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你無須多問，放心好了，不是偷來搶來的！”

陰陽眼李家善兒（3）

“他有陰陽眼，再加上年齡小看得見我們是必然的。”斂去不正經的樣子，殷長情拍拍歌天涯的肩膀嚴肅地解釋，可不一會兒又欠扁地笑起來：“我說，你真的很弱耶！”

“呵！就知道你安靜不了多長時間……”歌天涯已經沒什麽精力和他廢下去了。

“每次他們來找我玩，娘親就會叫我怪物，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理我。”男孩坐在石階上，自顧自地說着：“可我不懂，他們雖然長得有些可怕，但對我很好，會聽我講故事，也不會嫌我煩……”

“他的朋友是鬼啊。”殷長情恍然大悟，作秀地露出驚訝的樣子：“小子無知所以無畏啊！我記得某人第一次看到我吓懵了呢！”

握起拳，歌天涯竭力不想讓自己的暴力因子出逃，最終只是輕輕訓斥殷長情道：“小聲點，聽他說話！”

癟癟嘴，殷長情上了房梁繼續睡他的“修煉”——睡覺（盡管對于鬼來說睡覺只不過是生前的一種習慣，完全可以避免）。

見此，歌天涯只能在心底嘆息一聲——這鬼不願意也不能強迫對方，不是麽？

“很想把朋友介紹給娘親，可娘親卻尖叫着逃開，善兒很傷心。”善兒還在絮絮地吐露自己的心事，歌天涯不由得坐到他身邊，靜靜聽這個孩子說話。

“善兒喜歡娘親嗎？”沉默半響，歌天涯忍不住打斷他的話。

一片寂靜。

疑惑善兒突然的安靜，歌天涯偏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正揉着自己發紅的眼眶，咧開嘴無聲地笑了。

“為什麽哭？為什麽不說話？”被歌天涯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有些懵，善兒怔怔地看着歌天涯，幾滴晶瑩的淚珠挂在睫毛上還未落下來。“他們從來都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善兒有些欣喜地看向歌天涯，遇上她的目光怯怯地低下頭回答。

“……哦。”看善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歌天涯覺得有點心軟，聲音忍不住放柔：“你沒事時可以來找我說說話。”話才出口，歌天涯臉陰下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歌天涯懊惱地想。

“那可以告訴善兒姐姐的名字嗎？”善兒希冀地看着歌天涯，突然臉一紅磕巴着低下頭：“姐姐不說也沒關系……”

別扭的小孩！歌天涯一對眉毛打了死結，漸漸松開來。“哦……我叫歌天涯。”

房梁上傳來竊笑聲，歌天涯眯起眼尖酸出聲：“喂！房梁上那只鬼！你笑什麽呢？”

“唔……沒、沒什麽！”殷長情連忙擺擺手，卻又發出一陣竊笑聲，翻過身去身體縮成了一團。

“……”為什麽總覺得裏邊有幾分此地無銀的感覺呢？可疑——歌天涯狐疑地盯着殷長情深思。

歌天涯……殷長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某天清晨

“吶，我說過你很弱對吧？”歌天涯臉一黑，“你又想挨揍？”真的是皮癢了……

“唔……算了。只不過發現你有點好玩而已。”殷長情雙手墊在腦後惬意地呢喃。“你的身體還沒死，你說不定還有機會返陽。呵呵，但機會很渺茫！”

“哦，是嗎。”歌天涯撩撩散落的發絲，态度顯得很冷淡：“即使身體沒死，情況也是一樣。”

“什麽情況？”殷長情來了心情，狹長的雙眸閃爍着惡趣味的光：“讓我來猜猜，是凄美的梁祝還是對方有了二房不要你了？”

眉角抽搐，歌天涯閉眼一巴掌貼上殷長情傾國傾城的美人臉，“我看是你被女人抛棄太多得了臆想症！長得比女人還美也難怪沒女人喜歡！估計還惹了些好男風的男人……”無心的一句話，殷長情的臉卻有一瞬間陰沉下來，但很快又恢複成笑嘻嘻的樣子：“你的性子那麽男人婆！我寧願要你也不要男人啊——至少你的身體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嘛！”薄唇貼上歌天涯的耳根，“怎麽樣……要試試麽？”

腳下生風，歌天涯立刻退避三尺，“算了，留給其他女鬼吧！我可沒興趣要你這種花心大少。”

“花心大少？”殷長情一臉哀怨，瞟過歌天涯：“沒想到我的形象在你心中會這麽差。”

