊,林恩卉也替白幽紫想了一個“辦法”建議道,“要不這樣,小白同學為我彈奏一曲,我可以讓廚師特地給你做一份最好的牛排,怎樣?”林恩卉側身,為白幽紫讓出一條道。正前方擺放着一臺華麗而高貴的黑色鋼琴。
白幽紫愣住了,就連唇邊一直洋溢的微笑也消散了。她看着那臺鋼琴,腦海裏湧現出一幅幅畫面。
她從小學習鋼琴,不過琴技一直比不過林恩卉。直到遇到赤西摘月。這個天才少年,手指如同拆分開的一樣,大腦的速度完全呈現在十只纖長白皙又漂亮的手指上。
但在她認識赤西五年後她才第一次見他彈奏。在一個音樂會上,他是演奏者,她是唯一的觀衆。還曾記得,那臺華麗高貴的黑色鋼琴邊,坐着那個王子一樣的少年。
白色的西服,襯托着他迷人的身線,舉手投足間混合着完美的音符。整首曲子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如飛的指尖,美妙奇幻的旋律蕩漾着。
林恩卉讓白幽紫彈琴的目的很簡單,在這個項目上,她對白幽紫是意氣風發且運籌帷幄的。等她彈完,她又可以指出她錯誤的地方,讓她難堪。
白幽紫沒有拒絕,而是慢慢挪步向鋼琴靠近,伸出手輕輕撫摸着琴身。
“咚~”手指壓下,彈出一個單調的音節,也是這個聲音讓她回過神,說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會。”
“不會?呵呵~”林恩卉掩唇笑笑,芳華絕代,可她說出來的話卻非常刺人,“我知道你在我面前不敢班門弄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
白幽紫擡頭笑笑,走到林恩卉身前,“我就是不會。”停了一秒,順手拿走甜點桌上的點心,繼續道,“還有啊,班門弄斧這個詞語,一般要別人來說,以表謙虛。自己來說是不是太自戀了點?”
“你?!”林恩卉轉身想叫住她,白幽紫一個回頭對她露出美美的笑,“謝謝款待。”
☆、012 惡魔很心動
随着白幽紫的走來,堵在門口的人立即讓道。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穿着一身休閑裝的十六歲少女,仿若穿着一身華麗服飾的女王,威嚴的氣勢不容小觑。
其實她已經二十六了,且還死過一次。她沒有心情和十六歲的小孩兒一般見識。其實她完全可以坐上去,給林恩卉彈奏一曲,以二十六歲的她的琴技,以赤西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的技巧,可以秒殺此時乳臭未幹的林恩卉。
但,贏了又怎樣。
當她走出餐廳看見赤西的時候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彈奏。因為曾經赤西對她說過,他愛上了她彈琴時那麽專注的樣子。
回到房間沒一會兒牛排送了過來,聞着熟悉的味道,白幽紫瞬間懂了,回頭去看赤西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垂下頭,說了句,“我讓廚師為你做了一份。”
白幽紫想笑。在日裏國,赤西摘月是太子一樣的人物,在日裏國人的豪華輪渡上,他能有什麽事做不了呢?
“你看到了?”她問,“你看到那女的剛剛欺負我了?”
以赤西摘月此時的情商,他完全沒看出林恩卉是故意刁難白幽紫的,他想了想回道,“可能廚師真的很忙,她不願意……”他的善良,習慣性的讓他把每一件事往好處想,把每一個人往簡單想。
“她讓我彈琴是為了羞辱我。”
“我會彈琴,我可以教你!”
白幽紫知道,赤西在五歲的時候就可以彈奏貝多芬的悲怆了。他大腦的發達程度就像神一樣。
“我沒興趣。”白幽紫揮揮手,回頭看見桌上的牛排又想到了什麽。赤西摘月對她說過,他喜歡她的善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心胸。
她從來不是小人,她從來不記仇。
所以……
“喂~我明天想去BleuMarine裏面用餐。”BleuMarine是被林恩卉包場的那家法國餐廳,“你能把那裏包下來嗎?”
