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吃完早飯後發現周自南還在，“你今天沒事要做麽？”

“又不是機器人。”周自南仍舊一臉的平靜。

顏舒桐吃過早飯後盤着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雜志，周自南偶爾看她一眼，見她不再拘謹心裏頭又高興了幾分。

周自南訂閱的雜志多是政/法和新聞類的，但顏舒桐卻在其中發現了幾本軍事雜志，她擡頭問周自南：“你為什麽就沒有去當兵呢？”

“……”周自南難得有些走神，半天才回到：“……不記得了。”

顏舒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想問什麽，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在客廳相對而坐，一個翻着雜志，一個翻着報紙。

後來顏舒桐說：“我渴了……”

“冰箱有喝的，自己去拿。”周自南頭也不擡的道。

顏舒桐就自己去了廚房，看見門口有個小泡沫箱，好奇的打開看看，見是紅薯就又合上了箱子。

她在冰箱拿了瓶酸奶，回到客廳後卻對周自南道：“我看見裏面有紅薯，我們做芋圓吃吧。”

周自南擡眼看見她一臉的興致勃勃，思忖了一下，道：“除了紅薯就不用其他東西了麽？”

“你到附近的超市買些西米和一包薯粉回來就好了，可以嗎？”顏舒桐覺得他答應了，連忙幾口就把酸奶喝完。

周自南不欲打擊她的興致，“好。”

顏舒桐想做椰汁芋圓西米露，這是她很愛吃的一道甜品，柔韌有嚼勁的西米和芋圓吃在嘴裏讓她覺得特別美味，讀大學的時候學會做，卻花了很長時間才做得跟在甜品店裏賣的一個味道。

她把紅薯洗幹淨切塊上鍋蒸，又把周自南買回來的西米倒進滾水裏面煮，忙得興致盎然。

Advertisement

周自南倚在門邊看她忙來忙去，有些許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她的身上，他只覺得溫暖，像是有些什麽填滿了心裏的空洞一樣。

可是目光在轉到她那晃來晃去的衣擺的時候頓住了。

他的襯衫穿在顏舒桐的身上剛好到膝蓋往上約莫十來公分的位置，不長不短剛剛好的樣子，卻讓他心裏一熱，有些情緒就快要按捺不住了。

顏舒桐見他突然轉身匆忙離開，就追在後面問了一句：“你有急事嗎？要出去嗎？”

周自南腳步頓了頓，回頭看見她半個身子探出了廚房門外，額前的碎發散落在臉頰邊上，襯衫的袖子挽到了手肘，不知怎麽的心裏就有些尴尬，忙回了句：“啊、有份文件還要看看，我就在書房、不出去。”

顏舒桐看他匆忙進了書房，想來那份文件一定很重要了，就縮回了廚房繼續忙碌。把蒸熟的紅薯搗成泥加入木薯粉和成面團切成一粒一粒，把煮好的西米過冷水備用，一步一步做得尤其細致認真。

周自南坐在書房裏卻有些沮喪。他哪裏是有文件要看，分明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在顏舒桐面前出醜。

他拿了本《刑法》，翻開看了起來，卻完全看不進去，好像平時覺得最最簡單的法條都已經看不懂。面前的紙張上是漢字，周自南的腦海裏卻全是顏舒桐穿着白襯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樣子。

周自南把那本《刑法》倒扣在桌面上，站了起來百無聊賴的在書房裏走來走去，剛走了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顏舒桐的聲音傳了過來：“周自南，做好了快來吃。”

他終于有理由去面對她。顏舒桐把盛有甜品的碗放在茶幾上，衣服随着她彎腰的動作往上提就算了，周自南還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衣服領口往一邊滑了下去，露出了半個挂着肩帶的圓潤肩頭。

偏偏她似乎并沒有察覺，周自南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手把她的那一邊衣領拉了上去，顏舒桐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猛地反應過來了，扶着肩膀讷讷的道：“多謝……”

周自南笑着擡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顏舒桐沒站穩就被他用腳一絆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裏。

顏舒桐吓了一跳，掙紮要離開，“會不會把你壓壞了？”

“怎麽會……”周自南哭笑不得的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你又不重。”

顏舒桐想到體檢時那個已經過百了的體重就哽了一下，下意識的避開了這個話題，“那這個樣子你怎麽吃？”

“一起吃。”周自南把她圈在懷裏，空出的手去端茶幾上的碗，端起來後先自己吃了一口，誇了句：“不錯，味道很好。”

說完又舀了一口遞到顏舒桐的嘴邊，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昨晚抽獎了。”

顏舒桐倒是還記得這件事，“你抽到什麽了？”

“一部微單。”周自南再給她喂了一口芋圓，“給你用好不好？”

顏舒桐立即搖了搖頭，“不要，我不會用那麽高科技的東西。”

周自南手頓了頓，溫聲道：“我教你。”

顏舒桐打量着客廳裏那扇中式窗棂隔斷，随口問他：“什麽時候呢？”

“過些日子有空的時候吧。”周自南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猝不及防的親吻就落在了她的唇畔，“我們現在先學另一件事。”

“做什麽……唔……”顏舒桐被他驚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掙紮，可是卻想起這個人是周自南，就那一瞬間，她又變成了下意識的順從。

等到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周自南并不滿足于淺嘗則止的親吻，天知道他想這樣做想了多久。他的動作漸漸趨向于粗暴和用力，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顏舒桐有一瞬間的分神，她想起實驗室裏做實驗用的兔子，她給它們注射過腎上腺素後，它們就會變得這樣興奮。

顏舒桐的眼睛漸漸有些迷茫，她好像又回到那些在實驗室的日子，撲騰的兔子總是在掙紮，可是現在，也不知道她和周自南，到底誰才更像那只明明任人宰割卻又不甘心的兔子。

周自南似乎很高興，他更加用力的加深了親吻，流連在她的下颌處久久不離開，直到顏舒桐的掙紮開始頻繁起來為止。

被吮吻的刺痛讓顏舒桐的神志迅速的回籠，害怕的感覺鋪天蓋地的向她襲過來，腦海裏迅速的閃過少年時代母親常常叮囑的女孩子家要自愛的話，她并不覺得現在是把自己交付出去的好時機，哪怕那個人是周自南，也不行。

她似乎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可是又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他的。他的氣息太強烈，甚至彌漫着勢在必得的強勢，像一頭捕獵的猛獸。

顏舒桐忍不住抖得更厲害了，她開始拼命的掙紮，用力的推擠他亂來的手，她又想伸手去抓他的頭發，可是不敢，只好整個人胡亂掙紮，全無章法。

周自南也許是察覺到她的不尋常，猛地停了下來，這時他才發覺顏舒桐的眼睛正在努力的睜大，眼淚要掉不掉的含在那裏，像一只瀕臨崩絕境又不甘心的兔子。

他的心一恸，連忙放開她，手有些顫抖的替她把衣服整理好，伸手撫開她額上的碎發，捧着她的臉哄道：“對不起……阿桐，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嗯？”

顏舒桐眼睛刷的紅了起來，整個人撲了過去，“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很害怕……”