“少來了！我沒心情跟你啰嗦這些沒營養的話題！”還不如聽善兒講故事……歌天涯撫額輕嘆。那孩子到現在也不過來了兩次而已。

眼前有和煦的柔光散發——是一條鑲有不知名光點的墜子，微微的銀色光圈顯得它異常奪目，特別漂亮。

“這是什麽東西？”歌天涯訝異地接過墜子，問殷長情：“怎麽看都不像是鬼物啊！”

殷長情挑眉，無所謂地輕笑：“我看你整天都悶在祠堂裏才給你的！有了它你以後面對一般的怨鬼就不用怕了啊——可以随便亂逛！至于它的來歷，你無須多問，放心好了，不是偷來搶來的！”

“是嘛！那我收下了，多謝。”沒有矯情地推脫，歌天涯高高興興地把它戴在頸項上。“以後有什麽好東西記得上繳啊！”她笑眯眯地威脅。

“……”殷長情徹底無語，手撫上那條墜子，卻被歌天涯惱怒地打掉：“別想收回去！”

“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鬼麽……”郁悶地爬上房梁，殷長情皺眉有些憂郁地囑咐：“盡量避免遇上陽光。”

沒有得到回應，殷長情懶懶地起身往下一看——歌天涯已經興沖沖地出去了……

“真是有點擔心啊！”他無奈地苦笑，轉而深思。那具皮囊應該到時候可以用了吧……

回眸一看就摔了= =

歌天涯撫過脖上的墜子，一邊謹慎地觀察周圍的動靜。“希望不要有鬼出來才好……”她似乎忘了，像她這麽膽大又有恃無恐的鬼是極少極少的。

“姐姐？”善兒奔跑過長廊，看到歌天涯停下來，紅撲撲的小臉滑下幾滴汗：“姐姐快回去！不要呆在這裏！”說着就把歌天涯往陰涼的地方推，但沒有用，因為接觸到的只是一片空氣而已（陰陽眼的人可以感受到鬼，但還沒有到達能觸摸到鬼的程度，極端被動——）。

歌天涯郁悶地摸摸他的腦袋——沒感覺。善兒享受得眯起眼——涼涼的很舒服。

後退兩大步，歌天涯終于明白善兒的良苦用心，“你的其他朋友見陽光害怕？”

“恩，只有陰天他們才敢白天出來。”善兒老成地回答，面上嚴肅地看向歌天涯：“姐姐雖然和姐姐在一起玩很好，但姐姐也要注意到自己的安全啊！”

“……恩，乖孩子。”歌天涯感動地拍拍善兒的頭作為獎勵，目光柔和下來：“姐姐以後可以經常和你一起玩了。”

“真的嗎？”善兒皺起小臉，猶豫着看向歌天涯：“雖然很開心，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你個小鬼頭。”歌天涯寵溺地笑着點點善兒的鼻子：“什麽事跑得這麽急？”

“啊……對了，翠兒姐姐讓我給她這個。”善兒開心地笑着亮出手裏的簪子，通體碧綠，潤滑的色澤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貨色。“她平時都不理善兒，善兒本來還以為她讨厭善兒呢！”

“這簪子，是從哪裏來的？”

“是翠兒姐姐掉在花園的，她讓善兒幫她撿給她。”歌天涯心裏一沉，心中浮起不妙的猜想。“翠兒姐姐是府裏的丫鬟嗎？”問題的關鍵。

“是在夥房幫忙的。”善兒眸中浮起疑惑的神色，“有什麽不對嗎，姐姐？”

“……沒什麽，善兒還是把它先給你娘看看再送過去。”這樣子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喔。”善兒可愛地笑笑，邊跑邊對歌天涯揮手：“那我去了哦，姐姐！”

歌天涯笑而不語。

跑了一段路，直至看不見歌天涯微笑的臉時，善兒洋溢着天真笑容的臉才安靜下來，半遮下眼簾：“娘親不會喜歡我幫翠兒姐姐送東西的。”扇動的睫毛下溢出點點憂傷。

回到祠堂，過于安靜的氣氛令歌天涯有些不安，她下意識地看向房梁——那裏空無一鬼。

“是出去了嗎？”不知為什麽，歌天涯忽然懷念起殷長情的刮噪來，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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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醉金迷的生活，莫過于在流連在衆美女也就是所謂妓院中的生活。

站在燕瑛樓前，殷長情淡笑着跨進去，上了二樓的一間廂房。

“來啊！喝……”衣衫半露的男子一雙桃花眼顯得眉目含情，即使是爛醉中，摟着女人荒淫的樣子也依然惑人心神。目前，這是殷長情找到的快死去年輕皮囊中最令他滿意的——宰相之子季安源，因為情傷，自甘堕落。常年的荒淫生活導致他的壽命越來越短，而今，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