“可是人家的生日,她……”在赤西摘月的教養裏這種事是不允許,不道德的。
“我就想去那兒,我就不願意讓她在那裏面辦生日party,我讨厭她,非常非常讨厭。”白幽紫咄咄逼人,就不退步。
“可是別人先定過的,我們不能搶……”
白幽紫冷笑,“要講究先來後到,是麽?”
赤西摘月窘迫地點了點頭。他想給白幽紫說道理,可見她一副生氣的樣子又不敢說話。
“所以,你要讓我這幾天都憋屈地在這裏吃飯麽!”白幽紫怒吼,要有多矯情就有多矯情。
“等這兩天一過,就可以去了啊。”赤西完全不理解白幽紫為什麽生氣,一臉苦惱又疑惑的樣子。他還把牛排端到陽臺,擺放好,給她選了一個最佳的地理位置,“而且,這裏的環境也不比餐廳裏差。”
“夠了!”白幽紫走到他面前,橫手一掃,把桌上的食物全部掃翻在地,“不願意就算了,你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看到你,滾!”
赤西被吼蒙了。呆呆立在原地,低垂着頭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牛排,就像做了錯事的孩子。直到一聲巨大的摔門聲傳來他才回過神,蹲下身一邊收拾殘局,一邊揣摩白幽紫的心理。
幾個小時後,躺在床上悠閑哼着歌的白幽紫聽到了一個小心翼翼地敲門聲。
“白醬……白醬……”
是赤西。
白幽紫不理他,繼續哼歌。
“我……好啦……我給BleuMarine說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吃飯,好嗎?”
白幽紫來回晃動的腳止住了,歌聲也沒有了,她從床上起身,瞪着眸,無比詫異。
“納尼?”那個、那個有原則有底線,有道德觀的赤西竟然這麽快就妥協了?!
其實不快,他獨自思考了整整四個小時,才忐忑地打了那個電話,掠奪原本屬于別人的東西,利用身份之便,享受不該有的事物。
直到現在他仍然心有不安。
房門打開了,白幽紫出現在他的眼前,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瘋了?”說完之後就要關門,赤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慌慌張張地問,“那、那……你會理我了嗎?”
白幽紫沉默,本來想說點絕情的話。可看到赤西一臉擔驚受怕的神情時始終不忍心。
“白醬,你還沒吃飯。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吃……”他還想着她剛剛把牛排倒掉了。
“幾點了,人家都下班了。”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給廚師打電話,讓他來……”
“赤西君,你又犯規了。”白幽紫皺眉,眼前這個赤西摘月是怎麽了?
“啊?”他還沒意識到。
“別人都下班了,你怎麽能讓他為了一個客人來加班呢?”
“哦……”赤西默默點了點頭,認可她的話,但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可是,你沒吃飯啊。”
“我不餓,再見!”她手一抽,轉身關門,把赤西隔絕在外。
赤西摘月一直愣在門口,低垂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這裏還有白幽紫的溫度,他剛剛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她沒有立即反抗。她說過不準他碰她的,那麽剛剛呢?
是不是說,她沒有那麽讨厭他了?
盯着盯着他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地收回手,把手心放在鼻子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嗯……是白醬的味道。
那麽香,那麽香……的味道。
☆、013 惡魔的夢想
淩晨十二點一過,白幽紫是真的餓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次最終抵不住饑餓的侵襲,下床出門尋覓食物。
走道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走到甲板上,船頭有一對情侶正忘情的接着吻,白幽紫默默往另一邊走,過道上點着明亮卻不刺眼的燈。
夜晚的海風很柔和,輕輕吹動着她紫色的長發,她穿着松松垮垮的長裙,腳上踏着一雙簡易的拖鞋,也不敢走太遠,來到BleuMarine餐廳,看樣子party結束沒太久,桌子上還擺放着沒有吃完的食物。
餐廳內的燈已經全熄了,落地窗外的燈光及柔和的月光靜靜灑入,大廳中一片靜逸。白幽紫拿了一個甜點吃,吃着吃着視線不自覺落在那架黑色的鋼琴上。
浩淼的月光就像一盞美幻的舞臺燈,将鋼琴籠罩着,仿若另一個如夢如幻的時空。
恍惚間,她看見那個十七歲的少年,纖細漂亮的指尖翻飛,唇角含着一抹美剎旁人的淺笑。他緩緩回頭,比月光更婉轉千回的目光似穿透流年,越過高山,落在了她的身上。
還記得……
“赤西君的夢想是什麽呀?”
“曾經我想做一名鋼琴家。”
想做畫家的景崇言只能做一名商人,他背負着整個家族的興衰,承載着景家所有的榮耀;想做鋼琴家的赤西摘月,等待他的卻是比海還深,比夜還黑的官場,及政治鬥争。
中國頂級的商人,日裏國的高官。這些身份聽起來榮耀無比。可是別忘了,景崇言和赤西摘月原是想為藝術獻身的人。
藝術家的體內,流淌着憤世嫉俗的血液,多多少少總有一些避世的情節。
比如景崇言畫中的背影,比如赤西摘月旋律間的悲怆。
走到鋼琴邊坐下,伸出手仔細地撫摸着黑白交織的琴鍵,閉上眼,她似乎還能聽到來自另一個時空那飄渺不真實,卻美得驚人的旋律。
其實赤西……不做鋼琴家真的可惜了。
他人生當中唯一一場音樂會,唯一一個觀衆就是她。他給她說了他的夢想,他讓她沉浸在他的夢想之中。
白幽紫擡起雙手,閉上眼,手指開始舞動。
是貝多芬的悲怆。
她曾經學了好久好久。
悲傷到有些激昂的旋律從餐廳裏飄出,回蕩在無邊無際的黑色大海。
其實,哪怕是現在的她,二十六歲的她也比不上此時十二歲的赤西摘月。在鋼琴上,她就是學上一百年,也學不到赤西摘月的技巧、靈魂,以及那種人琴合一的完美。
從打開的窗戶外吹入一縷清風,飄搖的淺綠色窗簾後立着一個柔美的剪影。白幽紫沒有看到,有一雙碧波蕩漾的眸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十二歲的少年,稚嫩的臉龐,白皙的皮膚。在這一刻,他瞬間成長了。他的臉上流動着與他年齡不符的神色,他的眼中有成年人才有的炙熱火光。
眼前的白幽紫給了他太多的不可思議,每一次他就像發現了全新的寶藏,白幽紫的身上隐藏着太多太多美好,那些她不願意拿出來展現給他,炫耀的美好。
悲怆。他最喜歡的一段旋律,從來沒有人能彈得如此完美。他甚至覺得坐在那裏的人是他自己,她彈琴的姿态,她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轍。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這段曲子中有一小節是他改過的,而白幽紫彈奏的正是他更改後的版本。
這是為什麽呢?
一曲終了,赤西迅速側身,靠在牆壁,仰頭看向蒼穹中那輪絕美的冰月。
寬廣無垠的大海之上,是浩瀚無邊的天空。但再美的美景終究抵不過白幽紫給他帶來的驚豔。
如果,有一天,他能與她合奏,那将會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
如果,有一天,她能對他露出笑容,這會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
如果……
垂頭他看着自己握過她手腕的手。
如果,有一天,他能牽着她的手,一直那樣牽着她的手,那該多好啊……
——————題外話——————
今天字數有些少,但木有二更,因為明天是高潮。明天二更,高潮不能斷。
☆、014 惡魔是情癡01
白幽紫去過東京,去過大阪,也去過北海道。她最喜歡的是富良野,特別是這個季節的富良野,會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薰衣草,它是屬于亞洲的普羅旺斯。
她喜歡紫色,高貴神秘又典雅。她也适合紫色,會把她襯托的像公主。輕輕撫摸着她的紫發。她以為景崇言也會喜歡的,在她的心中景崇言是王子,而配王子的只有公主。
可惜這個王子并沒有喜歡,事實上,無論她染什麽顏色的發,景崇言都不會在意,頂多會數落她一句,“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
可是,另一個王子愛上了。
赤西摘月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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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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